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董子妍半天不說話,魏可抬眸,看到董子妍的眼底划過一抹類似悲傷的情緒,不由蹙眉疑惑,「怎麼了?」
「你確定你們真的合適?」董子妍深深看著魏可的雙眼,儘可能的保持冷靜。
「不確定。」魏可很誠實地搖頭,然後爽朗一笑,「所以試試啊,不試怎麼知道呢對吧?」
是的,她想跟嚴先生試試。
畢竟他們都已經結了婚了,當然得朝著白頭偕老的方向前進啊!
嚴楚斐又帥又多金,放眼整個帝都再也找不到比他條件更好的男人了,所以她還有什麼好挑剔好不滿意的呢對吧?
雖然他德行差,但她的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半斤八兩誰也沒資格嫌棄誰。
其實想想,他們還真是天生一對,同樣都是倔脾氣,同樣都是得理不饒人,又同樣都拿對方沒轍。
相生相剋,相愛相殺,估摸著就是他們此刻這種狀態。
董子妍突然就無話可說了。
叩叩叩。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敲響。
「進來!」
魏可一邊小心翼翼地把裙子折起來往袋子裡放,一邊揚聲喊道。
這是她要用來俘虜嚴先生的戰衣,當然得細心呵護,不能有絲毫的損壞。
敲門的是剛來工作不久的年輕小、秘書。
秘書推開門,踏入辦公室就興沖沖地對魏可說:「總經理,嚴總——」
嘭!
聽到「嚴總」兩個字,魏可激動得猛地轉身,一不小心腿就撞在了辦公桌角上,撞得桌上的筆筒都倒了,發出一聲大響。
「嚴楚斐回來了?」她顧不得痛,雙眼驟然一亮,緊緊盯著秘書急問道。
她早就交代過秘書,如果嚴楚斐回來了,要第一時間通知她。
此刻秘書一臉興奮的跟她說「嚴總」,她第一反應就是那個矯情的男人終於捨得回來了……
魏可心急得很,甚至不等秘書回答就急不可耐地朝著辦公室外一瘸一拐地快步而去。
走了兩步她又急匆匆地折回來,從辦公桌上隨便抽了份文件,然後忍著腿疼像股颶風一般沖向隔壁的總裁辦公室。
拿本文件,以作為可以正大光明去找他的理由。
秘書傻眼了,愣愣地看著已然空空如也的門口,幾不可聞地吶吶,「呃,不是……那個,是嚴總的助理……」
可此時的魏可已經呯地一聲狠狠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空了半個月的總裁辦公室里的確有人,但並不是那個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而是那矯情貨的助理小易。
突如其來的推門聲嚇了小易一跳,正在找文件的他反射性地轉頭循聲望去,看到推門而入的是魏可時,恭恭敬敬地對魏可點了點頭,「魏總!」
「怎麼是你?」魏可狠狠皺著眉頭看著小易,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呃……」小易有些尷尬地抽了抽嘴角,心道這可叫我如何回答啊。
「你boss呢?」魏可氣勢洶洶,一邊朝著小易走去,一邊不悅喝問。
小易悄悄咽了口唾沫,怯怯回答,「在c市。」
還在c市?!
「他還沒回來?」魏可驀地瞠大雙眼,怒火瞬間衝上了頭頂。
靠!
那矯情貨幾個意思?
離家出走半個月了還不回家是想怎樣?
想跟她兩地分居不成?
「呃……對。」小易被魏可飽含憤怒的聲音驚得縮了縮肩,硬著頭皮小聲吶吶。
魏可滿心歡喜已被怨氣和怒火取代,狠狠攥緊手裡的文件,恨得咬牙切齒。
深深吸了口氣,她拼盡全力將滿腔怒火壓制下去,陰測測地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小易抿了抿唇,鼓足勇氣,說:「boss在c市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好,可能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回來。」
「一時半會兒是多久?」她逼問,一張小臉已然冷若冰霜。
嚴楚斐那矯情貨是在躲她麼?
這是氣得不想再看到她了麼?
呵!他至於麼?
一大男人居然小氣成這樣,跟她一個女人一般見識,傳出去不怕被人笑話麼?
跟自己老婆還如此斤斤計較,丟不丟人?
再說了,就算她說的那些話傷了他的心,惹他生了氣,可這都過去半個月了,他還沒氣夠?
小易輕輕咽了口唾沫,說:「快則半月,慢則的話……就不好說了。」
「還要半個月?!」魏可聞言,失聲怒道。
小易小心翼翼地瞅著臉色越來越冷的魏可,小聲補充,「很可能不止。」
魏可已無話可說。
得!
看來嚴楚斐那隻矯情貨是鐵了心要把她打入冷宮了,居然準備幾個月都不回帝都!
「魏總你找boss有事嗎?」小易將魏可鬱悶至極的表情盡收眼底,裝出一臉無辜,明知故問。
啪!
魏可氣得甩手就把文件狠狠摔在辦公桌上,近乎氣急敗壞地吼道:「很多文件等著他簽字吶!」
小易悄悄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被不開心的嚴太太遷怒。
「boss說了,他不在公司的時候,所有事項由您做主。」小易禮貌微笑。
「我做主?呵!」魏可冷笑,切齒譏諷:「他不是嫌棄我把公司管理得一塌糊塗嗎?讓我做主萬一我做出什麼錯誤的決定而損害了公司的利益呢?」
小易依舊微笑,「boss說沒關係,虧了算他的。」
魏可被噎得呼吸一窒。
呵呵!好一個虧了算他的!
是啊,六阿哥有錢任性,別說一個魏氏,十個魏氏他都虧得起。
「魏總您還有事嗎?」
魏可正在心裡憤憤腹誹,突聞小易的聲音再度響起。
她抬眸,對小易咧嘴一笑,媚聲嬌嗲,「跟你boss說,叫他死外面,別回來了!」
說完,在小易錯愕的目光中,她轉身,踩著憤怒的步伐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哼!
拽什麼拽!
不回來是嗎?
行!有種一輩子都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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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死外面,別回來了……
魏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一時氣話,竟差點「一語成箴」。
晚上失眠,到半夜都睡不著,好不容易數羊數到天亮終於有了點睡意,可剛沉入夢鄉,她的手機就響了。
本來晚上十二點到早上七點她都會關機的,可自從嚴先生「離家出走」後,她的手機就再沒關過。
而且時刻都是電量滿格,一直保持著可以隨時打通的狀態。
即便她很不想承認,但她騙得了全世界卻騙不了自己,她不關手機就是想讓嚴先生在想找她的時候能第一時間就找到她……
雖然她死命忍著不肯主動找他,但他若想找她了,便隨時可以找到。
手機鈴聲在靜謐的清晨顯得格外刺耳,魏可睡眠不夠就會偏頭疼,這會兒大腦昏昏沉沉的正難受,再被尖銳的手機鈴聲一鬧,立馬便覺得頭痛欲裂。
「餵……」
拿起牀頭柜上響個不停的手機,隨便瞄了眼,失望地發現不是她所期待的那個號碼,便無精打采地隨意接起。
「嫂子!」
電話彼端傳來一道透著熟悉感的女聲。
「誰啊?」她愣了一下,蹙起眉頭漫不經心地問道。
雖然對方的聲音很熟悉,但她的大腦正迷糊著,一時半會兒想不起是誰。
「我雲裳!」對方說。
啊,對,嚴楚斐的堂妹。
魏可想起來了。
下一秒,她的心倏地咯噔一跳,莫名泛起一絲不安。
郁家在c市,嚴楚斐出差去了c市,然後雲裳一大清早的給她打電話……
「有事兒?」魏可的聲音立馬變得緊繃凝重,睡意瞬間消散無蹤。
雲裳沉默了幾秒,「嗯。」
一聽雲裳那語氣……
魏可騰地從牀上弾坐起來,臉色大變,「什麼事兒?」
雲裳說:「嫂子你先別慌,聽我說——」
「我沒慌!你說!」魏可沉聲搶斷,急不可耐。
心,不由自主地狠狠揪在一起,疼得她冒出一身冷汗,不祥的預感愈發深濃……
「我哥——」
「他怎麼了?」
雲裳剛一開口,又被魏可充滿恐慌和焦急的聲音阻斷了。
不要不要,千萬不要被她猜中,不要啊……
魏可的心,已慌得不行,從未有過的恐懼像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整個籠罩。
她害怕……
特別特別的害怕!
更後悔,後悔今天說了讓他死外面的狠心話……
她只是說氣話,她說著玩兒的,她不是在咒他,真的不是!
他是她男人啊,她再怎麼心狠手辣也不會詛咒他的啊!
她錯了她錯了,她知道錯了,從今往後她再也不說那種混賬話了,真的再也不說了!
「他……」雲裳欲言又止。
「他到底怎麼了?」魏可勃然大喝,心慌意亂。
「出車禍了。」雲裳賣夠了關子,輕輕吐出一句。
魏可狠狠一震,雙眼立馬就紅了。
手機脫落,掉到了牀下。
她驚慌失措,連忙跳下牀撿起手機重新摁在耳朵上,急喊:「喂喂!喂!餵雲裳——」
生怕電話斷了線。
「嫂子,我在。」雲裳應答。
「嚴、嚴……嚴重嗎?」魏可拼命想讓自己冷靜,可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是顫抖得不行。
雲裳重重嘆了口氣,「情況不太樂觀……」
魏可的眼淚,刷地滾落眼眶,像泛濫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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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
醫院。
豪華病房裡,嚴楚斐面罩寒霜地躺在病牀上,氣呼呼地瞪著天花板。
他的左腳微腫,最後兩個腳趾血跡斑斑。
倒霉!
自從跟嚴太太大吵之後,六阿哥發現自己像是被瘟神附體了一般,倒霉透了。
這半個月來,他就沒有一天是過得舒心的,每天都煩躁得要死。
郁凌恆被他煩得動不動就罵他是內分泌失調了。
他想可能郁凌恆罵得對,他最近反常的樣子的確與更年期婦女無異。
陰陽怪氣、莫名其妙、脾氣暴躁,簡直像是患了精神分裂症。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可沒辦法,他控制不了自己。
躲在c市半個月不敢回帝都,因為他不知道嚴太太是否已經氣消,他怕一回去她就會讓他履行「周一見」的承諾。
嚴太太說不離是孫子,他在喊她「奶奶」和喊她「魏小姐」之間猶豫不決,猶豫了半個月都還是拿不定主意。
他當然是不想離婚的,可萬一嚴太太非要跟他離呢?
如果他耍賴不離,那就只能喊她一聲奶奶了。
如果他賭氣離了,那彼此就再無關係,從今往後他就只能喊她一聲魏小姐了。
他不要!
嗯,不離!
就不離!
死也不離!!
所以他只有逃避。
逃到c市來,不跟她見面,不跟她聯繫,盡一切努力拖下去。
半個月了,他已經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心裡那種想她的心情……
反正就是很煎熬,很痛苦,難受得快要了他的老命。
短短半個月,他卻有無數次想要不顧一切飛回去的衝動,尤其是最近幾天,這種衝動每天都會在心裡浮現八百次。
他想回去,可他又怕回去,矛盾的心情快要把他折磨瘋了。
腦子裡全是她啊,除了她他都已經想不了別的了,所以才會在一大早就出了「車禍」……
昨晚在郁家喝了酒,喝得有點多了,然後在郁凌恆友好的挽留下,就在郁家住下了。
結果一大早郁凌恆就把他從牀上拽起來,美曰其名晨練……其實就是陪郁家小少爺玩兒。
郁凌恆給自己兒子買了個電動玩具車,小傢伙興致勃勃地開著車,而他和郁凌恆就邊走邊聊。
他心不在焉,腦子裡全是嚴太太,然後他眼睜睜看著小傢伙開著車朝他撞過來居然傻乎乎的不知道躲……
車輪從他的左腳碾過去,將他的後面兩根腳趾碾破,壯烈骨折。
也怪郁凌恆,給自己兒子買的電動車玩具車居然是定製款,並不是塑料,重量槓槓的,所以他的腳趾才會被生生碾斷。
當然,最怪的還是他自己倒霉,居然被一個兒童玩具車給撞殘了。
所以這不,一大早就來醫院了。
「舅舅對不起,陽陽不是故意的。」郁睿陽站在病牀邊,看著臉色陰沉的舅舅,奶聲奶氣地怯怯認錯。
嚴楚斐回過神來。
轉頭看著一臉愧疚的小傢伙,他扯了扯嘴角,抬手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強迫自己露出一抹微笑,「沒關係,陽陽乖,舅舅沒怪你。」
郁睿陽看向舅舅血跡斑斑的腳,「舅舅你是不是很疼啊?陽陽給你吹一吹——」
說著就嘟起嘴朝著舅舅的腳湊去。
郁凌恆見狀,連忙拎住兒子的衣領,不讓他低頭,「傻兒子!你舅的腳臭死了,你不怕被熏暈麼?」
「你腳才臭!」嚴楚斐狠狠剜了郁凌恆一眼,怒不可遏地沖他罵道。
郁凌恆挑著眉瞥了眼嚴楚斐的傷腳,嫌棄地撇了撇嘴。
「不用了陽陽,舅舅不疼。」面對郁睿陽時,嚴楚斐即便心裡很不痛快,卻也只能對小傢伙笑臉相對。
「可是舅舅你流了好多血。」郁睿陽不開心地嘟著嘴。
「沒事兒子!你舅血多,流這麼點根本不算啥!」郁凌恆特別豪氣地對自己兒子說道,反正流的也不是自己的血。
若不是嚴楚斐最近很暴躁,惹不得,他真會狠狠嘲笑他一番不可,還如此年輕反應就如此遲鈍,以後老了還不得患老年痴呆啊!
郁凌恆想起早上嚴楚斐被兒子的玩具車撞的畫面就忍不住想笑,他嚴重懷疑六阿哥根本就是故意被撞的,否則依照他的敏捷度,怎麼可能躲不開?
嚴楚斐氣得吹鬍子瞪眼。
什麼叫血多?
他就算血多也不該這樣浪費吧!
他也是血肉之軀,他也會疼的好嗎!
狠狠瞪著郁凌恆,嚴楚斐破大口大罵,「你狗嘴裡吐得出象牙不?!」
「你吐一個給我看看?」郁凌恆挑眉斜睨著嚴楚斐,似笑非笑地反擊道。
「滾犢子!」嚴楚斐抓起牀頭柜上的抽紙朝著郁凌恆的臉狠狠擲過去。
郁凌恆抬手一擋,輕輕鬆鬆便將抽紙掃開。然後咧嘴一笑,「好了好了,消消火消消火,別腳傷未愈又氣得中風就不好了。」
「滾!!」嚴楚斐氣得臉青面黑。
「舅舅你不喜歡陽陽了嗎?」郁睿陽突然開口,趴在牀邊望著嚴楚斐,眨巴著無辜的雙眼,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喜歡呀!誰說不喜歡了?舅舅可喜歡陽陽了,真的!」嚴楚斐看著小傢伙,強顏歡笑。
郁睿陽奶聲奶氣地說:「那你讓我跟爸爸滾……」
「我是讓你老爸滾,不是讓你滾。」
「可是我爸爸滾了我怎麼辦呀?」
「……」嚴楚斐無語。
郁凌恆給了自家兒子一個讚揚的目光。
嗯,能把囂張的六阿哥嗆得無話可說,真不愧是他郁凌恆的親兒子!
這時,雲裳進入病房,瞟了眼病牀上的嚴楚斐,然後看著郁凌恆,問:「住院手續辦好了嗎?」
「辦好了。」郁凌恆點頭。
嚴楚斐一聽,立馬不悅反對,「誰說我要住院了?我不住院!」
「醫生說你這腳得打石膏的,不住院咋成?」雲裳淡淡瞥了眼他的傷腳,哼道。
「神經病啊!腳趾頭打什麼石膏?!」嚴楚斐大罵,一臉誓死不肯住院的堅定表情。
「骨折當然得打石膏啊,不固定一下會影響恢復,萬一你以後瘸了咋辦?」郁凌恆伸手攬住郁太太的肩,笑米米地看著倒霉的六阿哥,好心情地戲謔道。
「我呸呸呸!你丫才會變成瘸子!」嚴楚斐瞪著幸災樂禍的郁凌恆,狠狠切齒。
雲裳上前一步,噙著優雅的微笑,像個領導般輕輕拍了拍嚴楚斐的肩,說——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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