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薛衝倒是沒有絲毫的懷疑,曾經在這天炎山之中居住的女謫仙想必真的是美貌非凡,因為薛沖很快的看到一副畫像。
推開臥榻的門,牆壁上有一副女人的畫像。怪不得自己先前沒有看到,原來這畫像隱藏在閨房之中,明眸善睞,巧笑嫣然,雖是一副簡單的畫像,可是栩栩如生,好似要從牆壁上飛出來一般。
「怎麼如此熟悉?」薛沖的心中劇烈一震,他倒是沒有去關心畫像中女子的美麗,他只是感覺到一種無由的心意相通,感覺到親切無比,就像是看到自己的親人一般。
這一生之中,薛沖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老龍發出好色的微笑:「我的天!這樣的尤物,我……要是能和她有一夕魚水之歡,就算是為她死啦,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薛沖久久的流連於牆壁上的畫像,不肯離去,感受到大歡喜,大快樂,還有大恐懼。這副畫像之餘薛沖本身,已經超越了尋常的意義。
「小子,你是不是走火入魔啦?」
薛沖幡然驚醒:怎麼回事,我看到這副畫像的時候,我居然神不守舍?
對於修道的人而言,神不守舍是大忌。
薛沖的身子輕盈的翻騰起來,舉手取下牆壁上的畫像,珍而重之的藏進照妖眼之中,嘆息一聲,緩緩的離開。老龍不同意啦:「小子,你犯了單相思,居然把人家閨房之中的畫像拿走,這是何意?」
薛沖苦笑,知道這老小子若是不明白真想,肯定會把自己想像成一個色魔,於是重新取出牆壁上的畫像,翻轉過來。
老龍一驚,卻看到畫像背面有一行小字,娟秀美麗:「本無意觸犯玄穹,奈何天意難違,不肯俯就,遂被貶謫洪元,淒悽慘慘,鑄天炎山以固法力,洞中無日月,顧影自憐,成此秋水畫像,可清心安神,以待有緣,夏秋水留筆。」
「哇,想不到這女仙名字叫做夏秋水,這麼好聽,什麼『觸犯玄穹,不肯俯就』,難道是玄穹上帝這老兒喜歡上了她,可是她並不答應,所以被貶謫到洪元大陸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薛沖點頭:「也許你的猜測並沒有錯。我從來不以為玄穹上帝這種人物會有多麼高貴,相反,有可能是卑鄙齷齪,奸險狡詐之徒。」
老龍讚嘆:「好美好美!光看這畫像,我就願意為她去死,不知道真正見到這個女人,會是一番怎樣的光景?」
薛沖勃然大怒,屏蔽了和老龍的溝通,盤膝坐下,開始吸收這裡的仙氣。
不錯,這裡顯然還有無數仙人的氣息,尤其是仙靈之氣。
人生而有靈,一個凡人成就肉身接天之境,可以使得自己的靈氣強大至少十倍,一個肉身高手再修煉到通玄第十重涅槃的境界,靈氣又重了十倍不止,再修煉到長生第十重境界羽化飛升之境,靈氣自然又重十倍不止,可是這裡是仙人的遺蹟,仙人的靈氣又是長生第十重高手的十倍不止。
大仙緣。縱然是老龍不在自己的耳邊嘮叨,但是薛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也許是遇到了世上最大的仙緣。是的,在洪元大陸的記載中,這個靈氣貧瘠的大陸上從來沒有誕生過仙人強者,可是終究還是留下了仙人的足跡,被貶謫的女仙夏秋水。
從畫像上寥寥幾行字中,薛沖知道這天炎山的形成,乃是女仙夏秋水用自己的法力強行凝聚而成的,而且即使夏秋水已經離去,可是天炎山還沒有消失,依然是酷熱無比,依然是天下少有的絕地。
看來,這裡的地勢就是上古典籍之中記載的潮汐迴環陣法,中心地帶雖然是酷暑炎熱,但是因為潮汐迴環陣法的作用,還是有無數的烏雲被吸引到天炎山的中心,時常的降落下暴雨,使得天炎山依然有靈氣,依然可以凝聚靈氣!
也許,這謫仙居之中的靈氣,十成之中倒是有九成乃是其自身吸收到的靈氣。仙靈之氣,對於神仙而言,不會留存太多。
吸收,再次的吸收,薛沖感覺到自己就要瘋狂,照妖眼全部的裝滿靈氣的時候,謫仙居之中的靈氣也告用盡。
很顯然,這潮汐迴環陣法雖然可以吸收一些靈氣,但是吸收靈氣並非是他的主要功用,顯然,這陣法的主要功用乃是要形成這裡炎熱無比但是又風調雨順的氣候,以穩固謫仙居的環境,使得女仙夏秋水的純陰之仙氣不流失。
然後,薛沖取出收藏在懷裡的極地瑪卡,放在自己的眼前。
好強悍的力量。薛沖的心靈力像是瀑布一般的蔓延出去,將這極地瑪卡再次的窺視。
沒有錯,的確是千真萬確的極地瑪卡。
薛沖的心靈力感應之中,感受到其中有著強大的能量在涌動。先前薛沖已經確定,這就是真正的極地瑪卡。
驚雲一刀!薛沖手中的柴刀閃電一般的刺出,將極地瑪卡一分為二。
好險!薛沖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刀使出,僅僅是將這極地瑪卡的堅硬外殼劈開。
一股濃烈辛辣之極的香味隨即傳出,將薛沖薰得咳嗽起來。
「小子,你就這樣吞咽下去,註定是死路一條!」老龍壞笑。
「該怎樣服用?」
「小子,這極地瑪卡的藥性強悍無比,只要不是仙體,都不可能壓製得住,乃是天地之間日精月華最奇特的產物,你若想最大限度的吸收其中的能量,那麼就必須每日服下一小片,必須要在十五日之內完全的吸收。」
薛沖頷首:「是的。我給元璧君的期限是十五天,一旦十五日之後她不能取了莊不周的頭給我送來,她必定就將死無葬身之地。若是她真的在我身上種植下魔種,那她也許真的有和我同歸於盡的能力。」
「這賤人!我要讓她死,死得悽慘無比,可恨我現在的能力有限,不能親手將她殺死!」老龍的怨毒的語言之中似乎塗滿了血液和仇恨。
薛沖的眼中也閃現出怨恨的光芒:「元璧君必須死,她得到了我的處男之身,想不到卻是居心險惡,很可能已經在我的身上種植下魔種,其心可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不是一個輕易就死的人。」
「收攝心神,無我無他,吸收極地瑪卡!」老龍吼叫了起來。
此時此刻,老龍絕對沒有一絲的大意。對待他生命之中最痛恨的女人,老龍絲毫都不敢大意。薛沖一旦死去,老龍勢必失去依靠。照妖眼已經認主,老龍以後的修行勢必將陷入隕落的命運。
一旦薛沖死去,肉體和靈魂腐朽,則照妖眼勢必再次跌落一個層次,成為世間普通的道器。到時候,即使老龍可以再次奪舍轉生,想要憑藉自己身的修為,在洪元大陸這種靈氣貧瘠之地重新修煉成仙,就像是緣木求魚一般。
此時的老龍,已經真正的認識到薛衝心靈力修行的巨大功效。他也真正的認識到,在洪元大陸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許只有心靈力的修行,才最終可以修煉成仙。
所以薛沖是他的一切,任何有損薛沖的行為,他都無比的緊張。
他現在已經在鑽研薛沖的心靈力。可是沒有用,薛沖的心靈力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擁有的,這是一種特殊的能力。
嘩啦!薛沖的柴刀切削下一小塊極地瑪卡,刀鋒過處,薛沖猛然嗅到了雄黃的辛辣氣味直衝人的鼻端。
吞下。薛沖閉上了眼睛,但是一種強橫的力量還是很快的蔓延到薛沖的全身。
剎那之間,薛沖覺得自己的丹田火辣辣的,就像是一團火在其中燃燒。
堅持住。薛沖強悍的意志力在此時發揮了作用,他咬牙堅持。此時此刻,薛沖忽然像是一頭猛獸,只覺得自己的身上有無窮的力量。
很顯然,這就是極地瑪卡的強大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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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谷之中,一片寧靜。
即使是一聲鳥叫也是欠奉。自從莊不周以及一眾高手入駐這裡之後,天狼谷就成為了一個恐怖的凶地。
事實上,天狼谷之中已經有了各方勢力進入。自從風懸羽在仙道天下掌門人大會那一日遭受神獸宮的沉重打擊之後,天下所有不願意臣服神獸宮的仙道門派,都將莊不周看成了唯一的救星。
他們看重莊不周,當然是看重太上魔門剩下的勢力還足夠和神獸宮抗衡。懸浮宮雖然已經式微,但是太上魔門還有一拼之力,而且仙道門派之中消息靈通,很多人早已經打聽到懸浮宮和太上魔門的殘餘力量已經合流,更是對天狼谷寄予厚望。
因為太上魔門之中不僅有神秘莫測的花夢瑤,還有傷勢逐漸恢復的仙劍柳清風,當然還有莊不周,還有蕭軍、元洪、屠城、黑屍、元璧君和夏雨田等高手,實力不俗。
一旦不答應服從天狼谷的門派,莊不周會下令屠殺滿門。
為了獲得無數的資源,為了維持天狼谷在仙道門派之中的影響力,莊不周清楚,縱然是被看成邪魔外道,自己也是在所不惜。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一旦不使用惡毒的方法,根本就沒有仙道門派會願意聽從自己的調遣。所有的仙道門派都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要跟隨薛沖所在的神獸宮,才是明智的選擇。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莊不周比誰都清楚,不給手下的一些仙道門派厲害,他們是不會服從自己的,殺戮也就隨之而至。
這就是天狼谷之中到處都是殺氣的原因。
「師傅,弟子元璧君拜見。」今日已經是薛沖給她下達的期限的最後一日。
元璧君早已經打定主意,要在這一日之中動手。
莊不周是自己的師傅,也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她一直想成為他的妻妾,可是莊不周所有的精力都在花夢瑤的身上,向來對她是不屑一顧。
殺這樣的一個男人,對於元璧君來說,就是一件簡單至極的事情。
我一定要殺了他!只有殺死他,我才能得到天香劇毒的解藥。想不到堂堂的太上魔門,居然沒有可以解除天香劇毒的解藥。
「師傅要你進去!」屠城森冷的說道。
自從元璧君中毒之後,屠城已經成為莊不周最親信的弟子,朝夕不離左右。
元璧君進去,腳步十分的輕盈,就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情竇初開。
「城兒,你下去吧!」
「是!」靜室之中隨即處在絕對的安靜之中。
嘆息。莊不周的眼神之中有一種無奈。
「師傅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元璧君輕輕的問。
「你是來殺我的。」莊不周的神色充滿憐憫。
元璧君的心中劇烈一震:他怎麼知道的?
可是元璧君豈是能輕易被男人制服的女人,臉色一白之後,平靜的問道:「師尊對我恩重如山,何出此言?」
「你不用抵賴。只要蒙我傳授過功力的人,你心裡的一舉一動,都無法逃避本座對你的窺視,坦白吧!」
噗通!元璧君跪下,心中恐怖的想到:看來師傅助我從通玄第十重涅槃的境界晉升到長生初期的境界,並非是無償的。他已經在灌頂我們功力的時候將自己的意念也強行灌注到我們的神魂中。怪不得他可以知道我想殺他!
「請師傅治我死罪,我無話可說!」此時的元璧君,顯得十分的意興蕭索,甚至是了無生趣。
莊不周輕輕的嘆息:「本來,你有殺師之心,而且現在又是來殺我的,本座本該將你凌遲處死,不過你既有勇氣承認自己的罪行,足見是一個厲害的狠毒角色,這樣吧,我們不妨做一個交易怎麼樣?」
元璧君站起,冷冷的說道:「請講。」事情到了這一步,她知道自己的小命隨時有隕落的可能,她想薛沖發出了一道符信。
莊不周有點悠閒的說道:「上一次金梅靈脈大戰之中,我教損失了十大長老, 何以你們這種小角色不死,現在你總該知道是為什麼了吧?」
「為什麼?」
元璧君的心沉了下去,對手告訴你最核心的秘密,也許就是殺你的前奏,師傅也許是想我臨死之前更痛苦一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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