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譚濤大感冤枉,連聲叫屈:「大哥,我也是人,要吃飯的啊!」
「再說了,你都結婚有孩子了,我這邊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我要攢錢討媳婦,得為以後的生活考慮啊!」
虎平濤笑了:「怎麼感覺你跟楊廣義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談起討老婆這事兒,都那麼積極呢?」
周末,難得的休息天。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虎平濤和蘇小琳帶著孩子驅車前往虎碧媛家————今天是姐夫蘇志程的生日,之前就約好了兩家人聚會。
剛進門,虎平濤就看見外甥蘇睿濤端著一盤洗乾淨的水果從廚房走進客廳,於是笑著上前,像往常那樣用手掌揉了幾下他的頭髮。
外甥沒有躲,可態度上遠不如以前那麼親近,甚至有些抗拒。
「別躲啊!你小子還想不想要過年的壓歲錢?」虎平濤開著玩笑。
蘇睿濤滿臉都是幽怨的神情:「舅舅」
看著他哭喪著臉,虎平濤有些奇怪:「你怎麼了?」
正好虎碧媛從廚房方向走出來,見狀,笑著解釋:「小濤上周語文考試,才考了七十多分。」
虎平濤皺起眉頭問外甥:「我記得你成績還是可以的啊!怎麼才考這點兒分數?」
小外甥低著頭說:「前面的基礎知識還行,主要是作文分扣的太多了。老師說我的作文太空洞,沒有內容。」
虎平濤問:「作文題目是什麼?」
蘇睿濤回答:「題目是自己寫。就給了一段話,角色代入,搞下鄉扶貧,結合實際寫自己對扶貧的想法與感受。」
虎平濤笑道:「這不算難啊!你是怎麼寫的?」
蘇睿濤回答:「平時我爸讓我多看看新聞,我也看了。扶貧這事兒我是知道的,國家投入力度也很大。我就照著平時新聞節目上說的那些寫,可等到卷子批下來,老師評語說內容空。通篇沒有自己的個人思想與見解。與其說是作文,不如說是政府工作報告。」
「卷子在嗎?給我看看。」虎平濤說。
外甥很快從臥室里拿來了考卷,虎平濤仔細看了下作文,確實如老師評語所說,空洞無物,全是官話。
他把卷子還給蘇睿濤,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問:「你知道扶貧是怎麼回事兒嗎?」
外甥點點頭:「知道。」
「那你對這事兒是怎麼想的?」虎平濤問:「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換了你去下鄉扶貧,你會怎麼做?」
小外甥想也不想張口回答:「給錢不就行了。」
虎平濤沉吟片刻:「這樣吧!你跟我出去一下。」
虎碧媛在旁邊一直聽著他倆對話,連忙道:「馬上中午了,菜都準備好了,吃完飯再去吧!」
虎平濤從椅子上站起來:「姐,我就帶著小濤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要是晚了說不定就來不及了。」
對自己弟弟,虎碧媛還是了解的,試探著問:「跟那篇作文有關?」
虎平濤點頭「嗯」了一聲。
虎碧媛點點頭:「那伱們去吧!快去快回。」
帶著外甥離開家,來到小區外面的大路上。看著走在旁邊的虎平濤,蘇睿濤不明就裡地問:「舅舅,你要帶我去哪兒?」
虎平濤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十字路口:「就那兒,轉過彎就到了。」
很快到了地方————街角背風的角落裡,坐著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男的,四十多歲,面前地上擺著一個破搪瓷缸,裡面有幾個不同面值的硬幣。
之前開車過來的路上,虎平濤就看見這個在街邊乞討的人。這是常年當警察形成的意識,無論走到哪裡,對周圍環境都要觀察,並在腦子裡形成暫時記憶。
隔著七、八米遠的距離,虎平濤抬手指了一下乞丐,問外甥:「你覺得那個人需要扶貧嗎?」
蘇睿濤望著那邊,疑惑地點了下頭:「肯定啊!否則他也不會坐在這裡要飯。」
虎平濤輕聲笑道:「你說的對,「要飯」這個詞用的好。照你的意思,他是因為肚子餓了,所以需要別人的幫助?」
蘇睿濤繼續點頭。
虎平濤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十元鈔票,遞給外甥:「看到馬路對面的那家面點鋪了嗎?」
蘇睿濤順著他指引的方向望去:「看見了。」
虎平濤把錢遞給外甥:「你去買一屜小籠包,然後回來給那個乞丐。注意,包子應該是六塊錢一屜,剩下的錢你自己裝好,別給他。」
蘇睿濤問:「舅舅你的意思是,只給他包子,不給他錢?」
虎平濤點點頭:「去吧!」
蘇睿濤小跑著過了馬路,按照虎平濤說的買了包子,轉身回到馬路這邊,徑直朝著乞丐走去。
距離遠
,兩人交談的內容虎平濤站在這邊聽不清楚。他看見乞丐很不高興,沒接外甥遞過去的包子,拿起擺在地上的破搪瓷缸,轉身走了。
蘇睿濤神情很尷尬,他回到虎平濤面前,很不好意思地說:「舅舅,那個人他不要我的包子。」
虎平濤笑道:「不要就算了。走吧,咱們先回去」
回到家,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菜。
蘇睿濤像平時一樣洗了手,剛坐上椅子,就被虎平濤按了下肩膀,將其拉開:「中午這頓你就別吃了。」
蘇睿濤皺起眉頭,完全不明白這是為什麼:「舅舅,你要幹什麼啊?」
虎平濤笑了一下,沒解釋,問:「你現在很餓?」
小外甥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不算很餓可我媽說了,每天必須按時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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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平濤轉過頭,衝著正在廚房裡忙碌的虎碧媛大聲喊道:「姐,中午這頓飯,就不給小濤吃了,行嗎?」
虎碧媛從廚房槅門裡探出頭來,不解地問:「你想幹嘛?」
虎平濤沒有仔細解釋:「有些事情得讓他自己有體會以後才會產生想法。」
虎碧媛思維敏捷:「你指的是那篇作文?」
虎平濤點點頭。
「那行吧!你看著辦。」虎碧媛朗聲笑道:「男孩子嘛,餓一頓也沒什麼。」
眾人吃飯,虎平濤陪著小外甥,在房間裡看書。
飯後,蘇小琳來到虎平濤身邊,伸手在他腰上的軟肉那裡輕輕掐了一下,湊近耳朵,壓低聲音:「你搞什麼名堂?故意虐待兒童嗎?」
虎平濤笑著以同樣低沉的音量回答:「有些事情他必須有親身經歷才行。你別管了,趕緊餵飽我兒子女兒,這才是正事。」
蘇小琳嗔怪著啐了他一口,轉身離開。
到了下午兩點多,小外甥可憐巴巴地對虎平濤說:「舅舅,我我餓了。」
虎平濤合上手裡的書,笑道:「真餓了?」
蘇睿濤扁著嘴:「我早上起來就吃了一碗米線,你這是存心想把我餓死啊!」
虎平濤點點頭:「那行!那籠包子還在,你就吃那個吧!」
蘇睿濤「哦」了一聲,走進廚房,拿起擺在灶台上已經冷掉的包子,解開塑膠袋裝進盤子,正準備打開微波爐,卻被跟在身後的虎平濤制止。
「不用熱了,吃冷的就行。」
蘇睿濤愣住了:「舅舅,吃涼的東西不好,會生病的。」
虎平濤淡淡地說:「沒那麼誇張。偶爾一兩次沒事兒。再說你身體這麼棒,吃幾個冷包子不會上吐下瀉。聽我的:如果你真的餓了,那就只能吃這個。」
對於這個當警察的舅舅,蘇睿濤一直心存畏懼。
他沒再繼續爭辯,拿起冷包子塞進嘴裡,大口嚼咽。
看著腮幫兩邊高高鼓起的外甥,虎平濤起身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轉身回來遞過去,問:「好吃嗎?」
蘇睿濤接過杯子,將杯中水一飲而盡,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搖搖頭,抱怨道:「包子涼了,裡面的肉餡都是硬的,油膩在一起不好吃舅舅,你怎麼不讓我熱一下再吃啊?」
虎平濤沒有回答,繼續道:「中午剩下的飯菜都在冰箱裡。其實就算沒有包子吃,你也可以吃點兒冷掉的剩飯。但我就是想要你吃掉這些包子。」
小外甥不明就裡地問:「為什麼啊?」
「因為這原本是你賣給那個乞丐的。」虎平濤淡淡地說:「可他不要。現在,你應該明白這是其中的道理了吧?」
蘇睿濤恍然大悟:「因為他肚子不餓?」
虎平濤笑著解釋:「我們平時習慣上把乞丐叫做「要飯的」,是因為他們沒有收入來源,無法養活自己。按常理來說,吃不飽飯,是乞丐的最大特徵。但你也看見了,你買了熱乎乎的包子送給他,人家卻理都不理,轉身就走。」
「為什麼?」虎平濤問。
他自問自答,一句話點醒了懵懂的小外甥:「因為那個乞丐根本不缺食物,他想要的是錢。」
蘇睿濤畢竟只是個初中生,邏輯思維有其局限性:「舅舅,你是說,那個乞丐是個騙子?」
虎平濤提醒道:「別往那方面去想。我只是給你舉個生活中的實例,讓你參照結合試卷上的作文題,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麼做,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扶貧?」
小外甥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不太確定地說:「要根據對方的實際需求,而不是想當然的認為他們缺什麼,我們就給什麼?」
虎平濤笑道:「你能這麼想就對了。其實你爸說的沒錯,平時多看看新聞,可是看的同時,你必須有自己的想法。好學上進是沒錯的,但你千萬不要讀死書。如果不切合實際,不懂得變通,就算以後考上大學,一樣是
個書呆子。」
小外甥聽得連連點頭,若有所思。
周一,上班時間。
張娟帶著節目組又來了。
局裡開例會,虎平濤是所長必須參加。日常事務交給譚濤,張娟的節目組整個上午都跟著他。過了中午十二點,虎平濤從局裡回來,剛好譚濤也處理完一起案子,就約著在食堂里坐一張桌子,湊起來吃飯。
虎平濤剛端起大碗扒了幾口飯菜,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偏頭瞟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張娟,疑惑地問:「你老看我幹什麼?」
他發現張娟心不在焉,吃飯也沒精神,用筷子一顆一顆挑著米飯往嘴裡送,跟小鳥啄米似的。照這種吃法,一碗飯吃到晚上都吃不完。
張娟臉上流露出一絲慌亂,她很快恢復常態,白了一眼虎平濤,冷哼道:「你這人怎麼跟老孔雀似的,誰看你了?自作多情!」
虎平濤笑道:「我還以為臉上有花趕緊吃吧!干我們這行,一有警情就得馬上處理,不抓緊時間吃飯的話,就」
話音未落,斜插在肩膀上的呼叫器響了。
一一零指揮中心發來消息:「榮昌商業中心有人報案,請速趕往處理。」
榮昌街以前屬於舊城區。早年的時候這一帶全是土坯房,後來市里啟動改遷項目,所有居民遷走,舊房推平,中央區建成商業中心,周圍的兩個城中村改造成古鎮風格,成為旅遊兼商業為一體的特殊區域。
官方把這裡命名為「古渡小鎮」。但因為最初改造的時候以榮昌街為主,幾年前掛牌奠基也沒有考慮到後期古鎮建設,項目名稱為「榮昌商業中心」,所以周邊居民就一直沿用這個名字。
古鎮面積很大,實行全區域統一化管理。所有車輛只能停在古鎮外圍的停車場,只有獲頒許可證的小型貨運車輛才能在夜間進入商業中心。包括自行車、電動車在內的任何社會車輛全部禁入。各個出入口設置了安保人員,一旦發現有人在區域內騎行,無論任何理由,一概重罰。
為了方便遊客,區域內設置了多個客用電動車站點,由官方指派的運營商載客。當然這不是免費的,只要購買十元錢的客票,就能無限次乘坐。
這是典型的商業化行為,很常見,不奇怪。
虎平濤帶隊趕到商業中心地下超市的時候,三號收銀台那裡已經被很多人圍攏。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臉色慘白,一直在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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