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娶親 第16章 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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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緊張得心臟都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卻在最後一刻清醒了過來。

    我側過臉躲開了他的吻，低著頭，完全不敢去看他，旖旎的氛圍頓時煙消雲散。

    耳畔傳來一聲沉重的嘆息。

    我拒絕了江雲衍，以為他會生氣，然而並沒有，只是聲音無限惆悵的在我耳邊響起：「沒關係，來日方長，我等你。」

    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那該有多好，我想，我會接納他吧。

    就衝著他那張臉，我也不會拒絕的。

    果然，我就是個顏控。在心裡把自己鄙視了一番。

    「江雲衍，我們回去吧，我媽媽還在等著我們呢。」

    現在只要媽媽能好起來，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去想。

    就在即將走出洞口的時候，我又鬼使神差的回過頭往裡面看了一眼，壁畫在幽幽藍火的映照之下，依舊猙獰恐怖。

    嚇得我趕忙收回了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眼角余光中一道黑氣向我們迎面而來，鑽進了我的身體，冰涼之感讓我渾身一震。

    待我回過神來，那種感覺又立馬消失了，仿佛那就是我的錯覺。

    我看向江雲衍，他就走在我的身側，神色清冷，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如果真有什麼邪祟跑到我身體裡來了，江雲衍一定會有所察覺。

    出了山洞，江雲衍抱住了我，大手一揚，眼前瞬間失明，待平穩落地後，我們已經回到了媽媽的房間。

    原來他可以瞬間移動，那去的時候怎麼不用這一招呢？

    此時媽媽，毫無生息的躺在床上。

    若不是看到她還在起伏的胸口，我差點就以為她和奶奶一樣遭遇了不測。

    江雲衍沒有多說什麼，伸出了右手，掌心出現一團透明的光暈，光暈像長了眼睛似的直接飛進了媽媽的身體。

    「這就好了嗎？」我心裡湧起一陣難以抑制的激動，趴在媽媽身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媽媽的眼睛。

    突然，媽媽猝不及防的睜大了眼睛，我被嚇了一跳。

    「媽，你醒了？」我的眼眶一熱，有淚珠掙脫而出：「媽，你快看看，我是誰？你能認出我嗎？」

    媽媽雖然睜開了眼睛，但卻一眨不眨的，和她木訥的神情，讓我有些心慌。

    這和她這些時日以來痴傻的狀態並沒有區別。

    媽媽沒有回答我，也沒有動，而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急切轉身抓住了江雲衍的手臂，惶恐不已：「江雲衍，你不是說只要我媽媽的魂歸位了，她就能清醒了嗎？那她怎麼——」

    江雲衍伸手捧住了我的臉，動作輕柔的拭去了我眼角的淚珠，嘶啞著聲音對我說道：「娘子別擔心！這些時日，她三魂不全五識不清，精力耗到了極致。現在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休息好了，她便能恢復如初。」

    原來如此！

    江雲衍這樣一說，我心裡才鬆了口氣。

    「謝謝你江雲衍，你真的太厲害了！」我一時忘了分寸，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抱一個男人，結實緊緻的腰身，和他身上傳來的陣陣清冽冷香，竟讓我心裡無比踏實和滿足，頓時就有了一種沉醉不知歸路的感覺。

    這男人，真的太香了！

    突然，身上一沉，江雲衍的重量落在了我身上，血腥味迅速瀰漫進我的鼻腔。

    我大驚，放開了江雲衍的腰，雙手勉強撐著他，問道：「江雲衍，你怎麼了？」

    此刻江雲衍臉色蒼白，就連那平日殷紅的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

    突然一大口鮮血湧出，順著慘白的下巴滑落，滴在雪白的衣袍上，開出一朵朵鮮紅刺目的花。

    他眉頭緊鎖，狹長的鳳眸滿是痛苦之色，卻還在苦苦支撐著對我露出一絲笑容：「破陣的時候大意了，傷了內腑。」

    江雲衍說的，讓我想起邪月對我說過的話，心裡頓時莫名一痛。

    他這哪裡是大意了？分明就是靈力還沒有完全恢復，卻為了救我捨命破陣，才會受傷的。

    而且他是在破陣的時候就受傷了，強撐到現在不說，還要使用法術對付邪月。

    江雲衍，我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對我？

    我的眼淚嘩嘩的流著，哽咽著問他：「那怎麼辦，我能為你做什麼嗎？我要怎麼做才能幫你？」

    他一定很疼，很難受吧？

    「對了，我去給你找醫生來，好嗎？」我們這兒離鎮上不近，好在村裡有村醫。就算村醫治不好他，那也比我什麼都不會要強，至少可以想辦法讓他別那麼疼。

    江雲衍擺了擺手，然後緊緊的摟住了我的腰，彎著腰將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說話的聲音嘶啞無力，乍聽之下，還帶著絲絲祈求：「別走！扶我回房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江雲衍的話，加上他虛弱痛苦的模樣，確實讓我不再忍心將他一個人留下，只好使出吃奶的勁兒，將他攙扶著去我的房間。

    把江雲衍安頓在我的床上，脫去他染血的外衣，給他蓋好被子後，我已經累得要趴下了。

    江雲衍緊閉著雙眸，神色痛苦萬分，渾身冰涼，時不時還不安分的扭動著身軀。

    我絲毫也不敢放鬆，就這麼寸步不離的守著他，生怕他什麼時候需要我的幫忙。

    我也不知道就這樣守了他多久，最後眼睛實在是睜不開了，就直接趴在了床邊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個又粗又長的東西，纏繞在我身上，星星點點的綿軟微涼的觸感落在的臉上，脖頸之間。

    「吱呀」一聲，將我從夢中驚醒。

    我睜開眼睛，入目便是媽媽帶著笑意的臉，而我身邊，早已沒了江雲衍的身影。

    我坐起身看著媽媽從門外走了進來，聲音如往常一樣溫柔：「年年小懶豬，該起床了哦，你再睡下去呀，天都該黑了！」

    呃！我這是睡了多久呀？

    「媽，你……沒事了吧？」我不知道媽媽是否還有痴傻時的記憶，到了嘴邊的話，只能猶豫開口。

    媽媽打開窗戶後，又幫我把要穿的衣服拿到床邊，突然笑得有些害羞的說道：「媽沒事了，這段時間，委屈我的年年了！」

    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洶湧而來，我撲進媽媽懷裡，哭著說道：「你沒事太好了！我真的好害怕，以後再也看不到媽媽的笑容了。媽，那你還記不記得，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害死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