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知道的』
里奧圖斯猜測面前的年輕人一定在這樣想……他們的腳步放得很輕,他根本沒有絲毫察覺,但通道轉角處的火光暴露了他們,不止一支火把——那是常人無法注意到的微妙的差別,而自從在大小姐那裡得到出其不意的饋贈之後,他的眼睛就一直痴迷於光影的變化。
在那以前,他從沒有如此清晰,如此細微地觀察過這個世界。
伊凡討好的面容扭曲起來,很快就把那藏在假笑之後的厭惡顯露出來,「是你自己找死的,老頭。」
里奧圖斯甚至沒有想過套套這個年輕人的話,他本就不善言辭,更沒有打算去質詢他背叛的原因,叛徒的下場只有一個……凌亂的腳步聲響起,十幾個人先後湧入到這最底層的通道中,他感到心臟的位置隱隱作痛,在那漆黑的山洞中,洛莉婭輕易就用長劍刺透了自己。
仿佛血液也沸騰了一般,他久違地感覺到自身散發出的熱量。
……
真是不得了的發現,這件事必須立刻去辦。
淡藍色的光暈退卻,洛莉婭抬頭便看到了自己房間的窗台,她又稍微偏離了既定的目標,不過總算沒有卡到牆裡去,很快,她又注意到城堡之下到處彌散著喧鬧的聲音——總算沒有遲到,她依次取出兩塊懷表對時。
只相差一個小時,但她前一刻卻沐浴在不知名島嶼熾烈的陽光之下,眼前卻是一個晴朗的黑夜。
幾乎是在艾澤拉斯的另一邊麼……嘖,她撇撇嘴,雖然禁忌之海幾乎成謎,但那座島顯然就位於其上。
她把一隻懷表揣回口袋,另一隻掛到頸上,還強迫自己般地確認第三塊懷表也好好躺在隨身的小包里……在時空亂流中四處旅行對於凡人來說並非沒有副作用,儘管在諾茲多姆的祝福保護之下完整而齊全地回到自己的時間,但她依然留下了一些後遺症。
比如對時間感知的混亂,她現在很難理解一會兒這個詞的意義,有時候幾天時間對於她的感覺來說不過是一瞬,有時候幾分鐘又會顯得格外漫長,她已經到了沒有鐘錶就無法確認具體時間的程度。
她四處望了望,沒有別的人在露台上,便打算從這裡直接攀上自己的房間,取出給愛麗絲的禮物後再和她去大吃一頓,順便一覺睡到下一個夜晚。
就在她打算挪動腳步的時候,巨大而恐怖的悶響從地下傳來,眼中的一切都開始晃動,所有的喧囂在一時間歸於寧靜,再沒有什麼能在音量上蓋過大地撕裂的聲音。
洛莉婭往後退了幾步才站穩,她愣愣地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地震……吧?
不容她去判斷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來不及關注其他人怎麼樣了,在大地的怒吼之後不久,到處都響起了雜音——什麼東西爆炸的聲音,而她所站立的露台也再一次搖晃起來,下一瞬間,她看到自己的房間爆出火光,緊接著,房間所在的尖塔開始崩潰倒塌。
米爾斯從震驚中回過神,壁爐谷被襲擊了,被人從內部襲擊了!他立刻瞪向不遠處的男人。
泰蘭?弗丁手中的糖塊散落一地,他茫然無措地張著嘴,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正在靠近自己的光頭壯漢,緊接著,他被掀倒在地,背脊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生命正處在危險之中,趕緊向一旁滾去,躲開了砸向他的巨大鐵錘。
泰蘭隨手抓起一把椅子試圖格擋,但差一點就和椅子一起粉碎了,米爾斯紅著眼睛胡亂揮舞著手中的鐵錘,他用來隱藏瞳色的精巧鏡片丟失了一枚,灰色和紅色的瞳孔看起來兇惡異常。
泰蘭明白自己被懷疑了,但根本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解釋,他們剛才明明還在一起分享一大盤奧特蘭克奶糖啊!
……克萊門特終於找到了幾名直屬於她衛隊的士兵,每個人都帶來隻言片語的消息,但始終無法搞清楚這場恐怖騷動的細節,有幾個人大喊著怪異的口號向她襲來,卻被她和衛兵輕易解決了,她看著那些襲擊者已毫無生氣的臉,認出了其中一個,他來自修道院,是個騎兵軍士,是她的手下,剩下的幾個應該是壁爐谷的士兵。
這是叛亂?可究竟是怎麼發生的?敵人的主力在哪裡?
憤怒充滿胸膛,她大喝著讓衛隊跟隨她,向著一頂著火的帳篷跑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朝向那裡,那裡或許有傷員等待救治,或許有混亂的士兵在等待命令,又或許敵人就在那裡。
她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洛莉婭找不到愛麗絲了,她更不明白自己不過才離開一天,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她遇到一個女戰士,想要問問她發生了什麼,可她居然攻擊自己,哪怕在混亂中,也不可能有人認不出她。
雖然她就像面移動旗幟一樣走到哪裡都可以立刻區分敵我,但她還是謹慎地藏了起來,她要先找到值得信任的人……比如她紅眼睛的同胞。
一片空地上,一大群挺著肚子的人聚集在一起,緊張地四處張望著,有幾個還在往嘴裡塞東西,看到這一幕,她居然覺得有些好笑,嗯,她要記住那幾個人,這樣冷靜的吃貨可堪大用。
零星的戰鬥在四處爆發,幸而壁爐谷城堡嚴密的軍事構造,火勢很大卻沒有擴散,越來越多的同胞聚集在她的身邊,雖然有些不忍,但她現在不敢信任普通的人類靠近自己。
當身邊跟隨了二十幾個人的時候,洛莉婭已經開始逐一平息騷亂了,但凡一方是同胞的立刻施以援手,但凡雙方都是人類的就先控制起來。
漸漸地,她發現叛徒的數量不僅少而且毫無組織,但一開始明明在多處實施了爆破,甚至把她的房間都炸了個粉碎,簡直就像有什麼突發事件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一樣,她的隊伍越來越大,驚慌的士兵看到她便會扔開手中的一切武器跪在地上,對於所有人來說,她是這場混亂中唯一準確的坐標。
火勢逐漸被撲滅,傷員得到安置,仿佛她走到哪裡就能帶來秩序一般。
直到她看到滾在一起各抓著一把奶糖按在對方臉上想要噎死對手的米爾斯和泰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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