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寬敞的台階之上,無數名祁連山弟子均是倒在那裡,他們渾身是血,一看便是經歷了一場浩劫。毓秀立時就變了臉色,她一把推開燦燦奔了過去,燦燦連忙追上,毓秀本就體弱,跌跌撞撞的衝到那裡,不斷的搖晃一具屍體:「師兄、師兄……」燦燦在她身邊扶著她,不說話。
放開這人,毓秀往前爬,哭得更加厲害:「爹,爹,你醒醒啊!到底發生了什麼?爹……」毓秀抱住渾身是血的祁連掌門,終於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燦燦連忙扶住毓秀,回頭看華清,焦急:「華清,怎麼辦?」
大青過去打橫抱起毓秀,華清使出一個彈指,一個光圈頓時就進入毓秀的體內,之後他言道:「無事,讓她休息一下也好,不過是悲傷至極罷了。」
華清將華雲放下,為華雲療傷,只是不多時,整個人竟是漸漸的虛化起來,竟是噴出了一口血。
燦燦面色一變,沖了上去,她扶起華清,滿臉都是擔心,「你怎麼樣?」
華清看著華雲,臉色蒼白,只一思索,便是言道:「你去看看華雲的身上有什麼。」
燦燦帶著疑惑走了過去,她在華雲身上摸索了一下,感覺有異,竟是掏出一個晶瑩璀璨的綠色彩晶,燦燦震驚,「這這這,這怎麼會在他身上?」
華清有幾分虛弱,他淡淡的笑,將鈴鐺扔了出來,彩晶似乎一下子就被吸入,見燦燦傻傻的站在一旁,華清伸手,燦燦連忙湊過去扶他,「怎麼了?」
華清搖頭,「我沒有事。不過是沒有想到華雲身上有彩晶,被震了一下罷了,算不得什麼大事兒。」
說起這個,和鈴更加擔憂了,她憂愁的看著華清,問道:「可是……彩晶為什麼會在華雲身上呢?」
華雲身上是不可能會有彩晶的,如果有彩晶,華清的鈴鐺不會不響;可是,彩晶就是在,而且,就沒響。燦燦覺得,任憑自己這樣聰明的腦袋瓜兒,也是想不明白的。
燦燦不明白,但是華清卻心中有所瞭然,他只是淡然言道:「引路鈴鐺又叫鎖妖鈴,它對妖有反應,對心存惡念的人有反應,華雲是上仙,就算身懷彩晶,鎖妖鈴也不會響的。倒是不想,這塊彩晶竟然在華雲身上。」
華清雖然面上淡然,但是心裡卻也十分的疑惑。這塊彩晶,究竟是華雲自己放在身上的,還是有人將彩晶放在了華雲的身上。其實華清是傾向於後者,畢竟,他是因為鈴鐺響了才尋了過來,可見開始的時候,這塊彩晶並不在華雲的身上。不過凡事兒總是不可太過武斷。
&一定是大魔頭放在華雲身上的,他一定是因為打不過你,才這樣做的。」燦燦一副「我已然看透一切」的表情。
縱然是這種情況,華清還是勾了勾唇,「你又知道了。你不是不怎麼喜歡華雲嗎?為什麼不覺得,是華雲私下藏了這塊彩晶?」
燦燦拍頭,「對吼,還有這個可能性。」一臉的恍然大悟,華清知道,自己果然是想多了,對燦燦就不能抱有太大的期望,真的,期望越高……失望越高。
她鼓著小包子臉,想了半天,言道:「我覺得呀,還是不太可能是華雲藏得呢,雖然我挺討厭他的,但是他再怎麼說都修煉成仙了,也不至於偷偷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吧?你說對不?」
一時間,華清竟然無言一對,不過他也沒有思考太多,很快便是起身,「暫時將人扶到屋裡,你陪我四下走一下看看。」
燦燦恩了一聲,大青幫著將人都扶到了大殿,很奇怪,所有人都死在外面,大殿倒是沒有一具屍體,乾乾淨淨。
華清伸手在面前滑過,看到這祁連山除卻他們幾人,已然沒有活人,微微嘆息,之後言道:「大青,你照顧一下華雲與毓秀,我四下檢查一下。」
燦燦連忙跟上,華清看她認真的樣子,頓住腳步,緩緩道:「原本想著讓你在祁連山待上一段時間,現在看來,卻是不能了。」
燦燦滿目嚴肅,「掌門是個好人,毓秀也是一個好人,我們要幫她找到兇手。」
華清問道:「你都沒有見過掌門,怎麼知曉他是一個好人呢?」
燦燦想了想,一屁股坐在台階上,臉上有點難過,「我見過掌門的呀,你不記得了麼?我說我被毓秀救過,那個時候,掌門也在啊,他可慈祥了,一點都沒有因為我是一隻小狐狸而看不起我。他鼓勵毓秀來救我,說就算是一隻小狐狸,能幫也要幫。你說,這麼好的人,怎麼就死了呢?所以我有點難過。」
華清尋思了一下,為燦燦整理了一下頭髮,他認真道:「不要難過,我之前便是與你說過,死亡不是結束。」
說到這裡,燦燦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她點頭,「好!你說得對,我要一鼓作氣!不難過了。」
華清微笑,他縱然對生死看的比較淡,但是也為今日之事心裡有所觸動,雪之琉璃不儘快的找到,只會招惹到更多的麻煩,讓更多的人死於非命,這是他不可以看到的,便是為了天下蒼生,他也必須找到雪之琉璃。
&雲身受重傷,我打算將他送回蜀山,而毓秀無家可歸,總是不能任由她一個人在這裡,況且她身上有傷,如若一併回到蜀山,也是多一個照應。」華清將事情說予燦燦,繼續言道:「你也可以留下。」
燦燦連忙搖頭:「我不要。」她扯住華清:「我與你一起,你相信我,我學的很好,你教給我的法術,我都有認真學。」
為了表示自己的能力,燦燦連忙起身做示範,一下、兩下……華清看燦燦的動作,緩緩道:「既然你想要跟著,就跟著好了,倒是沒有必要展示你不怎麼樣的法術。」
燦燦:「……」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嗚嗚~
華清與燦燦將祁連山四下看了看,華清斷言:「華雲身上那塊彩晶,應該就是在祁連山上本來就有的,與無影之城消失那枚無關。」
燦燦不知華清怎麼得出這個結論,但是華清說的話,倒是沒有錯的時候。燦燦索性不放在心裡,他說什麼,她聽了就是了。
不過燦燦還是言道:「我總是覺得,雪之琉璃很奇怪。」
華清挑眉,等待她的回答。
燦燦想了想,輕咳兩聲,做認真狀,她仔細道:「按理說雪之琉璃是魔物吧?可是既然是魔物,那就該是大大的壞,可是它根本就不是的啊。它碎裂成七塊彩晶。這彩晶落入好的人手裡,那彩晶就沒有作惡,就是好的;如若落到壞的人手裡,它就是魔物,讓人更加的壞,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控制彩晶的根本就不是彩晶自己,而是持有它的人。」
華清沉默一下,緩緩道:「彩晶本身就是沒有意識的物件,自然受持有人支配,可是如果七塊彩晶聚集,重新塑成雪之琉璃,那雪之琉璃就是魔界的魔物。算了,我與你說這些作甚。走吧。」
毓秀醒來之後一直沉默寡言,燦燦好生的陪在她的身邊,幾人合力將祁連山的人都葬了,毓秀竟是有種不知家在何處的感覺。
從醒來到現在,她竟是連一滴淚也沒有再次掉過,仿佛整個人都木了一樣,燦燦是有些擔心的,她好言勸著。
&不要太難過,華清說過,人如若死了,就要落入輪迴,他們還會再生的。也許就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就重新變成小嬰兒出生了呢?」
&如果難過就哭出來呀,你這樣苦著自己,只會……只會,哦對,親者痛仇者快,只會這樣的。」
&不打起精神,你的傷口怎麼能好呢?」
饒是燦燦絞盡腦汁想著勸慰的話,毓秀一直是不為所動,她擔憂的來到華清身邊,問道:「華清,你說怎麼辦啊?這眼看就要到蜀山了,毓秀怎麼還不說話啊,她一直這樣不說話,會不會忘掉怎麼說話啊。人如果不會說話很可憐的,她已經失去家人了,不能讓她更可憐。」
華清嘆了口氣,許久才道:「我知曉你真的擔心毓秀,只是,有時候這種事兒,你幫不上忙的。」
燦燦望了過去,又想了想,神色真摯,「如果人能夠忘記所有的不開心就好了。這樣就不會難過。」
華清低頭看燦燦,緩緩道:「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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