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什么女人啊……」他頭皮發麻,唇角抽搐了兩下,訕笑著吶吶。
「你再騙我試試!!」郁太太柳眉倒豎,惡狠狠地瞪他。
郁凌恆要瘋了,悄悄咽了口唾沫,陪著笑臉伸手去抱她,「乖了,別鬧……」
「你說不說?!」她小手一伸,撐住他傾靠過來的胸膛,不許他靠近,怒聲嬌喝。
那一本正經的冷酷模樣,可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跡象。
「你到底要說什麼呀?那都是些陳年舊事了,有什麼好說的呀?」郁先生欲哭無淚,擰著眉無奈地輕叫。
「呵!你都還念念不忘吶,怎麼會沒什麼好說的呢?」郁太太冷笑,睥睨著他陰陽怪氣地哼哼。
「我哪有念念不忘啊?!」郁先生真是要哭了。
以前那些不過是逢場作戲,寂寞時的消遣罷了,他早已連對方的容貌都想不起來了,還念念不忘個屁啊!
這磨人的小妖精,現在來吃這些飛醋真的合適麼?!
「我不管!我要公平!」郁太太越想越不服氣,撅著嘴義憤填膺地沖他嚷。
他無語地瞅著她,「你要什麼公平?」
「你有別的女人!」她控訴,狠狠瞪他。
「胡說什麼呢!我哪有別的女人?!」他一臉冤枉,立馬駁斥。
打從有了她,他就沒正眼瞧過別的女人好嗎!
「以前!」她忿忿補充。
「你都說那是『以前』了……」郁先生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
以前他都不認識她,作為一個身強體壯的正常男人,他有需求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若能未卜先知,若能早一點知道自己會愛上她,那他肯定寧願憋死也不會碰任何女人,絕不會留下這樣一個污點來讓她嫌棄他的好麼。
「我以前就沒有!」她叫道。
他重重嘆了口氣,心裡有種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懊悔和挫敗,特別無奈地看著她,「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此時此刻,郁大爺終於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孕婦是不能輕易逗弄的!
郁太太嘟嘴不服,「你都有過別的女人,那我也要有別的——」
「我弄不死你!!」郁大爺勃然大喝,惡狠狠地瞪著膽大包天的小女人,本是布滿無奈的俊顏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真是反了她了!
以為懷了孩子就可以胡言亂語了是不是?以為懷了孩子他就不敢收拾她了是不是?
也要?
要什麼要!!
她最好別給他說那些不該說的話,更不能有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否則他會讓她死得很難看!
腹中寶寶都休想做她的護身符!
哼!
他突如其來的一聲吼,讓她猝不及防,吼得她肩一縮,眨巴著波光瀲灩的桃花眼怔怔地看著他,明顯是被嚇了一跳。
見到她怯懦的模樣,他才驚覺自己太大聲了,連忙輕輕抓著她的小手,柔聲輕哄,「好了,聽話,你這樣吵吵鬧鬧會影響到寶寶的。」
她嘟著嘴紅著眼,心裡越想越不甘,委屈控訴,「郁凌恆,你跟別人睡過!
「你還不是跟別人吻過。」郁大爺被逼急了,一時口快,來不及思考就酸溜溜地反駁道。
郁太太有初戀*,而且交往過那麼長的一段時間,雖一直保留著清白之身,但他們肯定沒少kiss過……
思及此,郁大爺心裡也很不舒服了。
雖然黎望舒已逝,但他很清楚,郁太太的心裡一定有個小角落是裝著黎望舒的……
或許這個小角落影響不到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但自己深愛的女人偶爾會想念別的男人,對他來說都是非常不開心的。
嗯,不止她介意他以前的*韻事,他還妒忌著她那已逝去的前男友吶!
「至少我沒跟別人睡過!可你睡過!而且不止一個!」郁太太憤憤大叫,狠狠甩開郁先生的手,不讓他碰。
得!再說下去又該收不了場了。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你扯到哪兒去了這是,能不翻舊賬了麼?」郁凌恆特別無奈地看著嘟嘴不悅的郁太太,欲哭無淚地求饒。
「不行!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你以前到底有多少女人?!」郁太太不依不饒,兇巴巴地咄咄逼問。
「得得得!算我怕了你了!讓你說讓你說,讓你跟太爺爺親自說,讓你去跟太爺爺邀功,我絕不插嘴還不行麼?」郁大爺徹底認輸,舉手投降。
「哼!」郁太太頭一撇,板著小臉看向車窗外,姿態倨傲又清冷。
他傾身過去抱她,竭盡全力地哄,「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忘了剛剛老公是怎麼叮囑你的嗎?忘了你剛剛又是怎麼答應老公的嗎?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不管做什麼你得先為肚子裡的寶寶著想,懂嗎?」
「哼!」她在他懷裡小幅度地掙扎,傲嬌冷哼。
「乖,聽話——」他嘟嘴去吻她的唇。
「走開!別親我!」她蹙眉低叫,小手撐住他湊過來的俊臉,不讓他靠近。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至少眼前的郁太太就是,郁先生太清楚不過了。
她嚷著叫著不許他親,他若真的不親了,那就等著被她甩臉子吧。
這種情況,他就得死皮賴臉地纏著她,纏到她氣消了才是最明確的做法,否則她能把他晾到感冒。
所以,他置若罔聞,大手一抓,把她的小手從臉頰上扯下來,唇,毫不客氣地襲上她的紅唇……
「唔唔……」
她羞惱,攥拳打他。
他眸一眯,如法炮製地將她另一隻小手也抓在手裡。
他控住她的雙手,再把她緊緊桎梏在座椅和他的胸膛之間,讓她無法再反抗拒絕……
早在醫院的時候,他就想狠狠吻她的。
狹小的空間裡,溫暖*的氣息緩緩流淌,激烈的吻,肆意妄為……
……
磨磨蹭蹭快一個小時,兩人才終於回到郁家。
時值傍晚,正是晚飯時間。
郁先生春風滿面地牽著雙唇紅腫的郁太太徑直朝著主樓走去。
「嚯嚯嚯!讓開讓開——啊!」
兩人剛上階梯兩三步,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朝著他們衝過來。
郁凌恆回頭就看到弟弟郁晢揚正準備從往郁太太的身邊擠過去,連忙眼明手快地將弟弟的衣領揪住,往後一丟。
剛上兩步階梯的郁晢揚沒料到大哥會對自己突然出手,猝不及防,直接被丟到了階梯之下,差點摔了個四腳朝天。
「郁晢揚你幹什麼?!」郁凌恆小心翼翼地扶著升級為國寶的郁太太,對著莽莽撞撞的弟弟怒喝。
郁晢揚還沒來得及質問大哥為何如此心狠手辣,到先被大哥質問上了。
「吃飯啊!」郁晢揚眉頭一皺,用一種「大哥你傻啊」的眼神看著郁凌恆,理所當然地回道。
在吃飯的點兒來主樓,不是吃飯還能幹啥啊?
「你跑什麼?」郁凌恆面罩寒霜,站在台階之上居高臨下地冷睨著弟弟,特別嚴厲地喝問。
「我餓啊!」郁晢揚委屈又莫名其妙,抱著肚子哀嚎道。
「多餓兩分鐘能死?」
「能!」郁晢揚很用力地點了下頭,然後倏地又往台階上沖,想要趁其不備突圍過去。
哪知他剛跨上一步,大哥的大長腿就橫空朝他踢來,嚇得他連忙跳回階梯之下。
「哥你幹嗎啊?!」郁晢揚惱了,衝著哥嫂憤憤大叫。
他最近工作量倍增,忙得都沒時間吃午飯,今天中午的外賣又忒難聽,他隨便對付了幾口就丟進了垃圾桶,所以根本就沒吃飽。
到這會兒他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好不容易回家有飯吃了,這兩口子不讓他進屋是幾個意思啊?
存心想餓死他嗎?!
「擠什麼擠!讓你嫂子先走!」郁凌恆威嚴十足地冷冷說道。
「她走那麼慢!」郁二爺沒好氣地嚷道,嫌棄地看了眼正滿眼崇拜地看著自家大哥的雲裳。
雲裳正喜滋滋地享受著郁凌恆的*溺和保護,接收到郁晢揚怨憤不平的目光,她轉眸,對他咧齒一笑。
她知道郁大爺這是擔心她,怕不知內情的郁二爺太過莽撞傷著她,所以才這麼嚴厲的呵斥郁二爺。
郁二爺因為她而平白無故受責罵,其實她還挺內疚的,正想勸郁大爺消消氣吶,可在接收到郁二爺飽含嫌棄的目光後,她決定不勸了。
敢嫌棄她?呵呵!她豈是誰都可以嫌棄的?
「慢也給我等著!」郁凌恆霸道冷喝,完了還嚴厲地補上一句,「還有,從今往後你給我離她遠點,不許跟她搶道,更不許擠她!」
不許搶道?不許擠她?
郁晢揚錯愕。
那如果她以後像只螃蟹似的橫行霸道,他也得讓她啊?
什麼呀!再愛也不能這麼*吧!這樣下去雲裳還不得被大哥*得無法無天啊?
委屈又不平的郁二爺在心裡默默腹誹,忍無可忍,他皺眉問道:「為什麼?」
「因為——」
「你甭管為什麼,反正你以後看到我直接讓道就對了!」
郁凌恆正要回答,卻被雲裳笑米米地搶斷。
「憑什麼呀?!」郁二爺表示不服。
「不憑什麼,反正你就得讓,而且是無條件地讓!」雲裳唇角上揚,扯出一抹大大的笑靨。
那張狂又得意的模樣,特別囂張,簡直是將「恃*而驕」四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郁二爺嘴一癟,委屈大叫:「我要去跟太爺爺告狀,你們太欺負人了!」
「你去呀你去呀,看太爺爺到底是幫你還是幫我!」郁太太抱著郁先生的手膀子,趾高氣揚地對郁二爺說。
「當然幫我,我可是他的曾孫!」
「我還是他的曾孫媳婦兒呢!」
「曾孫更親!」
「可曾孫媳婦兒只有一個!」
尤其她這個曾孫媳婦兒現在肚子裡懷著娃呢!
郁二爺被牙尖嘴利的郁太太氣得七竅生煙,心裡不服,可人家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他一個孤家寡人根本沒有辦法以一敵二,找不到話反駁,只能忍氣吞聲。
郁晢揚狠狠磨了磨牙,沒好氣地瞪了眼階梯上的兩口子,忿忿道:「你要走就快走,別堵在半道,存心想餓死我是麼?」
「老公,他吼我!」郁太太立馬一副受驚的模樣,眨巴著美麗的桃花眼望著郁大爺,癟著嘴委屈地告狀。
郁凌恆冷冷看著郁晢揚。
「我哪有……」郁晢揚簡直要哭了。
此刻哥嫂在他的心裡,就是封神榜里的紂王和妲己……
「以後在她面前,不許大聲說話!」郁大爺目光犀利地盯著郁二爺,霸道地補上一條。
郁二爺無語,「你還不如直接說以後有她在我不許說話得了!」
「最好!」
「……」
這還是親哥麼?
郁晢揚欲哭無淚。
「老婆奴……」難忍心中的氣憤,郁晢揚微不可見地蠕動著嘴,幾不可聞地咕噥一聲。
雲裳耳尖,聽到了,頓時柳眉一豎,嬌喝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郁凌恆其實也聽見了,不過他倒並不生氣,反正弟弟說得也沒錯,而且也不是他一個人這樣說他,歐陽和嚴楚斐都這樣嫌棄過他。
老婆奴就老婆奴唄,他並不覺得這是恥辱,反之,他把這當成一種褒獎。
總之,給郁太太做奴隸,他甘之如飴。
「沒、沒說什麼啊……」被雲裳一瞪,郁晢揚頓時心虛,縮著肩小聲吶吶。
雲裳怒,脫下鞋子就作勢要砸郁二爺。
郁晢揚抱頭鼠竄,連忙躲。
「好了好了,我們進去吧,別理他!」郁凌恆連忙伸手攔下郁太太,把她的鞋子拿過來,一邊柔聲輕哄,一邊彎腰給她穿上。
給她穿好鞋,他摟著她的腰肢,慢慢地往屋裡走。
「他嘴太壞了!」雲裳氣呼呼地說,回頭狠狠瞪了眼小心翼翼跟上來的郁二爺。
郁凌恆點頭,「嗯,沒關係,以後會有人收拾他的。」
郁晢揚默默聽著前面的哥嫂明目張胆地議論自己,氣得狠狠磨牙,卻敢怒不敢言。
他想,雲裳上輩子一定是個狐狸精,這輩子才會這樣迷惑眾生,瞅瞅在這家裡,上一代家主和現任家主都對她言聽計從,簡直已經是*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了好麼!
郁二爺越想越生氣,覺得自己現在在這個家裡的家庭地位忒低了,還不如離家出走呢!
郁先生和郁太太手牽著手慢悠悠地走進主樓,郁二爺跟在二人背後歪著嘴默默腹誹。
看來他真得儘快找個女朋友才行,不然吵架都沒幫手,天天被這兩口子擠兌來擠兌去的,太虐心太憋屈了有木有!
進了餐廳,郁嶸已經在餐桌上了,正慢條斯理地喝著開胃湯。
「嗚嗚嗚,太爺爺,您得給我做主哇!」
一見太爺爺,郁晢揚就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媳婦兒般撲向太爺爺,嗷嗷地嚎著叫著。
「瘋了?」郁嶸頭也沒抬,淡淡吐出倆字,垂著眼瞼繼續喝湯。
「他們兩口子合起伙來欺負我!」郁晢揚坐在太爺爺右下方的位置,指著對面的哥哥嫂嫂,憤憤控訴。
郁凌恆拉開太爺爺左側下方的第一張椅子,伺候雲裳坐下後,才不緊不慢地拉開第二張椅子,優雅從容地坐下來。
對郁晢揚的控訴,置之不理。
「是嗎?」郁嶸輕抬眼瞼,淡淡地瞥了眼小曾孫。
「嗯嗯嗯!」郁晢揚點頭如搗蒜,生怕太爺爺不信似的。
「你做錯什麼了?」郁嶸放下湯匙,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
郁晢揚汗。
真是的!太爺爺這是幾個意思啊,不先問他受了什麼委屈,居然問他做錯了什麼!
這不是明擺著偏袒哥嫂的節奏麼!
「沒啊,我可乖了!」郁晢揚無辜地大叫,覺得自己真是比竇娥還冤啊!
郁嶸瞟了眼一派悠閒自得的大曾孫和曾孫媳,「那他們欺負你做什麼?」
郁晢揚一窒。
他總不能如實說因為他莽莽撞撞差點撞到嫂子了吧,太爺爺本來就偏袒嫂子,他若坦白估計還得被太爺爺責備一番……
「可能是妒忌我長得太帥了吧!」郁晢揚一本正經地說。
「噗……」正在喝湯的雲裳噴了。
郁凌恆一邊急忙拿餐巾給郁太太擦嘴,一邊狠狠瞪了眼大言不慚厚顏無恥的郁二爺。
「郁二爺,臉呢?」雲裳被雷得外焦內嫩,哭笑不得地看向對面的郁晢揚。
然而郁晢揚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郁凌恆淡淡飄出一句,「他哪有什麼臉啊,早就被他自己丟光了!」
「太爺爺,您看您看,他們又擠兌我了!」郁晢揚一把抱住郁嶸的手臂,嗷嗷叫著,「太爺爺您幫不幫我?您不幫我我可離家出走了!」
郁嶸轉頭看著一臉委屈和怨憤的小曾孫,態度慈愛和藹,語氣特別溫和,「離家出走啊?」
「嗯嗯嗯!!」郁晢揚用力點頭,以為太爺爺被自己嚇唬到了。
哪知——
「把所有的卡交出來再走吧!」郁嶸轉回頭拿筷鉗菜,同時慢悠悠地說道。
呃……
「……」郁晢揚欲哭無淚。
郁嶸吃了一口菜,細嚼慢咽之後,才淡淡瞥了眼一臉沮喪的小曾孫,問:「還要離家出走嗎?」
郁晢揚死命搖頭。
太爺爺這塊老薑,太辣了!
輕飄飄一句話,就讓他不敢再作了。
把他的卡全收了,他出去可怎麼活啊?
不走不走!死也不走!!
受點擠兌總比出去睡大街強千百倍啊!
哎,他這是什麼命啊,哥不疼爺不愛的,看來他這輩子註定鬥不過雲裳這個小狐狸精了!
如此一想,郁二爺老實了,一聲不吭地拿起筷子,埋頭乖乖吃飯。
「太爺爺,我有件事想跟您說。」
待到郁晢揚不鬧了,雲裳才微微側身面向太爺爺,眼底眉梢帶著喜悅,笑米米地說。
「嗯。」郁嶸淡淡應了一聲。
郁嶸話音一落,郁晢揚立馬抬起頭來,接嘴,「你想說什麼?」
郁二爺戒備地盯著郁太太,以為她要反告一狀。
雲裳不屑理他,自顧自地從郁凌恆的外套口袋裡摸出一張紙,攤開,雙手遞到太爺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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