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玄羽點頭:「這就是薛沖這種小人的可惡之處。她既擔心我懸浮宮過於強大,太上魔門或許不是我們的對手,畢竟,我教創派上千年,底蘊深厚,所以他就用太高太上魔門的辦法,使得天下高手投效太上魔門。這樣一來,她再和我們簽訂密約,不是就真正的可以坐山觀虎鬥了嗎?」
「爹爹,我終於懂啦。薛沖喜歡我,只是一個很微弱的原因,是嗎?」
風月問出這句話的話的時候,風玄羽感受到來自於女兒內心深處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哀。
「不不。她自然是喜歡你,喜歡到要死。否則的話,以他和周一的仇恨,他是會和太上魔門聯手,先毀滅我們的。畢竟,她也知道我不會相信他的。他先後做的事情,已經使得我懸浮宮不能對他再有絲毫的留情,這一點,他想必是知道的。只要我懸浮宮能躲開現在的難關,不管動不動神獸宮,但是他薛沖,是必須要殺的。僅僅是薛沖冒充本門弟子接近周一,已經是死罪,更不用說他竟然還殺了我門下這麼多的弟子,當著天下英豪的面,他最大的罪名就是策反了我懸浮宮六十七名精英弟子。這才是真正慘重的損失。所以不管怎麼說,此事平息之後,我們都必須殺了薛沖。這件任務,只有交給你去完成,才是最適合的。」
「我?」風月本能的縮了一步,神色之中露出無法理解的表情:「爹爹,您手下有那麼多的弟子,為什麼不能派他們去?」
風玄羽的頭仰望蒼天:「孩子。你知道你為什麼在修行上一直都是一番風順,勇猛精進嗎?」
「不知。」
「那我現在告訴你真正的原因。那就是因為我殺了不少的人。我將這些擁有不小氣運的人殺了,收取了他們的神魂,注入你的神魂之中,你恐怕還一直不知道吧?」
「啊。我,爹爹,這是真的嗎?」
嘔吐。
風月開始嘔吐。她實在不能忍受自己居然有這樣的事情。
「孩子。不不用嘔吐。這種事情,你遲早要經歷的。尤其是我們這些在江湖中行走的人。終歸都難免會殺人,何況是吸收別人一點點氣運。我告訴你,就是因為這樣,你才能夠利用別人 的氣運修行這樣的快。你是我的女兒。我是懸浮宮的掌教,要什麼靈丹妙藥沒有,可是唯獨這氣運,卻是難以捉摸。薛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相信你現在一定都清楚了。單單是他已經有過好些個女人這一點,你就應該殺了他。何況還有那麼多的劣跡。你下手的時候,要果斷一點,明白?」
「是。」良久之後,風月吐出這樣的一個字。
這個可恨的男人,原來一切都是在騙我,害得我曾經有過一段時間,還對他生出了無法解釋的好感。
風玄羽的心中升起一種滿意的感覺,薛沖此人的氣運,他僅僅是憑藉一點點的接觸。已經知道是深不可測。一旦殺了他,風月奪取了薛沖的氣運,對以後的修行,那可以說是萬分有利的事情。
哼,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要殺了他!沒有任何折中的路可以走。我當年已經給了你機會,但是你不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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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獸宮大殿之中,血衣長老一臉的嚴肅:「沖兒,我有的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殺懸浮宮百人。在天下人面前表明我是懸浮宮死敵,萬一風玄羽動了真怒,我們該如何抵擋?」
此時的薛沖已經回到神獸宮之中,他當然不能急著去見風玄羽。因為既然是尊貴的客人,就應當擺擺架子。
這個架子必須擺,畢竟懸浮宮算是有求於自己。
大殿之中的弟子都是神獸宮之中執掌門戶的重要人物,血衣長老的意思,是要開會討論一個應對的辦法。
「師叔,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現在想起來,好生汗顏。"
薛沖深深施禮,低下了頭。
血衣長老頓時感覺自己的話重了,趕緊道:「沖兒,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不過我聖獸宮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抵擋懸浮宮的正面進攻,一旦風玄羽咽不下這口氣,我們該怎麼辦?」
「為今之計,晚輩以為,還是要穩固防守,加強陣法對聖宮的保護,努力提升年輕弟子的能力。如果懸浮宮一定要來攻,我們也不怕!當然,我們還得提防已經定盟的太上魔門對我們動手,做好一切準備。抓緊一切時間,加固防守。」
「是。你們都下去吧,薛衝要說的話,也就是我要說的。」
「是。」眾弟子一一行禮之後,紛紛散去。
「孩子,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削你的臉面,你不會恨我吧?」
「長老對我一片赤誠,怎麼可能恨你。師叔,要是沖兒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剛才是故意當著這麼多弟子的面說我的失誤,其實你另有目的,是嗎?」
「哈哈哈哈,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孩子,你早已經看出來了,所以很爽快的在這些弟子面前認錯。什麼事情都是不怕一萬,只怕一萬。像是這樣的機密,能夠真正知道的,就只有掌教師兄和你我,再也不能有第四個人了,明白嗎?」
「明白。」薛沖點頭的時候,心中卻在嘆息,老龍早已經將話聽去了,不能有第四個人,那就算是第五個人了。
「師叔。當今的形勢,我們不宜真的和太上魔門共進退!因為如是那樣的話,聖獸宮勢必遭受嚴重的損失,就算最終滅了懸浮宮,我們的元氣大傷,也會被太上魔門給滅了。」
「精闢。」血衣長老拍打著薛沖的肩膀:「是的,所以我才要你不能和懸浮宮太過不和,不然的話,兩派真正的交手起來,我們勢必陷入必須派出力量增援太上魔門的境地。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我現在有一個隱秘的計劃,需要你去執行?」
「什麼計劃?」
「你悄悄的到懸浮宮去,試探一下風玄羽或者是周一的口氣。我想他們現在陷入了極端困難的境地,是不可能對你不友好的。」
「師叔,弟子稟報來遲,還請恕罪。」
當下。薛沖再也沒有絲毫的隱瞞,將自己和風玄羽以及風月之間的事情一一說出。當然,他還沒有坦白到向血衣長老交代他喜歡風月的事情。
奇怪,一提到風月的時候。薛沖就不由自主的感覺自己的心一痛,何時再能見到她呢?
也許今日結盟的時候,我還能再次的見到她吧。
血衣長老靜靜的聽完,神色之中露出歡喜:「風玄羽果然不是個笨蛋,他知道我們聖獸宮現在的態度。可以關係到他門派的生死,他現在是不得不低頭。我喜歡。」
「那我們該如何回應他?」
「很簡單。這一次的暗中結盟就是暗中結盟,決不能給他留下任何的把柄,否則的話,太上魔門就會因此受到巨大的損失,到時候反而助長了懸浮宮的勢力膨脹。所以你這一次去,只是口頭上的承諾,而且要商量明白,以後懸浮宮一旦對太上魔門用兵,我們還是要假裝作戰。否則的話莊不周也不是傻子,他自然可以看出。一旦看出來,雖然也沒有什麼,但是勢必增加太上魔門對我教的防備,到時候兩面受敵,他們勢必抵擋不住。」
「是。弟子一定全力以赴,做好這件事情。」
「你師傅給你的金領,要記得使用。一旦遇到任何的問題,你就使用它先逃出生天再說,我可不想你受到哪怕是一點點的傷害。
薛沖甚為感動:「師叔。您請放心。風玄羽和周一這些人都對我恨之入骨,他們要殺我,等閒之事,可是他們想必明白現在的局勢對他們十分不利。若是因為殺我的事而使得我教和太上魔門結成鐵血之盟。拼死擊敗他們,那就是得不償失啦。就算是師傅的金陵,恐怕也沒有用上的機會。」
血衣長老搖頭:「風玄羽表面對人一片熱情,但是我看不透他。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一點,總是好事。」
薛沖點頭。一一的記住血衣長老的指點,感受到這位老人對自己的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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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浮宮大殿之中,周一坐在主位上,風玄羽依舊不露面。
不少的弟子還以為這一次大規模的進攻七巧峰,就是周一等七個弟子一手包辦的。
風玄羽要的也是這樣的效果,畢竟他清楚,現在的懸浮宮,再也不能有什麼大的問題了,否則的話,則懸浮宮在江湖上的地位就會被太上魔門取代。
「諸位,掌教師傅今日身體抱恙,正在調理之中,今日的會議,就由我來主持。」周一的眼神很凌厲。
「大勝!請所有的人鼓掌!今天在七巧峰,我們殺了太上魔門不少的弟子,而且將無數前來看熱鬧的門派,或拉攏,或殺戮,或是威脅,都一一的處理好了。這一點,維護了我懸浮宮天下第一大教的尊嚴,使得太上魔門和懸浮宮的結盟變成一場鬧劇,只能在黃金台上草草收場。開始鼓掌!」
響亮而長久的掌聲。
此時的薛沖正在大殿上面,將這些掌聲清晰的聽在耳朵里。
看來,周一併非是一個草包,至少在鼓舞人心上面,的確是做得不錯。
不過還有漏洞。
薛沖清楚,若是自己的話,這樣的鼓舞,顯然還不夠,還必須要有物質上的獎勵,甚至還有一些動員。
「諸位。薛沖這個狗雜種,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殺了我們上百個弟子,我們要對付的太上魔門,和他沒有多大點關係,我們進攻的時候甚至還故意不和神獸宮的弟子交手,想不到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殺我們這麼多人。這是奇恥大辱不說,這樣的事情一旦傳到江湖上,會大大影響江湖人心,你們句的該怎麼辦?」
「殺了他。」不少的人吼了起來。
說實在話,懸浮宮一直以來都在江湖上呼風喚雨,鮮少受到過什麼挫折,甚至是不敬這樣的事情,都很少發生,就不要說這樣丟臉面的事情了。
周一頷首:「這是肯定的,可是我問你們的是。該怎麼殺?」
沉默。
大殿之中顯現出少有的沉默,居然沒有人敢接嘴。
「怎麼,你們都怕薛沖是不是?」
沒有人回答。
周一勃然大怒:「你們都沒有長耳朵是不是?」
他的吼叫聲可以說是驚天動地。
一個弟子瑟縮著身子站了起來:「大師兄,兄弟我不怕。我不怕薛沖這個,不過聽說他的生命心靈力厲害無比,要是我被他抓住,殺死也就罷了,可是一旦被他捉住。後果不堪設想。」
周一在心中冷笑一聲,,不怕,那你說這些幹什麼?
「好,你們一個個都不肯說,那我就點,點到誰就是誰,必須得說,王四弟,你是我們七兄弟之中最聰明的。師傅就常常誇獎你來著,你說說該怎麼辦?」
「回稟大師兄,薛沖這廝,作惡多端,可是這廝的心靈力十分奇特,似乎可以無孔不入,依我之見,不如派出幾位高手,潛入神獸宮之中行刺,殺了他便是。」
這個辦法雖好。但是在神獸宮的地盤,我們怎能肆無忌憚的殺人?周一想到這裡,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這小子號稱年輕一輩之中的智囊,看來也不過如此。
在周一的威逼之下。不少的人開始想對策。
可是倉促之間,誰也沒有多大的好計劃,只是隨口敷衍而已。
「哎!」周一嘆息聲:「好,諸位的見解,很多都是很高的,我就不一一的例舉。那麼我們今日的決議,就總結大家的發言。從此以後,我懸浮宮之中的弟子,無論是公開場合還是隱秘的場所,只要有薛沖在的地方,我們就以他為敵,一有機會就要殺了他。不過我們都知道,要等到薛沖這樣的人惡貫滿盈,卻並不是我們希望的處理方式。所以,我決定,我們懸浮宮七大親傳弟子,隨時等待我的號令,一旦有機會,我們就傾巢出動,殺了他!」
所有的人都感覺到自己的心裡有點涼,周一的殺性,已經徹底的被激發起來。
即使在窺視的薛沖,也感受到了周一心中那種蓬勃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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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沖輕盈的飛行,雙手划動之間,感覺四周的氣流似乎可以被自己操縱,欲左則左,欲右則右,十分的靈便。
不管怎麼樣,照妖眼都是道器,用它來飛行固然舒服,可是卻不能真正的提升自己的飛行技能。一旦功夫達到一定的程度,就要刻意的訓練,否則的話,功夫就有瑕疵。
這段時間之中,薛沖甚少能夠找到這樣的鍛煉機會,在這前往懸浮宮的途中,正好可以鍛煉一下。
當薛衝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暮色四合之時,聲聲歸鴉叫得人的心有點發涼。
「通報一下,就說聖獸宮薛沖求見。」
薛沖當然是直接的飛了進去,風玄羽靜室門前的那個青衣小童嚇了一跳:「你怎麼不通傳就進來啦?」
「放肆!」
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風玄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這個童子的面前,隨即傳遞出一道神念:「今天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半個字,我我要你的命。」
青衣小童從來沒有看到師傅發過這麼大的火,愣了一下才拼命的點頭。
「果然是高手,我們懸浮宮雖然說不上是龍潭虎穴,但是想要隨意出入卻並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這是我的的符信。」
薛沖的手上隨即出現一道淡紫色的光圈,正是他和周一聯絡之後得到放行的符信回復。
風玄羽看完,微微笑了:「你這樣做,有點掩耳盜鈴的味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來去自如的人嗎?」
薛沖一笑:「前輩這樣高抬我,是想在接下來的結盟談判之中得到足夠的好處嗎?」
笑。
薛沖的笑絕對虛偽,可是正是一招厲害的太極推手。
「呵呵呵呵,好一張利嘴,怪不得血衣師弟肯以自己的姓名擔保,讓你坐上聖獸宮掌門弟子的高位,請!」
風玄羽心中清楚,要從薛沖的口中套出一句話來,那是多麼艱難的事情,他選擇了放棄。
「弟子來遲一步。還請師傅恕罪!」周一很快的開始敲門。
「進來吧,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啦。」
周一一看到薛沖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眼中射出紅紅的光。
風玄羽很快的說道:「那我們就開始吧!」
薛沖喝著杯中殷紅的茶水。露出深思的樣子:「這是什麼茶,顏色怎麼是紅的?」
「這是絕情茶花,據說是在絕情天之上生長的一種茶葉。我有幸得到了一點點,薛沖兄弟覺得怎麼樣?」風玄羽趕緊的回答,絲毫沒有感覺到薛沖適才已經掃了他的面子。
他說開始。可是薛沖偏偏就不開始,還要話家常!
他當然明白這是薛沖運用的一種心理戰術。
沒有辦法,現在有求於他,也只好順著他。顯然的,薛沖故意問絕情茶花的來歷,就是想故意提醒自己他現在的地位,想在談判之中取得有利的位置。
這小子不簡單。
「絕情天,這是什麼地方?」
「呵呵,這個地方高二遠,連我也不能找到。只不過是我的一位故人居住的地方,他平時從不下來,即使是下來的時候,也絕不會答應帶我去他那裡。」
「呵呵,看來我問得冒昧了,開始吧!」
周一早已經將一張又是一張的白紙鋪開,放在几上,等待簽訂協定。
薛沖隨手將白紙拿在自己的手裡:「這可是鯊魚皮做的紙張,昂貴之極,是要寫下盟約嗎?」
「難道不寫?」風玄羽也有點吃驚了。
「哎喲。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情非常的糟糕,現在忽然不能寫字,肚子痛得很。前輩您看?」
薛沖的神色之中有十分的不滿之意。
風玄羽臉上露出關切的神色:「這是我精心配製的治痛苦活血藥丸,你吞服下去吧?」
「不。風月妹子一來,我這病說不定就會好。她要是不來的話,我就是死定啦!」薛沖有氣無力的道。
無恥。周一在心中狠狠的罵。
莫非,薛沖這雜種喜歡上了風月師姐?
這可是晴天霹靂的事情啊!
像是他這樣的修為,和風月一樣都達到了通玄第十重。也不敢絲毫的生出非分之想,可是想不到的是,區區通玄第三重境界的薛沖,居然敢喜歡風月師姐。
風月天性純真,修煉的又是真我精神術,這使得她看起來年輕十分幼小,像是薛沖的妹子,但是事實上她的年齡也不算太小了。
風玄羽一直在等著薛沖開口,現在終於聽到,神色緩和了下來,吩咐道:「周一,你先出去安排好教中的事情,這裡沒有你的事了。」
周一應諾,可是他的心中卻是震驚不已:「師傅想幹什麼,難道為了拉攏神獸宮這些雜毛,他居然捨得將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給了薛沖?」
「好的。薛沖少俠的心意我已經明白了,小女馬上就來。」
「爹爹。」風月的身子輕盈的飄蕩了進來,薛沖之感覺自己的眼前一亮。
「風月姑娘。」薛沖叫出來的時候,才忽然發現自己的嗓子是啞的,然後,薛沖的淚水就下來了。
「你,你怎麼一見到我就哭?」風月吃驚看著薛沖,美目流盼。
薛衝心中強烈一震:媽-的,我這是怎麼啦?難道我瘋了不成?
可是薛沖隨即就知道,他自己不是瘋啦,而是一種感情的自然流露。
有時候情感過於強烈,就會情不自禁的流淚,和男人女人沒有關係。
風玄羽心中冷笑:小子,算你狠,這麼哀傷的戲份都可以裝扮出來,也怪不容易的。
隨機假裝關切的問道:「薛沖少俠,現在好些了嗎?」
「好,好啦。我的肚子痛全好啦。」薛沖隨口說話,可是他的眼睛,一直都在風月的臉上沒有挪動絲毫。
他真的有點瘋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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