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衡駕駛九天十地辟魔神梭趕來福建,賈筱煜已經在海邊等待了。
上了神梭,齊星衡問她:「你把謝山給度化了?」
賈筱煜撲哧一笑:「度化是和尚的說法好不好?再說了,他這一世本來就是道士,也用不著我再引他入道門。」
齊星衡以為她失敗了,寬慰道:「那也沒什麼,雖然不能對血神子一擊必殺,但也不用怕他。」他將九天元陽尺取出來,扔給賈筱煜,「我有夸父金身,不怕他的血影射體,你可不行,這東西給你拿著防身吧。」
賈筱煜笑呵呵地接過寶尺,把玩了幾下,收回乾坤袋中,然後又取出一隻六寸多高,形制古雅的小燈來,那燈芯並沒點著,卻有一穗虛焰光影,視若飛舞,人一靠近光焰便漸明顯,現出極淡的青光。
「有了這個東西,絕對可以將那血神子一擊必殺!」
「心燈?你拿到了!」
「當然拿到了,我用你的三生晦明丹給謝山恢復了往生記憶,雖然沒能將他導入道門,但也結成了密友,我與他在山中參悟從幻波池得來的天書,臨走的時候跟他借燈,他毫不猶豫地就拿給我了呢。」
「既然如此……」齊星衡對鄧隱強逼寶兒剝皮煉那《血神經》憤恨無比,「既然有這寶貝在手,那我們就給那血神子下個套,弄死他算了!」
二人默然半晌,齊星衡是在盤算怎樣安排才能殺死鄧隱,賈筱煜忽然說道:「星衡,你知不知道,這次去西崑侖,本可以不用動手打架的?」
「嗯?」
「唉,不過我也知道,該來的遲早都要來,算了,反正我已經把心燈借來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到了幻波池,接了尚和陽、伍常山和毒手摩什三人。
按照齊星衡的想法是先去西崑侖,把鄧隱和赤屍神君結果了,最後再來對付屍毗老人,賈筱煜卻不同意,執意要先來神劍峰,在這裡安排好,把三個大魔頭一舉消滅。
那神劍峰地處滇緬交界的火雲嶺上,四周山嶺雜沓,高峰入雲,多是熱帶的原始森林。那山峰直插入天,整體形態如一把劍尖插入大地地寶劍。四面上下地山壁立如刀削,整個山峰地山石都經過法術煉化,堅硬不壞,光滑如鏡。
五人在峰前收了寶梭,齊星衡將三件佛寶分發下去,另尚和陽三人隱入空中,聽號令行事,然後運足內里,舌綻春雷:「巫山聖泉峰齊星衡同依還嶺幻波池賈筱煜前來拜山,還請屍毗老人出來一見!」
聲振九霄,山間迴蕩,久久不絕,神劍峰上卻毫無動靜。
賈筱煜冷笑道:「老東西剛愎自用,自持阿修羅魔宮厲害,想讓我們進去救人,給我們一些難看再將寶兒出來與我們相見。」
齊星衡忍了將近六十年,每次想到寶兒被人生生剝去全身皮膚,血淋淋的場面他就幾乎要發狂,這時到了地頭,對方竟然不露面,他怒喝一聲:「既然他不出來,我就把他這個狗窩整個毀去,將那狗屁魔宮拆零碎!」
他深吸一口氣,在胸腔之內一振,渾身金光閃爍,身軀迅速拔高,轉眼之間便漲到十餘丈高,將近五十米,此乃是他夸父族神通,金身法相,飛起在空中,掄起小山一樣大的拳頭,奮力向神劍峰頂打去。
就在他金光亂閃的拳頭距離神劍峰頂還有百米之遙的地方,忽然山中傳來一聲利嘯,湧起一片黃雲魔光,將全山罩住,一大片魔光飛涌噴上,將齊星衡拳頭托住,兩股強大的力量捧在一起,相互激盪,整個火雲嶺都被震得簌簌發抖,不時有挨近的山崖崩塌。
「砰!」齊星衡悶哼一聲,被震得倒飛回來,看山上魔光似水波一樣,上下流轉,知道單憑自身功力,急切難破,他將煉血葫蘆取出,打開蓋子,口中念誦咒語,往葫蘆底上一拍,葫蘆口射出三道血光,飛入蒼穹。
很快,天上便聚集起一片濃重的血雲,將整個神劍峰都給罩住,齊星衡揚手發出碧血神雷,震動血雲。
只聽轟隆隆震響,鮮紅的電蛇不斷劃破天幕,陣陣腥風,呼嘯飛來,一時間火雲嶺上風起雲湧,不但血光漫天遍地,血腥味道連千里之外都能聞到。
那血雲被神雷震動,翻滾得越來越急,雲層逐漸壓低,不斷醞釀積聚能量,很快便達到飽和狀態,又被齊星衡伸手一指,便噼噼啪啪,落下豆大的雨滴,放眼望去,一片腥紅,齊星衡兀自還嫌威力不夠,咬破舌尖,張口噴出一道精血,落在血雲之中,雨勢越來越大,最後轉為瓢潑大雨,仿佛天河開泄,滔滔飛墜。
血雨一出,原來的黃雲魔光便抵擋不住,不到半個時辰,便漸顯稀薄。
忽地,峰中又傳來一聲長嘯,半山腰上募地現出丈許大一團血光,陡然砰地一聲,暴漲畝許,裡面千層蓮瓣一起開張,層層疊疊,迅速向四周蜿蜒開來,再次將全山籠罩,花瓣上射出暴雨一般的金碧光芒,中心蓮房共有十三孔,如節日裡的焰火一樣,各有一股血色火花,轟隆隆帶著雷電之聲,飛到空中數十丈高,再結為一篷天花寶蓋。
齊星衡在對山盤膝坐下,靜心做法,控制血雲下壓,同時落下億萬道碧血神雷,那天花寶蓋越往上升,血雷越顯激烈,二人竟然隔空鬥法。
賈筱煜勸道:「屍毗老人修行千年,你何苦跟他硬拼法力?」
她取出得自幻波池的金剛靈石,此石乃是絕尊者坐禪聖物,西方二十三般法物之最,一出手便化作一團耀眼精光,瞬息飛至,打在花蓋之中,騰起一片金霞,砰地一聲,爆散開來,無數魔血火焰,遍天飛射。
血雲借勢壓到神劍峰頂上,正對著那血蓮萼的蓮蓬之上,碧血神雷不停地狂轟濫炸,血雨下的越加猛烈,落在魔血蓮葉之上,鮮血橫流,映著葉上熒光,說不出的詭異。
齊星衡控制著煉血,緊落在神劍峰上,不使漫延他處,運功三天三夜,血水已經漲到半山腰,將神劍峰泡在裡面,上面血雨滂沱,下方雪浪洶湧,就要將全山熔化。
屍毗老人那蓮花也真是一件異寶,雖然煉血飛濺,攻得猛烈,卻仍能護持全山不倒。
賈筱煜忽然說道:「屍毗老人果然厲害,這樣下去不知何時能破,你繼續在這裡做法,我再去天上布下周天星斗大陣,借諸天星辰之力,將神劍峰打破!」說完飛射雲霄,晃眼不見。
齊星衡仍舊獨自做於崖上,手上掐著靈訣,紋絲不動,仿佛一座雕像。
忽然他身後峭壁之上血光一閃,現出兩個道童,渾身血氣騰騰,紅著雙眼,抬手便是數十道玄陰魔焰,朝崖上靜坐運功的齊星衡射去。
那血焰眼看便要及身,齊星衡仍然端坐不動,他身體周圍募地騰起一片霞雨金光,成一個環形,將齊星衡護持在內,二妖童手指射出來的玄陰血焰落在裡面,立時被金光化去。
二妖童見血光不能建功,看出厲害,正要施展其他魔功,猛聽一聲龍吟,齊星衡手腕上飛出一道金環,晃眼間化作一道火焰,那火迎風一抖,落生九條火龍,轉瞬即至,分別纏上兩個道童。
那兩個道童便是血神子鄧隱的徒弟,也跟他師父一樣練就《血神經》,要煉此經時,須將自身人皮,生生剝去;再將全副血身煉化,成為精氣凝鍊的一個血影。無論遇見正邪各派修道之士,只消張臂撲將上去,立即透身而過,對方元神精氣全被吸去。並還可以借用被害人的原身,去害他的同道。再遇第二人,仍舊脫體,化為血影撲去,只要撲中,便無倖免。
這兩個道童如今的軀殼正是借來的,被九龍環身,只一繞,便化作飛灰,現出兩道赤條條的血影魔光,兀自上下飛騰,想要逃走,只是這九龍環乃是齊星衡按九宮陣勢所練,暗藏九座龍宮,隨時挪移變化,兩道血影翻飛之際,早被九龍纏上,至剛至猛的太陽神焰臨身,瞬間便將精血所凝成的真氣形體煉化,死於非命。
原來那血神子鄧隱早就趕來,只是隱在暗處,觀看情形。
他原本和好友赤屍神君還有屍毗老人商議,本不想跟齊星衡拼個你死我活,只是來到這裡之後見對方血雨澆山,太過囂張,修煉魔功時,所受天魔暗治又發作起來,一時胸中戾氣大作,先指使兩個弟子前去偷襲,竟然被對方燒死,心中忿恨難當,索性也不再隱身,憑空出現在齊星衡胸前,兩手一張,身子向後便倒,血光飛射,隨著全身四肢,飛起一條赤身血影,向齊星衡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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