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婧婕的臉上微微泛紅:「那你為什麼會捨不得呢?」
江烈微笑著應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沒有你,我有可能早就死了。跟你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天,捨不得是很正常的啊。」
「軍爺,可以開飯了!」那農婦說著便從屋裡搬出了一張木桌,放到了院裡,並搬來了兩張木凳,隨後又端來了兩副碗筷。
「飯菜來嘍!」那農夫與那農婦熱情似火地端來了一盤接一盤的熱氣騰騰的農家菜餚,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了桌上。
那農婦邀請江烈與馬婧婕入座,然後便與那農夫站到了一旁,保持著微笑。
江烈坐下之後,問道:「客人都已經入座了,主人怎麼還站著啊?怎麼不把椅子拿過來一塊兒坐著吃啊?」
那農婦笑嘻嘻道:「軍爺是英雄,我們是庶民,是不起眼的小老百姓,豈敢與軍爺同坐啊?沒事的,我們都還不餓,這會兒也都吃不下,請軍爺先好好享用,等軍爺吃完了,我們兩個再吃!」
盛情難卻,江烈只好尊重主人的意見,與馬婧婕一同享用起了極具人間煙火氣的農家飯菜。
不太油膩的土豬肉,顆粒分明的炒玉米,不咸不淡的鮮魚湯,簡單的菜餚不禁讓江烈回想起了當年在三刀谷的那段時光。
沒有酒過三巡,卻也菜過五味。
就在此時,江烈已經大體上吃飽了,但感覺到了異樣。
沒有腹痛,沒有疲軟,只是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化為重影,一切都顯得迷迷糊糊。
「有毒!」江烈一怒之下,拍案而起,卻踉踉蹌蹌地一頭栽倒在地,然後不省人事。
當江烈悠悠醒轉之際,他緩緩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被一圈又一圈的粗麻繩捆在木瓜樹的樹幹上。
此時,正是黃昏,天邊的晚霞一望無際。
江烈意識到中午的飯菜里有毒,自己是被藥倒昏迷了,於是便在四下里東張西望了一陣,卻並沒有發現那農夫與農婦以及馬婧婕的身影,只看到了騏墨在拉磨盤,連忙喊道:「卑鄙無恥的小人!用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把爺藥倒!你們真他娘的卑鄙!你們真他娘的無恥!老子跟你們以禮相待,你們卻給老子下藥!」
「嚷嚷什麼!瞎嚷嚷什麼!」那農婦拿著一張木凳,推門而出,擦了擦木凳,便將木凳往江烈面前一丈左右的地上一擱,然後往木凳上一坐,惡狠狠地問道,「老實交代,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人?」
江烈怒視著那農婦:「我倒要讓你先老實交代,跟我一起的那姑娘在哪兒?」
那農婦齜牙咧嘴道:「在你後面呢,這樹幹雖然不是很粗,但也足以綁上倆人了,你在這頭,她在那頭。」
「小馬,小馬!」江烈半扭過頭,連聲呼喚道。
「怎麼回事?我怎麼被綁在樹上了?」馬婧婕迷迷糊糊道。
江烈冷哼了一聲:「咱們的午餐被下了毒,趁著咱們昏迷不醒的時候,他們就把咱們綁起來了!」
那農婦問道:「你的問題,我回答你了,你是不是可以回答一下我的問題了?快點老實交代,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江烈不想磨蹭,便正色應道:「我是神獅軍團皇家獅炎軍大帥,我叫江烈!」
那農婦微笑道:「那她呢?那個姑娘又是什麼人?」
江烈料想說實話的話,那農婦也不會相信,畢竟在常人的認知之中,一個獅炎軍的大帥是沒有道理跟一個象湄軍的軍醫在一起的。
於是,江烈面不改色地應道:「她是我們獅炎軍的軍醫,她姓馬。」
「真是讓人笑掉大牙!」那農夫也從屋內走出,大笑道,「江大帥都死了多少天了,你還敢自稱江烈?你要冒充也該冒充個活著的人吧?你冒充一個死人是打算唬誰呢?」
江烈問道:「你說江烈死了?你是從哪兒聽說的?」
那農夫應道:「你別看我住在在荒無人煙的地方,我也並沒有與世隔絕,我也時不時去城鎮裡趕集,外面的世界發生什麼事,我都是知道的。誰不知道江大帥身中數十箭,跳下了懸崖,摔得粉身碎骨?你說你是江烈,有可能嗎?」
江烈正色道:「江烈是身中數十箭沒錯,也確實跳下了懸崖,但沒有摔得粉身碎骨,更沒有死。江烈不僅沒有死,而且還被你們綁在這棵樹上。」
那農夫搖頭笑道:「真不必如此,你說的話都自相矛盾。你說江烈確實身中了數十箭,也確實跳下了懸崖,在這樣的情況下跳下懸崖,竟然沒有摔得粉身碎骨?竟然沒有死?這是奇蹟吧?那就當發生了奇蹟,江烈沒有死,那身中數十箭總該會有留下疤痕吧?你說你是江烈,你身上有數十個箭傷的疤痕嗎?」
經歷過浴火重生,江烈的身上確實沒有任何疤痕。
江烈只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我身上沒有半個疤痕,是因為因為」
倘若江烈告訴他們自己經歷過了一次浴火重生,經歷了脫胎換骨,他們只會當他是在漫無目的地胡言亂語。所以江烈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那農婦擺了擺手:「你不用再說什麼了,你說再多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你們兩個根本不是獅炎軍的,你們兩個是象湄軍的。獅炎軍一直打勝仗,怎麼可能穿著平民百姓的衣服到處亂跑?象軍才比較可能有逃兵,而且這個,是最明顯的證據。」
那農婦說著便拿出了一本小冊子——這是馬婧婕身上的,雖然馬婧婕的醫藥箱等行囊都放進了鱗玉鐲,但這本表示身份的小冊子卻依然習慣於隨身攜帶。
那農夫從那農婦手中拿過那小冊子:「我們是農民,從來都沒有讀過書,當然不認識一個字,但大象和獅子,我們還是能夠分得明白的。這上面的圖案,大耳朵,長鼻子,這有可能是獅炎軍的?別狡辯了,你們兩個就是象湄的!」
那小冊子上確實有象湄的標誌——一個栩栩如生的象頭。
江烈焦急道:「等著,我給你看看我們神獅軍團的腰牌!」
說著,江烈就要從鱗玉鐲中取出腰牌來,然而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的手腕上並沒有鱗玉鐲。
「我的鐲子呢?」江烈蹙眉問道。
那農婦應道:「你那個鐲子啊?放在屋裡頭了,你別再狡辯了,我們已經給你搜過身了,沒有搜出別的東西,壓根就沒有什麼腰牌。」
江烈此時已經是百口莫辯了,現在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畢竟自己也確實說了謊,馬婧婕確實是象湄的軍醫,而非獅炎軍的軍醫。
於是,江烈只好問道:「既然你認定了我們兩個都是象湄的軍人,那你們預備把我倆怎麼樣呢?」
那農夫嘆了口氣道:「有一說一,象湄人和神獅人,我們都惹不起,能不招惹,那肯定是誰都不招惹的。但其實不管你是象湄人還是神獅人,我都已經招惹上了,因為我搶了你的馬。實不相瞞,你這匹馬是我抓來的,用陷阱抓來的,抓來就只為了讓它拉磨盤,既然我已經惹到你了,那就不能讓你有機會報仇。」
江烈無力地苦笑了一聲:「你這意思是說,你為了不讓我有機會報仇,所以虛情假意地請我吃了一頓午飯,然後在飯菜裡頭下了毒,再把我綁在這裡?你是害怕什麼?我承認,你這樣對待我的馬,是招惹到我了,但我們獅炎軍是來解救虬誓百姓的,你們作為戰爭的直接受害者,我即便看你不爽,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啊!」
那農夫連連搖頭:「你如果是獅炎軍,你或許確實不會把我跟我媳婦怎麼樣,但你不是。雖然我只能肯定那個丫頭是象湄人,沒有辦法肯定你也是,但也八九不離十,能跟一個象湄的軍醫混在一起,肯定不會是神獅人。而且,真正的神獅人,肯定都是尊重江大帥的,不可能冒充江大帥!」
江烈倍感無奈:「你就說,你打算把我怎麼樣,打算把我們兩個怎麼樣?是要把我們殺了?還是要怎麼樣?」
那農夫又是搖了搖頭:「我把你殺了,對我能有什麼好處嗎?我還能敢吃人肉不成?但也不能把你們留著啊,留著我豈不是還得給你們吃,給你們喝?這也不太妥當,不如把你們兩個送去給神獅人,說不定還能換點錢。看你這匹馬不錯,你應該也是個不小的軍官,應該能換不少錢。」
江烈眼前一亮:「照你這麼說,你是知道哪裡有神獅人嘍?」
「大概知道。」那農夫笑道,「這些事你就甭操心了,你就等著啊,看神獅人怎麼處置你吧!」
江烈思忖道:「正合我意,我不如將計就計,讓他們帶我去找我的部隊。不過,只怕他們又得給我下藥,而且會虧待了我的騏墨。不能將計就計,還是得讓他們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既然我身上沒有任何物件能夠證明我是江烈,那就只好用火來證明了。」
隨著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江烈輕彈指間,彈出了一條火蛇。那火蛇立馬沿著樹幹上跳下竄,眨眼之間就燒斷了束縛著江烈與馬婧婕的粗麻繩。
那農夫與那農婦尚未反應過來,只是被嚇得不輕,四眼空洞,兩口張得足以塞下兩顆成熟的大西瓜。
江烈扯開身上的繩索,並順便為馬婧婕鬆了綁,然後收回了所有的火焰,活動了活動渾身的筋骨,凜然道:「不曉得你們是否聽說過,你們口中的那個江大帥會放火,是蝕骨大陸上目前僅存的唯一的馭火人。聽說過嗎?嗯?怎麼不說話?你們兩個怎麼跟木頭人似的?」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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