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凌晨一點。讀字閣 www.duzige.com
鐘錶又響了。
不習慣晚上有聲音的我,被吵醒了。
今夜還是跟昨晚一樣。
門窗嗡嗡的響動著。
就算是來了暴風雨,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
有了昨晚的經歷,我今天沒那麼慌了。
然而今天的響聲,似乎比昨天的要更加狂暴。
窗戶都已經發出「咯棱咯棱」的響聲了。
我真怕這座小洋房都會被連根拔起。
我默念著「沒事,一定沒事的」。
然而就在一瞬間,外面的響動突然到達了頂峰!
「啪啦」!
一聲巨響。
風灌了進來。
窗戶竟然被刮開了。
符咒貼在玻璃上,伴隨著風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被刮下來一樣。
我得趕緊去關窗!
我跳下床,迅速來到窗旁。
然而,當我的手剛碰到窗戶,一切風浪都停了。
它停的是那麼猝不及防。
外面一切都風平浪靜,好像剛才只是我的錯覺。
都過去了嗎?
我疑惑地看了看鐘表。
現在才凌晨一點半,還沒有到凌晨三點。
「吱呀——」
隔壁陽台上的門開了。
應該是朱紅他們也聽見動靜了。
「啪嗒」,「啪嗒」。
有腳步聲走了出來。
「朱紅,是你們嗎?」
我問了一聲。
隔壁沒有傳來回應。
可能是沒聽見吧。
我想關窗回到屋子裡。
可就在這時,我聞到了一股腥味。
是湖裡的,魚的味道。
隔壁在幹什麼?
鬼使神差的,我打開了陽台的門。
月光依舊明亮。
所以,我大概能看清隔壁陽台的一切。
是白曉站在那裡。
他雙手捧著一樣東西。
我認真看過去,被他捧在手裡的,竟然是白天他們抓到的魚。
他站在那一動不動,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魚。
月光下,這一幕格外詭異。
「白曉,你在幹什麼?」
我出聲問道。
他不回應我。
他就好像看不見我一樣。
我意思到了一絲不對勁。
「白曉,白曉!」
我叫著他的名字,企圖讓他回過神來。
但他完全沒有反應。
他要做什麼?
我隱約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屋外,風平浪靜。
只有那股腥味,瀰漫在空氣里。
「吃……」
他口齒不清的張開了嘴。
「吃……」
我眼睜睜的看著,白曉捧起魚,一口咬了下去!
肉汁四濺。
那魚的血,飛濺了他一臉。
腥味越發濃重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那魚還在搖著尾巴,嘴巴一下一下的大張著。
現在白曉啃魚的樣子,就像極了魚在空氣中缺氧的樣子。
最詭異的是那條魚。
它僵死的脖子,在空中動了動,貼近了白曉的手腕。
它的嘴一張一合。
我看的清清楚楚,它是在啃食白曉手腕上的肉!
魚吞吃著他的肉。
他大口吞吃著魚。
這詭異又血腥的一幕,讓我幾乎嚇呆了!
我立刻反應了過來,大聲喊著朱紅的名字。
我的聲音很大,朱紅不應該聽不到。
可隔壁陽台,始終都沒有人。
我衝出了房間,到隔壁用力拍門。
隔壁的季曉茹和王一陽探出了頭。
周一也睡眼惺忪。
他們聽不到什麼也就罷了,周一怎麼會也沒感覺到?!
「快幫我開門!白曉有危險!」
周一瞬間清醒了。
他撲上來,用力撞著門。
撞了幾下,門從裡面開了。
朱紅耷拉著眼皮,「怎麼了?」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黑氣。
周一衝上前,一把按住白曉。
白曉緩緩轉過頭。
季曉茹的尖叫聲,幾乎要衝破屋頂。
白曉的眼珠子變了。
原本正常的兩個眼睛,此刻貼在了臉頰兩旁。
他的眼珠子,直勾勾的停在眼眶的中間。
就像是死魚一樣的眼睛。
他的手還捧著那條魚。
左手腕上,鮮血淋漓。
似乎只要再磕破一丁點皮肉,就能看到白森森的骨茬。
白曉看著我們,緩緩齜牙笑了起來。
在他的牙縫裡,全是鮮紅的魚肉。
看清白曉樣子的瞬間,朱紅暈倒了過去。
范伯緊抿著嘴,站在房間中央。
在他眼前的,是被我們用床單綁起來的白曉。
只要我們鬆開他的手,他就會瘋了一樣的去啃那條魚。
白曉咯咯的磨著牙。
從他的嘴角,流出來紅紅白白的沫子。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還是那條魚的血。
「我早跟你們說過沒,湖裡的魚不能吃。」
「可你他媽沒說吃了會這樣啊!」
王一陽暴躁了起來。
范曉茹緊緊拉著他。
范伯一點都不在乎他,嘴裡嘟噥著。
「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聽勸,出了事就……」
朱紅急忙道「范伯,有沒有辦法救救他?」
「在這裡這麼多年,我不信沒有別的人吃過湖裡的魚,總不至於都這樣了吧!」
范伯沉吟了一下。
「辦法,有是有。」
「可得看你們受不受得住。」
「我們?」我聽出了他話里的異樣。
「對,你們。」范伯垂著眼皮,「你們全都被『邪』上身了。」
「邪」上身?
「邪」是什麼?
我聽不懂。
王一陽罵了一句,「他自己吃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范伯不解釋,也不跟他爭執。
「你想走就走,沒人攔你。」
「可你要是死在了外面,也別怪我沒提醒你。」
王一陽扭頭就要走。
季曉茹哭著拉住了他。
他倆爭執在一處,范伯始終不言語。
他的態度很冷淡,哪怕是我們死在他面前,他可能也會一言不發。
王一陽跟朱紅吵了起來。
他怪朱紅不該帶他們來這裡。
他們吵的激烈,我趁機問周一。
「你說那個『邪』是什麼?」
「不清楚。」周一跟我咬耳朵,「總之,先看看范伯怎麼解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總覺得,來到這裡以後,周一很疲倦。
而且是一天比一天疲倦。
他的樣子就像是透支了精力。
我知道,周一做了什麼是不會告訴我的。
如果是能告訴我的事,一開始他就不會瞞著我。
王一陽和朱紅停止了爭吵。
范伯說「還想活命,就跟我走。」
周一去拽起失控的白曉,控制著他,跟著范伯走。
朱紅和我跟在後面。
王一陽也罵罵咧咧地跟了上來。
可我越跟著他走,越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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