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衡轉到島南之後一看,果然在兩顆仙桃樹下坐著一個中年道士,依稀記得就是自己初來時在東海見到的那位仙人,也就是十天君之中第九位的王奕了。莫直在一邊陪著,還有一些少年男女在一旁伺候著,不過都已經穿了衣服,不再似先前模樣。
齊星衡放了幾乎嚇暈的傢伙,飛身過去,落在地上,老道士和莫直早就知道他到了,只不過莫直心中除了驚訝之外,更加的無臉過來主動相認,王奕則是等著他主動過來。
「師父?」齊星衡試著叫了聲。
王奕笑道:「你竟然還能記得我。」然後又搖了搖頭,「只是,你我師徒緣分恐怕也就要到此為止了。」
齊星衡大驚,連忙問是何緣故,王奕指著山上說道:「這山上有十處是我師兄弟當年的修道之所,或在崖邊、或在峰頂、或在石樑之上,每一處都有一件我們留下來的一件寶物,我那煉血崖上,有一柄血魂劍,乃是我當年在洪荒之中斬殺四大凶獸,取其鮮血所煉,平時可隱藏在自身血液之中,用時千變萬化,無不由心。」
齊星衡這才恍然大悟:「慕容麟當初陷害我,就是為了那把劍?!」
王奕臉上毫無慍色,含笑點頭:「不錯,那劍與莫師侄手上的落魂幡一樣,都是將來布置十絕陣的主陣器物,因為修行之士濫殺,神仙犯了一千五百年殺劫,道祖領四教聖人再立封神榜,碧游宮傳下法旨,每洞之中,只能有一人嫡系弟子。」頓了頓,又說道,「如果今日麟兒拿不到血魂劍,明日你上山拿了,便由你繼承我之道統,不過……」
王天君緩緩搖頭:「不過,麟兒現在已經成功拿了血魂劍了!」
「既然每洞之中,只能有一個弟子,為何您又收慕容麟?」
王天君笑道:「我截教門下,不分根骨,不問仙基,世間萬種皆可修仙,得逍遙自在,執掌封神法器雖然只能有一人,但其餘弟子卻是不限,麟兒與我有緣,自然收歸門下。」
「那師父又為何說我們師徒緣分將盡?」
王奕說:「麟兒現在執掌封神法器,他曾經陷害於你,你若現在報仇,我卻是不依的,想當年我截教萬仙來朝,卻也沒有生出同門相殘的故事。」
王奕由始至終,都是笑眯眯的表情,聽了他的話,齊星衡雖然心中憤怒,但還是不敢跟這位雷部天君動手,又想當初若不是他給了自己一部《煉血真經》和血髓丹,恐怕自己早就死在五雷觀里了。
思忖再三,齊星衡決定把好人做到底,當即給王奕跪下磕頭:「師父說哪裡話,師弟雖然一時糊塗,我也只是要暫時教訓教訓他罷了,萬不會自相殘殺,當初在東海我病重將死,多虧師父解衣贈藥相救,要不然我也活不到今天,現在既然師父替他說話,此事就此揭過,我不再找他報復就是了!」
王天君倒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來,離座而起,過來將他攙扶起來:「我本以為你得了地皇道統,又與凶神夸父有緣,現如今沒有封神法器,日後與各部正神無緣,出教他投也算尋常,沒想到你竟然這般重情重義,倒是讓老道慚愧了!」
齊星衡聽得雲裡霧裡,連忙問他,自己如何與正神無緣,王天君解釋道:「只有得到封神法器,將來上榜才能做得正神職位,否則除去道行極高、功德極厚、福澤極廣之人,只能做一路星君。」
齊星衡連忙問什麼東西才算做是封神法器,王天君只說十天君每人留下的一件寶物都是封神法器,再問便笑而不答。
既然連慕容麟也暫且放過了,齊星衡也就沒有必要在跟莫直較勁:「莫老八!你那毒龍鎖可真夠勁啊,沒想到我能活著回來吧?」
莫直面露愧色:「當日慕容九跟我借寶物,我也是……」
齊星衡把手一擺:「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不過死罪雖免,活罪難逃,你現在立即去給我找一套衣服來,另外那毒龍鎖效果不錯,也給我拿個幾百條來!」
莫直苦笑道:「衣服倒是有許多,只是那毒龍鎖煉製不易,我現在一共也才有七條,師哥你看……」
齊星衡要毒龍鎖也只是圖個玩,當即說道:「也行吧,我就要三條,給你剩下四條罷,免得在師父面前就像我以大欺小。」
莫直連忙點頭答應,一面命人去取了一套白鶴仙衣給送來,一面從乾坤袋中直接取了三條毒龍鎖給他。
等待多時,忽然山上濃雲驟開,山那邊有一道血光沖天而起,響起一聲長嘯,隨後山腳下仙雲往兩旁裂開一個門戶,走出一個錦衣少年,正是慕容麟。
還不及回來跟老師講訴自己的境遇,忽然看到站在王奕身旁的齊星衡,不由得面色一變,王奕把他叫到跟前,當中宣布,他為金鰲島自己一系的嫡傳弟子,掌血魂劍參與封神大劫,之後又讓他與齊星衡相見。
慕容麟硬著頭皮叫了聲:「師哥。」然後又搶著說道,「其實我跟師哥無冤無仇,只是怕你跟我搶血魂劍,現在血魂劍已經到手,當初那事也確實是我對不起你,除了我的小命和血魂劍之外,你要我怎麼補償你都行……」
齊星衡嘆了口氣:「算了吧,師父都已經從中作保了,況且這次因禍得福,我倒是也沒吃著虧,只是途中我的乾坤袋被毀了,你把你的乾坤袋給我,咱倆便算一筆勾銷!」
乾坤袋是空間級別的法術,能夠製作的無不是boss級人物,整個五台派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手裡有,慕容麟身上也只有一個,略一猶豫,便將乾坤袋取出來:「反正,小弟虧欠了你,師哥能夠原諒我,把乾坤袋給你也不多。」
他正要往出那東西,王奕在一旁擺手道:「算了吧,他也只有一個乾坤袋,給了你他用什麼?我這裡有一個冷光玉鐲,也能做儲存東西之用,比乾坤袋要好,就給你吧,免得又說我這做師父的偏心。」
王奕取出一個玉鐲交給齊星衡,然後說道:「我這次來,就是看麟兒登山取劍,此間事了,我也該回天上供職,你們師兄弟日後一定要和睦相處,方才能在大劫之中尋到那一線生機。」把拂塵一甩,山上有一隻仙鹿飛下,天君上鹿,回身道,「我此去便再不回來,只有其他幾位天君輪流下界收徒,直到封神完畢,你們要好自為之!」伸手一拍鹿頂,飄然而去。
王奕一走,三人又都尷尬起來,齊星衡雖然口中說此事就此作罷,但心中著實咽不下這口氣,喝道:「師父已經走了,這島上屬我最大,你們不是都有封神法器在手嗎?師哥就來領教領教!」
慕容麟哭喪著臉:「師哥,前面的事情真的是我不對,我給你賠不是了,要不,你打我一頓?或者你用毒龍鎖也將我捆了,再淋我一身煉血?只要不把我打死和奪走血魂劍就行。」
齊星衡大怒:「一把破劍你就那麼在乎麼?哼,你不過就是貪圖那勞什子嫡傳弟子的位置,實話告訴你,老子我還不稀罕!」
慕容麟帶著哭腔道:「你胡說!什麼嫡傳弟子我事先壓根就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以前窮怕了,什麼寶物也沒有,走到哪裡都要受挫,你知道當初在北京城,我苦求甘道清多少時候他也不肯放我,一定要廢我道行,若不是我最後使出解體化血大法早就死在他的手上了。」
他把左手一伸,一道血光從指間射出,連成一道劍形,他伸手輕輕撫mo,痴痴地道:「你不會明白,當初莫老八是怎麼對我的,但是你看到文弢的下場了吧?若不是今天師父來,他連上山取火的資格都沒有!」
慕容麟又轉頭向莫直道:「八哥,我不恨你,是你讓我明白,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殘酷,唯有自己強了,才能夠保全自己,幫助別人,否則都是狗屁!」又向齊星衡道,「其實,若你法力不如我,我當初也不會下此毒手的,我取得了血魂劍後,會像大哥一樣照顧、保護你,只是當時我的實力不足以取劍,又實在怕你捷足先登才出此下策的。」
齊星衡冷哼一聲:「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麼?」他把手一抖,太陰星落幡裹著一團黑氣出現在掌心之中。
莫直大驚,急忙把雙臂一張,鬧定飛起一道黑氣,在空中化作落魂幡,輕輕落下,被他接在手裡,叫道:「慕容九你還不快動手!」
慕容麟搖了搖頭:「師哥已經答應不再找我麻煩了,充其量就是氣憤不過,打我兩下,只要不死,我便由他出氣好了。」
齊星衡嘴角上翹,露出一絲邪惡的笑:「誰說我不會殺人?師傅已經回天上去,再不會下來了,我現在就殺了你們,看看誰能攔我!」把手一揮,太陰星落幡上先飛出一道黑氣,憑空一卷,將慕容麟攝入幡中。
莫直大驚,急忙舉著落魂幡向齊星衡連拜,齊星衡體內有神農金丹,立在當場絲毫不動。莫直急忙又把落魂黑沙成片打來,齊星衡又一揚手,將毒沙落入幡中,笑道:「你還有什麼能耐,什麼封神法器啊,儘管使出來,看看我接不接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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