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過來人,譚叔哪裡看不出唐黎語意未盡。
譚叔是宋家的老人,在雲棲山莊建成後,蕭明蘭怕兒子整日忙於工作,照顧不好自己的起居,於是就把譚叔派過來,讓譚叔負責山莊的大小事宜。
想到唐黎曾經被先生留宿山莊,上回他看出這位唐小姐和先生雖然不是那種關係,先生卻很看重唐小姐,所以,現在譚叔也沒拿話趕人,反而道:「要不唐小姐先跟我進去,我再給季長官打個電話,問問他先生的行程安排。」
唐黎沒拒絕這個提議。
帶上拉杆箱,跟著譚叔進山莊。
宋柏彥當選新總統,似乎並未影響到山莊的氛圍。
三月中旬,蜿蜒伸到路旁的松枝吐出新芽,幾名園林工人正拿著割灌機在作業。
唐黎繞過庭院的迴廊,看見不遠處的草坪上攤了一張野餐墊。
鐵包金的藏獒趴在野餐墊上,左前肢被傭人握著剪指甲,不時晃動尾巴,儼然過上了小公舉的愜意生活。
譚叔在前面說:「阿喜比較黏先生,先生這幾天不在,昨天晚上它叫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被哄住,今天中午太陽好,想給它洗澡,怎麼都不讓,只能先幫它把指甲剪一剪。」
說話間,譚叔和唐黎走進主樓。
「平日裡如果先生得空,都是先生給它洗澡。」譚叔笑嘆:「這狗也是被先生寵壞,你別看它這麼大個,嬌氣著呢。先生把它當女兒在養,它自己怕也知道,當著先生的面,稍微不如它的意就嗚嗚叫。」
唐黎聽譚叔這樣說,不知怎地,想到了自己身上。
有時候,感覺自己也像宋柏彥女兒似的。
譚叔在客廳打電話給季銘。
季銘似乎也忙,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
隨後,譚叔告訴唐黎:「不出意外,先生今晚肯定回山莊,就是這幾天事多,先生的私人號碼恐怕已經打不通。」
這個緣由和唐黎猜得差不多。
電話里,譚叔沒來得及說唐黎在山莊的事。
季銘也沒講先生幾時回來。
眼看著天色漸暗,譚叔又開口:「唐小姐如果不介意,在這裡吃晚飯,順便等著先生。」
換做在別處,這個時候唐黎會起身告辭。
可是現在——
想到自己過兩天要去東京,按宋柏彥這些日子的忙碌程度,錯過今天晚上,她不知道明後天還能不能再見到人。
……總不能讓他放下公務來見自己。
所以,唐黎順著譚叔的話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吃晚飯的時候,藏獒犬被傭人帶進屋。
阿喜聞到陌生人身上的味道,掙脫傭人的手,徑直奔向餐廳。
瞧見坐在桌前的唐黎,就像發現跑進自己領地的入侵者,藏獒目露凶光,發出警告的呼嚕聲,龐大的身軀仿佛隨時會撲上來。
譚叔故作嚴厲地訓斥阿喜。
藏獒依舊沒收斂,不像那晚叼走唐黎內衣的嬌憨。
唐黎見狀,從盤子裡叉了塊香腸,然後往藏獒跟前伸了伸:「吃嗎?」
阿喜:「……」
譚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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