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聽著久違的四個字,看著她通紅的眼底,一時之間嗓子仿佛被人扼住。
他知道自己脾氣爆,可是他從來沒思考過,對任何人他還都能控制住一些任性,唯獨槓上田蜜,他就像可以肆無忌憚毫無顧忌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從光屁股就開始認識,從家裡敲定親事之前他也沒這麼喜怒無常,他不知道心中的那口快要憋死的濁氣從何而來。
而且沒有人知道,因為當時的定親事件,他和當時暗戀的一個女孩子再也無緣相見。
他下意識地把這股遺憾憤恨全部轉移到田蜜身上……
傅景靜靜看著田蜜的身影消失在通道盡頭,張張嘴,道歉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田蜜調整好狀態,回到包間,無聊地吃著水果。
直到包廂門再次被推開,八個穿著制服的帥氣男模華麗登場。
「啊——」
女生們幾乎激動地抱在一起。尖叫足以掀翻房頂。
屋內陷入一陣狂熱,空氣中瀰漫著粉紅色的捂臉和尖叫。
田蜜吞了吞口水,傷心事已經打包飛出太平洋。
她可算理解了女帝公主們的面首之福,手緩緩抬起,無意識地鼓了鼓掌。
男模們排成一排站在她們面前,紳士地彎腰伸出了手,牽著面紅耳赤的女生們走向舞池。
田蜜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大手。
腦子裡閃過中午光著上半身的傅彥開,她無意識地暗自對比。
比起傅彥開,這些男模還是差了點。
她也有點好奇,傅彥開就算穿得成熟正式,還是一副斯文清冷男大學生的樣子,怎麼脫了衣服,哪個位置的肌肉都不缺呢……
纖細的手放進男模的大手裡,被輕輕握住,很溫熱,沒有想像中的激動和害臊,就像解剖課上操作大體老師一樣的冷靜,只是現在少了一絲敬畏。
對比其他情緒拉滿的幾組,田蜜平靜地盯著眼前人的臉龐,生得可真俊俏,就是怎麼始終差一點味道?
也許是眼神?
她每次對上傅彥開暈滿深意的眼神都緊張得不行。
她修的心理學,在傅彥開面前居然一招都用不上……
男模的眼裡也很平靜,就是她是一個普通的客戶,從容「賣藝」。
她瞪著大眼睛看著男模的雙眼,慢慢地,竟然給人盯得臉紅起來。
一段亂七八糟的華爾茲舞蹈開場互動後,女生們又被請下台去欣賞。
「啊——啊——」
屁股剛坐穩,還沒抬起頭,身邊爆發驚天尖叫。
隨著整齊的「嘶拉——」
男模們整齊劃一的撕開身上的制服,漏出優秀的胸腹肌。
林婕瘋狂地晃著她的胳膊,「寶子,這次來值了!啊——」
她艱難地抽回快被晃脫臼的胳膊,看著台上勁辣熱舞的男人們,內心平靜得如一團死水。
心裡卻浮現傅彥開優越的眉眼鼻唇。
果然,人不能吃太好,否則口味會變叼。
忽地,她愣住,自己在想什麼?
她怎麼又在歪歪傅彥開。
「砰砰砰——」
平靜的心狂跳起來,是前所未有的快。
她按住小心臟,怎麼自己每次想起他,都這麼緊張。
可能她打骨子裡害怕和爸爸這種「上位者」太相似的氣場。
而傅彥開身上的這種氣場更強。
她眼睛盯著台上,瞳孔卻出神沒有聚焦。
直到田呈的一通電話打來。
她走出嘈雜的包廂,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怎麼了,田呈。」
「姐,你可得幫老弟這個忙啊!」
「你說。」
田蜜有些納悶,什麼事情值得向來對一切穩操勝券的老弟慌慌張張的。
「那個,你不是有一張jam《冷星》的絕版專輯嗎?能送給我嗎?」
田蜜皺眉,語氣有些嚴肅,「你要幹嘛?」
「哎呀,有大用處啦。」
田蜜微眯了眯眼,這小子吞吞吐吐的有情況。
「從實招來!」
「嗯……老姐。不,仙女,美女,神女姐姐!你就給我吧。」
田蜜嘆了一口氣,「別的都可以,那張不行。」
「為什麼啊?一張專輯而已。」
「你也不說要幹嘛,我不給。」
田呈那時候還小,不懂這張專輯陪著她度過抑鬱日子的意義,她也不打算把陳年往事再翻出來讓弟弟的心情跟著低落。
「好姐姐!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她特別喜歡收集這種知名老專輯,我借花獻佛,姐,你就給我吧。」
「不行,你再打聽打聽別人有沒有。」
田蜜拒絕的態度十分堅決。
「哎呀,你知道他為啥是絕版嗎,因為當時它就發行了兩張!我向傅景哥打聽過了!一張在你手裡,一張在傅小叔手裡!你說我找誰要?!」
田蜜沉默了一會兒,「這張專輯對我也特別重要,我真不能給你。」
那邊也沉默了陣子,悠悠嘆了口氣,「那好吧,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對啦,老爸這幾天總向我問你最近怎麼突然怪怪的。」
「你怎麼說的?」
「嘿嘿,女孩兒的心思,我讓他別猜。」然後也被訓了一通。
田蜜忍俊不禁。
「專輯的事我再想辦法吧,拜了。」
田蜜看著掛掉的電話,有些糾結。
「田蜜。」
她的思緒被身後來人打斷。
有些昏暗的通道盡頭,白瓊雙手抄著口袋緩緩走來。
對她甜甜一笑,「剛才抱歉啊,我只是想熱熱場子。」
田蜜點點頭,不想和她多作糾纏。
白瓊卻伸手攔住她的去路,「你幹嘛老躲著我,就因為我主動加了你的微信嗎?」
田蜜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臉皮好厚。」
白瓊的臉色猛地一紅,一時間被她的直白噎住。
「你,你幹嘛對我敵意這麼大?我們做朋友不可以嗎?」
田蜜已經徹底無語。
「我為什麼要和你做朋友?」
她沒有找虐的癖好。
「你和傅景的關係我都了解,其實就是假的嘛,傅景說了,你可以做我們戀愛的掩護盾牌,而且你和他一起長大,我也想通過你更加了解他嘛。」
白瓊微笑的臉有絲天真,說出來的話卻讓田蜜以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盯著她。
她發現自己沒法和這類人交流。
「田蜜,我是認真想和你做朋友的。」
「但我不想,謝謝。」
她難以招架白瓊的自說自話,繞過她就要離開。
「田蜜,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而且你不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很綠茶嗎,纏著傅景不讓他和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如果你不喜歡他,你為什麼不主動取消婚約?」
田蜜僵硬在原地,怎麼都在問她這個問題?
她就是活該被摁上斷頭台的人?
良久,白瓊以為田蜜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的時候,她緩緩開了口。
「白瓊,你也知道他是有婚約的人?」
白瓊愣了一下,有些羞惱,「那不是長輩強加給他的嘛,你想說我是第三者插足嗎?事實是你才是不被愛的那個。」
田蜜閉了閉眼,雖然這是個自己都承認的事實,可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怎麼還是那麼扎心。
「那你就讓傅景努力去為真愛衝破束縛吧。」田蜜淡淡地沒有多大情緒,頭也不回地離開。
白瓊握緊了拳頭,她也很想不在意,可是傅景剛剛回來之後就魂不守舍的,直覺告訴她和田蜜有關。
果然,傅景竟然對她說,他改變了策略。
他們三人,應該和諧共處,要想田蜜幫忙打掩護,必須好好哄著她。
明天要帶著田蜜,三個人一起去極地世界泡溫泉。
那一瞬間,連她都覺得傅景有點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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