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桌子啊,那邊太寬坐不習慣,而且太高了哪有這邊躺椅舒服。」
講話間格利夫走到了桌前,跟雙胞胎姐妹只隔著一道書桌背板,桌子底下似乎聽見了腳步聲終於消停了,虞遊子連忙道:「我剛剛徹底弄明白了三六棋,要不要跟我來一盤?」
說著就把黑色的棋簍推到了格利夫面前。
「也好。」
格利夫搬過來一張椅子就坐在了斯恩露普對面,雖然成功阻止了他繞過來檢查這邊牆,但卻依然保持著跟雙胞胎只隔一道板,不差過一厘米的距離。
格利夫膝蓋頂著桌子背板不舒服,於是拉拉椅子側了一下,側靠在了桌子邊,伸手拿過棋簍:「先說好,我可是不會讓棋的,即使你是新手。」
虞遊子模仿著之前的哈哈哈大笑,道:「我已經徹底掌握規則了,不用你讓。」
「看起來你很有自信嘛,不愧是英雄國來的,一還是六?」
「六投吧,畢竟我只看過你們下六投。」
格利夫不再說話,把白子先全部倒在棋盤上,扒拉了一下就讓它們每一枚都獨自占據一個方格了,然後根據中間線把一半劃拉到自己這邊,想了想,分出十子丟給虞遊子:「讓你一城。」
「不是不讓的嘛?」
「我是指不會手下留情。」
他卻不知道自己剛剛被手下留情了一把。
妹妹聽著背板斜上方的人聲,抬抬手肘,把姐姐的胸脯擠按了下,然後在對方詢問的眼神下,目光比向依然擱在黑髮少年關鍵部位的手槍。姐姐眨眨眼,終於意識到這種威脅方式的不妥之處,臉上發起燒來,想把手收回來,卻因為跟妹妹肢體糾纏擠成一團,實在沒有往回移的空間,一番動作僅僅只是把槍口來回擺動了下子。
結果敏感的大腿內側把金屬來回觸碰的感覺,讓虞遊子冷汗嘩嘩地流下來,即使不用看他也是很清楚正碰著自己那個地方的「金屬」是什麼玩意,心裡祈禱著:我的大姐,別鬧了呀!萬一走火了就全完了!
妹妹又碰了碰姐姐的胸,眼神轉來轉去最後往身後背板一瞟:幹什麼呢?快把槍收回來,把後面那傢伙幹掉吧!
姐姐:你把我的手纏住了動不了!
為了加強眼神說明效果,讓妹妹更直觀地理解,姐姐把手槍又來回擺了擺,然後又前後伸縮了好幾次你看,抽不回來。
虞遊子則差點跳了起來,左右擺都可以碰到腿的距離下,前後動那可是更加可以於是心裡又開始懷疑自己是抽瘋了。
妹妹撇撇嘴,心道:先放這個帝國兵一馬吧。
虞遊子深呼吸著,祈求著被放一馬,將注意力往三六棋上轉移,點點頭表示明了,可以開始了。
掃了一眼,根據棋盤格子橫乘以寬,這邊剩下的白子58枚,加上格利夫送的十枚,自己手頭上就有68枚白子,68座城。自己畢竟是第一次下,為求穩妥一點,虞遊子首投放上了三十枚白子,而格利夫只落了十枚白子,然後一枚黑子緊跟著就落在了虞遊子布置的白子群落之中,黑子先手。
對於敵軍可以直接在己方國境內城市堆中心開花這一點,虞遊子理解為空運和傳送門的效果,畢竟來來往往的飛空艇見識過好多了,尤其是在卡蘇達城的時候,停在奈蘇斯湖裡的船,很多白天就突然飛了起來,四散離去,無帆船不僅僅是因為它們都是動力馬達驅動的了,更是因為它們都是飛船了,浮空石晶都用在鎧甲戰士、魔力馬上了,沒道理不用在船上。
心思又一次隨性發散開來,手上的紅子卻毫不遲疑地黏住黑子,館長室里一時間寂靜下來,只剩下棋子吧嗒吧嗒落在棋盤上的聲音
桌上進行著悄無聲息地激烈對抗,而桌下進行著悄無聲息地寂寞無聊。自己腿上又傳來麻癢,看來又是姐妹兩的誰忍不住了,開始詢問自己頭頂上吧嗒吧嗒聲是怎麼一回事。
虞遊子做出身子前探左手捏棋子,右手撐住膝蓋的姿勢,從格利夫方向看起來像是在專注棋盤,實際上是又開始撓妹子手心了想了想,似乎撓手心是一種手法吧?「我」根本沒有過這種經歷,看來我又在「我」的漫長生命歷程里創造了一次第一次,這總共是第三次「第一次」了吧?
上面應付著格利夫,下面應付著雙胞胎姐妹,忙得不可開交,即使這樣虞遊子依然有無數次在二投前結束棋局的機會,畢竟格利夫棋很臭,但為了體現自己初學咋道,亂下了十幾歩,才讓格利夫取得一定優勢賣破綻都不行,格利夫他看不出來。
其結果是格利夫居然弄出了一副圍殲戰的棋面,於是頓時來了精神,對斯恩露普發動了全線進攻,想在第三投前結束戰鬥。但每次隱隱有即將成功的勢頭之時,卻不知道為什麼後續乏力,總差那麼一口氣攻不破風搖雨墜的斯恩露普防線,這讓格利夫更是卯足了勁。
三六棋雖然沒有固定的陣地、戰線、楚河漢界,跟圍棋一樣可以到處落子,但一定步數之後,陣線就會漸漸形成,畢竟往對方棋子中心地落子那跟送死無疑。
虞遊子也漸漸入了迷,並不是說格利夫幹勁上來後棋力就提升了,這種考驗思維能力的棋,經驗是一方面,自身的智慧也十分重要。他之所以入迷,是感覺自己成了操縱所有人的幕後黑手,無論是紅色己方還是黑色的敵方,隨著場面上落子越來越多,格利夫隨機落子概率就越來越低,他的每一步基本都落入了自己的算計之中,讓敵人將贏不贏的吊著胃口,十分有趣。
於是棋局來到了第四投。
稍稍回了一下神,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指寫字停了下來,變成了自己捏著一隻軟軟的熱乎乎小手按在膝蓋上。桌子底下徹底安靜了,不再有人不嫌髒無聊地摳自己的腳趾甲,手槍也不再亂晃,有氣無力地靠在自己的大腿根上,一張臉蛋正軟綿綿地靠著自己的腿,可能是睡著了,另一邊應該是靠著桌子,手臂擁抱枕一樣摟住自己的腿,很舒服的樣子自己大腿傳回來的兩團特別的豐膩觸感也很舒服。
這時虞遊子感覺就像是有一對小懶貓趴在自己的腳邊睡覺一樣,心裡暖暖的,又重新覺得幫助這對雙胞胎姐妹不是抽瘋了。
他不知道的是,這對姐妹過的可不是英雄國時間,而且更重要的是,整整一天她們兩都駕駛著坦克,跟希克蘭侵略者激戰著,到了這麼大晚上的只要坐一會兒,困意就涌了上來總之,她們可不是一對乖巧的家貓,而是為了捕食而進化出了攻擊性頭頂撞角的角貓。
雖然雙腿如同浸潤在柔柔軟軟海綿世界裡,被各種各樣柔嫩之物包裹糾纏著,但長時間不活動還是會有點酸麻的,主要是因為腳底不敢用力踩實。能把腳放在妹子,而且是一對雙胞胎美少女妹子的大腿上已經是造孽了,要是再使勁踩還真忍不下心去更重要的原因是,只要稍微用一點力,就會被扳腳趾、掐腳皮,現在她們都睡著了,要是一不小心把她們弄醒了,誰知道要遭什麼罪!
格利夫看了一眼手錶,差不多到第六投的時間了,場面上自己這邊占領了差不多全部城池了,但就有那麼大概十分之一的白子,怎麼樣都圍不起來,集中優勢強行攻下來一、兩處,反而會被斯恩露普抓住機會從自己另一邊搶一塊地回去,結果到頭來又回到原點。
虞遊子也估摸著,這麼長時間了,按照從另外兩個宇宙得來的普遍性人腦的短期記憶、長期記憶規律,格利夫差不多應該忘記還沒檢查這一塊地方了,於是在快要第六投的時候擺出擴張姿態,似乎是準備容納即將落下的最後全部五枚白子
人的精神不可能一直亢奮下去,格利夫因為在實戰中擺出了夢寐以求進攻態勢,所帶來的荷爾蒙漸漸消散,等待著最後第六投,然後就這麼僵持到終盤,最後數子絕對是自己贏,只要沒有出現太大的破綻紕漏、破綻紕漏破綻紕漏!
格利夫猛地撲倒了桌上,雙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把虞遊子嚇了一大跳,雖然是自己埋下的起因,但他的這種反應卻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不但桌上的虞遊子被嚇到了,桌下的也被嚇到了,只覺左手抓著的小手猛然一顫抖,連忙握了握安撫安撫,同時做出被嚇到的表情,以此為掩飾,身體往後靠去,放下右手按住之前貼著自己大腿睡覺現在有點迷糊想要抬起來的腦袋,隔著她的帽子摸摸。
格利夫看見虞遊子臉上這麼大反應,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咳,沒事,只是看到一步好棋而已。」說著就坐了回去。
要是他能看見桌子下面會發現那裡的反應才是最大的,手槍又來了精神,手指寫字重新開始,一隻腳還被抬了起來感覺會被夾到了腋下去,現在的姿勢更加吃力難受了不行得趕緊弄走格利夫,這種狀態雖然很享受但時間長了還是受不了的:
「哦?發現什麼好棋了?」
面對似乎還不知道大難臨頭,一副好奇詢問自己奇招的斯恩露普,格利夫突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畢竟自己這是在欺負新人啊,但愣頭青就是愣頭青,沒過一會兒,即將完成一把經典棋局的誘惑就把那一點點於心不忍衝到九霄雲外去了黑子落下,正落在虞遊子故意冒進拉大防禦圈形成的空檔之上,結果可想而知,大壩一旦出現了一個缺口,本就處於優勢的黑色棋子就如同洪水般洶湧而入,吞沒了全部的紅色地盤。
虞遊子用空著的右手一推棋簍:「啊,沒想到突圍是招壞棋。」
「斯恩露普閣下初學就能下成目前這種局面已經是很了不起了!」格利夫雖然是夸著虞遊子,自己卻開心得嘴角都合不攏,這一盤棋是他下過的最痛快的一盤棋了,第一次體會到難怪會設計出六投這種下法,果然要圓滿、盡興不下滿六投是不行的啊,這盤雖然離六投只差一點,但依然很是暢快啊!
兩人又互相聊了兩句,格利夫在虞遊子說要獨自在研究研究,果然起身告辭,說是想起來還要巡邏其它房間來著,但臨走前搬動家具把窗戶堵了起來,而且還是桌子、椅子堆疊起不穩的來擋住窗戶。
「這樣要是窗戶打開就會發出巨大聲響,我會馬上趕過來早點休息,明天早上還要繼續觀戰」格利夫說完終於退了出去,腳步聲漸漸不可聞。
雙胞胎姐妹等了好一會兒才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然後一邊一個往前一撲,撲到了虞遊子懷中!自己的主角光環終於發動了嗎,拯救美女於危難之中,讓一對雙胞胎投懷來送!
在黑髮少年身上撞成一團的姐妹兩腦袋碰腦袋嘀咕起來:
「誒喲還撞我腳都麻了!姐姐你好重」
「你還說,你還不是壓著我的腿來著!」
果然主角光環什麼的在現實里是不存在的。
姐妹倆說了兩句就沉默了下來,扶著虞遊子肩膀站直身子,好一會兒才緩過勁,退了開去,臉紅紅默不作聲,扭扭咧咧盯盯地板,東張西望望,室內氣氛漸漸開始尷尬。
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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