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還是受了這肉身的影響,有些頑皮啦!」
唐辰收回羊毫,一筆一划,工工整整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與考號。搖頭嘆息。
那捲面大紙之上,兩處污漬,非常不協調,加之字跡又是愈來愈工整,也就顯得突兀,甚至怵目驚心了。
「進榜即可,此事不必追求完美了。太無暇,反倒圖惹事端。」
唐辰一頓自我安慰。諸不知,如此驚采絕艷的完美答案,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掀起驚濤駭浪,攪動風雲,怎麼可能避免呢?
考試完畢,交卷出了考場。唐辰和等候多時的沐風寒,以及其他唐門弟子,去了寧海縣的唐門分舵。
此處唐門分舵成立也有十年了。外面一看並不張揚,進入院落,卻是別有洞天。附近的民居院落,早已被唐門弟子買下,暗地打通。
所以,庭院空間頗大。
最大的無疑是演武場,而今這演武場上,條桌整齊林立。高出一張案幾,是最精美的。案幾下還鋪著珍貴的戰獸皮毛。
「家主歸來啦!」
登時,場面無比歡騰。一千多萬唐門弟子,能在這裡出席筵席的,也僅僅是百分之一不到。都是舵主,堂主,香主,護法,職位最低微的也是唐門紅棍。
唐辰含笑致意,前呼後擁,走上高台落座。
「唐門弟子辛苦啦!」
「俠之大者,家國天下星辰!」
唐門弟子整齊回應。聲音很磅礴,屋檐下,乳燕驚鳴。瓦片嗡嗡作響。
夜涼如水,縣衙的大屋,瓦片嗡嗡作響。房間內喧囂無比。那些閱卷的官員,居然一個個橫眉立目,吹鬍子瞪眼,鼻青臉腫……。
發生了什麼事?這些官員怎麼會這樣大失威儀,大打出手?!
官威何在?斯文體面何在?
最主要的;發生了什麼事?
唐辰的卷子!
閱卷子的官員分成了兩派,爭執不下,大打出手。
各執一詞。
反方;「該考生這份卷子理應判為作弊!有勾抹塗改的痕跡!去掉勾抹,前後不連貫!」
正方:「放屁!這卷子答案如此標準,怎能說是作弊?我就問瞎不瞎?那幾個字的位置與標準答案一般多!手抖而已!」
反方:「正因為與標準答案,一模一樣,這才令人生疑!這是明晃晃的公然作弊!」
正方:「你們迂腐!教條!刻板!嫉賢妒能!」
反方:「我們哪裡迂腐!哪裡教條!哪裡刻板!哪裡嫉賢妒能!」
正方:「你們就是迂腐!就是教條!就是刻板!就是嫉賢妒能!」
反方大怒:「不講道理是吧?我揍你個迂腐!揍你個教條!揍你個刻板!揍你個嫉賢妒能!」
「不服是吧?說不過就掄巴掌!怕你呀!」
砰砰砰!
正方不甘示弱,掄起凳子,大聲呼和,激烈迎戰。
戰火熾盛燃燒,桌椅板凳栽栽歪歪,紙片與朱墨橫飛,斷裂的大筆在地下骨碌,有閱卷官員,踩上去,滑到,頭破血流。
更有不知哪裡飛來的凳子腿,落在誰的頭上,果斷昏迷,癱倒在地,劇烈抽搐,口吐白沫。
場面血腥,看似悽慘無比。十分殘酷而又盛烈。
有人挨了一凳子腿,肋骨斷裂,大口咳血,倒飛而去,手捂胸口,掙紮起身,另一隻手高舉,悽厲大呼:「請巡卷官大人主持審裁吧!」
一句抵一萬句。這話是終極召喚手段。
蹭蹭蹭~。有衙役跑去,請來了幽州大名府的巡卷官。
巡卷官眸光不善,掃視一屋子的狼藉,心中震驚無比,有些打怵。見過兇悍的,沒見過這麼彪悍的。寧海縣靠海,官吏都沾染了大海的氣息,奔放而又粗獷。
但是,他是內陸官員,對此風俗習性,只有耳聞,如今有幸目睹。嘆為觀止。
「沒有別的手段!所有參與鬥毆官員,記錄在案,徹查籍貫,九族至親。將該考生試卷拆開。營私舞弊,貪贓枉法,一查便知!」
閱卷官趕緊爬起來,來不及拍打身上灰塵與血漬,七手八腳,拆開唐辰的卷子。
「幽州府寧海縣鮁魚鎮十八家漁村……唐辰?」
「這不就是那個年紀最小的考生麼?」
「是啊!只有六歲!」
閱卷官齊齊震驚。
「哪裡都沒有拿十八家漁村貧困!誰會有那裡的親友?」有閱卷官,一語道破真相。
另一閱卷官,手捋鬍鬚,不無鄙夷:「縱然那裡有親屬,恐怕也早就斷了聯繫。或者接到城裡了罷。此事絕對不沾營私舞弊的邊!」
「是的!串通作弊絕無可能!本官敢以烏紗擔保!」有閱卷官,一臉坦然。這話說的相當奔放與飽滿。
閱卷房內,所有人一臉釋然。尤其是那些收了好處,抑或,親屬參加鄉試的閱卷官,緊緊攥著的拳頭,也悄悄鬆開了。
唐辰那邊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布置接下來唐門弟子的任務。
這邊,唐辰的名字已經被定為鄉試第三名了。
前面兩名很厲害,第一名是寧海縣縣令的三公子,第二名來歷更不凡,乃是鬼門關總兵府老經略的孫子。老經略的籍貫乃是寧海縣。老經略是寧海縣乃至於大名府的驕傲。
再三權衡,唐辰的底蘊不談,關鍵是年紀太小,怕鄉試第一,壞了唐辰的心境,小孩子就飄了。這是『好意』!
於是,皆大歡喜。盡皆喜笑顏開。
鬼門關兩州十府一百零八縣。唐辰這道神念,就在漫長的科考中,一路造勢,傳播武道信仰理念。更有唐門弟子不斷的受命造勢。
很快,唐辰崛起於微末的事跡,聲震大名府!一座座牌坊拔地而起,鐫刻鄉試第三名唐辰的大名,矗立在寧海縣街口,也矗立在十八家漁村的村頭!許多信仰,源源不斷,紛至沓來。
鄉試之後,還有縣試,那需要在大名府舉行。
一切按部就班,不曾偏移唐辰的既定計劃。唐辰在各級官吏陪同下,四處輸出信仰,教授武功基本套路,並灌輸『俠之大者家國天下星辰』的理念。
「志存高遠,有心者必受眷顧!」
唐辰鄭重的叮囑。
鬼門關城隍大殿,唐辰另一道神念,坐鎮與此。手中硃砂筆,飛速旋轉,看似百無聊懶。事實上,他在修煉。
腦域中,他那一道元魂,也化作水藍色星辰。生命氣息很磅礴。念力十分盛烈。
冥都大學,唐辰走馬上任很久了。大刀闊斧,開始教學改革。不過,這幾天,他突然的悄聲匿跡了。
腦域中那水藍色的星辰,澎湃的念力,猶勝神力那般洶湧。
念力如何用好,用的超凡脫俗,這都需要探索,需要熟練掌控。這才是大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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