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精怪對於危險的感知一向是各類精怪中最強烈的。
尤其是常青還是先天靈枝得到成精,這種冥冥之中的感覺自然會更加濃郁。
蹙眉凝望著頭頂的天空,姜明轉身去了蜀山學宮,並一路來到了學宮的最深處。
堆滿了各式書籍,甚至還有不少書妖走動的房間裡,姜明的突然出現讓這些生性較為膽小的書妖都嚇了一大跳。
「易先生可在?」
掃視了一圈雜亂的房間,姜明看向一位樣貌敦厚,滿頭大汗的書妖問道。
「不……不……」胖書妖結結巴巴的說著,姜明眉頭一皺:「不在?」
「不……不就在那嗎。」
指向了一大推散落的書籍,胖書妖憋紅了臉,終於把話給說了出來。
白了一眼這個說話大喘氣的書妖,姜明大步走到那堆成小山一般的書籍前,一伸手從裡面拉出了一個正呼呼酣睡的白髮老頭。
「易先生?易先生!」
晃了晃呼呼大睡的老頭,發現其竟然絲毫甦醒的意思都沒有,姜明眉頭一皺,湊到老頭的耳邊就是一陣大喝。
其聲音之浩大,整個整個房間都震動不已,大把的書籍塌落,好幾位書妖都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哎呦呦。」
被姜明這一嗓子喊得渾身像是觸電般抖動,老頭緩緩的轉醒過來,一睜眼看到面前的姜明,手裡不知從哪抹出來一柄戒尺,啪的一聲抽在了姜明的額頭。
「小娃娃,你想嚇死我啊。」
額頭被老頭抽出了一條鮮紅的印子,姜明無奈的放下老頭:「易先生,現在情勢危急至此,你居然還有躲在這裡睡覺。」
「誰睡覺,你說誰在睡覺!」抹掉嘴邊的口水印,老頭死不承認的白了姜明一眼,將身上的衣服緊了緊。
沒有時間和老頭瞎扯皮,姜明一把拉住老頭的胳膊往外走:「祖巫圍攻蜀山,常青隱感不安,需要您推演天機,看看她的不安,究竟源自何處。」
「這麼嚴重?那你不早說!」姜明剛一說完,老頭臉上的疲憊和懶散神色一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反拉住姜明的胳膊,老頭駕起一道青雲一路來到了金頂大殿之中。
「易先生。」
老頭進入金頂大殿,在場的不少長老紛紛行禮鞠躬。
「易先生,你怎麼來了?」
扭身看到老頭出現,趙山海面露一絲詫異,這位老能人常年居於學宮之中,從不外出,今日怎們突然跑了出來。
「那個心生不安的人呢?」一臉正色,老頭沒有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從人群後方走了出來,一襲綠衫的常青對著老頭微微點頭。
一步跨至了常青的面前,老頭緊盯著這位蜀山公主清澈的眸子,背後徐徐浮現除了玄妙晦澀,至深至奧的演算文字。
「這位是?」
望著氣息渾厚,背後諸多演算文字涌動的老頭,蚊道人湊到了李逍遙身旁問道。
「他是我蜀山學宮之主,白易先生。」摩挲著下巴,李逍遙輕聲道。
作為在蜀山僅次於趙山海和蜀山總法靈的大能,白易的存在極為特殊。
他並不過問蜀山的日常事務,他唯一的任務和關注的事情,就是蜀山學宮的建設和發展。在整個蜀山,除了白眉和趙山海外,就連總法靈都沒有資格調動他。
今日姜明能把他請來,李逍遙也是大感意外。
「這位好像是一位野神啊。」
上下打量著白易,蚊道人眼中神光翕動,看出了這位蜀山學宮之主赫然是由眾生念頭凝聚出來的存在。
這種存在,非人非鬼,甚至不能算是生靈一類。他們的存在,完全是憑藉這一股著意念,一旦這股意念消散,本身也就會隨之煙消雲散。
在原本的天庭之中,就存在許多這樣由眾生念頭凝聚而成的小神,他們有凡人的日夜參拜,願力凝聚,實力很弱。
而且一旦沒有人信仰他們了,他們就會迅速衰弱起來,甚至是消亡。
「你說誰是野神?」
白易的耳力極好,蚊道人話音未落,這位蜀山學宮之主扭過頭來,一雙眼皮有些耷拉的眼睛,不悅地盯著開口的蚊道人。
「呦,脾氣還不小。」
身為截教大金仙,蚊道人在洪荒時期,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轟!
只見白光一閃,方才還一幅不甘示弱的蚊道人已經筆直的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殿外的石柱上,才堪堪停了下來。
口斜眼歪的躺在地上,蚊道人兩眼無神,趴在地上是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好恐怖的神魂念力。」一旁目睹了這一切的馬遂,雙眼微微瞪大,方才他可是真切的看到了,白易的眼中一道神魂念力轟出,以不可阻擋的氣勢,徑直轟在了蚊道人的身上。
好在白易本身並沒有殺心,只是震動了蚊道人的元神,讓其一時半會清醒不過來。
否則方才那一擊之下,蚊道人的元神就算沒有被轟散,也會遭受重創,沒個千八百年的都別想恢復過來。
「易先生是我蜀山學宮之主,體內何止億億念頭。師尊曾經說過,只要在這蜀山之中,易先生,等與無敵!」
憨憨地笑了笑,熊寶緩緩道出了這位蜀山學宮之主的恐怖!
億億念頭……
額頭一滴冷汗滴落,馬遂心裡暗自為蚊道人默哀。
稍稍教訓了一下蚊道人好,白易也沒有抓著不放,隨即繼續運轉著體內龐大的神魂念力,推演著常青那股不安的源頭。
不知過了多久,金頂大殿中的所有人突然都感覺嘴裡有些發苦,而且這種感覺還在愈發濃烈起來。
「不好,是天機反噬,快退出這個大殿。」
蹙眉舔了舔嘴唇,馬遂猛叫了聲不好,一把捲起了盤坐在地上的無當聖母,呼喊著大殿內的眾人,退出了大殿。
剛一出了大殿,眾人嘴裡的苦澀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
回首望著身後的金頂大殿,李逍遙的神色一緊,原來這大殿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被籠罩上了一層灰黃色的薄霧,霧氣朦朧混沌,隱約紋路浮現,看起來沉重而森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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