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死?」涼亭周圍的溫度,再次的降低。
恐怖,恐怖!
薛沖再次的感覺到危險,這狼天仇的身上,似乎有種可怕的存在。
「不想死,所以這個也還你。」
手輕輕揮舞之間,那一塊拳頭的靈石就回到了狼天仇的面前。
狼天仇接住靈石,臉上顯出一絲陰狠之色:「好,我會在宮外等著你!」
然後,他的身體化成一陣剽悍的狂風,消失在涼亭之外,涼亭之中的溫度,陡然之間上升了很多。
這就是道家高人對環境的影響?
薛沖若有所思,狼天仇叫我在宮外等他,什麼意思?
但一笑之後,他懂了,狼天仇再兇悍,但也不能抵擋元壁君的雌威,敢在金瓶宮中動手。看來,元壁君將房舍賞賜給自己,早就已經預見到可能有人對薛沖不利,而且給薛沖夏雨田的絕世刀法和許多的血印丹,就是要迅速的提升薛沖的修為,使他儘快的成長到能夠自保的程度。
在金瓶宮中狼天仇當然不敢動他,但是他不可能一直不出宮吧!
一旦出宮,事情就大大的不妙。
……
元壁君金碧輝煌的屋子裡,她端莊的坐在椅子上。
「回稟太后,劉庸前腳剛回到家,狼天仇後腳就跟到了他家裡,他威脅劉庸離開金瓶宮,劉庸不答應,他就拿出一塊靈石來收買,但是劉庸說,太后對他恩情深重,所以沒有接受狼天仇的禮物,退回去了,狼天仇警告劉庸不要出宮,否則要對付他,之後就走啦!」
「好,下去吧,繼續監視狼天仇,看他有什麼花樣!」
「是,太后,小的告退!」一個太監嘶啞著嗓子磕頭出去了。
「看來,狼天仇不會死心,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死!不過,哀家是絕不能殺他的,畢竟,我們之間,多許多年的恩情,不過,以他的武功,又得到夏雨田的真傳,殺他也是一件困難的事,但哀家的眼光從來就不會錯,劉庸是個天縱之才,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真正的掌握夏雨田的刀法,到時候帶些人出宮,不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嗎?」
沒有誰比元壁君更清楚薛沖對她的價值了。
的確,除了天傲之外,薛沖是唯一一個能讓她感覺到快樂的男人。狼天仇雖然不錯,但是遠沒有讓她感到滿意,只是百無聊賴之際用來慰藉的。這就好比古代的皇帝,喜歡的女人,真正喜歡的女人,就是那麼幾個,其他的妃子,雖然偶有涉獵,但是都可算是逢場作戲,一旦真正喜歡的女子死了,他會難過得要命。元壁君貴為太后,恣意妄為,開「青雲擂台賽」選拔自己喜歡的男人,不過以她蓋世無匹的魔功,不是天賦異稟的體質,又有誰能使她滿意。也只有薛沖這樣經過鐵荷花改造之後的強健體魄才能使她喜歡。
要找一個喜歡的男人不容易,縱然她貴為太后。
這也就不難理解她一試而爽之後對薛沖大加賞賜,不僅給他絕世的刀法還給他無數的資源。
所以薛沖當時的感覺是真的,元壁君並不是發現了他的陰謀,而是真心的喜歡上了她。
到了她這樣的層次,享受歡樂,人間極樂就成了她成了她生活的主題之一。這也就難怪許多剛即位時候英明神武的皇帝漸漸的變得驕奢淫-逸,畢竟這位置太好了,想要什麼都有,並且什麼都是最好的,想不喜歡都難啊!
……
「主子,您這是去哪兒啊?」
薛沖走到門口的時候,想不到藍鸚攔住了他,神色很緊張。
「我想到宮外去走走,怎麼,這也不允許?」
藍鸚的臉色立即很難看:「不是不允許,而是小的必須告訴主子,這一旦出去,危險得很啊,這是我的本分!」
「你怎麼知道很危險呢?」
「這還用說嗎?」藍鸚的眼睛張大,神情緊張無比,湊近薛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太后喜歡主子,奴才們都知道的。這種事情,傳得比什麼都快,想必這個時候朝中也知道了,不少的人都會趕著送禮,這不,小的怕主子您麻煩,已經將金瓶宮中送禮的人名字記下,禮金也收下了,待主子您過目。」
「有這麼好的事?」薛衝心中好笑,於是停下腳步,接過他捧起的清單。
我的媽呀!
碧玉、瑪瑙、珍珠、犀角、金幣動輒就是上千兩,清單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字,短暫的時間裡,竟然收了上百號禮物。
媽的,不如以後就跟著太后算了,光是這些人送的禮,已經可以補充密雲城數萬大軍三五年的開支。
但他隨即搖頭,臉色之中很羞赧的樣子:媽的,然則我現在算什麼?太后的男寵?
想想都覺得丟人,不過,想到在太后那間金碧輝煌的屋子裡的那些快樂時光,他就覺得自己很想墮落。
媽的,我是十大惡人之一,難道真的很邪惡?
「恩,這些都不錯,收起來,等我回來的時候一起發落。」
「怎麼。主子,你還要出去呀?小的剛才想告訴您的就是,您現在的地位,很多人羨慕,嫉妒得要死,這在金瓶宮之中,沒有誰敢動你,您想殺誰就殺誰,但是一出了金瓶宮的大門,說不定就……就再也回不來了!」
撲通一聲,藍鸚跪了下去,抱住薛沖的腳:「我是主子您的奴才,這些東西必須得提醒您,看得出來您是一個好人,還是不要去冒險的好。不如等以後主子多收一些兄弟,有人保護的時候再出去,您就這樣草率的出去了,太后她老人家也不會高興的。」
看得出來,這太監是真誠的,淚水一滴滴的落下,是不想失去他這樣一個大靠山。
「好好,起來吧,你的心意,我領了,你剛才的話,對我很有用,但是,我還是得出去,若是太后召見我,就如實回報,明白了吧!」
藍鸚只得磕頭答應了,直搖頭。
出了金瓶宮,薛沖立即感覺到好幾道厲害的眼光在掃射自己。
以他此時胎息的境界,感官何等的敏銳,樹陰里,一個侍衛長模樣的人正在等他。
他筆直的走了過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黃洛。
這是當時在犬組的時候認識的幾位宮中侍衛長之一,馬宇受了自己的打擊,被洗去記憶,但是黃洛機警得很,並沒有和自己發生交集。
「我是來送信的,請看。」
薛沖有些吃驚,誰有這麼大的面子,居然能差遣得動肉身已達第八重天縱顛峰的人物?
剛才宮中一別,對劉兄想念殊甚,再備薄酒,於天目山絕頂,試以我貫虹長弓與兄會獵,望不吝指教!
下面的落款是狼天仇。
果然是他,倒是想不到,這傢伙在宮中有偌大威勢。
「走吧,擇日不如撞日,兄弟我久不狩獵,身子也難受得緊。」
黃洛是比鬼還精的人物:「劉爺難道要一個人去赴會?」
「怎麼,難道不行?」
「行行!真是太行了,請!」
薛沖就隨著黃洛的腳步走了出去,兩人到馬廄中牽了馬。
以黃洛在宮中的地位,用幾匹馬,那是吃飯喝水一般的事情。
薛沖閉上眼睛,感覺馬勻速的呼吸聲,聞到四處花草的清香,還有感覺到黃洛輕蔑的笑容。
黃洛一直很狂妄,現在仍然如此:「你可想好啦,和狼爺對著幹,只有死路一條,我勸你啊,到時候見了狼爺,向他磕頭賠罪,說不定他會饒了你的狗命!」
黃洛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倒使薛沖立即回憶起當時這廝對犬組那些西域武士的凌辱。也許是自己以謝嫌的身份沒有用多久,否則當時打了這傢伙的臉,他指不定會有什麼陰毒的招數使用在自己的身上。
薛衝心中冷笑,現在所處之地大約就是信箋上所說的什麼天目山吧,想不到皇宮後面還有如此風景勝地,倒很會看風水。
一般帝王定都之地,都是極好的風水寶地,聚集天地靈氣,這天目山顯然是一個風水絕佳之地。哼,想不到,狼天仇倒是會找地方殺人。
「狗膽,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大話!」
薛沖的眼睛猛然張開,如兩隻寶石。
心靈力陡然之間釋放,黃洛當然想不到薛沖會動手,而且是忽然之間發動。
若是用夏雨田的刀法,怕不立即就殺死了他,這當然是他不願意看到的結果,黃洛雖然討厭,但是現在卻還有一些作用。
一陣暈眩!
黃洛剎那之間感覺到一陣暈眩,仿佛腦袋不是自己的一樣。
薛沖就在這一剎那出了手,游龍八卦掌。
掌力狠狠的擊中黃洛,而重要的是,在瞬息的時間裡,薛沖化掌為指,首先點了黃洛的「頰車穴」,然後神堂、志室、關元、中極、會陰等,一舉使他動彈不得。
天縱級別的強者,非比等閒,肉身堅硬如鋼,但薛沖現在的指力,也是非同小可,凌厲的指力透進穴道,照樣有制人的作用。
「敗了,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敗了?」黃洛醒過來的時候,心中大叫。
此時的他,就算想叫,但是叫不出。
「呵呵,我要讓你知道,你跟著狼天仇這樣的人,沒什麼好下場,如今我是太后最信任的人,看,這是什麼,太后欽賜的腰牌,你要是願意跟著我,將來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說話之間,薛沖解開了他的啞穴,將太后給他的腰牌亮了出來。
「我的天,果然是真的!媽的,我是被狼天仇這王八羔子給騙了,他居然好意思說太后還寵幸他!」
「算你識時務!聽著,我之所以不殺你,是要你戴罪立功,明白嗎?」
「明白。」
「第二,我制住你,是要你知道,我隨時有能力殺了你,不管是這裡還是皇宮,你以後不能起半點異心,明白嗎?」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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