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衝心中的心靈力感受到了強大的疲倦之意,開始拼命的抵抗。
他並沒有真正的昏迷過去,但是感知卻是越來越糊塗,越來越難以清醒。
老龍歇斯底里的吼叫終究還是起來一點作用。
這種變故,就算是如老龍這樣見多識廣的人也在事先沒有絲毫的預感,這是一種完全看不清的危險。
「臭小子,你以為你很了不起是不是?」蘭月容拍打著薛沖的臉,感受到一個男人粗獷的氣息,那是一種真正的男人的氣息。
蘭月容忽然住了手,看著薛沖手中的羅盤灰懸鏡。
「肯定有鬼。」她可不相信自己夢中的男人,太上魔門俊俏之極的美男子,會是一個如此隨便的角色。
每一個女人對於自己所珍愛的男人,心中都充滿了無限的憧憬,蘭月容也一樣。換了是風月在這樣的年齡,恐怕是純潔如天上的白雲,可是蘭月容顯然不是那種不通世務的姑娘。
她不相信薛沖的話,壓根兒就在懷疑。
正常情況下,她制服住了薛沖,第一件事情就是該盤問他知道的情況,為什麼來地底魔族,可是她沒有。
她的心碎了。
再次用自己的道術啟動羅盤迴旋鏡,蘭月容感受到了一種真正的失望和沮喪。
莊招賢,竟然真的是一個花花公子。
像是這種事情,他怕是常常在做。
這雖然合於當時的禮法,但是對於美艷絕倫的蘭月容來說,無疑是一種恥辱性的感受。
這樣的事情,也許以後是允許發生的。可是她決不能容忍在現在發生。
這是一個公主最起碼的自尊。
在這樣的時候,薛沖可以感受到一種被壓抑的痛苦。
他醒了過來。
他當然很快的醒了過來,感受到身上中立毒。
——————
於是,一剎那之間,薛沖想到了當初神獸宮三十七名弟子離奇死亡的事情。
這件事雖然早已經過去,而自己也早已經抓住了「兇手」。可是薛沖一直就覺得蹊蹺。
殺死青田子長老的時候,薛沖以為,肯定是他和地底魔族勾結,才能無聲無息的殺死那麼多的人。可是現在看來,這事情有蹊蹺。
自己當初就曾經聽到血修子長老自言自語的時候,說是自己著臉他的道兒。後來沒有事,薛沖也就把這件事情淡忘了。
可是想不到的是,在這樣的時候。自己卻中了毒。
薛沖的神智已經恢復,可是薛沖的眼睛和耳朵等功能並沒有恢復。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中了極端厲害的迷藥。
在這樣的時候,自己還是蘭月容手中一隻待宰的羔羊。
這其實也是一件十分恐怖的感受,對方把握著自己的命運。
也許,當時在喝下血修長老的天靈茶的時候,自己就已經中了迷藥。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沒有多少的感覺,包括心靈力的預感都是欠奉,恐怕最大的原因是因為這是迷藥,而不是毒藥的緣故。
薛沖對於心靈力的預感。在感知是不是有危險的時候,顯然對於迷藥的作用估計不足。
也許,這和自己的認識有關。薛沖之前對迷藥涉獵極少,這導致了他的心靈力預感也不能察覺迷藥的危害。
到了現在,薛沖雖然還不能肯定,可是他已經在心中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的心靈力預感和自己的認知有關。
迷藥的危害,的確是在薛沖的認知之外。
這是一種真正的悲哀。
道術高手還可以毀滅這尊身體,然後尋找機緣重新來過,可是自己不能。自已一旦被殺,就是真正的死亡。
我為什麼要如此的大意?
薛沖在深深自責的時候。一個聲音吼了起來:薛沖,你要知道,對付你的是長生境界的高手,又何必自怨自艾。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破解這種迷藥的方法。
很好,這是絕佳的機會,這女子正在觀看我給身上的羅盤迴旋鏡。
想。
思接千載,悄奄動容,視通萬里!
若不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恢復自由之身,那麼自己的命運實在是很難說。也許就是一個死的命運。
就在剛才,自己還攪亂了血明子的羊鮮節。
可是用不了多久,薛沖已經確定,自己中的是一種迄今為止不知名的厲害迷藥,一旦中了此種毒藥的人,勢必陷入全身酸軟入綿的境地。
薛沖現在還能有感覺,的確是上蒼在眷顧薛沖。
「公主,這是怎麼回事兒?」一個嘶啞的聲音傳出,正是府里的管家容孃嬢。
她的修為也是不低,乃是一位道行達到了通玄第十重的恐怖高手。本來是不可能指使得動他這樣的高手來為人做事的,可是狼天仇對她有再造之恩,她現在一直就保護在蘭月容的身邊。他曾經答應過狼天仇,要保護公主長到二十歲。
她吃驚的看著躺了一地的婢女,還有躺在蘭月容腳邊的薛沖。
「這個臭男人是誰?」
容孃嬢舉起自己的手掌,就要將薛沖立即殺死。
公主雖然和男人有接觸,不時的出現在很多男人的面前,但是那都是公開的活動,沒有像是現在,有一個男人正躺在她的腳邊。
這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他知道,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一旦傳到了狼天仇的耳朵,自己是會受到重責的,輕則受罰,重則性命有失。
狼天仇對於後宮的管束向來甚嚴,更何況是對於王子和公主的管束。即使是王子和公主,都不能隨意出入魔族王宮,而且更有甚者,就算是魔帝的太子,也只能寸步不離的呆在太子宮中,更何況是其他的人。
地底魔族雖然比三大教門的管束相對鬆了一點,但是卻完全沒有人想像之中的那樣放鬆。
「等等。」蘭月容及時的制止了容孃嬢的出手。
薛沖一顆懸著的心算是暫時的回來位。
這些時間之後,薛沖知道,自己還不能找到辦法,並非是自己不想活命。而事實就是自己根本就找不到這種迷藥的根源。
老龍不知道。
薛沖也不知道。
服用了一顆一顆的解毒藥物,可是起不了什麼作用。
顯然,這是地底魔族之中一種霸道之極的迷。無色無味,即使是再強的高手都要著臉道兒。
——————
事實上。薛沖的猜測果然沒有錯。這是一種絕頂的麻藥——天靈舒神。
一旦服下之後,即使是通玄第十重的高手,也要乖乖的就範,再也發不出厲害的功力,任人宰割。
不僅會麻醉一個人的肉身。還可以麻醉一個人的靈魂。
地底魔族之中,高手無數,可是只要還沒有修行到長生境界的人物,都害怕這種迷藥。
本來,這是用來對付魔族之中貞烈的女人,讓他服下一點之後就任男人擺布。只是後來魔族的高手再不斷的提煉,再不斷的改進配方,才使得天靈疏神達到了一種神而明之的地步,就算是男人服下了,也照樣會著力道兒。
薛沖的心中緊張到要死。
自己現在的命運。完全操縱在一個女子的手裡,這是一種恐怖的感受。
曾幾何時,薛沖一直都是步步為營,小心謹慎,使得自己在很長的時間裡,都能完整的保護好自己,但是想不到的是,終究還是要遇到鬼。
就算到了現在,老龍也開始嘆息:「薛沖,看來你小子有可能死掉了。」
他當然知道。薛沖是自己的主人,他一死,自己恐怕也會被煉化。
誰都貪圖薛沖身上的照妖眼。
一旦擒住薛沖,一定會搜出薛沖身上的照妖眼。
沒有人不貪戀這樣的寶物。
祈禱。
薛沖聽到了老龍的祈禱聲。
可是薛沖並沒有這樣做。
他在密切的注意著蘭月容的臉色。
蘭月容的臉上有悲傷之意。但是更多的是一種憤怒。
畢竟,她對莊招賢的了解不多,大部分都是道聽途說,根本就做不得準的。
這是一種真正的了解。
當從羅盤迴旋鏡上看到莊招賢挑逗手下婢女的時候,蘭月容是無法忍受的。
這和當時的風月知道了薛沖有很多位夫人之後的感受十分的相似。
只是蘭月容的感受更加強烈一些。畢竟,雙方已經訂了婚事。擇日就要成親。而薛沖對於風月的傾慕,並非是兩個門派合作的聯盟,自然沒有現在這樣的急迫。
一個未婚妻在得知自己的未婚夫行為十分不端的時候,感覺無疑要難過很多。
我還有機會。
薛沖的身子連顫抖一絲絲都是欠奉,只是靜靜的等待。
這種麻藥的威力,簡直到了一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即便是薛沖以自己的心靈力作為喚醒自己身體的工具,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是的,薛沖知道,幸好今日是羊鮮節。
否則的話,自己就當遭受滅頂之災。
幸好現在自己被擒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
一旦自己被擒的消息傳遞了出去,第一個要殺自己的人就是血月子爵。他也許在等著這樣的機會很久了。
容孃嬢的眼神之中充滿怒色:「公主殿下,他到底是你什麼人,你這樣護著他?」
蘭月容的眼神忽然明亮起來,看著容孃嬢有半晌,卻是淡淡的說道:「我也不清楚他是誰,只是他給我送來了這個羅盤迴旋鏡。」
容孃嬢當然早已經看到了薛沖的樣子,也看到了正在重複莊招賢勾引婢女的畫面。
「哦,是這樣的。」
容孃嬢的神色之中露出驚訝之意:「這些人,都是被他點了穴道的?」
「是啊.」蘭月容點頭。
「好厲害的功夫,可是他為什麼又躺在地上?」
蘭月容笑了起來:「這個問題我不會回答你的。」
容孃嬢隨即不問。
在地底魔族之中,一樣的看重尊卑秩序,一旦屬下問一些不該問的問題,直接就是死罪。相對於人族而言,地底魔族更喜歡用殺戮的方式來處理事情。
所以地底魔族的人往往要淳樸一些,不太喜歡輕易說謊。
「好的,公主。老身已經明白了,這個男子喜歡你。所以冒著生命之險去替你找到莊招賢的情況告訴於你,是不是?」
蘭月容羞澀的點頭。
不管怎麼樣,一個絕色的少女發覺有人喜歡自己,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女人的歡心往往就在這上面。
一個女人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歡欣過。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男人也一樣,當你一生之中沒有因為女人而真正的幸福過,你就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至少你沒有真正的幸福過。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要想得到真正的幸福。代價都是非常大的。
「他明知道你給他喝的茶立有問題嗎?」
「他知道。」
「恭喜你,公主殿下,你找到了一個願意為你去死的男人,按照地底聖族的規矩,你可以向父皇申請完婚。」
羞澀。
薛沖的心中也是強烈的震驚。
想不到,因禍得福。
的確,當初在喝下那杯茶的時候,蘭月容是問過自己,是不是願意喝。
而自己是心甘情願喝的。
「不行。我,我還沒有考慮清楚。」蘭月容的眼神非常的猶豫。
容孃嬢的手掌再次高高舉起:「公主殿下。我勸你還是早做決斷的好,不然的話,我一掌下去,這個男人就是一團肉醬。」
薛沖的心中砰砰亂跳。
祈禱。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時候,他也只剩下祈禱。
一個人一生之中,總會遇到一些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不管怎麼樣,薛沖現在已經開始後悔,早知道這種迷藥如此的厲害,那麼我就該萬分小心的。
——————
可是薛沖根本就不知道。蘭月容在茶杯之中下的迷藥的分量,遠遠不足以使薛衝動彈不得,她只是少女心性,想小小草懲戒薛沖一下。
薛沖擅自闖進她的香閨。不管怎麼說,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而事實上,血修長老在之前給薛沖喝的茶裡面,也是加了不少的天靈疏神。
可是他加的分量剛好在薛沖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一般的高手,即使只服用下薛沖一半的分量,也會完全的任人擺布。可是血修長老想不到的是,薛沖居然還能扛過去。他當時一直就在等著薛沖給他機會,給他在自己身上做手腳的機會。
可是薛沖的照妖眼實在是太厲害,眨眼的時間,已經徹底的從他的眼前消失,去執行新的任務去了。
正是因為如此,薛沖才逃過一劫。否則的話,血修子長老本身的意思,是要制住薛沖的時候在他的身上布置下使得薛沖無法察覺的陣法,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如果是對付其他的高手,血修子沒有絲毫的顧忌,直接將之擊昏就是,為所欲為。可是薛沖是神獸宮的掌門弟子,以後有可能成為代理掌教的人,身上的陣法可以溝通神獸宮的大陣,到時候即使是發出一點點的消息,他的聲望就完了。
他可以隨時殺死薛沖,可是要想使得薛沖在臨死之前不將消息發布出去,千難萬難,基本上不可能。
況且以他對薛沖的了解,薛沖身上顯然還有隱藏的手段,要想殺他,並非易事。
即使長生境界的高手要想殺人,也並不是一道神念就能解決問題。仙道門派之中的弟子,幾乎每一個人都有防身保命的招數。就算是血修子和薛沖這種天差地別的差距,但是血修子要殺他,照樣不是說殺就能殺得了的,還是必須經過一些角逐。
叢林之中老虎的力量強悍,要殺死一隻野兔,卻也必須要經過不少周折,甚至有可能被其逃脫。世界上一些弱小的東西之所以能一直的存在,並不僅僅是他們的運氣好,自身也還是有許多值得稱道的地方。
尤其是薛沖這樣的人物,肉身一旦毀滅,就什麼都沒有了,更是對防護自身有更高的預期。
蘭月容給薛沖喝的茶,其中也加入了一些迷藥。地底魔族以之橫行江湖的迷藥。魔族之中的每一個公主,都有這種東西,雖然數量極之有限,但是總是有。
每一位公主都熟悉這種迷藥的藥性。從而減少被浪蕩子弟得手的可能性。當然,她們自己身上有這種迷藥,是為了對付輕薄之徒。
就像是薛沖的男人,終於也還是著臉蘭月容的道兒。
薛沖在喝下茶之前,先已經用心靈力將對方的情況探測了一下。同時再知道對手沒有殺過一個人,這才放心的喝下。
可是想不到的是,薛沖終於還是著臉對手的道兒。
血修子和蘭月容兩個人的迷藥加在一起,薛沖就此昏迷。
——————
「不行。」蘭月容花容失色。
她擋在了容孃嬢的身前。她太清楚這個孃嬢對於男人的痛恨。一有機會她就會殺人。而他往往殺的,就是男人。
容孃嬢的手掌高舉:「公主殿下,我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思考,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脖子上的腦袋,你明白嗎?」
「我明白。」蘭月容輕輕的拍打自己的胸脯,臉色桃花一般艷麗。
薛沖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裡。嘗試了用各種方法來解除天靈疏神的迷藥藥性,可是依然是徒勞無功。
這是地底魔族最使人族忌憚的東西,就算是三大教門之中的開派祖師,也不明白這種迷藥的藥性,當然更是無法解毒。
世上有些東西本來就是秘籍自珍,三大教門曾經花了無數的心思來破解這種迷藥,可是只是找到了抑制的方法,但是卻未能找到根本的解決之法。
天下三大絕毒之中,通天金錢草、天靈疏神和碧玉蜘蛛,都是無法找到解藥的東西。
尤其是天靈疏神。介於迷藥和毒藥之間,無色無味,一旦在人的身上施展,更是恐怖。
薛沖的心中好過了一些。
因為在自己的努力之下。薛沖將丹田之中的血脂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向自己的身體各個部位。
麻醉的感覺在逐漸的消失。
看來,天靈疏神真的是厲害無比,只能緩慢的一絲一絲的將麻醉的地方修復。
這種麻藥的藥性,已經達到了一種使人畏懼的地步。
一般的麻藥,只要在神魂清醒的狀態下,只要用清水一洗或者是服用一些醒神的藥物。就可以立即痊癒。
可是天靈疏神顯然不一樣,它居然可以從骨子裡將一個人麻醉。
薛沖的耳朵、頭腦在逐漸的回覆知覺。
薛衝心中嘆息。
若是我不修煉心靈力,恐怕再過一百年,我也不會醒過來。
很好。
這丫頭陷入了沉思,眉間微微皺起,小嘴可愛的嘟了起來,不停的在薛沖的身邊走來走去。
「公主殿下,時間有的是,你要好好的想,這麼焦躁幹什麼?」說話之間,容孃嬢端來一杯清茶,放在蘭月容的身邊,「殿下,先喝口茶吧!」
好機會。
薛沖所有的心靈力釋放了出去,帶動了一片茶水進入蘭月容手中的茶杯裡面去。
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的做作。
容孃嬢此時已經轉身出了門,而蘭月容顯然沉浸在思索之中,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
喝下,喝下吧。
薛沖在心中小聲的叫了起來。
看來,只有這丫頭的身上才有解藥,否則的話,就算這個女子心腸軟放過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恐怕還會被他們像是犯人一般的囚禁起來。萬一被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就徹底的完了。
這也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這個善良的女子顯然不打算殺自己,可是能夠保證其他的人不殺自己嗎?
剛才容孃嬢的手掌使得薛沖的鼻尖現在還可以感受到血腥氣。
倒也。
蘭月容輕輕的坐在床上,然後,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
在她還有最後一絲意識之前,她可以感覺到疲憊之感無法抵擋。
好,很好。
薛沖的心靈力早已經蓄勢待發,猛然的沖了進去,化成一道心靈手掌,一陣陶摸,隨即摸出一個紅色的小瓶子。
薛沖的心靈力輻射出去,立即就斷定:這正是天靈疏神的解藥。
吃多少?
我是不可能搜尋蘭月容的記憶的,這樣做是在太兇險。就算是在自己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也沒有一成的把握,何況是現在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吃。
薛沖將瓶塞打開,將全部的解藥倒入自己的口中。
剎那之間,自己的精力盡復。
這種解藥的神速,的確使得薛沖滿意。
然後薛沖看著蘭月容花容月貌的臉。在熟睡的她無疑更加的美麗。
我這個時候若是在她的臉上親一下,她一定不會知道的,薛沖的心中充滿了一種難言的衝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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