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個人的手裡面拿什麼的都有,有拿活雞和斧頭的,有拿鐵鍬和鐵鎬的,還有拿麻布口袋和雨傘的,至於那些大石頭倒是放在車子裡面沒動。張老爺子拿出羅盤,在草地裡面走了走,朝著一處草叢點了點:「就這一片了,準備給我挖!哥幾個都小心著點,那什麼,把我準備的少陽酒拿過來一人喝一口辟下邪氣,還有把那邊的圍牆開個洞過風,一有怪味你們立刻往上風口去。」
張老爺子的傻兒子,立刻把懷裡抱著的一瓶白酒遞送了過去。
大家按照張老爺子的吩咐,一人喝了一口酒,然後都撩起袖子干起了活來。
還真像那麼回事,我和徐校長對視一眼,徐校長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水善師叔,這張老爺子好像還有點本事啊?」
「噓,接著看熱鬧。」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這事情沒那麼容易搞定。
圍牆很快就被砸出了一個洞,空氣流通了起來。一個中年漢子把雞按在地上,突然大聲喝了一聲「殺」只見斧頭落下斬斷了雞頭,隨即男人迅速拿著斷了頭的公雞往那一片草地裡面撒雞血,嘴裡還不時的大吼著哼,哈,殺,咤之類的單音字,一驚一乍的,搞得我和徐校長心裡一陣陣的忐忑不安。雞血撒盡,中年漢子把死雞丟在一旁,其他三個人立刻拿著鐵鍬鏟草,這些人力氣大,幹活拼命,速度非常快,就跟搶火似得,不一會兒就把一大片地方的鹽蒿子草給鏟去了一邊,然後這些人按照張老先生的指示開挖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鐵鍬咔嚓一聲,好像挖到了什麼東西。
張老先生連忙拿來一個口袋,伸手從口袋裡面抓起一把大麥往那挖到東西的地方一撒,隨即讓中年人繼續挖,沒幾下中年人便挖出了一個青色的圓形石頭,看到這個石頭我的心裡猛然一驚,這石頭不就是上次我在小樓里稀里糊塗的夢境中看到的那塊石頭嗎?那個小鬍子中年人還在石頭下面埋了一個用紅布包著的東西,到底會是什麼呢?
張老先生戴起皮手套,接過青色的圓形石頭看了起來,我和徐校長也連忙湊了過去,就看到青色的圓形石頭上刻著五個字,泰山石敢當。
「下面還有東西……」
中年男人拿出石頭後,一眼看到了下面的紅布。
張老先生連忙放下石頭,看了一眼紅布之後立刻讓大家散開,拿來桃木劍挑起符咒,嘴裡念念有詞,由於張老先生的語速太快我只聽清了最後一句急急如律令。
念完之後,張老先生一揮手,示意繼續挖。
這一次中年人的動作慢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挖著泥土。
我很緊張,因為這東西和我夢到的一模一樣,只是紅布爛掉了,隱約看到裡面灰色的圓形物體,不知道是什麼。就在中年人準備把紅布包著的圓形東西拿出來的時候,天空一大片白雲遮住了太陽,使得天一下子陰了下來。
我忽然感覺到一陣陰冷,渾身猛地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可是不祥之兆!我連忙拉著徐校長退後幾步。
張老先生眉頭深鎖,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就有些遲疑了起來。
六個中年漢子都沒敢亂動,大家都看著張老先生,等待著他的指示。
張老先生再次抬頭看了看天,「大家都別動,太陽出來再動手。」
「呼!」
「嘩啦……」
「砰!」
忽然颳起一陣邪風吹倒了祭台上的大紅蠟燭,蠟燭砸在盛放水果貢品的碗口,然後落在了桌子上,點燃了桌子上的台布;另一根蠟燭也倒了,卻把放在桌子邊上一個酒碗給砸掉在了地上,碎得那是四分五裂。
「啊!著火了!」
大家心裡緊張,不過都沒出聲,反倒是張老先生的傻兒子忽然一下尖叫了起來,跑到祭台前面將他一直拿在手裡剛剛沒喝完的半瓶白酒嘩啦一聲朝著桌子上潑了過去……
「別……」
等到張老先生反應過來卻是已經遲了。
「呼!」
火焰一下子竄了起來,加上風一吹火焰頓時燒著了一大片!
張老先生連忙沖了過來一把將祖師爺的雕像抱離桌子,嘴裡不停的念道祖師爺見諒,這是無心之過之類的話。而他的傻兒子卻嚇得臉色煞白,連連後退。張老先生氣急,對著他傻兒子一瞪眼,傻兒子嚇得後腳跟一滑就很是滑稽的摔了一跤,不過這一片都是鹽蒿子地,摔得不重。
六個中年漢子準備過來救火,張老先生卻擺了擺手,攔住了大家:「算了算了,都已經祭奠過了,燒就燒了吧,權當給它們上路的送行飯,吃飽了安安心心去輪迴,不要再作孽了。」
這時候,白雲飄過,陽光撒了下來。
大家一陣暖和,我則朝著那紅布包著的地方看去,忍不住提醒道:「張爺爺,您真的要起那個東西?」
「邪不壓正,起!」
這個時候,很忌諱說閒話,張老先生一揮手,就讓六個中年漢子動手。
六個中年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也有些畏懼了。
張老先生急道:「都說了邪不壓正,給我起!」
六個中年漢子不敢作聲,連忙各就各位。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漢子搬來一塊石頭放在地上,一個圓臉的中年漢子將紅布包著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放在了石頭上,張老先生則戴著皮手套嘴裡念念有詞的解開了紅布,我看到紅布裡面包著的東西居然是一截毛竹段子,在毛竹段子上邊往下兩厘米處有一圈據開過的痕跡,除此之外毛竹的側面還刻著一張符咒的圖案。
這符咒的圖案大概是一個風字裡面拿掉放上一個嬰兒模樣的圖案,然後四周全部都是風火雷電之類的符文,這種符咒我從未見過,但直覺告訴我這毛竹里的東西好像有點邪乎。
看到符咒之後,張老先生嚇得手一哆嗦,連忙跑去車裡拿來一塊紅布將毛竹緊緊包裹起來,然張老先生就眼珠子亂轉,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我看著心裡沒底,連忙拉著徐校長再次向後退了幾步。
「挖!按老規矩辦,把它們請出來,然後我花錢給它們找個安生的地方,好酒好菜的供養著。」張老先生說完之後,忽然起身拿過一把鐵鍬,就在旁邊五六米遠處挖了個坑,剛要將層層紅布裹著的毛竹段子放進坑裡,他的傻兒子站在圍牆的陰影下突然傻呵呵的笑了起來,一邊拍手一邊說道:「呵……呵呵呵……太遲了,我已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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