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洛這個周期很忙,他是卡雷利安王國軍務省人事部部長,隸屬於軍務部卻也要直接向軍隊最高指揮官,也就是勒摩爾元帥負責。現在空港爆炸案案犯依然沒有一個頭緒,王都城衛封鎖搜查忙不過來,又出了鮑部長的事,王都里人心惶惶,加強警衛力量的呼聲高漲,上面已經通過了王都駐軍進城協助的議案。而且空港的修復工作也提上了日程,當初建設時就用上了部隊的工程兵,現在當然又得軍方出馬,這些對人員的調動都需要塞洛做出安排。
還好前段時間對外國公主的護衛任務並不由自己負責,聽說那幾天跑遍了整個王都不說,仙若菈公主也跟在一起,王都這些天本來就不太平,讓負責的護衛們壓力山大,還好兩名公主一直都是一起行動,直到最後送走外國公主,都沒有再出什麼亂子……
想想,本來以為封印獸連續出現,命中注定要獻身的公主,現在卻還活蹦亂跳著,真是讓人忍不住唏噓。塞洛一邊感概著,一邊把駐軍調令文件批閱好歸位,這時敲門聲響起。
應答了一聲,只見現在王都的風雲人物虞遊子推門進了來,塞洛看了一眼時鐘,不由奇道:「你有什麼事?」
虞遊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請幾天假。」
「哦?」塞洛等待虞遊子說出原因。
「女王陛下不是安排我配合溫斯莫追查空港爆炸案嗎?反正我呆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不如上街幫溫斯莫查案。」虞遊子撒謊道,其實在他心裡,呆在這裡百~萬\小!說增加這個世界的知識量,比起在到處跑追查毫無頭緒的案件有意義得多……他今天請假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明天回遊樂園去解決奧菈翠麗絲的事情,反正只要出去了,自己到底去哪裡就是沒人管得著的了。
塞洛想了想,最近一段時日確實沒有虞遊子什麼具體任務,最近要忙地事情實在太多,唯一的一次任務還是當公主護衛。更重要的原因是裝甲部隊還沒有正式建立起來,但還是有一個問題的:「請假可以,但以防萬一,我必須隨時能找到你的人……」
「通信捲軸聯繫我吧。」塔希媞帶的通信捲軸不是一一對應加密的特殊捲軸,可以跟任何通信捲軸聯繫,只要知道對應的魔法標記就行了。所謂的魔法標記就是跟電話號碼類似的東西。
接過塞洛遞過來的筆紙,寫下魔法標記後,虞遊子的請假就被批准了,由於黑髮少年到現在都還沒有正式上崗,游離在管理體系邊緣上,塞洛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讓他寫請假條什麼的。虞遊子說他要去幫忙查案,換以前估計會惹來塞洛的疑惑,當然也只是疑惑,有正式職務的沒人會亂說任務掛上女王的名義。然而在鮑部長的事情之後,黑髮少年善破案的名聲不脛而走,現在請假去幫忙破案合情合理。
塔希媞在王宮大門城牆邊上一棟樓的接待處里等著。如果讓她聽說虞遊子要破案,她是不會有任何驚訝的,遊樂園裡發生的希克蘭謀殺案件她可是全程在場的。
現在時間是下午十八點,兩人在外面找各方面借了一圈錢,就趕來了王宮請假。
這時虞遊子出了來,找到塔希媞一起出宮。
走了兩步,塔希媞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開口問道:「為什麼每次最後說到借錢的時候,你們都要瞄向我?」
虞遊子側了下頭,看向她自然是為了讓別人誤會我們的關係,自己初來乍到,要多養一個看起來嬌氣無比的大姑娘,自然需要一些錢作為基礎。
事實上虞遊子自己什麼話都沒有說,沒有解釋,一切竟在不言中,都是借款人自行腦補出來,當然也有虞遊子誘導的因素,這也是虞遊子堅持要帶著塔希媞一起的原因。
這些話自然不能說給塔希媞知道,栗發姑娘還是閱歷少了,也沒有什麼感情經驗,純真的大丫頭,既然不知道就繼續讓她不知道好了。
虞遊子偏著頭裝傻道:「哎呀你這麼一說我也奇怪了啊,大家為什麼最後都要盯著你看呢?」
塔希媞明顯感覺到虞遊子在裝傻,還想繼續追問,卻被虞遊子岔開了話題。
「塔希媞,覺得午飯怎麼樣?」
「還行,先別說這個,問你事呢……對了,還有他們說我『晶耀耀』什麼意思?」
「卡雷利安俚語,誇你漂亮……晚上準備住哪裡?卡雷區雖然遠了點,但費用低條件也不差,昂多克城區和利弗區就貴了……」
「哎,都說了別說這個……」
「哦?難道今晚你想跟我一起住宿舍?」
「不是……我是說……」塔希媞一時說不清楚了,能感覺到虞遊子似乎在逗自己,說起來自己兩人關係親密到能互開玩笑的程度了嗎。
就在邊走邊糾纏不清的時候,一股奇異的波動衝擊而來,那是一種沒有聲音的聲波衝擊,應該是由於在人耳可以聽到的頻率之外,因此聽不見聲音,卻能感覺到。
這是一種令人十分噁心難受的感覺,路邊不少行人捂著胸口彎到在地,大口喘息乾嘔。
虞遊子跟塔希媞都是二十五級的人物,提起等級力量之後感覺就好多了。
轟!!!
這次傳來了巨大的爆響,王宮大門外大道邊上一片都洛樓坍塌,一隻巨大的怪獸腦袋伸了出來,張口就是一陣嚎叫,聽不見聲音,卻令人感受到衝擊。
「那是什麼?!」塔希媞捂著耳朵大叫道。
虞遊子一把拉著塔希媞往路邊跑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撞開一扇大門,閃身進去後把門隨手掩上,嚎叫衝擊果然小了很多。想了一下發布通天塔攻略的《探險者年鑑》,裡面還真有個腦袋外形差不多的怪獸。
「派米戈,一種召喚生物,通天塔第三十二層蛇人聚落最喜歡召喚來作戰的凶物。」虞遊子簡單跟塔希媞介紹道,「等級不高,最多四十級,但體型巨大,四支『n』形扭曲足,兩支巨螯,差不多一座都洛樓大小。」
「四十級!」塔希媞心中一驚,身邊出現這種等級又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巨獸,對她來說壓迫力十足,心一瞬提到嗓子眼然而又馬上放了回去——這裡就是卡雷利安王宮外面,自己幹嘛要擔心,「我們就躲在這裡就可以吧?」
正面跟封印獸戰鬥過的虞遊子並不覺得有什麼壓力,就是其嚎叫聲波對人類來說是一種攻擊,蛇人卻不受其影響,這種生物也多為蛇人役使,在他們部落戰爭之中,派米戈就相當於希克蘭的重型坦克,亞倫拜拉瑪這邊的重型鎧甲戰士。生存在通天塔三十二層的生物,一般也就三十多級,所以能達到四十級的派米戈對蛇人來說是相當強大的戰爭兵器。
也許在一些其他的地方是很強大,然而連塔希媞都知道在王宮外面,四十級實在不算是什麼了,除了突然冒出來嚇嚇不知情的人,推倒一片建築,在去過通天塔高層冒險的人眼中,派米戈實在不算什麼。
虞遊子從背包里拿出一塊墊布撕碎成幾個小團,這背包是之前在銀行里取利弗時,專門購買來裝錢幣的,隨便買了一堆錢袋分開裝錢幣方便清數,錢袋之前用墊布隔開。
先用小塊碎布團把自己的耳朵堵起來,然後分了兩團到塔希媞手上:「再不出去看看,就沒得看了。」說著就推開門站了出去,塔希媞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拿起兩團碎布堵住耳朵,跟在虞遊子身後出來了。
然而她還沒有走兩步,另一個方向又發生了房屋倒塌,聲音有點模糊,站在街道上由於建築遮擋也看不清,但煙塵如柱直衝天際,不止兩處,接二連三的建築坍塌造成的廢墟塵柱沖天而起。
塔希媞張大了嘴巴,站在街上四下望去,直通王宮的道路十分寬闊,足可供十六輛馬車並排馳騁,三層高的建築也不甚高大,除了宮牆那邊外,其他方向的視野都十分開闊。就在剛剛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裡,塔希媞就感覺自己仿佛被圍在了廢屑塵柱之中,煙柱環繞了她一圈,四面八方都是被坍塌氣浪衝上半空的碎渣灰屑。
「別站大道中間!!!」虞遊子沖跑出屋子後就四下張望著,茫茫然然往道路中間走的塔希媞叫道,顯然現在少女是什麼都聽不見的了。跑到她身邊再次抓著她的胳膊,把她往樓房邊上拉。
第一隻派米戈的出現仿佛是一個信號,整片地區派米戈仿佛爆米花一樣,噗噗噗,不停帶著巨大動靜地冒了出來,虞遊子估計了一下,就他現在通過房屋倒塌狀況可以確定的,至少有十九隻派米戈,在王宮正門富人區裡面,相當於在國家最高統治機關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弄出了這麼多召喚巨獸,這已經不是恐怖襲擊等級,已經可以說是戰爭級別了……
派米戈可是幾乎有一座都洛樓大小的巨獸,每移動一下動靜都十分巨大,不但是它的自重,還有因為它一開始走動就會撞倒一片建築。這麼多派米戈一起動起來,聲勢巨大,虞遊子可以感覺到腳底仿佛在不停地震一般震動著。可惜它們的嚎叫聲超出了人類聽覺範圍,只能引發人的不適,要是能聽得見,那絕對是震耳欲聾不停炸雷般的巨大響動。
卡雷利安方面反應十分迅速,就在虞遊子拉著塔希媞跑到路邊一家台階下面的時候,一道銀光閃過,緊接著是接天連地的劍光,第一隻露出一個頭的派米戈就飛了起來,準確的說,是它的頭飛了起來,重重砸到了大道上,地面一陣震顫,是它屍身倒地造成的。
眼前銀光一閃,索哥那跳到了虞遊子跟前:「你怎麼在這裡?」
「嗯?!」虞遊子掏出一隻耳朵里的碎布,衝著出現在面前的銀色騎士做了一個沒聽見的動作。
一身標準騎士團銀甲的索哥那聳聳肩:「我還要繼續消滅這些玩意,你自己保重了哦。」說完就幾個縱躍跳走了,去尋找下一隻派米戈進行殲滅。
以前印象里強大無比的派米戈,現在自己發動無限斬隨隨便便就能將之斬首,果然是自己等級高了,以前三十多層里少有的越級巨獸,在自己面前已經不算什麼了,再也沒有了當年那種讓人心跳加速的刺激感覺了……
塔希媞當然不會有銀色騎士現在的心態,她眼神直愣愣地,看起來已經被刺激得對外界失去反應了,索哥那跳過來到跳走這一個過程中,她的目光都沒有落到銀色騎士身上過。
虞遊子搖搖頭,真不知道她的等級是怎麼練出來的,該不會是跟自己一樣是天賦屬性,一出來就有二十五級的吧。以她現在這種狀態,別說重返天牧帝國去復仇了,就是一起去冒險都有問題,果然是在普魯恩斯翼護下長大的小姑娘,別說戰鬥經驗了,對事件的接受能力,看起來都沒法跟阿萊風、阿萊悠相比,甚至可能連仙若菈都比不上……也有可能自己要求太高了?畢竟一下子遇到這麼大的事情,被震懾呆住也是正常的……
虞遊子開始思考要怎麼樣提高下塔希媞的實際能力、戰鬥經驗,她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完全無法作為一名合格的「劍侍」的,跟書本上記載的「劍侍」說明相去甚遠,根本沒法跟在遊樂園見過的劍侍儂薩相比。
虞遊子心中轉著各種念頭,而塔希媞則呆呆看著街道上那顆有一個人那麼高的巨大怪獸腦袋。
四周銀光不斷,即使堵住耳朵依然令人心肺抽搐地嚎叫漸漸消弭,腳底不斷的震顫也慢慢消失,跟派米戈出現的突然一樣,一切動靜都突然地消失了,巨大的動靜結束,讓環境突然顯得寂靜了。東倒西歪地人們都緩緩站直身子,跟塔希媞一樣茫然四顧,塵埃落定,煙塵飛灰卻依然漂浮在半空,述說著剛剛發生地一切不是夢而是一場真實地災難。
心神漸漸恢復,人們開始哀嚎發泄剛剛發生地事件帶來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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