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燭火跳動。
謝逆將顧南枝壓在胸膛,修長的手臂纏繞著她,炙熱的氣息將她整個人都占據,吻的忘我。
而顧南枝面若嬌花,白皙無暇的麵皮泛著粉嫩的光澤,真真是魅惑無邊,她嬌喘吁吁,渾身無力癱在謝逆懷中。
這一幕來的太過突然。
顧南山一眼望來,頓時如遭雷擊。
「哎呀呀!」這叫什麼事?!
顧南山臉一黑,謝思危這小子,這是要上房揭瓦呀!他才答應他和枝枝的事,他就敢這麼做。
「你們都離遠一點。」他放下車簾,捂著臉轉身就走,還不忘叮囑白露和霜降。
砰!
未曾想他轉身,才走了幾步,竟一頭撞在門口的石獅子上,撞的額頭紅了一大片,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大人,大人你沒事吧!」一旁的僕從,神色怪異看著他,大人這是怎麼了?
顧南山沒好奇道:「嚷嚷什麼,你嚷嚷什麼,沒看見我的眼瞎了嗎?」
僕從都被他這番話給嚇住了,大人這是咋了,今天晚上好兇呀!
「對,我的眼瞎了,我今晚合該是個瞎子」顧南山一甩衣袖,帶起一股子風,他頭也不回,大大步踏進家門。
這一回,他的妹妹真的被謝狗子給叼走了。
不行了,他的心好痛!若是父親知道,只怕疼的比他還厲害。
白露和霜降聞言離馬車遠遠的,她們能遠離,但車夫不能啊!
為了自己那點微薄的俸祿,霍岑早就能躲多遠是多遠,所以他才沒能阻止顧南山。
直到顧南枝徹底癱軟在謝逆懷中,謝逆才戀戀不捨放開她。
她眼神水潤,泛著迷離的光澤,唇瓣仿佛熟透了的櫻桃,紅的誘人,讓人控制不住想要採擷。
謝逆喉頭一緊,忍不住又湊了過去。
「大人,別!」嚇得顧南枝趕緊伸手推他,她杏眼水霧朦朧,眼尾洇著細碎的紅,隨著她腦袋漸漸清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剛才,她好像看見阿兄了!
阿兄就站在馬車前。
剛剛,她和謝逆在做什麼?
驀地,她一個激靈,緊咬著唇瓣,眼巴巴看著謝逆,從嗓音里擠出一絲哭音,「大人,剛才,阿兄,阿兄都看見了!」
謝逆不以為意,顧南山就是看見又如何?
他這個妹婿,可是已經得了他的首肯。
他不過提前行使一下他的權力,諒他也不敢說什麼!
只是只是怕嚇到他懷裡的小姑娘,想到這裡他心有不安,緋紅漸漸散去的眼眸,愧疚與擔憂交織,嗓音輕了又輕,小心翼翼哄著她,「無礙的,你阿兄早就知道,我對你的心思。」
顧南枝不可置信看著他,又長又卷的睫毛輕顫,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何她一點也不知道。
謝逆輕輕握住她的手,「且,你阿兄同意了的!」
阿兄已經同意了?
她究竟錯過了什麼?
「大人」
「枝枝,對不起,我剛才實在是,情難自抑,這才做出輕薄你的事!請你原諒我好嗎?」謝逆逐字逐句,他定睛望著顧南枝的眼睛,語氣誠懇而真摯,他今晚真的被氣到了,這才失去理智。
他不該這樣的。
每每看見她,他都要費盡全力,才能壓抑住自己的感情。
顧南枝垂眸不語,只雙頰紅的厲害。
謝逆以為她生氣了,語氣慌亂,「枝枝,你別惱,我雖是一時情急,才做出這樣的事來,但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會對你負責的。」
「等過些時日,我定會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娶你過門!」
隨著他這些話,顧南枝的心怦怦跳了起來,毫不誇張地說,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見她沉默不語,隻手遮天的首輔大人,緊張的手足無措,他頓了頓,鼓足勇氣問出他藏在心裡許久的話,「枝枝,謝思危願聘你為妻,你願意嗎?」
謝逆滿心忐忑,像是等著宣判那般,既虔誠又不安的看著她,緊張到指尖輕顫不止,喉結不停的滾動。
他既想知道她的答案,又怕知道她的答案。
顧南枝緩緩抬眸,「大人,我成婚過的」
不等她說完,謝逆修長白皙的手指,落在她的唇瓣上,阻止她接下來的話。
「枝枝,我不許你妄自菲薄,你成過婚又如何?是我來的晚了,我該早些來的,都是我的錯,才叫你受了這麼多苦,在我眼裡你一直都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滿天星辰不如你,驕陽冬雪不如你,就是萬里河山也不及你!」
顧南枝眼眶一熱,眼淚控制不住落下來,滾燙的眼淚滴在謝逆的手背上,他大驚失色,「枝枝,你別哭,此乃我肺腑之言,我全無勉強你的意思!」
顧南枝眼淚越掉越凶,他當真嚇壞了,「祖宗,求你了,別哭,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我怎麼捨得不答應!」
他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淚。
「大人滿腹經綸,是不是都用來說情話了?」顧南枝仰頭淚眼婆娑看著他,雙頰氣鼓鼓的,語氣卻又嬌又軟。
謝逆只覺有一根羽毛輕輕從他心頭划過,叫他悸動不已。
他一本正經,想了想,「是也不是,這些話,我只對你一個人說。」
這是他兩輩子的念想。
前世,翻來覆去壓在心裡,至死都沒有機會說出口的話。
是砒霜,是蜜糖,是能讓他瘋魔的執念。
「大人,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顧南枝漸漸清醒,情話動人,誰不喜歡呢?
可人心易變,誰能保證初心不改?
愛慕你時,自然哪裡都好。
可若等他厭棄時,便哪哪都是錯,處處扎眼。
這可是謝逆呀!
她怎麼敢呢?
「枝枝,你抬起頭看著我。」謝逆輕聲道。
顧南枝緩緩抬眸。
「枝枝,你有,我不逼你,也請你不要推開我,給我一個機會,認真看看我,我知道相信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但我會向你證明,我心唯你,至死不改。」他雙眸璀璨,眼中倒映著她的身影,雖然吐字極輕,但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重若誓言。
顧南枝心尖顫了顫,「好,我等大人向我證明。」
她從不是扭捏的人,既然心裡是有他的,何不給他一個機會,她這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枝枝,謝謝你,我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所以不安全數化作無邊的喜悅,謝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泉里一般。
「大人,太子那邊」顧南枝突然推開謝逆。
「一切有我。」謝逆眸色一沉,動了他的人,怎麼能不付出代價呢?
「嗯!」顧南枝微微垂眸。
謝逆輕撫著她的頭,笑著問道:「我的徽墨呢?你阿兄可是說了,你已經做好了。」
顧南枝:「」
阿兄這個人,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改日給大人。」
謝逆嘴角上揚,又問,「改日是什麼時候?」
顧南枝:「」
哪有人這麼問的!
「等下次見面到時候。」
謝逆總算沒有再問,他目送顧南枝進了顧家,馬車繞到後門,然後換上謝府的馬車,他才離開。
直到進了顧家,顧南枝的臉還有點發燙。
「枝枝!」白露和霜降跟在她身邊,她才踏進自己的院子,就見阿兄已經在那裡等她了,她腳下一頓,有種當場被捉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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