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之後,深山老林之中,一處並不起眼的山寨,坐落於此。
這深山之中,本是山匪橫行,共有三座山寨互相制衡。
但不久之前,卻被人以雷霆之勢接連攻破,如今已然一統。
不服管教者,濫殺無辜者,皆已身首異處,無一例外。
而這一隻異軍突起,更是封鎖了山寨被滅的消息,以至垂陽城一帶尚不知此地已經易主。
還當這裡是山匪橫行之地。
所以一般商賈,除非萬不得已,根本不會走這條路線。
先前穆清遠與葉十三追蹤的那一支商隊,其實本就是他們自己的人手,下山採買資源而已。
為了不引人耳目,才刻意偽裝成外地商賈,如此一來走此險要之地,被人劫掠也在情理之內。
畢竟若不自這峽谷而過,想要抵達另一座城池,至少要多花三日功夫。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倒也如此...
...
不多時,一行人便已至山中暗哨...
先前的伏擊者首領,心中幾度掙扎,但最後還是放棄了與暗哨合力,圍殺三人的念頭。
畢竟這樣做,極有可能是平白搭上兄弟們的性命。
而為了穩妥,也是為了讓對方放心,一行人只跟隨在三人身後,相隔有一段距離。
所以他們沒有機會,近身查看狀況。
自然也就沒有發現,先前一掌威懾眾人的女子,如今狀態似是不佳。
偏偏葉十三與那黝黑青年,又都是時而心細,時而「天真」的性子。
在穆清遠最初的授意之下,十三與其一路交談,從其口中得知了當初自己兩人離開天盪山之後發生之事。
但也同時,忽略掉了穆清遠如今的狀況。
她的傷勢本就沒有痊癒,方才一掌動用了四品實力,挪用了用來鎮壓傷勢的真元。
如今傷勢復發,雖然沒有血流不止,卻也苦楚萬分。
若不是其心性堅韌,換做尋常女子,此時早已忍不住出聲,暴露自身。
...
從黝黑青年口中得知,兩女離開天盪山之後,天盪山發生動亂。
時龍會內部出現了內鬼,與外人裡應外合,想要取時龍會之主性命。
而時龍會主,先前竟然是假裝重傷,實則全盛,還有時龍會的大長老,也沒有中毒。
先前未曾在比斗之上露面,只是疑兵之計,為得便是要讓內鬼放鬆警惕。
兩人危機之時出手,輕易拿下了內鬼,扭轉戰局。
可就在此時,一夥黑衣人忽然殺入,好似早就知道時龍會主沒有重傷一般。
那些黑衣人的手段極為繁雜,但其中大半之人,雖然黑衣蒙面,卻還是可以看出..
與先前參與比斗的四大勢力,如出一轍。
但個人戰力,比起那些參賽者而言,卻猶有過之而無不及,仿佛此時參與奇襲的,才是各家精銳。
最終時龍會之人寡不敵眾,時龍會主護得眾人進入密道,更是一掌打暈武持軍,要自己帶他離開。
最終,獨自斷後,為倖存的五十餘人爭取時間。
奈何密道之中尚有機關,而大長老擔心會主安危,中途脫離隊伍回去支援。
失去大長老的五十餘人,遭受了機關荼毒,等到出口之時,便只剩下三十餘人,且大半傷疲在身。
可是他們剛剛放鬆警惕,卻被人伏殺於此。
來人只有三人,可揮手之間,卻能施展無形暗器,殺人於無形之間。
武持軍因為昏迷不醒,被自己背在眾人身後,這才沒有第一時間身死。
而是讓那三十餘人,成了暗器之下的冤魂。
擊殺三十餘人後,那三人毫髮未損,發現了自己兩人詐死。
正想動作之時,武持軍甦醒,使出底牌符籙,與他們一戰。
雖擊殺其中一人,但自己也身負重傷。
瀕死之際,大鬍子帶人趕到,他的手下手中,皆持有神秘黑色晶石。
這些人手握晶石,以蠻力砸向兩名黑衣人,卻似乎能夠克制他們的無形暗器。
最終,以死傷十三人的代價,將兩名黑衣人擊殺。
而後大鬍子帶人,親自將武持軍與自己,接回了營地。
一路向南....
....
「事情就是這樣了,若當初沒有大鬍子,我們必死無疑。
不過大鬍子自己也受了傷,雖然傷勢不重,但沒個三五日怕是不能活蹦亂跳了。」
同樣的,十三也將自己兩人下山之事,同黝黑青年講了些許。
不過卻是將任家修士,替換成了武林世家,並未告知其修士身份。
「你確定沒有帶錯路?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看到你所謂的營地?」
說完了故事,葉十三的心思終於迴轉到當下,察覺到路程似乎有些不對,於是出聲發問。
「大鬍子在山中設了不少機關陷阱,我不清楚這些機關的威力,所以只能按照當時上山時的路線來走。
雖然遠是遠了點兒,但是安全。」
他的聲音不小,足夠身後跟隨的一眾伏擊者聽清,但為首的兩人已經放棄阻截,所以此時心中只有無奈。
不過好在,這青年並不知道山林之中的布防圖,只是知道其中一條安全的路線。
而這路線,只要自己稍後將信息報上去,便可以隨意被更改,不足為懼。
「也罷,安全最重要。」
葉十三笑著開口,想到自己已經套出了足夠的信息,這下師姐應該滿意了,於是回身望向師姐。
但下一刻,面色卻是一僵,因為她發現了穆清遠的異樣。
穆清遠如今帶著易容面具,面色自然始終如一,額頭之上的冷汗旁人也不會看到。
可是在葉十三眼中,師姐的樣貌卻是原本的樣貌,那易容面具只是一層透明的模型。
因為她施展的易容術,乃是受其特性同化之後的產物,與旁人的易容術不同。
所以自然在她這個施展者眼中,清晰若無物。
但她知道,黝黑青年雖然是友非敵,但武持軍立場不明。
所以此刻不能暴露師姐受傷的事實,因此自己必須維持鎮定。
於是強自壓下擔心,走到了穆清遠身旁,而後撒嬌一般開口道:
「師姐,我好累呀。」
說話間,便將手朝著穆清遠手臂挽去,看似是在借對方之力。
實則卻是在將自身之力,借給對方。
穆清遠見狀,面上如舊,心中卻是一暖,同時知道十三的心性有所長進,頗為滿意。
此時被她扶著,倒也可以減緩些許痛楚,調用更多內息,用來壓制傷勢。
而黝黑青年,見無人與自己說話,於是便專心帶路,不做他想。
許久之後...
一行人終於出現在一處簡易的營地之外。
而這座營地看上去不止簡易,而且破敗,根本不像是軍隊駐紮之地,倒更像是被劫掠過的廢墟。
然而營地之中的崗哨,早已在三人進入營地的剎那,便已將手中特殊弓弩對準了三人。
若不是看到三人身後,跟隨著自家人馬,早已動手射擊。
因為他們並沒有見過黝黑青年原本的模樣,此刻心中存疑。
一行伏擊者回歸營地,立時四散而出,其中為首兩人,分出一人繼續跟隨,而另外一人則是與崗哨首領對接。
對於這些人的小動作,穆清遠懶得去管,也無力去管。
她此刻在意的,乃是不久之後與武持軍相見,對方的態度。
因為自己無法判斷,對方恢復了幾分實力,又對天盪山之事如何看待。
畢竟自己兩人是先行離去,沒有戰到最後一刻。
若其暴起出手,以自身如今狀況,勝算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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