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全是紅磚,雖不是紫土燒煉,卻也氣派非凡,看上去就像將玉樓金閣鋪在了地上一樣。
幾人漸走漸慢,非常平順地來到最靠北的一棟樓閣,這棟樓閣東西向沒有任何建築,「唯一」彰顯其尊敬的地位。
「你們這群飯桶!還不快去找!」
「爺爺,不要生氣,也許兩位哥哥出去玩了也說不定!」
此時距離衛少連和衛少延出門已經過了好幾天,了無音訊,衛家雖不至驚慌,但也發現事情不對,兩個孩子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阻礙,不好意思回家,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
幾名侍從和僕役被趕了出來。
隨後退出來的還有另一名大管家衛子荊,看到門外站著的衛子如等人詫異道:「你怎麼來了?今天並未傳喚於你,你不在大門處,怎麼擅自到主堂來了?他們是誰?」
還未等衛子荊發現不對,他的腦袋便和身體分了家。
血液被封在皮肉間還未流出,頭已經滾出了三、四米遠。
屋內的人都是高手,當然聽到了衛子荊的疑問,也聽到了衛子荊頭顱落地的聲音。
「什麼人?」
衛子如閃身讓出一條通向閣樓大門的路,伸手向前,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路帶到了,人也在裡面,他的任務便完成了,也許是不敢,無力面對憤怒的衛子成,也許是不忍,辜負了衛家的栽培,讓他多多少少會有些愧疚,畢竟他在這裡生活多年,今日過後這滿院的紫土紅磚或許就會變成一片廢墟!
但他不能不這麼做,因為他始終不屬於這裡。
赤炎第一個走進大門,看見坐在紅椅上的衛子成,氣勢如虹地說道:「你就是衛家家主衛子成?」
「大膽!」
衛衣的兒子衛衣然自打出生以來,第一次聽到有人敢在衛家直呼爺爺的名諱,當下憤怒地撲向赤炎。
一拳打在赤炎左胸,赤炎肩膀一抖,聚須臾在體內的循環交替,拳勁的力量雖在,卻沒有傷到赤炎,衛衣然反被赤炎彈開,指骨間微微顫抖,竟被震開了幾條裂縫。
東靜齋看不出什麼,因為他不是通天閣的人,董塵和周見先則睜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這短短的一招,代表著什麼,他們心裡非常清楚。
此時的赤炎已經領會到聚須臾的真諦。
「什麼時候的事?」周見先忍不住問道。
赤炎笑道:「不久之前!」
董塵:「看來赤弟,上一次收穫不小呀!」
赤炎:「倒是有一番小小的機遇!」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來我衛家殺我管家,傷我孫兒,吃了豹子膽?」
衛子成憤怒之際,已然出手,虛境能力悄無聲息地潛到赤炎等人周圍。
衛青、衛少、衛衣三人同時起身,做好立即出手的準備。
赤炎等人能這麼輕易地進入大堂主閣,衛子如的背叛是一個原因,衛子如為何背叛是另外一個原因。
衛家加入玄武門天宮多年,江湖上盡人皆知,一般的門派根本不敢對衛家做任何小動作,更何況來這裡殺人。
如果真來了,那麼他們一定不畏懼玄武門天宮,或者在其之上。
什麼門派超過帝王級門派?這個答案呼之欲出。
所以衛子成雖怒,卻沒有立即動手。
赤炎坦然道:「通天閣監察使赤炎,奉命前來殺你!」
董塵與周見先並未回答,而是靠向赤炎一邊,暗示三人都來自通天閣。
東靜齋則往旁邊靠了靠,「玄門東靜齋!」
「完了!」
屋內,衛家的七個人心中同時響起這兩個字。
衛子成的憤怒轉為怯懦,低聲恭順道:「五大聖地是江湖上的名門正派,不會無緣無故來殺我吧!」
東靜齋冷冷地說道:「不止是你,還有你們大半個衛家!」
衛子成一生的傲氣和志向都被東靜齋這一句話敲碎,不是不小心的碎,而是狠狠的,不留情面的碎。
「為、為什麼?」
「江湖上有四大商會,這幾天只剩下了孟家,其餘三家均被人滅門,孟家之所以避過一劫,是因為恰巧被我從衛少連和衛少延手中救了下來!」
衛少哭喊道:「連兒!延兒!」
此時眾人才知道,原來衛少連和衛少延這麼長時間沒回來,是回不來了。
衛青冷靜道:「我的這兩個侄子從小就非常叛逆,經常忤逆長輩,做出此等喪盡天良的事,實在愧對天下,諸位殺了他們乃是替天行道,我們衛家無話可說,可這件事跟父親和我們兄弟幾人並無關聯,請不要冤枉我們!」
「大哥!」
衛少第一次有些怨念地看向衛青,衛衣則輕聲道:「二哥!」
衛子成緊跟著說道:「不錯,我的這兩個孫子實在是太過分,竟然」
東靜齋不想聽衛子成廢話,抽出腰間的刀斬向衛子成。
但刀光在半空中停住了。
刀光透白髮亮,呈長片形,停住後不久慢慢地向前方移動。
「嗯?」
董塵驚奇道:「多虧了衛家家主,我們才能看到斬音刀的真實形態呀!」
東靜齋腰間的刀是一件神物,名為斬音刀,揮刀時會發出刀光,其刀光速度超過了聲音,玄門之所以將斬音刀賜給東靜齋,並不是其地位有多高,而是因為數百年來只有他才能揮出刀光。
神物自配有緣人。
赤炎:「衛子成的能力是天境天界弱境,凡處於其境內的力量皆受限制!」
董塵:「那他們呢?」
赤炎:「自家人恐怕不受限制,他的這個能力使用與否並不與天界規則衝突,讓不讓人變弱和全部必須變弱不是一個概念!」
董塵:「我明白了,他的規則限制中並無全部必須變弱,就可以區別對待,分出敵我!」
赤炎:「不錯,不像有些特殊天界能力規定雙方必須如何如何,這種規定通常包括使用者本身,但他的能力中似乎沒有這個規定!」
東靜齋:「你是第一天才知道這些基本常識的?」
董塵:「」
衛子成雙掌合十,壓住斬音刀的刀光,不甘道:「諸位誣陷我們衛家,多少也要拿出些證據吧,難道五大聖地就可以不管不顧直接殺人滅口?」
赤炎和董塵自說自話時,衛家的人並未趁機動手,他們還抱有一絲僥倖的心裡,以為五大聖地並沒有找到任何證據。
至於衛少連和衛少延,衛子成相信自己的兩個孫子,知道事情的輕重,就算是死,他們也不會出賣整個衛家的。
周見先:「我們既然找上門來,就說明已經查明白了,至於證據,我們五大聖地辦事從來不需要!」
衛子成:「你們!!」
衛少憤怒道:「父親!大哥!」
衛子成明白了,他明白了五大聖地的決心,也明白了兒子的意思。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那還猶豫什麼,等敵人的屠刀斬掉自己的腦袋?
「動手!」
虛空中飄散著無數的紫灰色顆粒,東靜齋的刀光移動到衛子成面前,但速度太慢,失去了原有的力量,被衛子成輕鬆折碎。
既然賴不掉,不如拼死一斗,躲過今日,或許將來未必會被五大聖地抓到。
求生的欲望加上子孫的仇恨,讓衛家的幾位主事人拼盡了全力。
但大堂內的七個人,並不都是這個想法,衛衣的兒子衛衣然和衛依依、還有衛青的兒子衛青狂並不想與五大聖地死磕,雖然他們參與了搶奪四大商會的事,但並不是主謀,說到底他們不過是聽從長輩的命令罷了,只要今日逃過一劫,日後或許還有緩和的餘地,可若殺了眼前幾人,那日後再也無法辯解,下半生只能像過街老鼠般到處躲藏了。
這樣的生活任何正常的年輕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久居富貴的衛家小姐、少爺。
那他們能走的就只有一條路——逃!
趁著衛青、衛少、衛衣衝上去的功夫,衛衣然和衛依依使了一個眼色,兩人聯手向後院撤去,衛青狂見到後也跟了上來。
「你們要去哪裡?」
衛子成在最後面陰森地問道。
「爺爺,你和父親是搶奪四大商會的主使,再也沒有退路,我們不過是聽命行事,將來若有機會,尚可和五大聖地解釋,不如你們先擋住他們,我們還能為衛家留下一些血脈!」
衛子成的臉色陰沉,但並沒有出手阻止,既不說同意也不反對。
形勢危急,衛衣然等人看衛子成不表態,急忙向後跑去,三人雖然提防衛子成突然出手攔截,但直到離開後門,衛子成也沒有出手。
三人以為衛子成想通了,與五大聖地死磕沒有好處,不如讓他們走還能傳宗接代。
赤炎:「別讓他們跑了!」
董塵:「那三人交給我了,你們搞定這幾個!」
董塵向後追去。
衛衣、衛青、衛少被赤炎、周見先、東靜齋擋住,無暇顧及,但奇怪的是衛子成在最後面也沒有出手阻止。
衛青身為三兄弟的老大,氣血深厚只比父親衛子成稍稍差了半籌,對上東靜齋這個比自己年輕不少的人,稍占上風。
衛少則與周見先拳來拳往打個不相上下。
衛衣的氣血之力本就不如兩位兄長,再加上對上的是力量極為雄厚的赤炎,招招都被逼入險境,舉步維艱。
當然,這種情況是在衛子成弱境的影響下。
大堂後門外,是一片院子,種植著許多花草樹木,衛衣然還未踏出院門便被董塵追了上來。
出了大堂,董塵再也感受不到弱境的限制,速度更快了幾分。
「這位大人,為何不能放過我們?我們只是聽命行事!長輩有令我們晚輩豈能不從?」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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