車嚴聽聞蘭陵王爺回了高府,帶著子莫的親兵浩浩蕩蕩趕了過來。
守門的侍衛不讓進,於是排列整齊守於王府外。車嚴等在門外,高孝琬和元仲華出來遣散他們也絲毫沒了反應,威風凜凜,整裝待命,猶如兵俑。
「。。。。。。這成何體統,就這麼杵在大門口,趕也趕不走!」元仲華知曉這是高長恭的親兵,自然更是不悅。
&親大人,你先回去吧,我已經讓四弟過來了,他們見到四弟,自然就會聽命離開的。」孝琬稟報母親。
&什麼呀,你可是堂堂的河間王爺,他們這些下人居然敢對你的話充耳不聞,堵在大門外是存心想和我們過不去嗎?母親,你說是不是啊?」元紫兒沒事找事,因為孝琬對她經常視若空氣,於是她不請自來,也來大門口湊著熱鬧。
元仲華冷哼了一聲,拂袖轉身離去,正巧撞見緊趕慢趕急沖衝過來的蕭子莫,子莫看到大娘恭敬喚了聲,可元氏是愈見愈不氣順,也不應聲,由元紫兒攙扶著冷著臉便徑直離去。還是元紫兒,看慣了高孝琬那毫不解風情的木頭樁子,甫一瞧見自家的這位小叔子就覺眼前一抹亮色,勾得心砰砰多跳了幾下。元紫兒悄悄回頭,甜甜一笑,欠身與子莫行禮。子莫正有些尷尬,見三嫂與自己相當客氣,便也微微一笑,哪知元紫兒一見倒是如遭雷劈般一愣,隨後失魂落魄地猛地扭轉回了臉,急急快走了兩步,好似逃跑。
為何她嫁的人便不是這傾城之貌的高長恭,想她空有風情萬種,奈何便是明珠暗投,高孝琬那呆子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好!
子莫覺得三嫂甚是怪異,摸摸自己的臉也沒覺得那裡粘附了什麼青菜葉子白飯粒。
&見過蘭陵王爺!」
門外的車嚴瞧見了自家王爺的身影,帶著一眾親兵齊齊下跪。
&侍衛啊,我不是讓你不要來這兒嘛,咋麼這麼大動靜!」也難怪大娘臉色如此不悅了,這手下們的確有僭越的地方。
&爺!您讓屬下們乖乖待命,屬下都照辦了,可是屬下剛聽朝中傳言您在中秋宴後險遭劫難,似有歹人趁著王爺您孤身夜行欲行謀刺之事,車嚴一聽真是覺得自己萬死難辭其咎啊,所以一得到您回府的消息就帶著兄弟們前來保護殿下了!」車嚴持佩劍抱拳說道。
。。。。。。他何時遇了行刺了?!轉念一想,定是高湛覺得他平白無故失蹤了三日,若是不找個什麼亦真亦假虛虛實實的流言來蓋過去,到時候必有更多流長蜚短。
高湛這個禽獸當真是心細如塵,做了那等亂人倫壞德行的事情還有精力去把尾巴撣乾淨了。
子莫臉一白,捏捏拳頭咬了咬牙關,上前把車嚴和前面的幾個親兵扶了起來。
&位兄弟都請起來吧,我已經無礙了。雖有小小波折,不過這幾日我只是去了童年故居小住了下,沒有及時知會各位兄弟,當真是長恭思慮不周了。長恭多謝諸位掛心。」
子莫抱拳謝過,親兵們不甚惶恐,車嚴見王爺如此輕描淡寫,可看臉色著實不佳,消瘦了且憔悴了許多,便恭敬請命道:「王爺,先前屬下是覺得王爺在高府中也有侍衛保護,如若駐紮在府中會讓王爺為難,可是如今殿下遇險,雖免我等屬下保護不周之罪,可也足以說明王爺身邊缺可信的人手保護王爺,車嚴毛遂自薦,請王爺留下車嚴,護王爺周全!」
&下毛遂自薦,請王爺留下屬下,護王爺周全!」眾侍衛又齊刷刷跪在府外的石板地上,腰間佩劍鏗鏘撞擊著地面,煞是威嚴。
&行!你們都。。。。。。」子莫剛要喝令他們回郊外的駐地,倒是一邊的高孝琬上前勸阻道:「四弟啊,嚴侍衛和一眾兄弟都是一片赤誠護主之心,你便應允吧。只是我母親喜歡安靜,若是府中一下多了如此多的守衛,怕是會不安生。。。。。。」
&謝河間王爺體諒!車嚴來之前也已經思量妥當,若是王爺應允我們留下,那便將人手分成幾個小隊,我們輪流交替在王府中執行守衛之執,每次五至十人,不會驚擾到府中老少作息,望河間王爺也幫我們勸勸長恭殿下,准許我等隨行。」
&侍衛,高府中有我三哥的守衛,已是十分安全。。。。。。」
&恭啊,車侍衛說得是。你也已經不是身無官爵的人了,免不了惹些對頭敵手,若是總是這樣毫無顧忌單槍匹馬的,的確是會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母親那邊我會去說明的,她老人家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這次你杳無音訊幾日,母親也是很是擔心,日日在佛堂念佛為長恭你祈福的。你便不要再推脫了,讓車侍衛他們隨行,你去了哪裡三哥我也放心些,便如此定了吧。」高孝琬拍拍自家四弟的肩,讓他不必過多顧慮他這個兄長的顏面,比起一些做兄長的臉面,他家四弟的安危才是最緊要的。
其實更讓高孝琬擔憂的是,即便多方打聽,可中秋筵席之後長恭究竟跟誰去了哪裡,高孝琬至今沒有眉目。看來對方真是滴水不漏,透了些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消息出來想要混淆他的視線,可他知道事情必然沒有如此簡單。最有嫌疑的九叔高湛,給髮妻鄰和公主送了葬,據說日日在家逗弄著新出生的世子高緯,連著幾日都未上朝。
&哥,這樣的話,長恭實在不敬了。。。。。。明明這府中最尊貴的是三哥你,怎麼一群侍衛日夜守護我呢?。。。。。。」子莫滿臉愧疚,他說過要事事以三哥為先的。
&恭啊,你年紀不大倒是頑固得很,這幾日失了音信的人是誰呀?不就是你蘭陵王高長恭殿下嘛,看起來你這蘭陵王的處境可比我不妙,三哥我不在乎以誰為先,兄弟之間不必這樣,你有人護著,三哥我不能時時在你身邊,便也心安了。我們兩兄弟間不必講這些。」
明朗微笑,三哥眼中都是包容和暖陽。
&哥。。。。。。長恭真是讓你擔心了。」子莫回望著孝婉,他此生有高孝琬這樣的哥哥,當真是三生有幸。
&了好了,讓車侍衛他們回去收拾一番便進府來吧,我會讓下人安排好的,你現在也是堂堂的蘭陵王爺了,還有手下一眾親兵要指揮,以後可不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孝婉拍拍長恭的肩,甚是寵溺,「還有這幾日為兄都為你在朝上報了病假,說是偶感風寒,小休幾日就可入宮上朝了,明日便是最後的期限了。幸虧及時找到了你,不然皇上要是發覺事情蹊蹺,嚴查了下來,為兄我可是欺君之罪啊。」孝婉說著調皮笑了笑。
呵呵。。。。。。子莫憨憨一笑,幸虧孝婉及時找到了他,不然他聽著佛經吃了素齋一時沒回過神便這樣入了空門可怎麼得了。那不是要害得三哥被治欺君大罪?
牽一髮而動全身,自他入了高府的門成了真正的高長恭,便是肩負許多責任。幸好,他及時醒悟了,知道了這生,這死,這榮,這辱,便已經不是全然繫著他一個人。這不是兒戲,這不是家家酒。雖日子不如他兒時所想,瀟灑自在迴轉身來一秋又是一秋,無悲無愁。可細細想來,他從小便備受呵護,家中父兄無一不對他關懷備至,這樣的時光,可也算是無悔無憾。
&哥,你放心吧,四弟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雖然還有些許腦子犯渾的時候,可我保證,再也不幹什麼離家出走的傻事情了。。。。。。天大的事情,三哥會幫我的我知道!」子莫也調皮笑笑,好像兩小無猜的童年時光。
孝婉鄭重點頭,笑著說:「對了,忘了告訴你,皇上明日是去皇家獵苑打獵,文武百官要一同伴駕去獵苑子應該無大礙吧?」三哥雖然要傳喚太醫入府給子莫做個周全的檢查,可子莫再三退卻,孝婉既然沒有硬逼著四弟交代這幾日的來龍去脈,自然也順著他的意思沒有叫郭太醫前來。不過,他家四弟在那庵堂之上嘴唇煞白,面無血色的樣子他歷歷在目,仍然心有餘悸。
&不礙事的三哥,你看我壯實著呢,怎麼說得我似乎真抱病了一般?」子莫不好意思笑著,其實他真是怕三哥再深究下去,難道真要說那晚是遭了刺客行刺了?
好在高孝琬是進退有度的人,他絕不會為難自己的寶貝弟弟,見長恭有些尷尬,面露難色,便微笑了一下,囑咐長恭晚上早些歇息,便轉身進去了。
&爺,明日裡屬下陪您一同前往!」車嚴上前一步說道。
&侍衛,你也真是僭越了。我只是區區王爺,哪裡有這麼大的架子帶自個兒的親兵進皇上的獵場。皇家獵場有大內侍衛和御林軍重兵把守,你若要陪同,只能守在入口處。」
&屬下們便守在入口處靜待王爺。」子莫的親兵回答得整齊劃一,像是下定了決心定要寸步不離此後都跟著自家王爺了,不容子莫再推三阻四把他們形同虛設。
&那便好吧。」
見自家王爺應允,車嚴高興地帶著其他兄弟領命回郊外駐地收拾東西。蘭陵王爺不是重權重利之人,即便先於兄長有了自個兒的親兵隊伍,可只讓他們日日虛耗著領著餉銀呆在城外的駐地,為的也就是怕兄弟間生了嫌隙。車嚴吩咐了屬下們要謹言慎行,進了高府決不能給蘭陵殿下平添了事端。
臘月,寒風剛起。
也不知道皇上高演是起了什麼雅興,帶著朝中文武百官,一隊人馬浩浩蕩蕩旌旗招展,到了皇家獵苑狩獵。羽林衛嚴正以待,大內高手遍布,將整個獵苑保護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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