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明:看不懂昨天那章的,去看正文第一百九十四章。
……
嗯,李公子的手,斷了!
而李公子被硬生生折斷的手,正巧是剛才摸過嚴甯後腰的那隻……
「你你!!」李公子臉色慘白,抓著斷手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也不知是怒的還是痛的,雙眼睜得巨大,狠狠瞪著突然出現硬生生折斷自己手腕的男人,「你什麼人?!我的手斷了!你竟然敢——啊……」
從小嬌生慣養的二世祖,被敲破了腦袋又折斷了手,這口氣自然是咽不下去的。
所以他被怒火燒暈了頭,忘了去思考對方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一邊憤怒叫囂著,一邊像瘋了似的朝兩步之遙的高大男人撲過去……
霍冬面如玄鐵,高大的身軀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冰寒之氣。
見李公子向自己撲過來,他不閃也不避,紋絲不動地等著他來自投羅網……
李公子完好的那隻手朝著霍冬狠狠揮去,可毫無懸念,被半路攔截。
霍冬抓著李公子的手腕順勢一扯,然後在李公子要栽倒的那瞬,他拎起他的褲腰,將他整個人提起來就往護欄外扔……
「啊……」李公子嚇得屁滾尿流,驚恐尖叫。
就在他絕望地以為自己要從八樓掉下去時,千鈞一髮間,他的左腳踝被一隻鐵鉗似的大手緊緊抓住。
他停止下墜,整個人懸在護欄外,被霍冬抓住腳踝倒提著。
只要霍冬一鬆手,李公子就能摔個粉身碎骨。
李公子嚇得魂飛魄散,閉著眼睛尖叫不休,「啊啊啊……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啊啊……」
悽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夜空,毫無意外地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酒會裡的賓客頓時涌到陽台的入口,全都興致勃勃地伸長了脖子,看好戲。
李公子家在c市也算有權有勢,這酒會上與他家有著交情的也大有人在,所以在看到李公子被如此欺負,甚至還有生命危險,便有人想要上來阻止……
可想上前阻止的人剛踏出一步,就被人拉住,一個把紅色西服穿得妖嬈魅惑的男人在其耳邊嘀咕了兩句,那人便默默地把自己的腳收了回去。
且連忙把圍在門口的眾人全部攆走,甚至還體貼地把陽台的門關上,避免眾人偷窺。
燕家二少人脈廣,與眾多達官顯貴有著深厚的交情,所以他說這陌生的一男一女惹不得,那就一定惹不得!
「啊啊……救命啊……快來人救我啊……」
李公子明明聽到眾人噪雜的聲音,可突然又變得靜謐無聲,他嚇得除了尖叫,已不知道該如何自救。
他身軀倒立,大腦沖血,加上對死亡的恐懼,情緒已在崩潰的邊緣。
看熱鬧的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偌大的陽台,氣氛詭異。
李公子殺豬般的嚎叫此起彼伏延綿不絕。
他滿腦子都是自己掉下去,「肝腦塗地」的慘狀……
嚴甯微微蹙著眉頭,掏了掏耳朵,嫌棄李公子尖銳刺耳的叫聲。她歪出頭去,像是好奇一般看著被倒懸在護欄之外的李公子,輕輕開口,「閉嘴。」
「救命啊……殺人了啊啊……」李公子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太恐懼,依舊尖叫不休。
「你再叫就把你扔下去。」嚴甯又說。
她的語調平靜淡然,就好像在說「嗯,今晚月色不錯」一般雲淡風輕。
李公子恐懼到了極點,聞言更是被嚇得魂不附體,叫得越發的歇斯底里,「啊啊啊,快來人啊……救——」
「鬆手!」嚴甯倏地一喝。
霍冬鬆了點力,作勢要放手一般……
李公子整個人往下墜了墜,嚇得本能地閉上眼睛死死咬著牙齒,不敢再發出絲毫的聲音。
感覺到自己只是顛了顛,並沒有一直往下墜,李公子意識到自己還活著,鬆了口氣,但還是半晌都不敢睜開眼。
「冷靜了嗎?」惱人的尖叫聲終於消失,嚴甯滿意,黛眉鬆緩。
李公子極緩極緩地張開眼,驚魂未卜地瞅著嚴甯,緊緊閉著嘴不敢說話。
「還叫嗎?」嚴甯輕勾嘴角,似笑非笑,特別友善。
李公子死命搖頭。
只敢頭動,身子不敢動,就怕一不小心把自己搖下去了。
「真乖!」嚴甯微笑表揚,然後抿抿唇,大發慈悲地說:「行,你可以說話了。」
「你你……你什麼人啊?你這樣做是犯法的……」李公子的聲音顫抖得如風中落葉,且帶著哭意。
什麼人?
犯法?
嚴甯笑得越發甜膩,抿唇不語。
李公子不敢亂動,很辛苦地轉動目光看看嚴甯,又看看抓住自己腳踝一言不發的霍冬。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上了什麼人,但隱約已經意識到,自己麻煩大了……
陽台動靜這麼大,他的慘叫聲如此悽厲,酒會裡的人肯定都知道他此刻的處境,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救他。
這便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眼前的一男一女,不該惹。
李公子心驚又疑惑,這個年輕冷艷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嚴、嚴小姐,咱、咱有話好好說成麼?你你……你先讓他把我拉上去成麼?」李公子害怕得舌頭打結,對嚴甯苦苦哀求。
「不成。」嚴甯輕輕搖頭,笑得純真無邪。
李公子終於再也受不了了,崩潰哭喊,「我我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我再也不敢了,對不起嚴小姐,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嚴甯拎了拎裙擺,然後不太雅觀地蹲下來,像個頑皮的孩子般笑米米地看著涕淚縱橫的李公子,媚聲嬌嗲,「你錯啦?」
她蹲姿雖然不太雅觀,但裙擺拖地,並不會走光,那大大咧咧的模樣不止不難看,還多了一絲率真和俏皮。
「嗯嗯嗯!我錯了我錯了!!」李公子哇哇大叫,點頭如搗蒜。
嚴甯像個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的小姑娘,噙著笑漫不經心地問:「錯哪兒了?」
「我……」李公子恐慌遲疑,欲言又止,「我不該……」
「不該什麼?」
「我不該說帶你出去喝酒……」李公子後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如果他沒有舌頭,就不會說那些帶著調、戲意味的話,那樣也就不會得罪眼前這個喪心病狂的小魔女。
「還有嗎?」她保持微笑,很有耐心地問。
李公子聲音越來越小,「我不該邀請你參觀總統套房……啊……」
可就算他的聲音幾不可聞,依舊被霍冬聽了個清清楚楚。
所以「總統套房」四個字一出口,李公子的腳踝頓時傳來一陣劇痛,骨頭像是快要被捏碎了一般……
鑑於李公子叫得那麼悽慘,嚴甯抬眸淡淡瞟了霍冬一眼。
這是從他衝到陽台來救她的那刻到現在,她看他的第一眼。
她的眼神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冷淡!
嗯,他與她,走到今時今日,不止他對她冷淡,現在她對他也已變得冷淡。
霍冬表面如常,冷峻的臉龐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可他的心,此刻卻充滿了懊惱……
他不是故意要捏李公子,而是在乍然聽到「總統套房」四個字時,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力……
從那天她打了他,他們就一直沒有再說過話。她像是真的對他死了心,不止不再纏著他,還很爽快地答應了六少的安排。
來c市!
他是她的貼身保鏢,自然得跟著來。
對於他的跟隨,她不置可否,仿佛他跟不跟來對她來說都已無所謂。
他們開始很有默契地疏離對方……
昨天在餐廳,他沒有跟上去,而是選擇在車裡默默等候。
對於他的選擇,她什麼也沒說,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
今天來參加酒會,她親昵地挽著郁凌恆的手臂,在進電梯之前,她對身後相隔幾米的他頭也不回地揮了下手……
示意他不用跟著進電梯了。
她的意思是,別打擾她與郁家大少爺的相處。
她終於像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
而他,也終於像個正常的保鏢了。
他該如釋重負,可心裡卻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輕鬆……
那天,他故意說了那句不可饒恕的話……
他容不得別人打他的臉,可他讓她打了,因為他知道,那是他應該受的!
他傷了她的心,她打了他的臉,兩清!
她不再理他,他如願以償。
只是……
真的是如願以償嗎?
這些天,他保持著距離跟在她的身後,默默看著她,只是看著她……
看著她日漸消瘦,看著她從一個調皮可愛的小逗比變成如今這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看著她對嶸嵐總裁說「你很優秀我喜歡你」……
身為總統的貼身保鏢,他會很多常人不會的特殊技能,比如唇語……
這項技能,除了工作需要,他從不濫用,因為他深知「非禮勿視」是作為一個軍人最基本的道德修養。
而昨天……
他不是故意要偷看她和嶸嵐總裁的交談,可在墨鏡的掩飾下,他的眼角餘光根本就不聽大腦的指揮,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不由自主地瞟向三樓之上……
對!雖然他沒有在餐廳,卻依舊「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內容。
他覺得自己變得好矛盾,看到六少藉故離開,看到她和郁凌恆獨處,他竟不由自主地偷「聽」起來,可「聽」完之後,卻又後悔……
她對郁凌恆說,沒關係,我喜歡你就行了……
她夸郁凌恆人帥、錢多、家世好,完全符合嚴家女婿的所有標準……
她還說,像我們這樣的人,只有身份的匹配,感情才能有更好的發展……
他看著她的嘴,張張合合,吐出一個個冷漠殘忍的字眼。
她終於幡然醒悟,終於知道門當戶對的重要性,終於知道只有彼此是同一類人感情才有發展的空間。
她說的全是事實,可他卻覺得無比錐心……
他不停地抽菸,用尼古丁麻痹自己心裡的酸楚,用墨鏡掩飾著自己的真實情緒,他拼盡全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
身份的差距,家人的阻撓,以及還未出現卻一直存在的隱患,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對她,望而卻步。
他告訴自己,長痛不如短痛,就這樣放下,不管是對她,還是對自己,都好!
不想再自尋煩惱,所以今晚他一直與她保持著距離,就算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在陽台相談甚歡,也儘量不去讀解他們的談話內容。
他只是遠遠守著,確保如果她有危險的話自己能及時解救即可。
因為沒有「偷聽」他們的談話,所以在乍然聽到「總統套房」四個字時,他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手就不自覺地狠狠一緊。
竟捏得李公子哇哇大叫。
接收到她朝自己投射過來的目光,霍冬的心,不由自主地漏跳一拍。
從那一巴掌之後,這麼多天了,她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此刻,她那淡漠的目光,飽含著一抹譏誚,似是在嘲諷他的失控……
嚴甯的確是在嘲笑霍冬,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嘲笑他什麼。
匆匆一瞥之後,嚴甯從霍冬的臉上收回目光,轉而落在李公子那張涕淚縱橫的臉上,嬌滴滴地吐字,「你剛不是說喜歡我的嗎?」
「不敢了不敢了,我不敢了……」李公子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哭得悽慘又無助。
他不想死,尤其不想高空墜落而死。
「你不喜歡我啦?」她蹙眉,微微嘟起紅唇,一副失望幽怨的模樣。
「不喜歡了不喜歡了!」李公子閉著眼睛繼續搖頭。
「你騙我啊?」她眸色微冷,臉上已現微慍。
「……」李公子後知後覺,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
嚴甯美麗的小臉沉冷下來,抬頭挺胸,以一種睥睨眾生的高姿態冷睨著李公子,「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的感情了!」
欺騙感情?
李公子呼吸一窒,忙不迭地大呼冤枉,「我我……我沒有啊……」
「你剛才說喜歡我現在又說不喜歡我了,這不就是在欺騙我的感情嗎?」七格格不依不饒,冷艷的模樣再也勾不起李公子的興趣,只有滿滿的恐懼。
「……」李公子淚流滿面,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護了。
「我再問你一次啊,你這次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哦!」嚴甯垂著眼瞼甜膩輕吐,一邊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裙擺,一邊緩緩站起來,然後雙手搭在護欄上,噙笑低頭,望著李公子,「你喜歡我嗎?」
「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李公子沒有一絲猶豫,把頭點得如小雞啄米。
「你說你願意為我上刀山、下火海,肝腦塗地、粉身碎骨……是真的嗎?」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嚴甯撅嘴,苦惱,「可是我不相信你怎麼辦呢?」
「……」李公子欲哭無淚地看著一臉天真的嚴甯,感覺自己快被這個小魔女玩兒壞了,「那那、那你要……要怎樣才相信啊?」
「你知道我是誰嗎?」嚴甯甜甜一笑。
李公子一怔,然後老實搖頭,「不不……不知道。」
「我叫嚴甯,嚴楚斐是我哥。」嚴甯輕輕地說,然後在看到李公子的臉瞬時變得慘白如紙時,她還故意很和善地問他,「聽過嚴楚斐這個名字嗎?」
李公子嚇得完全說不出話了。
嚴、嚴楚斐?
哪個嚴楚斐?
帝都那個嚴家?
在這一瞬間,李公子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沒人敢來救自己了……
當今總統的親侄女,隨敢惹啊?!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居然有眼無珠地惹上了皇親國戚。
「知道他是誰嗎?」嚴甯眉眼彎彎,還在問。
李公子狠狠咽了口唾棄,強忍著心裡的絕望和恐懼,可憐兮兮地哽咽,「……知、知道。」
嚴甯笑笑,突然輕叫一聲,「啊!」
李公子一顫,滿眼恐慌。
嚴甯唇角的笑靨越發美麗,「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證明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她明明笑得很美,李公子卻覺得背脊發涼,內心驚悚不寒而慄。
「什麼辦……辦法?」從他倒懸在護欄外的那刻起,他的舌頭就沒捋直過。
嚴甯對他抬了抬下巴,「你願意娶我嗎?」
「啊?」李公子錯愕。
霍冬看了嚴甯一眼。
「願意嗎?」嚴甯專注地看著李公子,淺笑嫣然地重複問道。
「願、願意。」李公子硬著頭皮撒謊。
嗯,撒謊。
他不願意!!
像她這麼可怕的女人,娶回家幹嗎?找虐啊?
他是喜歡美人,可不是喜歡蛇蠍美人啊!!
但此時此刻,他又不敢說不願意,萬一嚴七格格惱羞成怒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啊!
所以只能撒謊,先騙過去再說。
嚴甯,「那你願意為我死嗎?」
「啊?」李公子瞠大雙眼。
「願意嗎?」嚴甯笑靨如花,明媚動人。
「這個……那個……嚴、嚴小姐……」李公子又想哭了。
見他淒淒艾艾,她的甜笑變成冷笑,沒有絲毫溫度的目光看起來陰森又恐怖,「連為我死都不願意,又怎麼能證明你是真的喜歡我呢?」
「我我……」
嚴甯挑眉,輕咬著紅唇望著夜空,手掌托著下巴做思考狀。幾秒之後,她垂眸看著李公子,笑米米地說:「這樣吧,我把你扔下去,不管你是死了還是殘了,我都嫁給你,怎麼樣?」
「……」李公子臉如白紙,嚇得翻白眼。
霍冬皺眉,忍不住又看了嚴甯一眼。
嚴甯目不斜視地盯著李公子,臉上的笑靨斂去,嚴肅而認真,「你若死了,我為你終身守寡!你若殘了,我就一輩子伺候你守著你!好不好?」
李公子已經被駭得完全說不出話了。
不不不……不好!!
肯定不好啊!
他不想死也不想殘啊啊啊啊!
這裡可是八樓啊!!
他又不是鐵打的,他這是血肉之軀啊,從八樓掉下去怎麼可能不死?
幾秒之後,見李公子不說話,嚴甯俏皮地撅撅紅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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