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巴交的阮叔自然不會知道這樣一出危險的戲碼是陳光芳自編自導的,陳光芒為了能踏入徐家,已經將自己的命運徹底的置於計劃中了,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徐老先生的生辰宴上,徐豐並沒有自作主張的把陳光芳帶來,他仍然顧及著自己的父親的感受。當這場酒池肉林的宴會結束後,有些精疲力竭的徐豐終於得空,待送走了賓客們之後,他就找了一個安靜的休息區坐了下來,拿出手機撥打了陳光芳的電話。
陳光芳的手機接二連三不知疲倦的響著,病房裡司機坐在一旁,他看著已經閉目休養的陳光芳,本不想接這個電話,但當他輕手輕腳的拿起手機時,只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徐豐」二字,司機的心頓時沉了下來。他猶豫著該不該接聽,但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按下了接聽鍵,當電話接通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徐豐親昵的稱呼聲,司機馬上回話道:「小徐總,是我。」
徐豐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面顯示著的號碼確實是陳光芳的,可為什麼接電話的人是阮叔呢?他一時疑惑。「你怎麼會接這個電話的?」徐豐質疑的聲音讓司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懊惱自己真不應該接聽這個電話,之前徐老先生還交待過他,今天不能把這件事情告知徐豐的,正在司機支支吾吾左右為難之時,陳光芳睜開了雙眼,她病懨懨的模樣,用虛弱的聲音對司機說道:「我來說吧。」
司機遲疑著將手機遞給了陳光芳,陳光芳接過手機後用微弱的口氣問道:「是徐豐嗎?」司機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怎麼辦?這下完全兜不住了,如果因為自己而壞了徐老先生的事……司機已經不敢再往下想,雖然他不知道徐老先生作何打算,可徐老先生叮囑的事情他不能不執行,如今,卻因為自己的失誤而接了這個最不應該接聽的電話,一時之間,司機只覺得身體像冷卻了的冰塊,由內而外,瞬間凝固了他的整個身軀。他在陳光芳面前不安地來回踱步,陳光芳似乎知道司機此刻心中的所想,於是對徐豐說道:「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剛好在路上遇到了阮叔,是他送我來醫院的。」
&怎麼了?生病了嗎?」徐豐在電話那頭焦急的詢問道,他已經全然忘記了自己累了一天的疲倦。
司機訝然地看著陳光芳,他沒想到陳光芳會這樣對徐豐說。
陳光芳蒼白的嘴唇吃力的動著,「沒事,女人嘛,總會有那麼幾天的。」
司機不由地佩服起了陳光芳來,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沒想到她還能對徐豐開玩笑。看著陳光芳,司機的心裡一陣感動,她慶幸自己遇到了一個好人,在他看來,陳光芳這樣做,既解決了他惹出來的麻煩,又穩住了徐豐,如果不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又如何能在自己出了這麼嚴重的車禍後還儘可能的保全著一個肇事司機呢?
&去看你。」
&用了,真的沒事,躺會兒就好了。」陳光芳拒絕了徐豐的要求。
此時的徐豐正準備離開酒店,他的行動力早已經超過了他的理智和判斷力,「等著我!」他說完這句話後就掛斷了電話,由不得陳光芳再推辭,這樣霸道的做法,估計只有在極度寵愛陳光芳後才能做出來。陳光芳的心頭湧起一陣莫名的感動,但是看著眼前惶惑不安的司機,她又難為情道:「徐豐要來醫院,我已經阻止不了他了。」
司機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吃驚的問道:「小徐總要來……」緊接著他的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雙手不停的在相互握來握去。陳光芳見司機擔憂焦慮的模樣便安慰他道:「沒事,不就腦震盪嗎?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司機望了陳光芳一眼,心想,你昏迷之後哪裡還知道這其中發生的後事啊。徐老先生特別交待過自己不能讓徐豐知道此事,至少在今天不行,可是,徐豐已經往這邊趕了,很快他就會知道這一切了。
徐豐火急火燎的衝出了酒店的大廳,完全顧不上徐老先生對他的叫喚,徐老先生站在酒店門口,看著徐豐急匆匆地上了車,徐豐一踩油門就直奔醫院的方向去了。徐老先生見兒子如此匆忙的離開酒店,他已經料到徐豐肯定是去醫院看陳光芳了,令徐老先生驚訝的是兒子的反應,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對陳光芳如此上心,看來徐豐已經被陳光芳迷住了,徐老先生沉思了片刻後就回到了酒店的前台給司機打了一個電話。
司機在病房外接聽了徐老先生的電話,他將事情的經過都一一向徐老先生匯報了,本已經做好了挨批的準備,但徐老先生只是冷靜的說了一聲「我知道了」就掛掉了電話。司機鬆了一口氣。徐老先生放下電話後又沉思起來。
當徐豐趕到醫院的時候,司機正站在病房外面等著他,徐豐看到司機後有些疑惑,「阮叔,你怎麼還在這裡?」被蒙在鼓裡的徐豐對此疑惑不解,陳光芳明明說自己身體不舒服,阮叔不至於要一直守在這裡吧,頓時徐豐的心中疑竇叢生。
司機剛才接了徐老先生的電話,已經得到了徐老先生的吩咐,徐老先生告訴他,不必對徐豐隱瞞,所以現在見到徐豐,他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徐豐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他衝進了病房裡,只見陳光芳的腦袋上纏著紗布,臉色蒼白得如一片白紙。陳光芳聽到腳步聲後睜開了眼睛,她淚眼朦朧的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徐豐,她的視線被因為身體的疼痛而忍不住流出的淚水模糊了,雖然看不清楚徐豐的臉,可她知道是他來了。
徐豐心裡恐懼著,他趕緊走到病床邊,輕聲呼喊著陳光芳。陳光芳看著他,微微一笑,眼淚從眼角流了下去,這才讓她更清楚的看到了徐豐的臉。
&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徐豐心疼的說道,他握著陳光芳的手,吻著陳光芳的手背。
&本來是想去見你的,但是在公司里沒找到你。」
&是我不好,我應該告訴你今天我在什麼地方的。」徐豐自責起來。
陳光芳只是對他搖了搖頭,她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來說話。這時司機走到了徐豐的身邊提醒著徐豐:「醫生說讓她好好靜養。」接著司機又面容難掩自責的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徐豐扭頭看了司機一眼,司機衣服上的斑斑血痕已經幹了,那是抱陳光芳上車時沾在他身上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陳光芳,總算是沒有出人命,徐豐也就不想多加指責司機了。「阮叔,你先回去吧,我爸還在酒店裡,你換身衣服後再去接他吧。」
司機低下頭,他不敢多看徐豐一眼,聽了徐豐的話後,他點了點頭,然後便離開了醫院。
司機走後,徐豐若有所思起來,他不知道這場車禍的背後是否隱藏著他不知道的巨大陰謀,他害怕是自己的父親……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自己需要理智。看著虛弱的陳光芳,他的心裡無比的內疚和自責,如果自己告訴了陳光芳自己今天沒有在公司里而是在酒店裡忙他父親的生辰宴,也許陳光芳就不會出事。他一臉難過的看著陳光芳,陳光芳只是沉吟著對他說了一句:「笑一下吧。」徐豐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對她微笑著。
陳光芳看著這間病房,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徐豐來醫院時的情形,那時候的她是因為墜湖最終還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而躺在醫院裡;現在,是因為出了車禍而躺在醫院裡,兩次的策劃,兩次的成功,她用瘋狂的行為讓一個曾經放蕩不羈的男人變成一個可以伏於她身邊的規矩男人,這本是她完美計劃中的成功基石,可是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快樂和興奮。
司機剛離開醫院,徐老先生就又給他打來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句鏗鏘有力的話:「你到家裡來一趟!」
徐老先生這回命令司機回去,定是離不開關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司機驅車趕往別墅,但他的心裡一陣茫然,他猜不透徐老先生接下來還要他匯報什麼。
徐豐靜靜的守候在陳光芳的病床前,雙手一直握著陳光芳的手,他已經做到了對陳光芳的百般呵護,待陳光芳再次醒來後,他就關切的問她:「想不想吃點東西?我去給你買。」
陳光芳輕輕的搖了搖頭,看著徐豐,她的眼眸里映著徐豐關愛的神情。
天色漸晚,我從中心書城回到了宿舍,像平常一樣,我的日子依然是那樣的平淡無奇,看書、複習、預習,是我每天反覆在做的事情,雖然有時候覺得索然無味,但這就是我最真實的生活。
到了晚上十二點,宿舍里的舍友們都紛紛睡去了,只有陳光芳的床鋪還是空著的。我看著她的空床,以為她定是和徐豐談情說愛去了,卻不知道此刻的她正躺在醫院裡!在我的眼裡看來,那次的意外對她來說也不能算是一件小事,孩子沒了,可是她一直沒有放在心上,這讓我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內心強大到有些冷漠的人。
舍友們不會在意陳光芳今夜沒有回來,夜不歸宿這種事情發生在陳光芳的身上只會讓舍友們覺得再正常不過了,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估計她們才會覺得新奇。
一天,兩天,三天……陳光芳一直杳無音訊,我開始擔心起她來,她突然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學校里也沒有她的消息,晚上也不再回宿舍。我打聽不到她的消息,也無法用手機聯繫到她,難道她已經和徐豐遠走高飛了嗎?想到這裡,我想到了張曼意,也許,問她會有結果。
&光芳去哪兒了?」課間休息十分鐘的時候,我對張曼意問道。
她趴在課桌上,一副賴洋洋提不起精神的萎靡模樣,「你問她做什麼?她已經傍上了一個富家公子,不是花天酒地就是紙醉金迷,這還用問嗎?享受二人世界去了吧!」
&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我有些失望的又問了一聲。
她慢吞吞的說道:「我手下的那些人,可不是用來查這些無聊的人身上的無聊之事的,那樣豈不是太浪費人才了嗎?」
我嘆了一聲嘀咕道:「都已經消失好幾天了。」心裡卻想著張曼意的話,他們真的去過二人世界了嗎?也許正如張曼意所說,我開始說服著自己。
&時候,我倒羨慕你這樣沒心沒肺的人了,從來不關心和在乎身邊的人,所以才能活得無憂無慮吧。」我幽幽的說道。
她突然從課桌上抬起頭來,用犀利的眼神瞥著我,我又目不斜視的說道:「你還經常用眼中的餘光去看待你身邊的人,在你眼裡,一切都不值一提,所以才能活得灑脫吧!」
&又哪根經搭錯了?」說著她就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
我推開了她的手,感慨道:「世界太大了,卻沒有那顆脆弱心靈的棲息之所。」
&沒事吧?瑤玲,我前幾天還和唐子仙說起你呢,我說你有時候說起話來文縐縐的,有時候又能把人氣死,現在我看得再加上一條——有時候你還神經兮兮的。沒想到你的毛病還真多啊,現在又犯了。這所學校里的人都是怎麼了?一個比一個病得嚴重!」
我只是感慨自己到頭來依然是形單影隻罷了,陳光芳和徐豐在一起了,更加令我覺得自己內心的孤獨,這個世界太大了,就是沒有那顆脆弱心靈的棲息之所,這些,張曼意是不會懂的,我在她面前感慨這些,她自然會覺得我神經兮兮了。我也無心與她解釋,心想,既然不懂,何必解釋?於是我拿起了書本翻看起來。
&認了?每次都是如此,你還能不能有點別的方式來抵抗我的言語進攻啊?沒勁。」她嘟囔著嘴巴,百無聊賴中托著下巴只好雙目無神地對著空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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