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妍聽了冷嗤了一聲,雙手緊緊攥拳。
原來在她眼中一直懦弱無能的父親也有擔當的一面,不過卻是向著其他人罷了,進監獄前還要噁心她這一遭,呵......
「她們為難我的時候,你充耳不聞;我還沒對她們怎麼樣,你就求上情了。呵,您未免太偏心了。」
林振業低垂著頭,「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林清妍轉過身,用一種淡漠到了極點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別再假惺惺了,我覺得噁心。」
她轉身就走了,從光明邁向黑暗,一腳踏進凜冽的風中。
從公安局出來已經是凌晨兩點多,路上空無一人,了卻了一件大事心裡突然空落落的。
拉開車門的瞬間,透明的魚線閃著光落在腳踏處,林清妍把它收撿起來準備扔掉,這才看見上面有一小段被染紅的痕跡。
她直起身的瞬間,傅瑾言正好站在她的對面,兩人隔著車子相望。
林清妍抿了抿唇,彎腰坐進車裡,傅瑾言一頭霧水,也跟著坐了進去。
「手給我看看。」林清妍彆扭地說著關心的話。
傅瑾言聽話地攤開手掌擺在她面前,極細的一條勒痕橫在他的手掌中,暗紅色的血痂點綴在旁邊。
林清妍皺了皺眉,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傷口,「不痛嗎?」
傅瑾言倒吸一口氣,「痛......」
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怎麼會不痛。
林清妍抬眼剜了他一眼,責備道,「現在知道痛了,剛才怎麼不說?」
「等你發現心疼我啊。」傅瑾言沒正行地打趣道。
林清妍本想給他一巴掌,可抬起的手還是沒忍心落下,敷衍將他的手往回一推命令道。
「坐過來,我來開。」
她開車門的功夫,傅瑾言兩根手指扯著她的衣袖將她拉了回來。
「不至於,乖乖坐好。」他說得風輕雲淡,一點也不在意手上的傷。
他固執地非要開車,林清妍懶得管他,只是在一個路口還是沒忍住開口。
「掉頭。」
傅瑾言一邊照做,一邊問道,「這麼晚了不回家,還要去哪兒?」
「不去醫院看看,你的手不想要了......」
這種傷口自己在家也處理不了,要不是看在他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她才不想管他。
傅瑾言抑制不住地勾起嘴角,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
護士給傅瑾言處理傷口的時候,林清妍看一眼就覺得痛,索性別過臉去。
忽然,自己垂在身邊的手被用力握住,林清妍扭過頭去,只看見傅瑾言埋著頭像是在強忍疼痛。
無奈,她只好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
傅瑾言看著地面露出得逞的笑容,這點小傷值了。
從急診門口出來的時候,傅瑾言還死皮賴臉地牽著她的手不放。
林清妍輕嘆一口氣,「你差不多得了......」
傅瑾言假裝沒聽見,打了個哈欠,自說自的,「要不要去兜風?」
「......我看你是抽風了吧。」林清妍無情地吐槽道。
凌晨三點不回家睡覺跑去兜風,傅瑾言還當自己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嗎?
傅瑾言被她的毒舌逗笑,也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你就當我抽風,陪我去南山看日出吧。」
「明天還要上班,我不想猝死。」
傅瑾言啟動車子朝南山駛去,輕飄飄地回應道,「那就不上。」
光從醫院到南山公園的入口就開了足足兩個小時,再加上一個多小時的盤山公路車程,抵達山頂的時候剛好趕上日出。
林清妍在中途就換到後排睡覺去了,車停下來了她一點也沒察覺到。
傅瑾言下車,打開後排車門。
一股冷風鑽進車內,林清妍本能地縮起脖子,把身上的毛毯往上扯了扯。
傅瑾言俯身進來,手掌倒著貼在她臉上,溫柔地喚醒她,「起來看一眼日出再睡。」
林清妍勉強睜開一隻眼睛,很是不情願,抬手將傅瑾言的頭往外推。
「很冷......你快關門。」
她剛睡醒的聲音撇去了平日的冷冰冰,透露出慵懶和撒嬌的意味,這才是真實的她。
傅瑾言也不想再強求她,輕輕關上門,獨自前往觀景台。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慢慢照出雲霧,薄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開,當太陽剛剛探頭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關門聲。
林清妍裹著一張米色的毛毯,表情懵懵的站在車旁,仿佛還沒搞清楚狀況。
傅瑾言意外又驚喜地挑眉,沒有猶豫就往她走去。
「醒得剛剛好,太陽都在等你起床。」他又趁她腦子還不清醒的時候,自然地牽上她的手。
來到觀景台,眼前的景色讓林清妍的睡意完全消散,金燦燦的陽光一束一束地發散開,將罩在城市上空的薄霧染成橘色。
她呆呆地看著太陽冉冉升起,仿佛新生活在朝她招手。
傅瑾言無心看日出,從背後擁著林清妍,低聲說道,「你會離開我的,對嗎?」
......
林清妍打了個寒顫,難道......傅瑾言發現了什麼?
她強裝鎮定地回答,「你在說什麼?」但身體卻緊張到忘記推開傅瑾言的雙臂。
「我能感覺到,你的心不在這。」
傅瑾言不得不承認這個殘酷的事實,林清妍的心不在他身上,更令他苦惱的是,他不知道她的心究竟落在何處。
「......你想多了,我的家和林氏都在這,我能去哪?」
傅瑾言靠在她肩上淺淺搖頭,「不......我說的不是你的家,也不是林氏......是我。」
林清妍藏在毛毯下的手慢慢攥緊,她決不能讓傅瑾言察覺到她有一絲想離開的念頭,否則她會走不掉的。
她緩緩轉身,仰頭看向傅瑾言憂鬱的臉,相顧無言。
一陣風颳過,披在林清妍身上的毛毯隨之掉落,傅瑾言正欲彎腰去撿卻被林清妍的雙手控制住臉頰兩側。
她踮起腳,吻上了傅瑾言冰涼的嘴唇。
只是簡單的一次觸碰後,她的腳跟踩實地面,嘴角揚起一抹勾人的笑。
「還要我怎麼證明我不會離開?」
喜歡虐我,你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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