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丹掃了一眼裴無衣認真的樣子,他不像是之前那樣冷漠,眼底似乎真的有些真誠。
看他這個樣子,似乎沒有撒謊,是真的有人在提醒著他。
容丹問:「你耳邊的那個聲音到底是誰的,你知道嗎?」
裴無衣愣了一下之後,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到底是誰的。但是那個聲音一直在善意的提醒我,一靠近師尊的時候,他便一直在催促我,希望我能夠阻止師尊。」
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的是,那道聲音告訴裴無衣,讓他好好愛容丹,將自己的心全心全意的交給容丹。
可是,他不願意。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上次師尊將我扔出去主峰那個時候。」
裴無衣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一絲幽怨。
很明顯,對於上次他受傷被容丹毫不留情地扔出去,他很是委屈。
容丹一聽他這話的意思,就是他對於之前的記憶是沒有的,也懶得和他廢話,「你走吧。」
裴無衣皺了皺眉頭,語氣也跟著有些急切,「師尊,徒兒不會背叛你的。」
此時的裴無衣說這話確實是真心的,因為耳邊的那道聲音一直在勸他千萬不要做背叛容丹的事情。
那個聲音一直在勸他,如果自己不聽,後果絕對不會是他能夠承受的事。
而這道聲音和裴無衣心底里的那道聲音不謀而合,所以他願意聽這道聲音的話。
容丹對於裴無衣這話,只是冷笑了一聲。
容丹將裴無衣趕走,又繼續啟動了聚靈陣法,開始在中間修煉自己的丹藥,很快她又完成了一個上古丹方。
但是這上古丹方雖然是煉製成功了,藥性卻沒有之前在上界煉製時候的藥性精純。
靈植只是一個方面,更多的還是下界的靈氣,到底還是太過稀薄了。
不過經過容丹一晚上的努力,還是將這上古丹藥的藥性精純度,煉製得基本上滿意了。
第二日很早的時候,天照門的人就過來請容丹去面見楊肯。
楊肯現在喜得貴子,正高興著呢。
但是昨日宴席第一天,居然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自然是非常的生氣。
本來宴席一天就可以結束的,現在搞得人心惶惶,耽擱了這麼久的時間。
有很多的宗門,希望楊肯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正在這焦頭爛額的楊肯,昨夜也已經商量好,將這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玄星宗身上。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所以在見到容丹的時候,語氣就沒有那麼客氣。
楊肯冷聲道:「容丹,那榮真可是你們玄星宗的內門弟子?」
「自然是的。」
「那你可知道他已經成了邪修,為何不處置他,將他留在門派,還又將他帶在我們天照門內?」
容丹靠在椅子上面,坐姿懶散,「在來之前,我們可不知道榮真居然已經成為了邪修。」
「本尊還懷疑是來到你們天照門之後,是不是你們對他用了什麼手段,將我們宗門內這麼好的內門弟子,居然弄成了這個樣子。」
「你好大的膽子,你玄星宗弟子犯的錯誤,你居然膽敢將這所有的責任推到我們天照門來!」
容丹坐在太師椅子上,慢吞吞道:「所以,門主是準備如何做呢?」
「昨天宗門內出了這麼多的事情,霓霞谷接連遭到幾次偷襲,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而我們天照門已經抓到了你玄星宗的弟子,他已經成為了邪修,他必然還勾結了其他的弟子作惡。」
楊肯說到這裡的時候,冷哼了一聲,「誰知道你們玄星宗其他人,還有沒有成為邪修的呢!所以,剛巧趁著下界有名望的人都來了,不如當著大家的面,對你們宗門內的弟子測試一番。」
容丹重複道:「所以楊門主的意思是,將我們整個玄星宗的人都過來測試一下,看看我們宗門內是不是有其他的邪修?」
楊肯不滿意容丹的態度,自己不是說得很明白,但也只能點了點頭。
「你放心,如果沒有的話,天照門定然也會還玄星宗一個清白。」
楊肯這話誰信誰是傻子。
他說的倒是好聽,這測試上面又不是不能做手腳。
等到他們宗門的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來測試,一旦再驗出來其他邪修,那整個玄星宗的名聲就毀了,襲擊霓霞谷一事,也被天照門做實了。
到時候即便是玄星宗的人是被天照門的人誣陷,也沒有人願意聽,他們大多數人還是只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楊肯見著容丹不說話,又詢問道:「容宗主,這是心虛了嗎?」
容丹淡淡的掃了一眼這屋外守著兩名弟子,而其他的長老應該都去忙了,這裡只有楊肯一人,
楊肯斷定了容丹不得不同意。
如果容丹不同意,那就更是坐實了他們玄星宗就是邪修的罪名。
本來之前江湖上面就有流傳玄星宗的宗主和那些邪修有交易,之前他們天照門的弟子也是親眼所見。所以他們整個宗門的人都成為了邪修,也不是不可能。
容丹要是不同意,讓他們過來測試,也不必他們天照門費口舌了,玄星宗的罪名更加坐實。
沒有人會相信玄星宗的說辭,畢竟天照門的人已經抓了他們的一個內門弟子,就是實打實的邪修,這些霓霞谷的人當場都已經看見了。
容丹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沉聲道:「如果本尊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是何意?本來整個修仙界就有傳聞說容宗主和那些邪修是有交易的,所以容宗主的意思是你們宗門裡面的人,包括你都是和邪修為伍嗎?」
容丹冷聲,「所以這個罪名不管無論如何都在我們玄星宗的頭上?」
此時的楊肯非常的狂妄,他拍了拍坐椅上面的扶手,冷笑了一聲,「我勸容宗主還是不要再掙扎了,好好的將你們宗門內的邪修都給揪出來,到時候我們天照門自然也會為你們說話。只要你們誠心改過,以後五大宗門還是有你們宗門的一席之地的。」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容丹沒有退路,更不能反抗。
天照門是五大宗之首,楊肯的實力自然也是在她之上。
只可惜呀。
容丹忽然輕笑了一聲。
她在這裡坐了這麼久,放出去了兩道靈力,進入了楊肯的身體裡,他居然都沒有發現。
而就在楊肯大放厥詞的時候,容丹已經在這房間內布拉陣法。就連外面守著的兩名弟子,也因為容丹剛才無聲無息放出去的丹藥,這會兒意識有些不清晰了。
容丹站起來,緩緩的往楊肯的面前走去。
楊肯有些不明白,容丹這個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容丹臉上的笑容實在是過於詭異。
「你想幹什麼?」
楊肯說這話的時候,立刻傳音召集他們的長老過來。
容丹也不廢話,直接伸手就對楊肯出手。
楊肯反應極快地想要躲開,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了一些異樣。
他大驚失色,知道已經落入了容丹的圈套。
楊肯最後掙扎道:「我告訴你,這可是在天照門的地盤,你想做什麼?」
「本尊想要做什麼?楊門主難道不是很清楚嗎?自然是想要做楊門主同樣的事情。」
容丹可是記得這楊肯可是利用書中的容丹,煉製了許多的丹藥。
早在書中情節,那時候容丹受到罪惡審判的時候,楊肯是取容丹的血和她的骨灰最多的人。
甚至,楊肯還用她的骨頭來餵養他天照門養的那些妖獸。
雖然上一次容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但是再次回到原點的容丹想起來之前自己記憶裡面存在的那些書中的情節,應該也不只是書中的情節,而是真實發生的。
這麼想著,容丹直接將楊肯身上的靈力盡致地往自己的體內吸。
這也便是容丹為什麼不自己修煉的原因。
既然她以後註定是魔女,註定要走上一條不歸的道路,這些路數改變不了,那麼她就早早的走上這條路,也不再想著來淨化自己了。
有這個捷徑,她為什麼不走呢?
她本就有這個魔性,那就好好的利用起來呀。
楊肯非常驚恐的看著容丹,滿是無助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正在不斷的消失。
他想要阻止,卻完全提不起力氣,因為容丹早已經控制他了。
即便是他想要大聲的喊叫,他的聲音也出不去這個屋子。
這屋子的外圍,也全部都被陣法給包圍。
「你可要想清楚,一旦你殺了我,你是出不去天照門的,我天照門的這些弟子定然會為我報仇,定然能夠將你拿下。」
「容丹住手!你想要做什麼?我們萬事好商量。」
隨著他的靈力不斷地從體內流失,楊肯的眼睛越瞪越大,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楊肯開始求饒,「你不要衝動,有什麼話好好說,就算是你玄星宗的弟子不是邪修又如何,這件事情天照門自然會為你宗門做主的,你不必如此。」
可隨即,他就發現了容丹的不對勁。
楊肯問道:「你,你,為什麼你身上有魔氣?你不是邪修?難道是你是魔族的人?魔族不早就被鎮壓了嗎?你到底是從何而來?」
「你不是玄星宗選的宗主,但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故意冒充她混進來我的宴席的?」
不管楊肯說什麼,容丹都不再理會他,將他體內的靈力全部都吸到自己身上,容丹查看著自己丹田,靈力充沛。
容丹滿意地哼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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