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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也是薛乾耍的一個小手腕————餐廳包房裡有監控,這一幕會被錄下來。愛字閣 www.aizige.com如果以後雙方起了糾紛,視頻錄像就是妥妥的證據。
虎崇先的態度仍然倨傲,黎國斌在中間不斷說合,終於促成了這件事。
的確不同凡響。虎崇先似乎對那二十萬毫無興趣。用他的話來說:一架「武直十」就得好幾千萬,一輛「九九a」主戰坦克也是千萬起價。昭城軍區有步兵戰車,有各種各樣的武器裝備,隨便拿出一門重型火炮,其成本造價至少也是「百萬元」為單位。
區區二十萬,根本不被老子放在眼裡。
如果不是覺得小薛你這個人不錯,可交,我才懶得管這件事。
你兒子成材還是變廢物,管我屁事?
三杯酒下肚,虎崇先脾氣就上來了,說話肆無忌憚,語氣也更加強硬。
偏偏他說的這些話很有道理,薛乾聽了也大為折服。他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心眼太小,不相信別人,甚至有可能惹怒了虎崇先這尊大佛。
黎國斌在旁邊幫著緩和氣氛,可是從他嘴裡說出的話,讓薛乾聽了感覺頭皮發麻。
「老薛啊!不是我說你,虎大哥是性情中人。他職位這麼高,還把你當朋友……我跟你說個事兒吧!以前有個洗浴中心,有個老頭在那裡洗完澡,坐在躺椅上休息,要了一杯茶。他從服務員手裡接過茶的時候,不小心把杯子掉地上摔碎了。老頭很講道理,說該賠多少就多少,反正就一個玻璃杯而已。可那天的值班經理剛好是洗浴中心老闆的小舅子。那人平時交橫跋扈慣了,張口就讓老頭賠五十塊。」
「老頭肯定不願意啊!說就一個杯子,怎麼也不值這麼多。值班經理耍無賴,說既然不願意賠五十,那就多賠點兒,得一百塊錢才行。」
薛乾道:「這不明擺著坐地起價嘛!」
黎國斌笑道:「是啊!後來老頭說身上沒帶錢,要打個電話。那時候還沒像現在這樣普及手機,值班經理就讓他用座機打了。你猜怎麼著,老頭一個電話就叫來了一卡車的兵,直接把那家洗浴中心給砸了。」
薛乾聽得目瞪口呆:「那老頭到底是什麼人?」
「當地軍分區的一個。」黎國斌特意抬手指了一下虎崇先:「跟虎大哥一樣。」
網絡上有很多類似的段子。
以前,也有流行過的故事,但僅限於傳說。
薛乾徹底相信了。
第二天,虎崇先離開賓館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人————薛乾的兒子。
一周後,兒子回來了。
他變了個樣。
身上穿著嶄新的軍官制服,肩膀上扛著少尉銜章。打開隨身拎包,裡面還有兩套全新的軍綠色換洗襯衫。
兒子話很多,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部隊。
「我們直接去了特勤訓練所,說所有警衛員都是從那裡出來的。必須通過各種考試,淘汰率很高。」
薛乾聽到這話就放心了。他下意識地問:「你說的那個訓練所在哪兒?」
兒子有些犯難:「……這個,上面有保密條例,不讓說啊!」
薛乾更放心了,這才是正規穩妥的做法。
他問兒子:「這段時間你在部隊上都做了些什麼?」
「背書。」兒子老老實實地回答:「背各種規章制度。」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捏了個差不多有一寸的厚度:「這麼大的一本,全都得背完,背熟才行。」
薛乾被嚇了一跳:「這麼多?」
「是啊!」兒子哭喪著臉嘆了口氣:「感覺比我高中三年所有語文課本加起來還多。」
薛乾徹底放心了,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安慰道:「這就對了。部隊是鍛煉人的地方,不是讓你去享福的。能在身邊當警衛員,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
周日下午,兒子會軍營了。
薛乾接到黎國斌打來的電話,這傢伙是個傳聲筒————虎崇先說了,二十萬不夠,還得再加五十萬。
薛乾聽得一陣懵懂:「老黎,你這究竟是幾個意思?」
黎國斌在電話里解釋:「我只是幫著虎大哥傳個話。」
薛乾急了:「上次不是剛要了二十萬嗎?」
「這次跟上次不一樣。」黎國斌認真地說:「上次那些錢是用來給你兒子辦入伍手續。你也知道,今年的徵兵時間已經過了,你兒子想要當兵就只能改資料。現在都是電子化管理,數據必須由專人錄入。老薛你想要辦事,就得給人家塞錢。」
薛乾心中充滿了疑惑:「可就算是這樣,怎麼一下子要加五十萬?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上面來人了。」黎國斌在電話那端壓低聲音:「軍隊跟外邊兒不一樣,每年都要檢查加複查。一是審驗新兵素質,二是核查入伍手續。不瞞你說,虎大哥很後悔。昨天我跟他一塊兒吃飯,他說這事兒壓根兒不該接。那天是喝了酒,正好在興頭上就沒多想,張口答應把你兒子弄進來。第二天酒醒以後,虎大哥就後悔了,說這是違規操作。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連他自己也得被弄進去。」
「……不……不是吧!」薛乾聽得心驚肉跳,說話也結結巴巴:「虎大哥那麼多的一個領導,怎麼連他都搞不定?」
「很正常啊!」黎國斌道:「這一山還有一山高,再厲害的人也有被管的時候。就跟鬥獸棋一樣,大象吃獅子吃老虎吃豹子,唯獨干不過老鼠。」
薛乾心中一陣迷糊,有些急,說話聲音就大了起來:「那現在怎麼辦?」
「我不是跟你說了要再補五十萬嘛!」黎國斌寬慰他:「虎大哥說了,這錢也不是他要,是給上面來檢查的那些人。既然你兒子都辦了入伍手續,總不能剛來一個星期就把人退回去。這種打臉的事情他不能做,否則就對不起你。」
反正說啦說去就是兩個字————補錢。
薛乾實在沒辦法,只好從手機上給黎國斌轉了五十萬。
事後,他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當兵入伍,很簡單的一件事,怎麼一下子搞得如此艱難?
七十萬可不是一個小數,很多人恐怕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麼多。
薛乾是見過世面的人,他知道想要辦成某些事情,必須用錢砸。
但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走「金錢」這條路。
雖然虎崇先口口聲聲「老子不要你一分錢」,然而事實究竟是什麼樣子,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薛乾不相信虎崇先在這裡面沒有上下其手。如果說他沒有從中撈一筆好處費,薛乾打死也不相信。
薛乾的性格有些懦弱。倒不是有些事情不願意去爭,而是有些佛系。再加上兒子當兵這事兒本來就是求人,之前花了二十萬,現在又要補進去這麼多……他心中產生了太多不確定的念頭。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等等看再說。
如果兒子真是在部隊上當警衛員,兩、三年之內提干,上軍校,薛乾也認了。
花錢買前途,這是很多爹媽的正常選擇。
第二個星期,兒子又回來了。
薛乾有些奇怪,問:「怎麼你們部隊上還興過周末?」
兒子解釋:「是張教官讓我回來的。說是我剛入伍,這兩個星期正好在等裝備,下周以後就不這樣了。」
薛乾又問:「出了背書,你在部隊上還做了什麼?」
「學車。」兒子回答的很快:「教官說,我以後要進警衛營,必須先學會開車。」
這樣的解釋倒也合乎邏輯,薛乾的感覺一下子好多了。
星期二,黎國斌又打來電話,還是要錢。
這次他張口要了六十萬,理由是「打通上級,直接讓你兒子去帝都,參加培訓,然後進中央警衛師」。
中央警衛師?
這名字聽起來就高上大。
薛乾覺得腦子裡瞬間多了很多東西。
黎國斌在電話里耐心勸說:「這是虎大哥好不容易才要來的名額。中央警衛師跟軍區警衛團不一樣。進去以後直接放出來,至少也是個正團。老薛,這部隊上的待遇到了地方上,正團就相當於縣處級幹部。你想想,你兒子以後退伍,回到你身邊,地方上必須給他安排工作,直接就是個正處級。」
「正處級是什麼概念?別看老薛你現在經營酒樓賓館,身家豐厚,可隨便來個街道辦事處主任,你就得在人家面前低頭。為什麼?他管著你啊!衛生、消防、食品安檢、綠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這樣。人家隨便開張罰單下來,你只能老老實實接著。可就職務來說,街道辦事處主任最多是正科。」
「區、市、省三個等級,區長才是個正處。」
「這下你知道厲害了吧!這樣的機會真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別說是六十萬,就算一百萬我也願意啊!要不是我孩子年齡小,才上初中,我直接就從虎大哥那邊要關係了,根本輪不到你。」
薛乾在電話里聽得迷迷糊糊,熱血上涌。
當爹的都是為了兒子好,薛乾也不例外。
能出人頭地,能有一個光明的前途,砸個幾十萬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問題是,這些錢砸出去,真能有那麼好的效果?
那可是中央警衛師啊!
薛乾感覺腦子有些亂,只好搪塞:「你先等等,讓我好好想想。」
黎國斌在電話那邊急了:「有什麼好想的,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薛乾隨便找了個藉口:「我知道,可我手上沒這麼多錢。」
黎國斌不相信:「你那賓館規模很大,還有餐飲方面的生意。區區六十萬對你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
薛乾解釋:「總資產不代表現金總量。老黎你也是做生意的,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我上個星期剛給了你五十萬,現在手上已經沒有現金了。」
黎國斌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鐘:「那怎麼辦?虎大哥說了,這是個機會,他暫時幫你占著,可最多也就是一、兩天的功夫。很多人都盯著這次去帝都學習培訓的機會,就算他也不能一直壓著不放啊!」
薛乾被他說的又來了興趣:「要不這樣,你請虎大哥幫我先留著,我跟朋友先借了周轉一下。」
黎國斌答應的很乾脆:「行!那你快點兒啊!千萬別耽誤了孩子。」
放下電話,薛乾就給商道上的朋友打電話借錢。
借錢總要有由頭。對方既然問起,薛乾也就順口說了幾句。
他這人有個毛病,喜歡炫耀,何況事關兒子,嘴上這道門一開,就收不住了。
老話說得好:旁觀者清。
朋友在電話里聽他這麼一說,當時就起了疑心。
「老薛,這事兒恐怕有貓膩。我有個親戚,他兒子去年大學畢業,也是選擇參軍。據我所知,大學生參軍是有福利的,就算過了入伍時間,情況也不會像你說的那麼糟。而且說到警衛員,這個要看多重因素,還要參加選拔。」
「咱倆很熟,你兒子我也見過。我這人說話直,老薛你別見怪。你兒子平時不喜歡運動,體能肯定不過關。當兵入伍,至少也得一、兩個月的適應期。就算你有關係,能進警衛部隊,日常訓練就很難熬得下去。而且你說你兒子連續兩個周末都可以回家,他在部隊上每天就是背各種規章制度……老薛啊!你得多留個心眼兒。你說的那個該不會是個騙子吧?」
一席話,如醍醐灌頂,讓薛乾徹底清醒。
的確是當局者迷!
聯繫前後發生的一樁樁事情,薛乾發現,其中的疑點實在太多了。
他給黎國斌打了個電話,試探著問:「老黎,六十萬實在太多了,我怎麼也湊不夠。要不你跟虎大哥說說,咱們都是朋友,少點兒行不行?」
黎國斌口氣有些不善:「你能給多少?」
「三十萬。」薛乾在電話里訴苦:「我實在沒錢啊!就這麼多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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