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賤人怎麼來了?她派出去的那些人呢?難道都是廢物嗎?
要知道,這一次她可是花費了重金,請了一個可以驅策狼群的殺手,千挑萬選給她選了一個屍骨無存,葬身狼腹的下場。
昭華公主眼底飛快掠過一抹厲色,她面色如常,勾唇一笑,「顧小姐和顧夫人來了就好,快請入座。」
顧文鶴與顧南山的職位,在京都一眾權貴之中,實在算不上高,她們的位置在右邊倒數第二個席位。
因著她們來的最晚,所有人都看著她們,顧南枝與溫氏剛坐下,就聽昭華公主十分好奇道:「顧顧小姐敢於休夫,真乃我大魏第一人,本公主與在場諸位皆好奇的很,休夫是個什麼滋味?再見被你修掉的前夫君又是什麼心情?還有是誰給顧小姐的勇氣,竟然敢休夫?」
她一臉戲謔,連著數問,一下子把顧南枝推到風口浪尖。
有道是揭人不揭短,顧南枝十分詫異看著昭華公主,方才她還以為自己的看錯,竟從昭華公主眼底捕捉到一抹敵意,如今再聽她這些針鋒相對的言論,哪裡是她看錯了!
她不懂,她與昭華公主從無任何交往,她的這些敵意從何而來?
「就是,顧小姐,我們也好奇的很,你快給我們講講啊!權當笑話聽了,讓我們樂呵樂呵!」
「我更好奇顧小姐以後準備怎麼辦?你已是不潔之身,便是想再嫁,怕是也沒人敢娶,不知你是準備絞了頭髮去庵堂做姑子呢!還是準備投河自盡?亦或者自縊也不錯。」
在場全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原本他們還好奇的很,昭華公主是什麼身份,她怎麼會邀請顧南枝?與她這樣的人坐在一起,簡直玷污他們的身份,只不過礙於昭華公主他們什麼都不敢說。
昭華公主一開口,他們便察覺她對顧南枝的敵意,瞬間瞭然,原來昭華公主今日邀請她而來,為的是羞辱她!
當下便肆無忌憚羞辱她來。
第一個開口的是永樂侯府的大小姐,宋安寧,第二個開口的是鎮國公府的嫡次女,莫瑾然。
溫氏頓時就怒了,「宋小姐,莫小姐,這便是你們的教養嗎?」
宋安寧不屑道:「怎麼她既做出這種事來,還不准我們說了?她若真覺得沒臉見人,乾脆窩在家裡,別出來招搖過市不就好了。」
莫瑾然笑笑,「這人啊!敢做就要敢當,再說了,我們這不是也沒說什麼?」
當眾逼枝枝去死,她們這還叫沒說什麼嗎?溫氏氣得咬牙切齒,「你,你們莫要忘了枝枝可是奉旨休夫」
蘇芷柔那種小門小戶的人怕她這番言論,但她們可不怕,蘇安寧撇嘴,「顧家嫂嫂這是惱羞成怒了嗎?我們說的只是顧南枝,對聖上可沒有半分不敬。」
溫氏沒想到她們連這個也不怕,她氣沖沖就要開口,卻被顧南枝用眼神給制止了。
眾目睽睽之下,她姿態從容緩緩起身,一襲淺藍的衣裙,襯得她整個人精緻淡雅,在那些鄙夷,嘲弄,不屑,厭惡的目光中,她嘴角噙著淡淡笑意,「臣女願意為公主與諸位解惑。」
沒想到她竟是這副反應,昭華公主與眾人皆是一愣。
「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問,想問在場諸位小姐。」她不卑不亢,擲地有聲。
昭華公主嘲弄的看著她,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可,本公主准了!」
「公主與諸位小姐便能保證,自己日後所託之人,定是良人嗎?」顧南枝揚聲問道。
宋安寧冷笑道:「這誰能保證!」
顧南枝話鋒一轉,「這也就是說,我的今日,難保不是諸位的明日,推己及人,若以後你們遇到我這種情況,枕邊的夫君與自己的嫂嫂私通,還掩人耳目將她弄進府里做妾,更花言巧語將他們生下的孩子,過繼到正妻名下,一面圖謀正妻的陪嫁,一面暗中下毒想要置她於死地,你們又當作何反應?」
「人生這般漫長,誰又能保證自己這輩子,一個畜生都不會遇見,休夫一事,我問心無愧,從不認為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錯了就要及時更正,難道一條路走到黑才是對嗎?」
「公主問的好,誰給我的勇氣,自是聖上給我勇氣,若休夫是錯,首輔大人怎會上奏聖上修改律法?聖上又怎會允許?」
「既有律法,又有聖旨在,我休夫何罪之有?」
眾人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昭華公主也無話反駁。
忽而,顧南枝看向蘇安寧,她眼神一凌,「我已經為蘇小姐解惑,不如請蘇小姐也給我們講講,謀害自己的庶弟時,是個什麼心情,蘇小姐可曾害怕?你倒是講出來讓我們大家也樂呵樂呵呀!」
蘇安寧臉色煞白,不等她反應過來。
顧南枝目光倏的一轉,落在莫瑾然身上,「還有莫小姐,我也好奇莫小姐以後準備怎麼辦呢?厚顏無恥引誘自己的姐夫,與自己的姐夫私通,還弄出一個孽種來,莫小姐是準備投河自盡呢?還是絞了頭髮去做姑子呢?就像你說的,自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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