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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很愛她。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我一直沒找過別的女人。
我一直在努力攢錢,想要與她有個幸福浪漫的婚禮。
我一直努力看書,想要讓自己配得上她。
朱亞軍在醫院裡那些事情,我多少有所耳聞。說好聽了是「交友廣闊」,說不好聽了就是「目的不純」。她人緣很好,也很會說話,無論走到哪兒身邊都會自然聚攏起一幫朋友。男的女的都這樣。而她真正感興趣的,是有錢有權的那種類型。
有人告訴我,她跟院長睡過。
有人告訴我,她有很大可能會成為了正式在編的醫生。因為打通了上面某個大人物的關節。
還有人告訴我,她的工作崗位非常好,待遇一流,這是副院長努力為她說話的結果。
我不想聽,也不願意聽。
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成為一個活王八,更不願意腦袋上出現一片碧綠草原。
我一直安慰自己:我們還沒有結婚,等到以後成家,就都會好了。
我們經常出來約會,可次數越來越少。以前每周三次,後來每周一次,再後來一個月都不見得能有一次。
她的飯局和活動越來越多,參與者不是「某長」,就是「某總」。
家裡人一直勸我,另外找個女的,該結婚了。
我真的很愛她……我寧願付出一切,讓時光倒流,回到純真的高中時代。
我去醫院找她,不是想鬧事,只是為了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我們之間還有結果嗎?還能結婚嗎?
她每次都告訴我:能!
看得出來,她喜歡我,畢竟我是她的初戀。
可是相比愛情,她更喜歡錢和權。
我知道她做了兩次人流,都是我陪著她去了婦幼保健院。看著她被推進手術室,我獨自坐在外面,哭不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像自己老婆被別人搞大了肚子,我只能默默幫著清理後事。
武大郎與潘金蓮也不過如此。說起來,武大郎是個有血性的,至少他敢直面西門慶,我卻連問都不敢多問一句。
她一直說:給我點兒時間,我會好好跟你過日子。結婚需要物質基礎,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你說我這是不是傻?
居然會相信她,直到現在。
類似的事情多了,也就麻木了。
當然我也有私心:如果實在等不下去,大不了就另找別人。反正……反正我是男的,在這種事情上有選擇權。
她一門心思削尖腦袋往上鑽,卻碰到了鋼板。
那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她老婆找到醫院,事情鬧得很大,後來雙方約著私下解決,朱亞軍被迫離開,通過別的關係,轉入愛麗絲鑑定中心。
這些年,她得到了很多實惠,有房有錢。
這一切都瞞著她家裡。
她告訴我:攢夠五百萬就結婚。
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形容我當時的心情。陰沉、憔悴、失落、迷茫……
那天,我陪著客戶試駕,剛好路過一家ktv。當時下午三點多,她陪著一個男人在人行道上走著,進了ktv。兩個人像戀人一樣相擁著,她臉上全是甜蜜和滿足,小鳥依人般偎在那個男人懷裡。
男人很胖,身上的衣服卻很貴。「范思哲」的夾克,褲子是什麼牌子我沒看清,繫著一條「古馳」的皮帶,走起路來器宇軒昂。
她穿著一條短裙,上衣款式很大膽,領口很低,從那男人的角度只要低頭,就能一覽無遺。
我從不知道她還有如此性感迷人的一面,至少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從未這樣打扮過。
男人摟著她的腰,非常用力。
我當時整個人都在顫抖,客戶還很奇怪的問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打她的手機,她沒接。
我能想像出她和那個男人在包房裡的情形,以及所有淫1靡的畫面。
我已經無心工作,隨便敷衍著,把客戶送回了修理廠。
我一直撥打她的電話,直到晚上十點多才打通。
我哭著求她:亞軍,別這樣。我們結婚吧!
她在電話里沖我發火,說我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怎麼莫名其妙說起這個?
我告訴她,今天下午我都看見了,我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我想有個妻子,有個家。
她說我一定是發燒弄壞了腦子全是臆想。口口聲聲她今天下午一直在單位上班,哪兒也沒去,還說有好幾個同事能為她作證。
她滿口謊言,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等我把話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我萌發了想要殺人的念頭。
別笑話我,也不要跟我說這是犯罪之類的話。我真的很絕望,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卻這樣心甘情願躺在別人懷裡……我還能怎麼樣?我沒有當場衝進去宰了這對狗男女,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搞了一瓶敵敵畏,買了一箱可樂,打開其中一罐,把藥摻進去,然後把拉罐環復原。
我以前沒殺過人,但我知道敵敵畏能把人弄死。
那瓶可樂拉環復原不是很好,一眼就能看出破綻。我也沒辦法,盡力了。
我想過用刀,卻不忍心下手。她是那麼的漂亮,我得給她留個全屍。
她今年三十七,我三十九……等得太久了,她一直說我是她的男人,卻一直不肯與我結婚。
那天,我帶著飲料去她在鼎元路的住處。只有她一個人在家,我聊了一會兒就拿出那罐可樂,趁她不注意拉開環,遞了過去。
她當時忙著看手機,沒喝,順手擺在茶几上。
我不敢多勸,怕她懷疑。
我也不敢用強,如果那飲料一下子沒灌進她嘴裡,朱亞軍肯定要大聲呼救,到時候就全完了。
我坐立不安,越來越怕。
後來,我隨便找了個藉口,走了。
我覺得她肯定會喝掉那罐可樂。只要有點兒耐心,她肯定死。
我在外面繞了好幾個鐘頭,神不守舍。先去了網吧,後來去了書店,再後來又去了附近的公園……我的手一直在發抖,好幾次想要給朱亞軍打電話,看看她會不會接,不接就意味著她死了,可又怕這會成為你們警察查案的線索,一直沒敢打。
下午六點多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了,決定回去看看。
這比打電話要好得多。
我有她住處的鑰匙。上了樓,直接開門。
還沒走進客廳,就看見她倒在沙發上,地上和牆上全是血。
我被驚呆了。站在原地足足過了好幾分鐘,連腳都邁不開。
她脖子歪朝一邊,整個腦袋幾乎從肩膀上掉下來。嗯……怎麼說呢,就是頭朝後仰,後腦勺挨著背,像倒立著那樣看著你。
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血。
慌慌張張走過去,我想看個究竟。
走到近處,才確定她真的死了。
當時我有些輕鬆,也有些恐懼。
有人殺了她……早知道這樣,今天我根本不會過來。
我得把證據帶走,就是那罐摻了敵敵畏的可樂。
飲料就擺在茶几上,我拿起來看了看,她一點兒也沒喝,還是之前打開時候的容量。
我沒留意走進客廳的時候鞋底沾了血,就走進衛生間,放水沖洗了一下。
我真的很愛她。
我真的沒有殺人啊!
……
高坡被帶走,押往監禁室,審訊室里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顧德偉看著虎平濤,臉上滿是佩服:「小虎,你怎麼知道高坡不是兇手?」
虎平濤道:「從案發現場留下的痕跡來看,他是朱亞軍死後第一個進入房間的人。既然沒有報警,就說明他與死者存在某種關聯,或者不為人知的秘密。」
張藝軒神情嚴肅:「就算他不是兇手,至少也是謀殺未遂。」
虎平濤略一點頭:「高坡應該沒有撒謊,他與這起案子沒有直接關聯。對死者,我不做道德評價。我們的目標是找出並抓住兇手,這才是重點。」
顧德偉問:「小虎,你不是說進入案發現場的還有一個人嗎?」
虎平濤道:「我覺得有很大概率是何祖光。監控視頻不可能作假。更重要的是,剛才高坡提到了他想要用可樂毒殺朱亞軍的時間。顧哥你也看過鼎元路一百零七號值班室的出入登記表:何祖光的進入登記時間與高坡是同一天,而且是晚上七點四十六分,比高坡晚。關鍵在於……何祖光也不會是兇手。」
張藝軒眯起眼睛:「七點多……那時候天快黑了。」
虎平濤笑道:「第二個進入者肯定是何祖光。現在是夏季,天黑的晚,八點以後天色才會暗下去。死者房間沒有開燈,何祖光進入後,剛好借著窗外射進來的夕陽光線看見死者,他被嚇壞了,腳下踩著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摔了一跤。」
顧德偉疑惑地問:「五零二室門鎖沒有撬動的痕跡,何祖光是怎麼進去的?」
張藝軒冷哼道:「朱亞軍私生活很亂,高坡自己也說了親眼看到她與一個男的當街摟抱。雖然張隊那邊還在調查,但我覺得這個何祖光肯定是朱亞軍的情人之一。這樣一來,就能解釋他為什麼能進入房間。」
顧德偉恍然大悟:「何祖光也有五零二室的鑰匙?」
張藝軒忽然變得神情落寞,嘆了口氣:「高坡以為自己是朱亞軍的唯一,卻沒想到別的男人也有相同待遇。高中畢業,他十八歲,一直等到年近四十,就這樣被朱亞軍吊著……我估計這女的從未想要嫁給他,就像王隊說的:等到哪天朱亞軍玩累了,玩厭了,才會考慮高坡這個備胎。」
虎平濤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去給張隊打個電話,今天晚上把何祖光帶回來吧!就算這傢伙不是兇手,但他肯定知道一些死者的秘密。」
……
連夜審訊。
何祖光的外型遠不如高坡。矮小、乾瘦、佝僂,左眼甚至還有明顯的斜視,必須戴上度數很高的眼鏡……總之,如果高坡的顏值算九十分,何祖光最多能打四十分。
他同樣不是一個心理素質很強的人。虎平濤剛一發問,何祖光就竹筒倒豆子,交代得清清楚楚。
……
我叫何祖光。
我知道我其貌不揚,可這不是我的錯,而是源於我父母的基因。
很小的時候,我就有了被人嘲笑的記憶。很多,從小學到大學,再到後來的社會,數都數不過來。
矮子、竹竿、瞎子、歪眼、小火柴、四眼田雞……這都是別人給我取的外號。
我一個都不喜歡。
可是再不喜歡也沒用,嘴長在別人身上,我沒法控制,也打不過那些傢伙。唯一能做的,就是悶著頭讀書,考上大學,至少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超過部分嘲笑者。
我一直想找個女朋友,卻沒人看得上我。
我只能一次次降低則偶標準,從最初的女大學生,到後來放寬條件的各色人等……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現在對結婚這種事已經看得很淡了。上個月,有人介紹我相親,對方是一個兩百多斤重的離婚婦女,現在家政公司做保潔工。
我好歹也是九八五畢業,在鑑定中心拿著一份過萬元的月薪。
朱亞軍是我們單位最漂亮的女人。雖然她已經不年輕了,三十多快四十,可她保養的很好,看上去跟二十歲小姑娘沒什麼區別。
我很喜歡她,她卻看不上我。
不,我對她應該可以算是迷戀。
朱亞軍這人有個好處,來者不拒。我指的不是身體接觸那種,而是她對男人的態度很寬容。只要不是太過分,私底下摸摸她的手,或者在屁股上捏幾把,她都不會在意,只會瞪你一眼。
我第一次摸她的時候,是單位外出搞團建。我和她分在一個隊,晚上在野外露營,大家點起篝火吃燒烤,喝啤酒。我大著膽子捏了一下她的腰,她回頭看了我一眼,沒反應。我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屁股,她拍了一下我的手,說:「別太過分啊!」
看得出來她沒怪我,甚至很有些享受。
這讓我覺得很刺激。
那天晚上,她被一群男人圍著,玩瞎子摸魚。
用毛巾蒙住眼睛,到處亂找,抓住人就不停地摸。無論是不是她當瞎子,總是免不了與其他人摟摟抱抱。
她是我們鑑定中心最放得開,也是最受歡迎的女人。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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