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蠅屍海劍 二 長夜如一剎

    群雄笑罵道:「趙兄弟,你又糊塗了?雪道長一直都是這幅模樣,哪裡有什麼偽裝?」

    段玉水點頭道:「雪妹....雪道長,你親口許諾,萬萬不可抵賴,還不快兌現諾言?」他心中對雪冰寒隱隱尚有些依戀,但被深藏起來,自己也察覺不到。

    蒼鷹也笑道:「雪丫頭,你作繭自縛,鵬遠大哥也幫不了你啦。還不快些露出花容月貌,讓大伙兒開開眼界?」

    雪冰寒瞪了他一眼,心想:「我也不和你一般見識,否則老娘抹去你一臉黑泥,讓火雕蒼鷹重出江湖。」

    眾人見其中果然有內情,紛紛雀躍起來,嚷道:「道長,你原先長什麼樣?讓咱們欣賞欣賞。」心中卻想:「她原來長得只怕更加醜陋,不然為何遮遮掩掩?」

    雪冰寒聽得喧譁吵鬧,頭暈腦脹,把心一橫,怒道:「拿水來!」有僕役端上一盆水,雪冰寒用力搓洗半天,將臉上米粉洗淨,一抬頭,眾人只覺一陣眼花:眼前出現一位仙子般的少女,清純美貌,秀麗無雙,無不口乾舌燥,頭暈目眩。她原先容貌醜陋,此刻又美得出奇,兩者相反差太大,雖她不施粉黛,但眾人卻覺得她比李若蘭、莫憂尚要美上半分。

    雪冰寒豎起眉毛,瞪視眾人,喝道:「老娘就是這幅尊容,你們這群王八羔子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群豪見她傾城之貌,又聽她市井之言,不禁大笑起來,笑道:「不錯,不錯,這就是咱們的雪道長。」全都豎起大拇指。人人讚不絕口。

    李若蘭又驚又喜,握住雪冰寒的手,說道:「雪妹妹,你瞞的我好苦。你信不過別人,難道還信不過姐姐我麼?」

    雪冰寒面紅耳赤,說道:「貧道視皮囊如無物。易不易容,都是一般。再說了,我可不像你那般武藝高強,昔日無依無靠,怎敢以真面目示人?」

    李若蘭點頭道:「那眼下呢?眼下你可找到依靠了麼?」

    雪冰寒抿住嘴唇,朝蒼鷹望去,蒼鷹目光躲閃,置若罔聞。李若蘭嘻嘻笑道:「鵬遠哥哥,你若將來負了雪妹妹一番情意。我可要提刀來找你。」

    蒼鷹暗罵道:「臭小娘,你先管好你自個兒的老公吧。」嘴上笑道:「老子自有分寸。」

    段玉水見到雪冰寒重現絕色,身子抖動,雙目現出狂熱,但轉頭一瞧莫憂,立時又迷住了魂。而莫憂瞧瞧蒼鷹,又瞧瞧雪冰寒,心潮起伏。不禁妒火中燒。

    又鬧了一個更次,眾人見實在太晚。各自散了。李聽雨讓歸燕然留下,商議婚事。蒼鷹暗地裡囑咐歸燕然道:「萬事以大局為重,你要逃婚,也不能先露出端倪,讓他們有了防備。」

    歸燕然急道:「大哥真愛說笑,既然說定了的事。我怎能背信棄義?」

    蒼鷹笑道:「你腦子怎地突然轉過來了?莫非真要與若蘭妹子成婚洞房,養兒育女麼?」

    歸燕然想要否認,但心頭火熱,顳顬半天,卻也說不出個「不>

    蒼鷹嘆道:「你功夫已經這般高了。再練下去,進益不大。不如舍了這純陽童子功,享享天倫之福吧。況且此事關乎若蘭終生,你不可三心二意。」

    歸燕然從不對蒼鷹撒謊,當即說道:也喜歡若蘭,真心真意,永不變心。」這句話脫口而出,毫無半分猶豫,仿佛卸下了肩上泰山,觸動心弦,眼睛竟也濕潤了。

    蒼鷹拍了拍歸燕然肩膀,說道:「值此亂世,你二人經歷過這麼多風浪,終於好事將近,一切來之不易,更要好好珍惜。」說著說著,真仿佛瞧著自己兒子成婚一般,喉頭哽咽,紅了眼眶,給了歸燕然一個大大的擁抱。

    歸燕然哭喊道:「二哥,多謝,多謝啦。」

    蒼鷹佯怒道:「謝我什麼?你自己得出息一些。」推開歸燕然,直往外沖,轉眼已在數十丈之外。

    夜深人靜,連江面也死氣沉沉,蒼鷹獨自走了一會兒,心中忽喜忽憂,暗想:「這玄秦令人捉摸不透,不知有什麼陰謀,但他如想從中作梗,說不得,只能與他打上一架。如他使玄夜伏魔功,我也將飛蠅喚出來。」

    忽然聽身旁有人說道:「鵬遠大哥。」

    蒼鷹循聲望去,只見莫憂站在江岸長堤上,目視遠方,衣袂飄飄,俏臉上不露喜怒。蒼鷹喊道:「莫憂,你不是怕海水麼?怎地獨自來此?」


    莫憂說道:「我近來好得多了,況且海邊也沒敵人。若不動手,我尚能支撐不倒。」

    蒼鷹點頭道:「那老子可放心了。你老是病怏怏的模樣,我可老是為你擔憂。」

    莫憂嘆了口氣,說道:當真這般關心我?」

    蒼鷹何等機靈,登時便察覺他語氣有有異,乾笑道:「咱們自家兄弟,大伙兒都擔心你。」

    莫憂點了點頭,緩緩坐了下來,拍拍身旁,示意蒼鷹過來。蒼鷹微一遲疑,隨即依言而為。

    莫憂微微一笑,說道:「想不到雪道長這般端麗出眾,難怪昔日我問你咱倆誰更美,你言語含糊,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蒼鷹悻悻道:「當時我不過有那麼一點兒因頭,但也說不準。莫憂,你瞧我鵬遠這幅尊榮,也從不在乎自己長什麼樣。咱們大英雄、好漢子,這等婆婆媽媽之事,原也不該掛在嘴邊,非但如此,連想也不用多想。」

    莫憂輕嘆一聲,說道:「若當真遇上自己心愛之人,便會在乎了。你這麼說,可見你半點不掛念我。」

    蒼鷹只覺寒冷徹骨,身上仿佛突然冒出千百隻虱子,四處亂咬,難受之極,說道:「老子....我確不懂什麼男女之情。若要找姑娘,窯.子裡不多的是麼?何必這般麻煩?非得鬧的哭哭笑笑。柔腸寸斷?」

    這句話太過無禮,莫憂再也按捺不住,怒道:「你把我比作窯.子裡那些無恥的女子麼?雪冰寒呢?她也是這般麼?」

    蒼鷹原就是想激她發火,令她心生厭惡,但話也不能說絕,忙道:「莫憂公子。我說過啦,你並非女子,而是男子。你最近可真有些不太對勁兒,怎麼老是自稱女子?」

    莫憂高聲道:「你是裝糊塗還是怎麼地?我一直是女子,你難道看不出來?」她體質奇特,隨心境不同,身子潛移默化間也會變化,但卻不能讓蒼鷹知道。

    蒼鷹叫苦不迭,冷汗直流。說道:「莫憂公子,咱們剛碰面時,老子說你是女子,你一直抵死不認露光膀子給老子看,老子這才信了,怎地你現在又這般說?」

    莫憂頃刻間咬著嘴唇,一扯袍子。竟將上身衣衫脫去,露出光潔耀眼的肌膚。蒼鷹一瞥之間,便見到她胸脯高挺,與上次大不相同。他慘叫一聲,急忙閉上眼,說道:「天太黑啦,老子什麼都瞧不見。」

    莫憂紅著臉頰。拉蒼鷹手掌,碰到自己胸部,蒼鷹只覺觸手柔軟,急忙縮手,朝後退了幾步。

    只聽莫憂道:時年紀太小。身材尚未長成,又對你與燕然並不熟悉,生怕你二人加害,所以才對你說謊。你若...若還不相信,我還可以讓你瞧瞧....瞧瞧其他地方。我將整個身子都讓你瞧。」

    蒼鷹腦筋急轉,想道:「若她真豁出去了,我再拒絕,可是不共戴天的冤讎。就如九狐當年那般,即使不當場反目,也會心生怨氣。」當即哀嚎一聲,潛運內力,咕嘟咕嘟,鼻孔中鮮血噴涌而出。

    莫憂嚇了一跳,急忙躲開,蒼鷹搖搖晃晃,捂住胸口道:「老子....老子岔了氣,壞了,壞了,這下真要死了。」

    莫憂上前扶住他,搭他脈搏,果然氣息微弱。她望著蒼鷹,目光閃爍,似在猶豫著該不該就此奪了蒼鷹魂魄,讓他對自己死心塌地。但她那**術威力雖強,卻不能頻繁使用。而蒼鷹在她心目中極為重要,與段玉水自然不同,她不想使這等卑鄙手段,霸占他的心。

    蒼鷹手臂垂下,無意在她肌膚上一碰,陡然間又是一道鼻血射出,蒼鷹嚷道:「乖乖不得了,再折騰下去,老子這條命要丟在這兒了。莫憂妹妹,莫憂奶奶,你行行好,饒了老子這一回吧。」

    莫憂怒道:「你這人五大三粗,豪邁武勇,怎地如此沒出息?見女子裸.露身體,便虛成這幅熊樣。」

    蒼鷹只求她饒了自己,哪怕自己丟臉?慘叫道:「正因為老子天生不成,所以才裝得威猛,這叫鵬大爺虛張聲勢,諸葛亮空城退敵。莫憂祖宗,我求你千萬別將此事告訴旁人,否則老子丟盡顏面,只有橫刀抹脖子啦。」

    莫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知道此人詭計多端,但眼前他鮮血直流,性命垂危,卻又不假,一時也不知真偽。她嘆了口氣,穿上衣衫,運功助蒼鷹順氣片刻,感到他漸漸平靜下來,這才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蒼鷹搖頭道:練得功夫,一旦走火,便不能多與女子相處。咱們....咱們還是暫且不要見面了,否則老子....老子性命難保。」

    莫憂點了點頭,心想:「我也真是昏了頭了,居然看上這麼個軟弱無能之輩。」雖有此念頭,但她千年來首次戀上男子,怎能輕易忘懷?幽幽嘆了口氣,說道:「待你好些,咱們再好好聊聊。鵬遠哥哥,咱們後會有期。」

    蒼鷹問道:「你要...你要回長沙了麼?」

    莫憂點頭道:「你巴不得我快些走,不是麼?」她原本見李若蘭與歸燕然喜結良緣,少女情懷,難免心動,又瞧見雪冰寒原來如此美貌,不比自己稍遜,生怕她捷足先登,便急於向蒼鷹告白,結果卻是一場鬧劇。她心底惆悵,又稍覺滑稽,緩緩從江邊走開了。

    待她走遠,蒼鷹遙望江面,不由得苦笑起來,罵道:「他媽的,這亂糟糟的,成何體統?」仰躺在堤岸上,一動也不想動了。(未完待續。)



二 長夜如一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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