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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嗎?把姜小勇罵走了又想罵她?
呵呵!他敢!!
嚴甯憤憤地想,冷若冰霜一臉不善。
霍冬的確不敢。
他不開心,卻也只能對姜小勇發火,斷然是不敢責備她一分一毫的。
雖然他很想對她三申五令,不許她與別的男人過分親近……
但她不會理他,他知道。
早已養成的警惕性,讓他即使睏乏或受傷都不會睡得很沉,所以她和姜小勇的「打情罵俏」全被他聽在耳里。
聽著她和姜小勇像對歡喜冤家般吵吵鬧鬧,明知他們不可能會有什麼,但他心裡就是非常的不舒服,尤其是聽到她咬了姜小勇時,妒火更是燒得旺盛……
他想把姜小勇揍一頓!
嚴甯等了幾秒,見他始終一動不動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看,眸色一冷,準備撤離。
「喝。」
當她的手往回縮的時候,卻又聽見他瓮聲瓮氣地吐出一個字。
仿佛多委屈似的。
嚴甯默默翻了個白眼。
冷冷瞅著眼前的男人,真想罵他一聲「矯情」!
遞給他他不接,她要收回了他又要,不是矯情是什麼?!
怎麼著?他以為她還要哭著求他喝?以為她會怕他渴死不成?
這男人什麼時候傲嬌成這樣了?哪裡還有半分以前的冷酷?
嚴甯沒好氣地腹誹。
她的心裡也不太高興,杯子再遞到他面前時,冷著臉顯得有些不太甘願。
霍冬不敢再作了,伸手去接。
哪知——
他的手還沒拿住杯子,她就鬆了手。
於是杯子往下墜落……
他連忙伸手去抓,試圖挽救。
他擔心杯子會掉落在地上,既怕玻璃碎片劃破她的腳,也怕溫度還很高的開水會燙傷她……
可能是受了傷反應變得沒有以前靈敏了,他雖然抓住了杯子,但杯子裡的水卻灑了出來,潑在了自己的手上。
頗為驚險的一幕,他雖在最後關頭力挽狂瀾,但又讓自己光榮負傷了。
嚴甯在短暫的怔愣之後,連忙從牀頭柜上拿起抽紙,快速抽了幾張去擦他手上的水漬。
霍冬捏著玻璃杯,目光深幽地看著眉宇間難掩著急的小女人,心裡一陣歡喜和甜蜜。
她這麼著急,擔心他了是不是?
嚴甯沒空理會他火辣辣的注視,全部注意力都在他已被燙得微紅的手背上,將他捏在手裡的杯子拿過來隨手擱在牀頭柜上,抓起他的手一邊擦拭著水漬,一邊仔細查看可有燙傷。
突然,他反手一抓,將她的小手輕輕裹在手心裡。
嚴甯一怔,抬眸看他。
他眉目含情,與她深深對視,「不急,我沒事兒。」
他的聲音柔得滴水。
不急……
她急了嗎?
她有急嗎?
他傷不傷痛不痛跟她沒有一毛錢關係好吧,她只是……
只是什麼?
嚴甯在心裡下意識地否認自己在擔心,但很快自己又把自己難住了,絞盡腦汁,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證明自己這麼急著給他擦手與心疼他無關。
不止他要誤會,連她自己都覺得再否認就是自欺欺人了……
其實,會擔心也很正常對吧,畢竟她這麼善良,就算是一個陌生人被燙傷,她也會出手相助擔憂著急的不是嘛。
所以這並不能代表什麼,只能說明她是個好人。
嗯,不代表什麼。
嚴甯一邊想著,一邊縮手,試圖從他的大手裡掙脫出來。
可他越攥越緊。
嚴甯不悅地皺眉,正要出聲呵斥,卻在這時,一名護士推門而進。
「霍先生,量體溫了。」護士朝著牀邊走來,公式化地說道。
嚴甯趁機收回手,躲一邊去。
「嗯。」霍冬悶悶地發出一聲鼻音,對於護士的打擾不太高興。
護士將溫度計遞給霍冬,同時轉頭看向正欲往外面走的嚴甯,「霍太太,你一會兒幫霍先生擦身體的時候記得別碰到他的傷口——」
「你叫誰?」
嚴甯頓住,狠狠蹙著眉回過頭來看著護士,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霍冬剛把溫度計放嘴裡,就聽到護士喊出了「霍太太」三個字,激動得差點把溫度計給咬碎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已走到門口的嚴甯。
房裡就只有他和她以及護士,所以護士這聲「霍太太」,自然是喊她的。
霍太太……
霍冬突然就覺得這護士一點都不討厭了,甚至還蠻可愛的。
有眼光!!
霍、太、太!
嗯——真好聽!!
霍冬在心裡默默念叨著「霍太太」三個字,一遍又一遍,百轉千回,回味無窮。
「啊?」護士被嚴甯問得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霍太太』叫誰?」嚴甯冷睨著護士,慍怒喝問。
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什麼時候成霍太太了?
質問護士的時候,嚴甯順便狠狠瞪了眼正目光灼灼盯著她看的男人,有種想要衝過去把他雙眼剜掉的衝動。
因為他那充滿歡喜和得意的眼神太討厭了!
「你啊!」護士在短暫的怔愣之後,理所當然地應道,見嚴甯一臉不悅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疑惑地問:「你不是霍太太嗎?」
霍冬含著溫度計,像只正等待主人認領的小狗,眼巴巴地望著嚴甯。
「不是!」嚴甯惱,沒好氣地喝道。
再次狠狠瞪了霍冬一眼。
他用那種飽含希冀的眼神兒看著她幹嗎?難不成他還妄想她點頭承認?
開什麼國際玩笑!
見嚴甯否認,護士皺了皺眉,反駁,「可是姜先生說你們是夫妻的呀!」
姜先生?
姜小勇?
姜、小、勇!
嚴甯嘴角抽搐,咬牙切齒,在心裡一個字一個字狠狠的咬,恨不得把姜小勇那張到處散播謠言的嘴給撕了。
迎上護士困惑的目光,嚴甯咧嘴一笑,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側額,惋惜道:「他小時候這裡被驢踢過,不正常很多年了,所以他的話啊,信不得的。」
護士瞠大眼,一臉錯愕,「真、真的麼?」
「千真萬確!」嚴甯一本正經地用力點頭,完了還壞心地補上一句,「而且他發病了會打人,你們這些小姑娘離他遠點,他那病隨時有可能發作的!」
看著神色嚴肅的嚴甯,護士沉默,半信半疑。
嚴小姐看起來不像在說謊,可姜先生看起來也不像是神經病啊……
「不信啊?」見護士不說話,嚴甯笑得更甜美了,用下巴點了點病牀上的霍冬,說:「不信你問他!」
護士轉頭看向霍冬。
霍冬看著嚴甯。
嚴甯對他陰測測地冷笑。
然後霍冬昧著良心對護士點頭,「嗯。」
護士內心譁然。
想不到姜先生那麼陽光那麼帥氣的一個兵哥哥,竟然腦子有問題!
嚴小姐的話或許不可信,但霍先生這麼沉穩冷峻的男人,一看就不像是會撒謊的人啊!
直到拿著溫度計離開病房的那一刻,護士還在心中惋惜,悲嘆一個大好青年居然腦子有問題,而且還是被驢踢壞的……
太悲催了!
在護士離開之後,嚴甯朝著衛生間走去,然後擰了濕毛巾出來,遞給霍冬。
擦身。
護士走之前,說一個小時後傷口換藥,讓她幫傷者擦擦身子。
本來幫他擦身是姜小勇的工作,不過這會兒姜小勇也不知道跑哪兒去,只能由她來了。
不過她是不會幫他擦的,最多幫他擰下毛巾,讓他自己動手。
霍冬看了看遞到面前來的毛巾,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小女人。
明明很想她能幫自己,但他什麼也沒說。
他接過毛巾,然後掀開被子,開始一顆一顆解開病號服的扣子……
嚴甯轉頭,佯裝漫不經心地看向別處。
雖然彼此曾做過最親密的事,但要她淡定地直視他半倮的樣子,她做不到。
畢竟男女有別,她可無法坦然面對,尤其是他動不動就用那種火辣辣的眼神看著她,害得她的思想根本沒辦法純潔……
悉悉索索的聲音飄蕩在耳邊,她不敢看他,只能依照聲音去分辨他的動作……
「嗤……」
他忍痛的抽氣聲突然響起,惹得她下意識地轉頭去看。
只見他正緊緊皺著眉頭,反手擦背……
他身上那麼多傷,根本就擦不到。
在她朝他看過去的那瞬,他也抬眸看她。
他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有些可憐委屈,仿佛在向她求助……
嚴甯暗暗咬牙,冷冷睨著他,狠著心一動不動。
忍!
見她無動於衷,霍冬的目光更幽怨了。
像是賭氣似的,即便痛得臉色發白額頭冒汗,他也非要反著手繼續去擦。
嚴甯恨自己心太軟。
突然伸手探向他的背後,她從他手裡奪走毛巾,然後轉身就走。
霍冬看著徑直朝著衛生間走去的小女人,偷偷扯了扯嘴角……
滿心歡喜。
很快,嚴甯從衛生間出來,端著一盆水回到病牀邊。
把水放在凳子上,她擼起袖子,將水盆里的毛巾擰乾,然後冷冷看著坐在牀上正痴痴望著她的男人。
接收到她投射過來的目光,霍冬立馬倒下躺好。
乖得讓嚴甯想找茬凶他都沒藉口。
他的胸膛和腰腹都纏著紗布,倒也不至於讓她不敢直視。
嚴甯在牀邊坐下,儘量將注意力放在他的上半身,不讓自己的眼神亂飛……
可有的時候越是不讓自己亂看,就越是忍不住往不該瞧的地方瞟,越是叫自己別亂想,偏偏腦子裡儘是一些限制級的畫面……
嚴甯有些心不在焉,手上力道一不留神就重了點,然後便看見他縮了縮小腹,還隱隱聽到抽氣聲。
明顯是扯到傷口了。
「疼?」她抬眸看他,心裡有一丟丟抱歉。
「有點。」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飽含深情的眼神柔得宛若一汪春水,恨不得把她淹沒。
嚴甯喉嚨有點干。
她連忙低頭,佯裝認真地繼續擦拭著傷口周圍,近乎慌張地避開他炙熱的目光。
心,噗通噗通,莫名亂了節拍。
擦著擦著,白色毛巾染上了紅色,嚴甯狠狠皺眉,「姜小勇眼瞎啊?血都沒擦掉。」
這麼多天了,姜小勇天天幫他擦身,他的身上居然還有乾涸的血跡。
所以讓男人照顧病人就是不靠譜!
嚴甯默默腹誹,更嫌棄姜小勇了。
「夠不到。」霍冬沒頭沒腦地輕輕冒出一句。
嚴甯微微一怔,「什麼?」
「我自己擦的。」他小聲解釋。
「……」
「我……」他抿了抿唇,似是有些難以啟齒,幾不可聞地喃喃,「我不喜歡男人碰我……」
她挑眉,「不會叫護士啊?!」
「我也不喜歡女人碰我!」他抬眸看她,特別堅定地說道。
他那略顯急切的語氣,仿佛是在變相地向她保證自己沒有被任何女人碰過,從始至終,他都只有她……
「我也是女人!」嚴甯沒好氣地冷哼。
「你不一樣!」
她冷笑,衝口而出,「哪點不一樣?除了少個——」
胸……
嚴甯戛然而止,最後一個字及時忍住。
心,狠狠抽搐,缺失的那個部位,像是受到感應一般,隱隱一疼……
突然觸及到敏感的話題,氣氛瞬間變得僵凝。
雖然她話未說完,但霍冬不傻,立馬便明白了她沒說出口的那個字是什麼了。
心,同樣狠狠一抽。
他雖然並不後悔當初強行讓她做手術的行為,但他心疼她,因為他知道,讓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承受那樣的手術是件多麼殘忍的事……
可生命高於一切!
只要她能好好活著,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嗯,不重要!
他也相信,她不能接受自己不完整隻是一時,等時間久了,她一定會想明白「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這個道理的。
嚴甯一失神,拿著毛巾的那隻手就被不知何時已坐起來的男人輕輕抓在了手裡。
她皺眉,冷著臉斜睨著他。
「嚴甯,我……」他深深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喚她。
哪知他剛一開口,她就冷颼颼地搶斷他,「不擦了是吧?」
意思很明顯,不擦的話她就要走了。
「要!」霍冬大喊,喊完驚覺自己聲音太大了,連忙降低音量,小小聲地重複了一聲,「要。」
同時他慌忙又往後一倒,乖乖躺回去。
動作太大,扯到傷口,痛得他暗暗齜牙。
嚴甯的情緒本來不太好,可眼角餘光瞟到他這副低眉順眼的小媳婦兒模樣又覺得好笑。
起身,把毛巾放進水盆里搓了搓,擰乾之後又坐回牀邊,繼續為他擦身。
擦完上半身,然後……
嚴甯犯難了。
下面該怎麼辦?
他腿上也中了一槍,按理說也得擦一擦的。
可他還穿著褲子呢。
總不能要她幫他……脫吧?
嚴甯輕輕咬唇,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其實……她也不用這麼矯情的是不是?
在災區的時候,她也幫受傷的男性村民洗臉洗腳擦過身的,那時候她並沒有覺得難為情,所以她現在也不應該猶豫的對不對?
當自己還在災區,當他只是一個受傷的陌生村民,就好了,對不對?
嚴甯默默勸導自己。
狠狠咬了咬牙,她一邊轉身擰毛巾,一邊硬著頭皮冷冷吐出三個字,「脫褲子!」
「我夠不到……」霍冬小聲吶吶。
嚴甯回頭就狠狠瞪他。
得寸進尺是不是?
「真的。」他一臉無辜地望著她,那眼神好似在提醒她「我全身都是傷」。
嚴甯嘴角抽搐,氣也不是恨也不是。
這會兒知道自己全身是傷了?點她便宜的時候怎麼不疼?
嚴甯大惑不解,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人變得如此傲嬌又狡猾的?
還不要臉!
現在的他與以前的他簡直大相徑庭,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算了嚴甯,你就當他是陌生人吧,別磨磨蹭蹭的了,越磨蹭越不自在好嗎!
深深吁了口氣,嚴甯牙一咬,心一橫,一雙小手伸向他的腰際……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目光撇向別處,不敢看他小腹以下的地方,雙手捻著他褲子的兩側,往下拉……
褲腰是鬆緊的,他很配合,在她往下拉的時候,他輕輕抬臀,讓她得以順利把褲子拉下來。
嚴甯很小心很小心,生怕把他最後的平角褲也扯下來……
還好沒有。
但……還是很尷尬。
因為他腿中間鼓起的地方,太醒目了!
根本讓她無法忽視好嗎!
嚴甯後悔了。
她緊緊捏著毛巾,有種下不去手的窘迫和慌張。
此刻才知道,他的傷在大腿上,距離他那醒目的地方有點近……
嚴甯啊嚴甯,你這個笨蛋!你逞什麼強啊你?現在知道騎虎難下了吧?
活該!叫你心軟!
嚴甯欲哭無淚,在心裡狠狠痛罵自己。
她盯著他鼓起的地方心不在焉,當終於回神時,發現那處已經快要「站」起來了……
更要命的是,不要臉的男人正一直盯著她看……
那熾熱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了。
嚴甯的臉,刷地紅了個頭。
真是要死了,她竟然盯著他那裡發呆!!
他是不是以為她在yy他?
嚴甯囧得都不敢抬頭去看霍冬,臉頰發燙,心臟亂跳,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霍冬也覺得自己快不好了。
從她開始幫他擦身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忍不住心神蕩漾,已經煎熬了十來分鐘,感覺就要熬不下去了。
他是一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面前是自己深深愛著的小女人,此情此景,要他不想入非非真的很難……
不!是根本不可能!
他滿腦子都是以前狠狠愛她時的畫面……
每一個快樂到極致的瞬間,歷歷在目。
霍冬喉嚨發緊,雖極力隱忍,呼吸卻還是慢慢變得急促起來。
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嚴甯狠狠咬了咬牙,悄悄咽了口唾沫,然後強裝鎮定地朝他的傷處伸出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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