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生路已斷,兩名黑衣人心生死志,前路既已無望,便要將斷去前路之人,一併拉入無間。
此刻對望一眼,已知彼此心意,左右兩人同時出手。
「嗖——」
兩人刀芒劍氣齊發,目標卻非穆清遠,而是服下丹藥正在調息的持劍女子張如玉,以及毫無反抗能力的時芳從。
熟料穆清遠站在原地,對於兩道攻擊無動於衷,竟沒有絲毫出手攔阻的跡象。
如此反應,著實讓兩名黑衣人疑惑。
但下一刻,在三女身前不遠處炸裂的刀芒劍氣,便已經解答了穆清遠行為的答案。
因為她早已算過,以武道四境所能發出的遠程手段,只要自己守住此處,他們便攻擊不到身後三女。
相反若是自己方才抽身援手,此刻兩人搶攻之下,說不定便會奪去這處「關隘」。
這兩人突發奇想,多半是見自己並非修士,特地試探一二,只是沒想到自己會看破罷了。
可在那兩名黑衣人看來,卻是截然不同的解讀,他們只以為眼前女子根本不在意其餘兩人的死活。
這所謂一夫當關,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否則方才絕不會袖手旁觀。
既然攻敵必救之法無從施展,便只能奮力一戰了。
心念至此,右側一人率先出手,身形化為一道殘影,一刀橫斬而來。
可穆清遠如今雖非修士,卻也並非純粹武者,方才對方費心試探之時,她亦有所準備。
面對此人一刀橫斬而來,穆清遠卻是不避不閃,毫無動作。
「嗯?!」
有了方才的試探,出刀之人知曉此女並非易於之輩,如今面對刀招無動於衷,便絕不會是被嚇傻了而動彈不得。
因此這一刀原本一往無前,如今卻生了三分忌憚,威力銳減。
而就在這一刀即將命中目標之際,出刀之人身形驟然消失,前沖之勢未減分毫。
只是其所在方位,已非穆清遠身前,而是身後。
「嗤...」
身形顯化瞬間,出刀之人根本反應不及,因為一柄利劍早已等在此處。
其現身的同時,咽喉之處便有一道殷紅血箭噴灑而出,穆清遠回手一劍,正中要害。
來人被一劍封喉,慘呼之聲也未發出,身形便癱倒而下。
而這種戰鬥手段,對於在場之人來說,聞所未聞。
其從未想過,挪移陣法竟可以當做陷阱使用,配合武道劍訣,輕易斬殺對手。
可只有穆清遠知曉,這種操作之所以能夠得手,全然是因為眼前這兩人太想殺自己,故而缺少防備。
只要見識過這種手段一次,有了防備之心,那麼以武道四境的速度,完全可以在被挪移的瞬間,做出反應。
即便不能及時反制,也不會被一劍封喉。
方才那持刀男子之所以沒能反應過來,全然是因為他那一刀橫斬而出,全無保留,攻勢在前收招不及。
所以相同的招式,無法作用於另一名持劍男子身上。
不過以一對二之局,如今已只剩下以一對一。
即便此人單論氣息,可能還在自己之上,卻也壓力驟減。
至少不必擔心與其交手之際,被攻敵必救。
是以...
「接下來,輪到你了。」
一句攻心同時,穆清遠主動出手,身形一閃,便朝那持劍男子縱躍而去。
「不行,不行的...打不贏的!」
持劍男子眼見對方輕而易舉擊殺同伴,如今又主動朝著自己襲殺而來,一反先前守勢...
自然判斷對方之前的作態,皆是佯裝而出,看似被動,實則主動。
如今定是胸有成竹,認為自己只是砧板上的魚肉。
所以各種負面情緒,此刻不斷攀升。
若不是因為他先前已生死志,此刻早已心境坍塌,轉身逃命。
儘管如此,方才心中決死之意,也在這股衝擊之下,淡化了許多。
眼中出現一絲恐懼。
捕捉到來人神色有異,穆清遠遞出的一劍稍緩,冷聲開口:
「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若你如實回答,我可給你一條活路。」
聽到對方要放過自己,黑衣人先是一喜,可隨即又陷入絕望,因為他想起了自己身上的毒...
「哪裡有什麼活路?!你根本不懂,我們身上被下了劇毒,如
今能給我們解藥的人已死,我們...」
說到這裡,黑衣人眼中浮現出一絲憎惡之色,若不是覺得自己實力不濟,如今早已出手。
「原來是中毒。」
穆清遠微微側身,目光落在時芳從身上,而一直關注此方的時芳從立時會意,知曉了對方念頭。
這是想不戰而屈人之兵。
「此毒可解。」
雖然只有四字,但卻讓黑衣人如獲新生,心中死戰之意,迅速動搖。
不過自己剛剛還想殺對方,對方豈會如此好心?而且那毒是主家秘方配置,對方豈有辦法破解?
「她說能解,自是一定能解。」
就在此時,張如玉睜開雙眼,補充一句,起身之間周身氣息已然恢復了些許,面色也已正常。
此刻正是要以實際行動,告知此人一個事實。
「你...」
黑衣人眼見張如玉體內之毒似已化解,此刻立時信了七分,因為她所中之毒,同樣是主家調配。
而且她中毒之後,又被這掩雲峰的毒霧影響,所中之毒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是必死之相,如今卻被那素衣女子輕易救回。
想來自己身上的毒,也可以...
「你先給我解藥,我便...」
黑衣人的話尚未說完,穆清遠一劍便已遞至其身前。
其此刻分明還有戰力,可是面對這一劍卻是毫無抵抗,一時之間似是忘了自己如今還沒有受制於人。
「你該清楚自己的處境,活路我可以給你,自然也可以拿回。」
「...」
黑衣人面色變了數變,此刻終於如泄氣的皮球一般,周身氣息萎靡不振。
似是心中已做出了選擇。
「罷了,你們問吧。」
見事情有轉圜餘地,穆清遠微微頷首,倒是省去了一番麻煩,但也知道對方所言不可盡信。
所以自己仍需要營造一種,自己已經知道部分信息的假象,讓對方不敢編織謊言。
「你們顧家不在天盪山好好謀劃,來百花門做什麼?」
「因為老祖....」
黑衣人下意識開口,可四字剛剛出口,卻意識到對方竟然道破了自己的身份。
「你...你怎知...」
「我既要你如實回答,自然清楚如何判斷真假,你只需回答我所問便是了。」
若說黑衣人方才還心存僥倖,這一刻便不敢再有半分欺瞞,因為對方連自己的真實身份,和家族謀劃都知道。
想來身份定然非同一般,興許還是與主家有合作之人。
既如此,自己回答她的問題,也不算背叛家族,畢竟...
「我們來此是奉老祖之命,生擒此女帶回去見他,可老祖尋此女究竟所為何事,恐怕只有主家之人清楚。」
話音落定,黑衣人抬起手指,指向穆清遠身後。
而穆清遠側身望去,卻見其所指的並非時芳從,而是...
十三。
這讓她立時想起,當時神秘老道送自己回百花門的路上,曾遭遇三名修士。
那三人口中便提到,老祖要他們去找一名丫頭。
如今看來,他們要找的人,正是十三。
可是十三無論是實力還是身份,似乎都沒有特別之處,為何會讓顧家老祖如此在意?
不對...
十三的確有特殊之處,那便是她「天外客」的身份,畢竟自己已知的天外客,在此界之中已然現身的只有...
十三、時芳尋、陸夜白三人。
可是,顧家老祖不該知曉「天外客」的存在才是,除非...
他與那個世界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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