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沖的面前,出現了一道虛擬的門,光明無比。
薛沖將懷中的腰牌一按,紫光發出,向那門中飛速的衝去。
就在薛沖離開地底片刻之後,一道洪大無比的攻擊出現在神獸宮試煉洞門之外,爆炸出一塊大約百畝左右的陷坑,天地變色。
守衛神獸宮地底試煉場的長老大驚,趕緊釋放出先已經準備好的能量盒,將被擊穿的封印結界給再次的堵上。
只有到了這樣的時候,薛沖才真正的感受到背後這一擊的威力。
那真的可以說是鋪天蓋地,無法形容。
好強悍的威力,薛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引動蠻荒祭壇的注意,降臨下如此可怕的災難。
「恭喜您,您是一百年之後又一位可以在獨自的任務中生還的弟子!」
說話的人是血衣長老。
在他的身後,跟隨著數百位長老。
這些人,都是門派之中古董級別的人物,等閒想見他們一面都難,更不用說這麼數百人一起迎接一個人的大場面了。
要知道,在神獸宮之中服役的長老,不超過一百位。
可是現在的場面是,連身藏在天上人間之中修行的長老,也來這裡迎接自己。
百年。
難道這真是百年難遇的事情?
仲夜的臉色十分陰沉,在他的身後,跟隨著數百名種子弟子。
這一次迎接的規格顯然十分高,最低級別的也是種子弟子,張蘭芝赫然在列。
薛沖第一眼看出去的時候,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她的喜悅。
對於修煉心靈力已經達到了元融通透境界的他來說,這是一次非常簡單的探查,可是結果令自己十分滿意。
不管這女子對自己怎麼樣,但是現在她是為自己的回歸而感到高興。
這就夠啦!
「沖兒,恭喜你啊!」
「師傅!」薛沖淚流滿面,猛然的跪了下去。
他心中清楚。這一次,若不是師傅,他就徹底的死啦。
狼雄信那蓋世的一擊,他當時是無法抵擋的。
即使想逃入照妖眼之中的機會也是沒有的——對方的法力太強。
已經強大到了使他無法動彈的地步。
的確。一個通玄第一重的人物和一個通玄第十重的高手對敵,沒有任何的僥倖。
何況,這一次,狼雄信是動了真怒。
可是他手中的那個鈴鐺救了他。
「起來吧,今天是高興的日子。說實在的,這麼多年了,今天是我最高興的日子,本座決定,全體神獸宮的弟子,集體休息一日,以慶祝薛沖取得的成就!」
「掌教英明!」無數的聲音開始吟誦。
薛沖站起,用了顫抖的聲音,高高的舉起金鈴:「師傅,若是沒有您的這個。我……我必死無疑。」
吸。
林慕白的身子,猶如纏繞在一片離奇的雲霧之中,揮手將金鈴抓在手中。
好強悍的功力!
薛沖簡直不敢相信,掌教就是一個意念,居然可以這樣將金鈴收走。
「孩子,你不要謝我,謝謝諸位長老吧,是他們救了你。你搖動金鈴的時候,是他們捨棄了自身的修行,隔空以大法-力傳遞給你。這個金鈴。不過是匯聚他們眾人法力的一個載體,不然的話,以狼雄信這樣的高手,怎麼會被你擊飛。而你又怎麼能輕易的出來呢?」
作揖。
薛沖深深的彎腰,朗聲道:「多謝各位師叔相救!」
血衣長老的聲音充滿顫抖:「一百年,一百年啦,自從掌教大師兄當年試煉成功之後,還從來沒有弟子可以在單獨試煉中生還,我們為薛沖歡呼!」
歡呼。
叫得最響亮的。是數百個種子弟子。
薛沖在片刻之間成為了英雄。
良久之後,薛沖才感覺到踏實。
是的,我現在還活著。
對於榮譽,薛沖自然欣喜,可是想到這得來的艱辛,他的心中還是充滿了嘆息。想不到,自己都想不到,在那樣的形勢下,自己居然還能活著。
誠然,也有不少的弟子,確實是在地下試煉之中完成了三日三夜的壯舉,可是門派之中都有人接應。
而且往往接應的人,都是功夫極高的人。
當下,薛沖在無數長老和種子弟子的簇擁之下,回到了象徵權力頂峰的神獸宮大殿。
一個境界僅僅是通玄第一層的小人物,居然能自地底逃出來,這是奇蹟。
林慕白隱藏在地底的探子得到了這一消息,將之轉告了宮中長老,再奏聞了林慕白掌教。
這一天,是林慕白掌教親自命名的聖沖歡樂日,門派大發福利,給到每一位種子弟子,居然每人都得到一件絕品靈器。
聖者,代表的是神獸宮,而沖則是指的薛沖。
「來,我們大家一起敬薛沖一杯,敬他為本派立下蓋世之功!」
林慕白親自敬酒,眾人自是一起站起,必恭必敬的喝下。
所有人都明白,在這位掌教面前,自己的一切都像是水晶一樣透明。
沒有任何的隱瞞。
即使是像喝酒這樣的小動作,也不能在他老人家的面前有絲毫的貓膩,不然的話,等待自己的,將是無窮的厄運,甚至是死亡。
「坐!」
所有人都坐下。
是晚飲宴的人之中,還有數百位的資深長老。試想想,以林慕白的號召力,這些長老也是不得不來參會。
要知道,林慕白身為掌教,不僅可以管到所有門中的弟子,包括所有的長老,名義上,都在他的管轄之下,遇事的時候可以處置。
想想,太上長老之中也有像玉真子這樣的開派祖師,還有不少的大能,都在封閉的空間之中修煉。
像這些人,掌教只是名義上的管轄他們。他們若是有心,隨時可以改變整個神獸宮的局勢。可是這些老古董,他們對修行無比的執著,也不可能浪費自己哪怕是分毫的時間。
因此。事實上,作為掌教的人,擁有相當的權力。
試想想,若是林慕白有成為洪元大陸始皇帝的野心,那他幾乎隨時可以做到這一點。縱然秩序鎖鏈的力量十分強悍。吸收靈氣的高人來到世俗之中後,能力會受到諸多的限制,可是他的境界實在太高,幾乎可以改變規則的能力。
可是同樣的道理,修為到了他這種境界的人,視世俗的榮華權勢為糞土,也不會在意這一點。
只有薛沖明白,或者說曾經做到始皇帝的他最明白,世俗的修行看似平庸無奇,但是卻蘊涵著最深沉的人道。不將之修煉到極高的境界,即使通玄之後的修為再高,也有巨大的隱患。
所有人肅然端坐,林慕白的聲音柔和而充滿了威嚴:「也許有人的心中還在怪我,林慕白,是不是因為薛沖是你的徒弟,你才這麼捧他?錯了,大大的錯了。一旦這樣想的人,你們會覺得羞愧。」
神獸宮掌教的聲音無比欣慰:「據我安插在地底的哨探報告,沖兒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到地底的時候,就受到了魔族天才血月子爵的追擊。大家想必不知道,此人的修為,已經是通玄第九重身外化身的境界。」
「哇。」下面情不自禁的響起了驚呼的聲音。
這樣的差距。幾乎徹底的失去了對抗的意義,可是薛沖居然不死。
但是,林慕白接下來的話,使得他們的眼珠子停止轉動,口張大:「不僅如此,沖兒不僅擺脫了血月子爵的追殺。還遭遇了七皇子狼雄信的死命追殺。」
「七皇子。」這是什麼概念?神獸宮之中沒有人不知道魔族的這位天才人物,通玄第十重涅盤的至高境界。
「不僅如此,沖兒還遭受了他手下哀嶗山七怪的追殺。不過,沖兒終於還是逃走了。」
逃走。
說到這個詞語的時候,不少人都會鄙夷,可是掌教口中的這次逃走,卻使所有人都崇拜。
「他沒有選擇進入深山之中,而是前往魔都,卻又遭遇了魔族之中號稱天才的十皇子狼雄偉,在對方動用了天黎山巫女的情況,卻還是沒有將薛衝殺死。最後,沖兒在我金鈴的接引之下,回到了派中。」
震撼。
所有人都感受到強烈的震撼,魔族之中有無數的天才,可是當今魔族之中,這三個人,就是天才之中妖孽一般的存在,尤其是狼雄信七皇子,更是魔帝繼承人呼聲最高的人物。
這樣的人,遇到一個,幾乎已經宣布薛沖的死刑,可是薛沖遇到了三個,可是他還是活了下來,回到派中,毫髮未損。
鼓掌。
長久的掌聲。
這一次,連派中最為自負的長老和弟子,心中都產生了真正的敬佩。
除了當年的林慕白,這一百年之中,神獸宮還沒有出現過這樣強悍的人物。
所有的人都在打量他。
可是使所有的人都驚駭無比的是,薛沖果然還是通玄第一重凌虛的境界。
修煉道術的人,對於對手境界的感知,甚為輕易。
什麼樣的境界,就會對應著對周圍靈氣產生多大的吸引力。
所以道術的境界是瞞不了人的。
是夜眾長老和弟子盡歡而散。
「沖兒,你我來我房間一下。」
「是,師傅。」
薛沖跟著掌教進入了掌教專用的靜室。
林慕白的眼裡顯現出真正的欣賞,同時充滿了好奇:「沖兒,你把這一次到地底的經歷,詳細的向我說一說,不要有任何的遺漏,任何,明白嗎?」
「明白。」當下,薛沖就將自己的一切經歷都說了。
當然,薛沖並沒有說出曾經和賽阿羅以及謝亭亭兩女的事情。
這種事情,是門派的大忌。薛沖若是因為對林慕白的景仰,將一切和盤托出,自然會牽涉到照妖眼的秘密。
所以,他早已經和謝亭亭商量好,等再過一天,再將她放出來,作為試煉弟子另外的一次奇蹟。這種事情,既然有了薛沖的奇蹟。再有謝亭亭的奇蹟,也就順理成章了。
至於賽阿羅這個女人,更不可能說出。
薛沖喃喃的在心中默念:師傅,您金鈴對我的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以後若有機會,一定要湧泉相報。至於這一次我隱瞞這一點點事情,完全是出於自保,並不想傷害任何的人。還請見諒?
「好,心靈力!今天,我算是真正的相信這種功夫的厲害!去吧。」
當薛沖離開的時候,林慕白的臉上顯現出十分快活的神色:「他向我隱瞞了一點,他其實和謝亭亭是有關係的,因為他的身上,還帶著這個女子的氣息,怎麼可能騙得了我?」
不過他並沒有責備的意思:「哎,像他這樣的年輕人,能夠如此絕情。也真的是少見啦,是個修行的好材料。」
……
薛沖悄悄的回到了屠狗峰。
他知道,若是大張旗鼓的回去,還不知道會引起多麼大的轟動。
一切的榮耀,對於薛沖而言,猶如浮雲。
他現在修行的是性命。
周不疑和吳星接著薛沖,驚訝得都呆了。
不過薛沖沒有讓他們歡呼:「你們,聽我的命令,自現在開始,所有我的三千門下。各就各位,你們兩個人,就負責在這裡看守,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見,聽見了嗎?」|
「聽見。」兩人的臉上血紅。
他們實在想不到,薛沖有了今天的地位,還不打算拋棄他們。
修道的人,有時候十分的殘忍刻薄,喜新厭舊。那是理所當然。
薛沖坐下。
盤膝,手心和腳心向天,神經徹底的鬆弛下來。
此時的他,在照妖眼之中,休息。
先是進入深度的冥想,冰雪的境界,隨即,薛沖全身的毛孔放鬆,達到了真正的放鬆,一種沉重的倦意襲來,使得他感受到一切都在沉睡之中。
也許這一次,我才真正的即將進入胎息的境界。
薛沖收攝自己的心神,可是收不住。
索性,他就任其自然,讓它隨意的遊蕩。
然後,薛沖就這樣的沉睡了過去。
從來沒有這樣的暢快過。
當薛沖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好象是花瓣上的露珠那樣清新,那樣歡快。
「老龍,你還活著嗎?」
「幹什麼?老子沒空。」他吼了起來。
「我什麼地方招惹你啦?」
「你就是一色鬼,見了什么女人也不放過。你你……真的讓我感覺到失望!」
薛沖的臉一紅:「這……這不是沒有辦法嗎,你想想,在那樣的形勢下,我的氣息如果不和他們合而為一,照妖眼第二層空間,她們根本就進不去。這是為了救她們的命,怎麼能怪我呢?」
老龍就呼呼的喘氣:「小子,難道你自己就不喜歡,說實話,不說實話以後被魔帝害死?」
薛沖一笑,這老傢伙,真拿他沒有辦法:|「是是,我承認,我內心之中是喜歡她們。所以我……我現在還感覺有點慚愧。」
「嘖嘖嘖。」老龍十分惱火的笑了,「小子,你慚愧嗎,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
「別別,不說這個了,老龍,我問你真格的,我想現在向仲夜這雜種報仇,你覺得可以嗎?」
老龍的聲音猛然低沉了下來:「想問我是不是,好,先付酬金。」
「我們之間,還需要什麼酬金?」
「需要的。小子,我告訴你,以後,不管是謝亭亭還是賽什麼阿羅,都請她們離我遠遠的,你答應這個嗎,答應的話,我馬上告訴你,不然的話,你以後想問我什麼,我都不知道。」
「呵呵,老小子,你原來是不滿這個,好辦,我現在就讓她們來到照妖眼的外層空間。其實,你以為我不知道,她們在內層空間,吸收了不少了靈氣修行,對您修行,是有點影響的,我早就想給你賠不是了。只是從一出來到現在,我都沒有機會啊?」
很快的薛沖就將謝亭亭和賽阿羅挪到照妖眼的外層空間之中。
薛沖是照妖眼的主人,老龍要做這樣的事情,當然要爭取薛沖的意思。
「多謝。」
笑。
「老龍。你我之間,生死與共,你老實的回答我,狼雄信對我最後那一擊。若是金鈴不幫助我,你會怎麼做?」
「哈哈,小子,什麼都瞞不過你。老實說,如果金鈴真的不起作用。我會全力出手。我現在的境界,雖然不是很高,但是通玄第六重金丹的境界,卻是已經成了。大不了我當時自爆金丹,化解了他那致命一擊。」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靠。小子,你別登鼻子上臉,我能夠為你做到這一點,已經是任至義盡了,你還想要我做什麼?」
「老龍,多謝。若不是你在我後頭。我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應付那一次危機。算了,慢慢再談那次危機。就在剛才,我的背心都是冷汗,因為我發現林師傅他知道我向他撒謊啦/。」
「你為什麼要騙他?」老龍十分生氣。「他現在殺你,不過是動一個念頭的功夫而已,你為什麼這麼愚蠢?」
「我是故意的。」
「靠。小子,你真不要命了你?」
「因為謝亭亭的事情,我無法交代,所以只要故意將謝姑娘的氣息呈現在我身上,以他的修為。肯定是可以感受到的。」
「哦,我知道了,你這是障眼法,小子。我真佩服你,對付林慕白這樣的人,只有用這種方法。年輕人風流,他是可以理解的。」
「你說他能看得得出來嗎?」
|「不會。因為現在他還以為謝亭亭死啦,覺得你既然和這女子有了肌膚之親,就該捨生忘死的幫助她。可你居然獨自回來,說明你的心夠毒。」
「是啊,他肯定會這麼想,可是明日謝亭亭回到派中,我該如何向掌教交代,這個女子能真正的為我們保守秘密嗎?」
「很簡單,催眠了她,將她所有的記憶洗去,然後用夢潔或者是姬姜的靈魂附身於其上,就讓她在照妖眼之中,一直做你的女人吧!」
「不行。這雖然是一個辦法,但是對這女子不公平,容我再想想。」
「哼,公平?這世上哪裡來的公平?你當初殺姬姜和夢潔的時候,覺得是公平的嗎?」
「這不一樣。她們是我的女人,我怎麼處置她們,是我的權力。而且,當時最重要的,太子年幼,我不能讓的大權落在兩個女人的手裡。這是政治,你不會不懂的。」
「嘿嘿。」老龍笑了起來,「小子,我怎麼越來越嫉妒你啦,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有種感覺,也許將來有一天,你的成就還會超過我。」
「多謝誇獎。」薛沖睜開眼,將謝亭亭放了出來。
「薛師弟,我怎麼在這兒?」|
「這還不簡單,難道你不記得了,你曾經被魔族抓住過,我救下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的?」
「是嗎?」
「當然是,而且我問你,這次任務,是不是我救了你,將你藏在距離試煉山洞不遠的地方,你今天才可以順利的逃出來的?」
「是啊是啊,我想起來了,謝謝你啊,師弟?」
「何必客氣,去吧,血衣長老正在功德殿等著你呢。」
看著謝亭亭的背影消失在半空之中,老龍徹底的嘆息。
「你的心靈力真的有這樣奇妙,可以將一個人的記憶如此隨意的操縱。也就是說,如果你的仇人,一旦被你捕獲,你可以洗去他的記憶,讓他只聽命於你一個人,長此下去,你就用有召喚的能力?」
「這是當然。」薛沖的眼裡露出滿意的笑容,「謝亭亭已經是我的女人,這個事實不可更改,因為掌教師傅已經發現了我衣服上的味道,可是我卻可以把謝亭亭自遇到我之後的記憶,徹底的抹殺,到時候,她能夠完成這次任務,就純粹是運氣好,這是可以解釋的。」
「好,小子!經過林慕白這一次吹捧,你以後就是神獸宮之中的大名人啦。而且,如果我猜測得不錯,他還會為你樹碑立傳,到其餘的教門之中宣講,你的機會來啦!」
「是,我想師傅會快速的提升我的修為。最後,我只想問你,現在對仲夜動手還是等等?」「我想越快越好,不過,這一次,你一定不要被仲夜拿住了把柄,明白嗎?」
「明白。」薛沖咬牙切齒的想,上次吸收他的藥田,被他下了一個好大的的套子,險些就沒有了命,這一次,豈能讓他好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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