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國文從椅子起身,踱到唐黎背後,目光停在女孩的粉頸上:「你長得不算差,但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現在……你額頭又受了傷,難保不會留疤。」
寬敞的辦公室,這個時間只有餘國文一個人在。
那扇門被余國文伸手關上。
唐黎聽見上鎖的啪嗒聲,握著書包肩帶的手慢慢收攏。
某些記憶湧進她腦海。
是關於余國文的。
前世,她休學大半年後,學院發生了一則醜聞,鬧得滿城風雨。
有位大三女學生在校跳樓身亡。
根據網上的後續報道,那名女生會突然自殺,是因為長期遭受侵害,而侵犯她的兇手正是某位校領導。
隨著事件發酵,余國文的名字被曝光。
後來學校發言澄清,表明那名女學生是抑鬱症發作,將余國文從這樁是非里摘了出來。
但是現在,憑著自己的第六感,唐黎開始相信那些爆料。
「家裡窮沒關係,最重要的還是要靠自己。」余國文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仿佛和她只有一步之遙,話里是她聽懂的暗示:「在藝術類學校,很多出身普通的女孩,到最後都成了數一數二的明星,人家靠的是什麼,你是成年人,心裡應該有數。」
話音落下,中年男人發福的身體也貼上來。
唐黎忽然回過身。
「余老師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那些女孩和我一樣,所以能吃苦耐勞,我也會好好努力,不枉余老師今天對我鼓勵一場。」
說話間,不著痕跡地避開兩個人的距離。
原本搭去女孩肩頭的手落空,余國文臉色諱莫如深。
見唐黎不識抬舉,他坐回自己的位置:「鑑於你剛開學就連連曠課,經過院領導的集體討論,你這學期的獎學金名額被取消了。」
雖然唐黎的性格孤僻,但她入學後的基礎課成績始終名列前茅。
兩千塊獎學金,是她這學期的生活費。
在黎家,黎文彥幾乎不過問她的事,作為繼母,歐陽倩在明面上從不虧待她,給她的零花錢比黎鳶兒還要多。
不過,在黎鳶兒暗諷她寄生蟲後,她就沒再花過那些錢。
也因此更努力地爭取獎學金。
聽了余國文的要挾,唐黎只是微勾唇角:「倘若是院領導商量的結果,我沒意見,如果您沒其它交代,我先出去了。」
余國文低頭喝茶,緩緩道:「你能住進高級公寓樓,是因為你被錄取的時候分數在應屆考生里靠前,你今天和室友鬧矛盾的事我已經聽說,以你目前的學習態度,學校沒辦法繼續給你開特殊通道。」
說著,余國文看向唐黎:「你準備準備,下午就搬去普通宿舍。」
普通宿舍樓,在學校的最裡面。
從教學樓步行過去,大約要半個小時。
這些年,那些宿舍樓因設施陳舊,成了食堂員工的住所。
唐黎被告知這樣的安排,依舊沒半分急躁。
「好。」她點頭,然後離開。
走出辦公室,唐黎看時間差不多,打算直接去食堂,眼角餘光卻注意到樓下一個熟悉的挺拔身影。
中午,明媚的陽光落在行政樓外那片草坪上。
男人背手站在草坪前,身旁是個學校領導,正和他說著什麼。
宋柏彥面色如常,表現出十足耐心,他的著裝比起那晚要家常不少,藏青的薄針織衫,淺灰色的休閒長褲,淡化了他迫人的氣場,整個人看上去越發儒雅,也凸顯出那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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