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遊子是穿越者——通天塔世界 第18章 社會影響

    這次編的髮型雖然更加複雜一點，但花的時間其實並不比跟仙若菈扎辮子長，因為蘿莉的頭髮只是披背而已，本來個子就小，又不像仙若菈那樣都垂過了屁股，頭髮少自然扎的快了。

    一陣咒語之後，艾瑟琺拉姆使出了一級魔法水鏡術，對著漂浮在半空中形成的反射光線的水霧，驚喜地照著自己的新髮型：「啊嗚！真好看，謝謝哥哥！」

    快樂的原地轉了個圈，蹦蹦跳跳，雙馬尾隨之飛舞。

    虞遊子後退一步仰身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手藝，他扎了一個翹雙馬尾，在沒有頭繩、發卡的情況下，他在蘿莉頭頂兩端各挑出一段髮絲編成發環來固定馬尾並使之翹起來，對於活潑的蘿莉來說有高雙馬尾配著顯得更加俏皮可愛。

    這種發環的編發其實參考了耀，只不過已經死去了的她用的是大股頭髮編出了三個大發環，令人印象深刻，於是虞遊子就在這裡試了一下，馬尾底部一圈發環既是固定又是裝飾，十分自然適宜。

    水鏡術只持續了一小會兒就消散了，艾瑟琺拉姆跑到仙若菈面前開心地搖晃起腦袋給她看，感受著來至頭頂的髮辮甩動的感覺。仙若菈站起身來瞧了瞧，憐愛地摸摸她的小腦袋，轉頭對虞遊子感嘆道：「你這一手都可以在進宮廷教我的貼身女僕了。」

    「上輩子我估計就是干『洗剪吹』的。」

    「啊嗚？洗剪吹？宮廷？」

    虞遊子：「我們都是在開玩笑的……好啦，兩位公主殿下，下面再去哪裡玩呢？！」

    不動聲色地把仙若菈偶爾的失言掩飾過去。虞遊子帶著兩名自己的洗剪吹客戶重新回到了魔力馬上。

    尤蒂坐在她劇場門口院子小亭里。

    她原本是所有講女性向故事的「午後館」總負責人——講這些情情愛愛很女性向故事的書館人們一般稱為「午後館」——所有說這類書的人都先要把故事給她過目，並在她面前試講展現自己的表達能力。

    但隨著遊樂園的衰敗，現在說女性向故事的人早都走光了，事實上說流行故事的人沒剩幾個了，還留在這裡的最多的是說傳奇、歷史、傳記故事的說書人，大多是中老年有著渾雄磁性嗓音的男人。

    尤蒂還留在這裡主要是十分中意住宿和伙食，薪酬雖然因為說書場次越來越少到現在只剩少得可憐的基本薪資，完全沒了紅利，但還有這麼多姐妹一起還留在這裡，令她一時也興不起離開的念頭。

    等那年想嫁人了再走吧，現在繼續陪著伽蜜忒吧，我要是走了的話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會哭成個什麼樣子，尤蒂正想著心事，一個有點熟悉的少年音在院子外響起：

    「尤蒂？你好，你怎麼在這裡，這裡也是劇院嗎？」虞遊子把魔力馬停下來道。

    「啊？」尤蒂愣了一下連忙站起來道：「是管理人大人啊！這裡是劇院，販售票據茶水的侍者都走了，所以我就在外面看著……」

    「每天都這樣？」

    「嗯，我是下午的場次，這會兒一般坐這裡隨便看點書。」但今天午飯發生的事情比我這輩看過的書都要刺激，這會兒都沒緩過勁來，實在看不進去什麼東西了。

    「那平時聽眾多嗎？現在裡面有人嗎？」虞遊子看著尤蒂身後跟伊蓮衣店差不多的居民小屋子問道。

    尤蒂笑了笑：「今天沒有客人……」

    「啊嗚，大姐姐是說的什麼書？」艾瑟琺拉姆在後座上大聲道。

    「《公主與惡龍》。」

    「惡龍！？琺拉姆想聽聽看！」

    神龍族對「龍」很敏感啊，虞遊子回頭看了仙若菈一眼，她似乎也沒什麼意見。聽書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尤蒂，我們來當你的聽眾沒問題吧？」

    「我的榮幸。」

    於是虞遊子把魔力馬駛入庭院裡專門停放交通工具的小棚子陰影底下。因為之前艾瑟琺拉姆說太陽烤得座墊燙小屁股了都……

    屋子裡是一個教室那麼大的空間，只是講台比通常的教室要高要大，說書過程並不是像想像中的那種坐在茶館裡圍著個說書人聽書，而是尤蒂站在布景豐富的小舞台上配合著動作表情聲形並茂的講述著。

    故事本身對於虞遊子來說反而沒有看尤蒂各種表演來得有趣，但兩個金髮姑娘卻聽得很起勁樣子，似乎被「為了拯救國家而踏上屠龍之路隨後又愛上路過冒險者的公主」的故事深深吸引住了。

    劇場裡燈光都集中舞台上，因此座位間顯得很暗淡，三人坐在中間的位置，距離舞台不遠不近，虞遊子看看身旁並排坐著的聚精會神姑娘，覺得自己不會太引人注目，於是偷偷打起了瞌睡來……

    「斯恩露普、斯恩露普過來一下。」

    身後有人叫自己的假名，虞遊子一驚連忙打氣精神，回頭望去，是塔希媞半推開門站在外面。

    她已經示意尤蒂暫停說書，推門一眼就能看清坐在裡面的寥寥三人，開口出聲只是為了引起裡面人的注意。

    虞遊子起身，艾瑟琺拉姆也跟著站了起來，然後虞遊子讓她繼續留下來聽書：「我跟你珊莉雅姐姐出去一下就進來，琺拉姆就先在這裡等一下……讓尤蒂姐姐先繼續跟你講後面的故事吧……哦，尤蒂就是舞台上的那個姐姐啊。」

    說完就拉著大大咧咧心安理得安然正坐著的仙若菈跑了出去。

    小庭院裡。

    「聽到員工的留言我就找過來了，那、那件事情完了？」

    「完了，兇手是歌摩絲……」

    「怎麼——」

    「……抓到她後就服毒自殺了。」

    「——可能！」

    「之前那個跟皇子一起的，攔過你的壯漢也死了。」

    「……」

    虞遊子一個接一個的震驚消息讓塔希媞說話都不利索了，結結巴巴的最後乾脆說不出話了。

    「這麼大的地方她居然都能找到我們？」仙若菈對這件事比較好奇：「這運氣太好了吧。」

    「我其實每經過一個路卡都會留個口信，讓那裡的員工如果看到塔希媞就轉告給她……我是按照地圖規劃的一條筆直路線移動著的，只要她沿著走過來就可以找到我們……」當然這中間還有推理塔希媞完成自己紙條任務進度的過程。

    塔希媞來的速度比自己想像中的快，按照自己腦海中的模擬，她應該剛剛完成全體員工的通報、工作安排，然後往回趕，想必是走了地圖上無法畫出來的捷徑。

    拍拍目瞪口呆中的塔希媞，虞遊子道：「辛苦你了，但殺人事件已經結束了，我們要做的是更多之後的事情……你也是一直坐魔力馬趕路的吧，我看看，外面的是莫洛吧……真虧你們能發現我停進來了的魔力馬。」

    塔希媞依然在震驚中，似乎完全沒有聽見虞遊子在說些什麼。虞遊子把她先丟一邊，拉過仙若菈到另一邊低聲道：「阿薩伯格可能有把所有罪責都推到歌摩絲一人身上的想法，以後對於兇手一事你裝糊塗就行了，反正你本來就在旁邊。」

    「栽贓？不對，是在減少聲譽危害吧……看來希克蘭那邊局面很複雜的樣子，尤其是在老皇帝遲遲不指定太子的情況下……我也說不太上來，其實這些都是報紙上的東西啦。」

    虞遊子知道眼前的少女根本不關心政治，連自己國家的事情都完全不在意，現在能意識到阿薩伯格隱藏污點背後的意義已經是很聰明的了，要知道前不久她還沒有「為人可到什麼樣極致」的概念，在這個思想變革的時代教給一個公主，人可以到底有多壞應該是好事吧。

    「珊莉雅，你繼續去陪琺拉姆玩吧……雖然不太清楚她怎麼跟我們或者我們怎麼跟她混熟的，她算是救了我們兩個，帶著她玩把，等下由外面那個女僕負責駕駛魔力馬帶你們趕路……」

    仙若菈：「那你呢？」

    「我跟塔希媞去處理希克蘭人問題的善後……走啦，塔希媞，別發呆了！」

    揮揮手跟仙若菈告別，把塔希媞推上自己停在棚子裡的魔力馬，自己駕駛出庭院時和一直跟著塔希媞跑腿的女僕莫洛交代了一下後，就按記憶里剛剛背下來的地圖路線往大門口趕去。

    「對了！我是來找尤蒂商量事情的！」都已經跑上大道了身後突然塔希媞的驚呼聲，她現在才算是從混亂中恢復過來：「呃？歌摩絲，真的是歌摩絲？」

    「你找尤蒂幹嘛？」

    原來是專門來人家戲劇院裡找人的，自己只是順帶著被發現而已，看來之前跟仙若菈吹噓的那麼一大堆如如何何傳話、安排移動路線全是真的吹噓了……

    「她是除奧菈翠麗絲以外在遊樂園裡呆得時間最長的人了，出了這麼大的事，總得找個夠資格說得上話的人商量商量吧。」

    「我不能商量嗎？」

    「當然不能！」塔希媞一點情面都不留，「怎麼說呢……總之，你少了一種感覺……」

    「資歷和威望？」

    「嗯，差不多，總之大家都認識她尤蒂，也都願意聽聽她說的，別說你了，連我都……」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現在為什麼大家都願意聽你命令的樣子呢？」經過一個路卡時虞遊子跟那些遊樂園員工們邊打招呼邊問道。

    「聽我的令？我只能使喚得動這些還要靠薪資過活的人罷了！那些老員工們、被總經理親自請回來的人們，我可叫不動！」

    「你去當面找過他們？」

    「不用找也知道結果的……就是那些拿錢幹活的人也必須我本來看著才會動起來，只有總經理在遊樂園的時候我才能輕鬆些，可是……哎……」

    原來連那些吃著薪資的人也是對你愛理不理的啊，難怪在普魯恩斯面前的塔希媞怨氣那麼大，虞遊子還以為她只用呆在辦公區里下令，讓莫洛到處跑跑安排員工們就行了。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死了三個人都，在塔希媞看來絕對會對遊樂園造成很嚴重的衝擊，不說別的光聲譽這一塊就將會造成巨大的負面影響，不把所有人聚集起來把事件交代清楚，自己遊樂園內部都會產生動搖。

    「誒，對了，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大門口。」

    「去哪裡幹嘛？」

    「現在才想起來要問嗎……我們去接受採訪。」

    全速行駛之下，不一會兒就來到大門口，這裡果然已經聚集了一堆人，放眼望去簡單數數有十六人，其中有五個帶著碩大的攝像景石。

    「是記者！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快把他們都趕走！」塔希媞在後座上站了起來大叫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要是讓他們。

    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就是認真完成自己交代的紙條任務的成果了——把遊樂園今日謝客的消息讓員工通知進卡蘇達城裡，流言自然也會跟著進去：遊樂園裡出了大事，奈蘇斯飯店發生了爆炸；飛車出故障還死了人了；浮空大陸車掉下來了……總之都是吸引報紙、雜誌新聞記者的消息……然後趕過來的記者們就因為早就執行了封園命令，被關在了大門外面而聚集在了這裡。

    那麼就讓自己借這幫人打出自己就任管理人之後的第一張牌吧！如何把不利轉化為有利是一個經營者乃至統治者能力的體現、智慧的表現。虞遊子把記得蹦腳的塔希媞留在了車上，自己施施然下車，整整衣裝，走向記者們，為自己的兩萬遊客計劃邁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