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呀!」
在瘮人的慘叫聲中,又一批惡靈被緒蓮的使魔,暱稱為「納納」的夢魘獸所噴出的紫色火焰燒了個一乾二淨。這幅場景和飛蛾撲火簡直一模一樣。
此時緒羽也終於停止了行動。她有些氣喘吁吁,身上滲出了虛汗,樣子盡顯出疲勞。
憑藉數量的優勢展開消耗戰。緒羽本以為這是對自己來說十分有利的戰術,但她忽略了一點,消耗戰歸根結底所消耗的不是使魔而是召主。
她雖然很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認和緒蓮這樣的神童比起來,自己差得太遠了點,無論是在魔力上,還是精神力上。
「可惡!」緒羽恨恨地說著,抹了一把額頭上微弱的汗水。她雖然還沒有到極限,但卻也距離不遠了。
隨後,緒羽又十分生氣地看向了身旁的士褚,牙關緊咬到了「咯咯」響的地步。整整半個小時,她的這個雙胞胎弟弟什麼也沒有做過,只是單純地冷眼旁觀而已。
當然,緒蓮也認為自己不需要這個傢伙幫忙,但他不主動伸出援手則是另一回事了。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聽到姑且算是姐姐的這個女孩子的憤怒咆哮,士褚終於把枕在腦後的雙手放了下來,用依舊無表情的面孔輕輕地嘆了口氣。
隨即他抖了抖袖子,果凍一樣的翠綠色物質「啪嘰」、「啪嘰」地陸續砸在了路面上,匯成了一灘。這就是他的使魔,姑且還算是單細胞魔獸的史萊姆。
無論是綜合還是所有單一屬性上的評價都是最低的e,結果上還不如一隻家犬。就連身為召喚者本人的士褚都不得不認同這種品評。也難怪在過去「史萊姆使」被認為是罵人的詞彙,但那也只限於過去罷了。
讓史萊姆現身後,士褚緊接著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卡牌,乍一看像是塔羅牌但又很明顯不是。
黑底的卡牌背後繪畫著簡單的魔法陣,紅色的寶石標誌外套著三重圓環,間隙里滿是咒文。而卡牌的正面則是極具真實性如同照片一般的坦克的圖畫。
在將自己的魔力灌注進卡牌後,士褚一甩手將之射入了史萊姆的身體裡。隨即,卡牌開始逐漸溶解直到完全融入史萊姆的體液,這一過程就如同砂糖泡在咖啡中。
而後平靜持續了不到一秒,史萊姆的身體便劇烈地顫抖並扭曲了起來。它不斷膨脹,同時改變著形狀,那液體的身子竟構築出了鋼筋的外殼與齒輪還有其它外行根本認不出的部件。最終一輛和剛才的卡牌上所畫的絲毫不差的坦克在士褚身後形成了。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坦克發射了主炮。
粗壯、沉重的炮彈螺旋著飛出炮膛筆直且迅猛地射向了夢魘獸和它的召主——緒蓮。感受著四周空氣的震動,肉體承受的氣壓和耳鳴,沒有人會懷疑這一擊的威力。
然而,這堪稱雷霆的一炮,即便可以輕易地炸毀一棟房屋也還是不能引起夢魘獸的重視。
紫色的火焰從夢魘獸的鼻孔中被噴出,一瞬間吞沒了炮彈,直接將之蒸發成了氣體。
這一擊是士褚目前最強的攻擊。於是,他轉身對著緒羽聳了聳肩。
「如你所見……徒勞。」
無語了,面對這樣的弟弟,面對現狀自己還能做些什麼?緒羽不知道,而且思考本身就讓肉體派的她厭煩。處於這樣的境況,她總是會習慣性地把右手的大拇指放入口中啃起來。
知道緒羽這個壞習慣的緒蓮倒是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個凶暴的姐姐暫時是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了。然而,就在此時她的使魔卻察覺了什麼,猛然間高揚起了頭顱。
火紅色的一團掠影自上而下破開結界而入,毫不猶豫地直撲向緒蓮一方。
面對發動突襲的新敵人,夢魘獸的反應也不慢頓時一躍而起毫不示弱地沖向了那火紅的掠影。
一紫一紅兩個身影在半空中正面碰撞,然後交錯而過幾乎同時降落在了路面上。紫色的身影就是夢魘獸「納納」,而火紅色的掠影此時也顯露出了真面目,正是天犬赤荒,緒野正側騎在它背上。
「咴……兒!」
一聲淒涼的哀嚎響起,夢魘獸身姿一挫,先是兩隻前蹄一跪,隨後整個身子栽倒了下去。仔細看去,在它身體左側赫然有一道橫貫軀幹的血口,皮肉外翻的狀況觸目驚心。
為什麼會輸?綜合評價特別是在力量上屬於a級的夢魘獸竟然在硬碰硬的衝突中敗給了b級的天犬!因為過於吃驚,緒蓮差點就將自己的兔子玩偶掉到了路面上。
隨後,心痛之感浮現了出來。緒蓮迫不及待地想要前去察看「納納」的傷勢,但當她和大姐緒野投來的目光對視的瞬間,身體便就因為恐懼而不能行動了。
「你知道為什麼像夢魘獸這樣強大的a級魔獸會服從你這樣只有十歲的小女孩嗎?」
從赤荒的背上下來,緒野一邊說著一邊走近了緒蓮,赤荒則緩緩跟在她身後。
逆轉天犬和夢魘獸之間差距的奧妙很簡單,正是緒野的強化魔法。表面上戰鬥的是使魔,但實際上戰鬥的主要位置一直都是召主,這個道理只有十歲的緒蓮似乎還不太了解。
「你與生俱來就有著魔獸的氣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魔獸會因為這種氣息而感到親切。簡單來說,它們會把你當作母親。凶暴的魔獸並非是被你完全支配,而是心甘情願地保護你,服從你。」
說話間,緒野終於站在了緒蓮的面前,然後高高揚起了右掌……
因為種種原因,本以為自己絕對會被狠狠打上一巴掌。可是當緒蓮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原來大姐的手掌正在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頭頂。
「不要讓它們孤軍奮戰。這是身為『母親』的你最起碼的責任。」
「嗯。」
這樣一聲鼻音就足夠了,對於性格懦弱的緒蓮,緒野不會強求什麼大聲的「是」之類的。隨後,她回頭望了望表情十分尷尬的緒羽以及還是面無表情的士褚。
「同室操戈也就到此為止了。可不能因為這樣就回去欺負蓮哦。」
「……我知道了啦!」
注視著大姐平靜但絕對不容質疑的目光,緒羽極為不情願但還是大聲地如此回答著。
「對了,她們要怎麼辦?」
聽到緒羽的問話,緒野才把目光投向了顛倒的轎車,南宮輝和南宮純絮還卡在那裡面。說實話,她根本不是因為母親的想法才做出這種事的,所以這兩個人對她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放著就好。」
開口之時,緒野就已經坐到了赤荒背上,當一句話完全吐露出來,她已經在三人面前消失了。
「切!」
在大姐走後,緒羽立刻就對緒蓮射去了怨恨的目光,嚇得緒蓮渾身一縮。
「安心啦,有大姐發話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回去吧。」
「可是……納納……」
「不用擔心。」
不知不覺間士褚已經來到夢魘獸的身邊,將奇特的藍色藥水倒在了它的傷口上。於是,那麼嚴重的傷口很快便以肉眼可見的高速恢復了。
「再有幾分鐘就可以行動了。」
「沒辦法,那就再等一會兒吧。反正離電視劇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說著,緒羽擺出了無可奈何的姿勢,腦袋裡已經浮現出了對於她所關心的那部劇的猜想。
「那個……真的不管嗎?」知道自己的使魔沒有大礙後,緒蓮關心起了南宮母女,於是怯生生地向緒羽問道,
「我們可不可以……」
「不行!」
「……」
「不行就是不行!大姐的指示是沒有商談的餘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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