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記憶是什麼,其實就是自己在什麼時候做過了什麼,然後因此產生的喜怒哀樂,形成的性格和喜好等等,隨心所欲的感覺漸漸消失,似乎內在被什麼束縛住了,出現了些自己怎麼都討厭做的事情,一些怎麼樣都想嘗試嘗試的事物,但卻因為某種內在的原因,討厭做的事情必須做,想嘗試的事物不能碰,具體來講就是想跟緹莉莉再多聊聊,但女孩卻有意無意地躲著自己,換以前自己會主動找上去,就像跟塞塞娜在遊樂園裡的那次午餐談話,什麼噁心的話題都敢拿出來說,而現在自己卻收斂了,對方既然在避開自己,那麼自己也就裝作不知情,讓時間解決尷尬。
晚上虞遊子占了間空房,是給護衛這裡的王家近衛士兵休息的房子。躺在床上想了很多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的事情,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第二天天沒亮就被外面打鐵的聲音吵醒,出來一看,原來是瑟透絲、克里斯蒂安還有莫可妮在對剩下的坦克車車體敲敲打打,研究著它的結構,她們房屋門口粉紅的身影一閃,看來緹莉莉還在躲著自己。
要求給鎧甲戰士的充能石晶充滿,騙女孩們說自己要去山裡進行實彈實驗,早餐虞遊子隨便拿了些干和噗哈餅當乾糧帶在身上,上了鎧甲戰士拿走放在廠房角落裡的大盾跟作為長槍兵器的粗長鐵桿,就在轟隆隆的步行聲中離開了。
在天上做著圓周運動畫著大圓圈的太陽才剛剛開始轉過來展露起光和熱,在石板路上已經慢是來來往往的行人了,人們對於這個高達六米多的人形金屬塊都十分好奇,不少人停下腳步仰著頭,望著這個在卡雷利安王國很少見的戰爭兵器。
王國議會是持封印觀點的,不出現封印獸才是最安全保險的措施,王室的觀點則是讓封印獸出來並消滅它,僵持的後果就是封印點附近的城市都沒有接到災害預警,沒有疏散市民的情況。
今天路上絡繹不絕的路人、行商,他們依然進行著在他們看來稀疏平常的一天。
偶爾想想王國議會的保守觀點也沒什麼錯,因為封印獸是消滅不完的,幹掉一隻隔幾天就又會冒出新的來,讓它們到處破壞流竄最後自爆是不行的,那麼用一條人命封印住它,將危害降至最低無疑是最保險的做法。相對的,與之作戰的成本太高,還要冒失敗的危險,得不償失。即使這次成功消滅了也還有下一次,無窮無盡,空耗國力。
為了避免踩壞路面,虞遊子在旁邊的碎石人行道上走著,偶爾躲避行人踩上大道,石板上也沒有什麼明顯裂紋,看起來多層道路還是十分堅固的,路邊的崗樓沒有接到有鎧甲戰士要通過的通知,因此有些敬業的士兵會跑到崗樓頂上大聲喊話,只不過虞遊子不理他們,他們也沒辦法,有幾個膽大的居然跑出來像攔住鎧甲戰士,也不看看十個他抱一圈才有鎧甲戰士一隻腿那麼粗。
根據記憶跑步轉上一條通往樹皮村的土路,把崗樓城衛們甩到了身後,不一會兒就到了樹皮村口,內殼上的投影一閃,一名銀甲銀披風的女子出現在了鎧甲戰士前面,正是打過很多次交到,前不久還在遊樂園裡見過,並一起參加了紅龍旅館裡女生睡衣派對的雅妮。
虞遊子關閉鎧甲戰士,打開駕駛艙跳了出來。
雅妮見還沒喊話對方就停了下來,然後就看見穿著一身整齊紫紋章軍服穿的虞遊子踩著鎧甲戰士邊緣裝甲跳了下來,驚奇道:「難道你就是女王說的『另一支作戰部隊』?」說完後猶豫了一會兒,皺眉道,「我怎麼覺得我們不久前還在一起的樣子?」
&哈,不久前我們一起進攻黃金雞腿堡來著……哦對了,說是作戰部隊嗎,如果是對付封印獸的話,我確實就是除你們外的另外一支了。」虞遊子一邊行軍禮一邊岔開話題道,「雅妮,這裡是由你負責嗎?」
雅妮搖搖頭道:「我只是團長的副官,這裡負責的是副團長大人,剛剛從前線趕過來,我帶你去見他。」
已經沒有村民了的村子裡,雅妮推開一座普通農家的房門,報告了一聲就當先進去了。
這是一間普通的村民房,屋內除了中間的餐桌外沒有什麼家具,堆放的物資都是銀色騎士團帶過來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地圖,和一份通信捲軸。
虞遊子跟著進了屋,適應了房內的光線之後,看到客廳里桌子旁邊站著一個魁梧的男人,沉穩安靜,銀色的修身重甲仿佛並不是因發色而閃閃生輝,而是因為穿在這個男人身上而散發著光芒,每一根銀色的頭髮都豎立著仿佛是四散開的銀輝。
&位是我們銀色騎士團的副團長,泰威爾。」雅妮為兩人介紹道,「這位就是女王在通信里提到的另一支武裝力量。」
泰威爾視線離開桌面上的軍用地圖,盯著虞遊子道:「外面那麼大的動靜是鎧甲戰士吧……女王在通信捲軸里提到了,你將作為先鋒率先跟封印>
虞遊子:「是的,之前計劃里是這樣,由我駕駛著鎧甲首先迎戰……」
雅妮:「你?我記得你才二十多級吧,突擊型鎧甲戰士也不過五、六十級的實力,對付封印獸……」
泰威爾:「所以我準備等你來了之後商量改變一下策略——我們銀色騎士團十人直接上去幹掉封印獸就行了,沒必要讓你做些沒意義的事情。」
虞遊子點著桌子,看了一眼那地圖,上面畫了十分詳細的戰術。確實,能自己一步搞定的狀況,沒有必要增加額外步驟,那樣只會徒增變數,然而……
&而現在不得不藉助你的力量了。」泰威爾接著道,「想必你也收到女王陛下的緊急聯絡了吧,公主殿下跑了過來,只能由我們分出人手來攔住她……有五十多級的公主殿下不是普通人能攔下的,除非出動軍隊。」
顯然出動軍隊是不可能的,那麼只能由等級在五十級以上的銀色騎士團出手攔截了,也因此他們的力量被分薄了,以至於十拿九穩的對封印獸作戰計劃無法繼續執行,那麼之前在村口看到的四名銀色騎士就是留守這裡的全部力量了……
雅妮介紹情況道:「早些時候在三條道森林裡發現了有人行動的蹤跡,現在法希萊德他們應該已經追上公主殿下了。」
泰威爾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圖:「對於封印獸這類大體型的傢伙,鎧甲戰士也許能有奇效,我們最好合作。」
虞遊子還沒有盲目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一個人搞定的程度,於是走到了桌邊,同時奇道:「今天應該就是封印獸出現的日子吧,我們在這裡談話,不去封印點守著真的好嗎?」
泰威爾掃了虞遊子一眼:「看來你對封印獸不是很了解……」言下之意是都不了解敵人,你要怎麼戰鬥。
雅妮則好心進行說明,畢竟之前一起為營救女王和公主而戰鬥過,道:「今天只是封印到達臨界值的時刻,封印獸具體出現的時間說不準的,也許是現在馬上也許是一個周期之後,具體要看守在封印點的士兵們傳回的消息……」
泰威爾:「先說說你對封印獸的認識吧,不足的地方我們來補充。」
虞遊子整理了一下思路,首先是最開始的時候在樹皮村看到的封印獸景石錄像,之後就是遊樂園普魯恩斯的家裡看的傳記,然後是阿薩伯格提供的那一鐵皮箱子,雖然說是封印獸,但感覺更像是某一「人」的資料,最後就是在瓦莉城,市立圖書館裡看到的勞妮古陸和康瓦納古陸兩大陸封印獸的隻言片語——
封印獸是四大天災你最常見的一種,出現在人們視野里的頻率其實也就跟地球上的7級地震差不多,然而這是由於封印點多為無人地帶,其實際頻率可以比擬大雨,1403個封印地點,十分一的位於某一王國境內人口密集地區,平均每年有二十次封印獸破封事件,也就是說每年最少會有二十名少女因此被獻祭。
封印獸的戰鬥力並不高,當然是其初始時狀態跟它最後階段相比較而言,一開始它也就只60級左右實力,甚至更低,但隨著時間推移,它的等級會上升,最高記錄是120級,然後發生爆炸,毀滅方圓十公里地區。
根據威茲海姆螺旋塔的研究推斷,其內部存在某種「封印」,時間流逝或者被攻擊等情況會導致封印慢慢鬆動,泄漏出巨大的魔力,提升其等級,直到最後封印完全解除充爆它自己。
封印獸形態各不相同,各國多年的交流,以及學者們的累世研究發現,很難找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封印獸,而同一封印點出來的封印獸卻永遠是一樣的。根據景石的影像,卡雷利安這邊的封印獸是「狼」型的,其實它唯一跟狼相似的地方就是四足有尾巴——
頭部是三瓣裂開式,像一隻錐子,猩紅的舌頭滿是倒刺,感覺不到柔軟,看著像是燒紅變軟的鐵棒,嘴裡纏繞著猩紅的電光,眼睛細小多達十六個,分布於頭部兩邊。皮膚看起來像是翻起的魚鱗,燒成灰色的枯木一般不停掉落著,皮膚中不時閃現猩紅的電光。背後有一對骨骼結構,看起來像是沒有羽翼或者蝠翼的翅膀,上面纏繞著的猩紅電光尤為強烈。
攻擊方式為普通的撲擊、撕咬,半個身子長的尾巴的抽打。從口中釋放猩紅閃電攻擊,射程超過三百米,攻擊景象就仿佛是攻擊路勁上被電犁一遍一樣,又像是從地里冒出竹筍一樣,冒出一排尖刺猩紅閃電。背後骨骼展開之時可以釋放出一片環形猩紅閃電,那是如有實質的一個閃電罩子,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面都會被電得一震,半徑在五十米左右,當然即使不展開也能釋放,只不過距離會變短。
視頻中持劍男人——據說是海吉莉婭的父親——跟它戰鬥的方法是對沖,躲避嘴巴猩紅閃電攻擊,閃開撲擊和尾巴抽打,繞到另一側用大劍斬之,在它用背後翅膀骨架一樣的玩意釋放全角度攻擊之前,破壞掉它,然後是斬尾巴,最後是斬首……之後的畫面就沒有了,因為封印獸自爆了。
虞遊子心裡挺佩服這個錄下整個戰鬥過程視頻的人,根據自己對這個世界漸漸熟悉,這麼清晰地景石視頻,必須在極盡的距離內拍攝,300米是極限了,最後他一定是用什麼方法把景石保護了下來,讓它在最後的「核爆」中得以倖免,使其成為可以說在世界上都少有的封印獸擊殺視頻。
泰威爾:「你了解的還是很清楚的,我們這隻封印獸的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我們需要補充的是——我們現在手頭上的刀劍無法想先王那樣一劍就斬斷封印獸的肢體。」
&為什麼?」
雅妮:「因為先王用的是卡雷利安之刃,其屬性為不壞不滅不朽……」
泰威爾一晃手,一把透銀色長劍出現在他手上:「我們這普通的卡雷利安之刃,並無法做到一刀就能砍斷封印獸的骨骼甚至頭部……雅妮,把那個拿出來。」
雅妮走向房間角落,那裡放著一個明顯跟其它家具風格不同的上鎖箱子,應該是他們自己帶過來的箱子,翻開箱子從裡面取出一個景石。
虞遊子:「該不會是……」
雅妮把結構是金屬跟石材混合的景石放到了桌子上,打開,播放出來的正是大劍先王跟封印獸大戰的視頻。
泰威爾:「當初先王其實就在準備讓我們銀色騎士團對付封印獸了,因為他正好身兼銀色騎士團團長……最後他還是只帶著王后上了陣……」
虞遊子:「等等,我不懂,你說他帶著王后上陣?」
雅妮:「你不知道?哦,你是異界人來著……我們卡雷利安之刃的最終之劍,是把自己變成一把劍,變成不壞不滅不朽的武器。」
虞遊子:「你的意思——先王手中的大劍是王后……王后也是卡雷利安家族的人?」
泰威爾點點頭:「王后是出生在民間的具有血統的後裔,先不說這些……先王之所以能戰勝封印獸,是抓住它剛剛破封出來等級還沒升高的時機,給予它了雷霆般的打擊,整個戰鬥過程就只這麼長……」
景石里先王緊了緊手中的大劍,踏碎地面沖向了封印獸。虞遊子偷偷瞄了雅妮一眼,原來有先例擺在這裡,難怪她敢追求桑弗烈,兩人之間的異樣氣氛,只要跟他們接觸過的人都能感覺出來。
雅妮一邊看著景石里的畫面一邊認真道:「我們想要打敗它,就得在它剛破封的時候消滅它,這需要在最初一擊就打出最強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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