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娶親 第19章 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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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定睛一看，早已不見了蹤影，速度快得仿佛只是我的幻覺。

    而此時媽媽還在為李秀梅的事唏噓不已，絲毫沒有注意到剛才的白影，我就沒有聲張，可能真的是我看錯了吧。

    我們回到家放好了東西，就去了李秀梅家。

    給我們開門的是李秀梅的老公，羅大鬍子。

    在我的印象中，羅大鬍子身材魁梧，皮膚黝黑，五官卻是端正硬朗。

    但此時看上去，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四五十歲的年紀頭髮白了大半，眼底壓著黑青盡顯憔悴。

    「羅、羅鬍子，你家這是怎麼了？」媽媽見到羅鬍子的驚訝程度，並不亞於見到瘋癲的李秀梅。

    再看他家院子裡，到處掛滿了白綢黑花，還有紙房子，紙紮人。

    想來這些是給死去的羅浩準備的吧。

    只是羅浩早已經魂飛魄散了，這些東西給他燒去也毫無意義。

    但是我並沒有告訴羅大鬍子，我就不在他傷口上撒鹽了。

    「是你們啊，有事嗎？」羅鬍子將視線從媽媽身上轉向了我，眼中閃過愧疚之色：「之前我家那口子，動手打了年年，實在是抱歉啊！」

    既然羅鬍子都已經道歉了，我本來想說過去了就算了，就不要再提了。

    可是媽媽聽了，卻生氣起來：「什麼？你說李秀梅打了我家年年？什麼時候的事，她憑什麼對我女兒動手啊？羅鬍子。你今天一定要給我個說法，不能讓我女兒平白無故被她欺負了！」

    我媽平時絕對是個溫順賢惠的女人，可一聽我被人打了，頓時就像個炸毛的貓。

    羅鬍子面露難堪，不住的低頭道歉，我趕緊拉著媽媽說道：「媽，你別這麼激動，羅大叔已經道歉了就算了吧！」

    「年年，這事你怎麼不告訴媽媽呢？虧我還同情李秀梅怎麼突然變成那樣了，我看她就是遭了報應。」媽媽現在一提起李秀梅就只剩咬牙切齒。

    「對對對，她是遭了報應了，媽你消消氣哈！再說了，她都變成那樣了，真的沒必要再和她計較什麼了！」

    以前村子裡有人欺負我，罵我，我媽也會立即暴走替我討回公道，現在也是一點沒變。

    「秀紅，年年，你們可是見到我家那口子了？」羅大鬍子因他老婆理虧，本來不敢看我們的，可是在聽到我們說的話後，頓時就來了精神：「你們在哪兒看到她的？」

    我媽的怒氣慢慢平復下去了一點，但還是不想理他，拉著我就想往回走，但又覺得於心不忍，語氣不悅的對羅鬍子說道：「在我家墳地看到的，好好一個人，變成那樣，著實慘。我看就是因為她平時囂張跋扈，說話又惡毒，咱們村子裡，有幾個人沒被她罵過呀，這倒好，連神仙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就把她變成那樣——」

    看著羅鬍子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我拽了下我媽的手，讓她別再說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歉意：「羅大叔，你快去把秀梅嬸子找回來吧，她那個樣子在外面也不安全。我們就先回去了，羅浩的事，還請節哀。」

    我沒再給我媽說話的機會，直接拉著她回了家。

    「你這孩子，拉我幹啥呀？你呀就是老實，別人打了你，你也不跟媽講！」回到院子裡，媽媽不滿的甩開了我的手。

    「媽，打我的是李秀梅，你衝著羅大叔發什麼火呀？再說了，你知不知道羅浩他死了？你沒看見他家院子裡的那些東西嗎？」我耐著性子，好聲好氣的跟媽媽說：「你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再這樣鬧下去，等你心情好了又會感到後悔。」

    果然，媽媽渾身一怔，眼神複雜萬分，臉上逐漸浮現出愧疚：「羅浩那孩子怎麼突然就死了呢？看來這些天發生了不少事啊！那個羅鬍子也真是慘，老婆瘋了，兒子死了，唉!我剛剛還……」

    確實，這樣看來，他家的遭遇，並不比我家幸運。

    我無語的嘆了口氣。

    夜夜已經悄悄落下，我抬頭看了眼天，然後告訴媽媽我想回房睡覺了，晚飯也不用叫我。

    昨晚折騰了一夜，根本就沒怎麼睡好。

    媽媽免不了嘮叨了我幾句，但也沒有阻止我，然後就去忙自己的了。

    回到房間，我脫下外衣就直接倒在了床上，腦子裡不停的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對我來說，這幾天的經歷簡直比我這一生都還要驚心動魄。

    從前，在奶奶和媽媽的庇護下，我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上學，可是以後呢？

    想到這些，不免有些傷感。

    我正想拉著被子蒙住自己的頭，手腕處一涼，隨著一道白光飛出，江雲衍出現在我的床邊。

    挨著我坐了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觸著我的臉頰，鳳眸半眯，長睫微垂：「娘子何故這般傷感？」

    對於他的突然出現，我一點也不驚訝，因為這幾次的出場方式都是如此。

    我將臉轉向了一邊，躲開了他的觸摸，對著他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啦！就是想到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有點難以釋懷。」

    對於我的閃躲，江雲衍收回了手，面露落寞之色:「人生無常！你現在還小，等你經歷的多了，你就會發現，這些不過是你漫長歲月里的冰山一隅。」

    或許是吧！

    雖然道理是這樣的，但無論是誰，遇到事情，都是需要時間來與自己和解的。

    這時，江雲衍已經起身走到了我的書桌旁，隨手拿起一本我的專業書，翻看起來。

    「對了江雲衍。」我突然想起媽媽說的那條大白蛇，坐起身來問江雲衍：「我媽告訴我說，殺死我奶奶的，是一條大白蛇，可邪月的真身是一條黑蛇，所以，殺死我奶奶的兇手，另有其妖？」

    江雲衍翻書的動作一滯，由於他是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見他淡淡的回了一句：「或許吧。」

    「或許？我還以為你對這蛇盤山很了解呢！」原來他也不是很清楚啊！

    我失落的垂著頭，突然又想起我還不知道江雲衍是什麼動物修煉成的仙家，於是又問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真身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