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頭竟然死了!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傅時樂和趙修成之外,誰也沒想到,王鐵頭會就這麼死掉,眼看著那抹金燦燦的佛光在那裡像火焰一般地燃燒著,幾十萬人竟然鴉雀無聲!
看著蓮台上金焰燃起,王鐵頭的法身緩緩燒化,逐漸變作暗影,融入虛空,傅時樂呼吸逐漸粗重起來:「舍利子!」他生怕別人搶先,在瞬間狂催法力,用最快地速度飛向蓮台。
他的身影,瞬間出現在蓮台上方,伸手虛抓,施展佛門金剛大擒拿手往蓮台上抓去,那蓮台上自王鐵頭法身消失之後,自動現出三顆金光閃耀的舍利子,懸在蓮蓬頂上,滴溜溜轉動不休。
傅時樂金光大手抓下,忽然虛空中又現出王鐵頭的元神虛影,祭起降魔寶杵將他巨手打成碎片,在空中高誦佛號:「師弟莫要起貪念!」
傅時樂大叫:「王師兄,你若是沒有貪念,那就將這舍利讓給我!」
王鐵頭道:「本來這舍利給你也無不可,只是火鶴童子不讓我入封神台,此乃是為兄成道之寶,師弟莫要再想。」
傅時樂笑道:「哈哈哈,你若是真的四大皆空,那入不入封神台又有什麼不同?」
王鐵頭道:「事件諸般因果業力,可消不可免,師弟莫要誤了我上榜的時辰!」
二人說話之間,那蓮台上的火焰已經燃燒殆盡,連同整個蓮台一起消失,只剩下三顆舍利子,王鐵頭要將寶物懾起,傅時樂卻運功相抗,二人正僵持不下,忽然空中一聲雷鳴,梵音大作,有天龍八部正神齊至,其中有迦樓羅神鳥振翅張爪往傅時樂臉上抓來。
那迦樓羅神鳥便是赫赫有名的金翅大鵬雕,雙翅張開,將半個北京城都給罩住,雙爪撲擊之下,傅時樂不得不向後退讓,只這一遲緩,王鐵頭已經收得舍利子,被八部天龍護著,往西方而去。
傅時樂大怒:「迦樓羅,我乃鎮守東勝神州護教天王,你敢欺我?」抱著琵琶,從後追來,只是那八部天龍此時雖然不是實體,但法力也不是還沒成就巔峰的傅時樂可比,他只追出不足百里,目標已經去得遠了。
傅時樂恨恨而回,此時沒了百姓沖陣,面對借用了皇氣龍脈的五嶽神陣,他也是無可奈何,只得暫時作罷。
第二日,轅門外來了二僧一道,多爾袞連忙命人請進來。
兩個和尚,俱都身材高大,橫眉立目,顧盼之間,生出無邊威嚴煞氣,道行淺的,都不敢與之對視,左邊一個身穿白銀甲,一身肅穆,手臂上盤著一條白銀赤龍鎖,右邊那位身穿水晶甲,右臂抱著一面水晶寶傘,左肩上立著一隻降魔銀鼠,與傅時樂和趙修成八隻眼睛一對,立即生出一種冥冥之中的聯繫。
這兩人,拿鎖的叫阮碧嵐,抱傘的叫荊天牢,與傅時樂和趙修成日後同為護教四大天王,分別鎮守四洲。
那道士穿著也是甚是華麗,道袍、道冠都是用極為華麗名貴的蠶絲和玉做成,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子富貴氣,一看便是大家子弟,自我介紹,叫做艮青,是南海玄龜島易周的關門弟子。
大家分賓主落座,說道北京城外的五嶽神陣,傅時樂等人俱都一籌莫展,荊天牢笑道:「師兄不必擔憂,我們三人這次,就是專為破陣而來。」說著一指坐在末座的艮青。
艮青道:「當年易鼎、易震雙雙慘死,我師父親自趕去遼東,打算討個說法,結果遭了賈筱煜那賤人的暗算,在誅仙陣外傷了元神,回去之後,師父日夜推算封神路上的攔路陣法,逐個演算其中因果奧妙,打算跟截教人物爭個短長。前些時山海關外的十絕陣,因關乎到東海三仙成道,才並未插手,今日因算到陳楓擺下五嶽惡陣,阻擋清兵入京,是以特比派我來相助四位道兄破陣。」
一旁遺則禪師凝重道:「那五嶽神陣接通北京地埋,威力非同小可。」
「沒有用!」艮青毫不在乎地一擺手,「我師父早算到此,王鐵頭以三十萬漢民怨氣融合自身的無上願力消了大清數百年氣運,此時大清國運已經是危在旦夕,只有攻下北京,方能再暫時延長數年氣運,否則立時便有累卵之禍,所以破陣勢在必行。」
他掃視了一眼在座諸人,然後才沖多爾袞說道:「王爺乃是上天受命的攝政之王,最是能夠殺伐決斷,掩蔽帝星。」說著從手裡端出一個土黃色的小圭,「此寶名叫『后土圭』,乃是四御神兵之一,明日王爺可隨我一同入陣,憑藉此圭斷了他的地脈龍氣,則破五嶽神陣,易如反掌!」
卻說此時遠在遼東鹿鼎山的祝錫吉,正背負雙手,仰面觀望形象,半晌,又看向西南北京方向,忽而又快速掐指演算,如此,直到夜深,一個白衣少年從後面的蘆篷裡邊走出來,輕聲喚道:「師叔,神農百草湯已經熬好,師叔是否立刻服藥?」
只見這少年長得骨秀神清,膚白如玉,重瞳鳳眼,目若流星,赫然便是妙一真人齊漱溟的幾世愛徒阮征。
「不喝!」祝錫吉頭也不回地擺擺手,又掐算了起來,阮征也不著急,恭恭敬敬地垂手在後等待。
又過了好了一會,祝錫吉才微微嘆氣,不住地搖頭。
阮征問道:「師叔可是再愁那多爾袞?」
祝錫吉也不回身,點點頭:「王鐵頭已經死了,大清氣運被他消磨一空,我本以為……只是此事忽然又有了轉機,唉,雖然幻波仙子學究天人,但終究天命難改。」
他忽然轉過身,問道:「征兒,你說我們會成功嗎?」
阮征搖搖頭:「我不知道。」他抬頭看了看無盡星空,也嘆了口氣,「原本,我認為天命是不可改的,不過在幻波池,賈仙子卻給了我另外一種答覆,原來天命也是可以改的。」
祝錫吉也有些意外道:「哦?幻波仙子竟然有那種能耐,讓你這個太清一脈嫡傳的小頑固改了想法?」
阮征點頭道,臉上又想起當初在幻波池的那段日子……
賈筱煜問:「天命可知否?」
阮征回答:「天命可知。」
賈筱煜問:「如何知天命?」
阮征回答:「須通大道,明陰陽,曉先天根本,知後天妙用,衍化無窮,則可知天命。」
賈筱煜又問:「長眉真人知天命否?」
阮征回答:「長眉真人乃是千年罕見的修道奇才,修成金仙大道,自然知天命。」
賈筱煜又問:「天命可改否?」
阮征回答:「天命不可改。」
賈筱煜笑道:「我知一人,便能逆天改命。」
軟正驚問:「何人?」
賈筱煜道:「鴻鈞!」
聽完之後,祝錫吉哈哈大笑:「幻波仙子還真是……」忽然怔住,激動地道,「不錯不錯!長眉真人能夠算出來前後數百年的來龍去脈,便是『知天命』,只是鴻鈞為了在末法時代到來之前完成封神,才逆天改命將我們這些應劫之人弄到這裡,如此,不能說長眉真人所算不准,只是鴻鈞改了原本的天數!」
阮征疑惑道:「鴻鈞道祖不是以身合道,他便代表著天道麼?」
祝錫吉擺手道:「非也非也,道,無情無欲,視天地萬物為騶狗,不分貴賤高低,是以莊子說『道在屎溺』。鴻鈞以大神通改了天數之時,他便不是道,而是道時又不能阻止我們改變天數,哈哈哈,幻波仙子果然學究天人。」說完朝天笑道,「鴻鈞道祖!你只能眼看著我們改變你定下來的天數,卻不能有所作為,哈哈,一線生機啊,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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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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