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火神 第三百二十三章 東扯西聊

    「動了歪心思?莫非」江烈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袁如桐點了點頭:「我皇爺爺身體不好,四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病入膏肓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父皇開始急了,急於在我皇爺爺駕崩之前除掉兩個兄長。他也不敢明著干,不然會落下不好的名聲。所以,他請他的兩個兄長去泛舟湖上,坐的是有問題的船。那船一翻,他們兄弟三人都掉入了水中。他的兩個皇兄就這樣溺死在湖裡了。」

    江烈疑惑道:「既然是三人都掉入了水中,為什麼只有兩個人死?」

    袁如桐應道:「我父皇聰明一世,總不可能為了殺別人還順便讓自己陪葬吧?他之所以選擇翻船殺人,正是因為他的兩個皇兄都不習水性,而他卻有一身泅水的本領。只有他自己游上了岸,他的兩個皇兄就溺死在湖裡了。這一切顯得合情合理,而且完全可以將罪過歸咎於那條破船上。於是,我皇爺爺一死,我父皇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最合適的繼承人。值得一提的是,我的兄弟們都會學游泳,可能是我父皇不想讓兄弟相殘的事再度發生。」

    江烈感覺大開了眼界,訝異道:「沒想到羿衷爺當年也是個狠角色,為了皇位能把自己的親哥哥害死。皇九公九九姐姐,我說句不太中聽的,羿衷爺為了皇位殺害親哥,昇凡帝為了儘早繼位殺害親爹,這或許就是遺傳,就是骨子裡有這種傳承。再說句更不中聽的,雖然我有機會一定會為羿衷爺平冤昭雪,但他被自己的兒子害死,有可能是算是命運中該有的一種因果報應吧。」

    袁如桐微笑著搖了搖頭:「不是遺傳,這是天下皇室的共性——重權輕情。手足同胞之情在皇權的誘惑面前顯得不值一提。我覺得,治平縣的那場刺殺,其背後的陰謀,我父皇也能猜出個大概。畢竟我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比誰都聰明,不可能看不出,他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或許他會覺得他的兒子能跟他一樣心狠手辣,才能像他一樣當個合格的皇帝。」

    嘆了口氣後,袁如桐苦笑道:「我害怕,我真的會害怕,害怕我的孩子像他外公,像他大舅。我害怕我的孩子們手足相殘,害怕父子相殘。如果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我根本接受不了」

    靈光一閃之下,江烈想起了曹植的那首著名的《七步詩》,此詩就是典型的反對兄弟相殘的著作,於是他正色道:「有這麼一首詩,你可以教給你的孩子們,教他們一家人要相親相愛。」

    袁如桐立馬提起了興趣:「什麼詩?」

    江烈清了清嗓子,聲情並茂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袁如桐喃喃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真是好詩啊,言簡意賅。這莫非又是你的創作?」

    蝕骨大陸上從來都沒有一個叫曹植的人,所以江烈又可以光明正大地剽竊他人作品了。

    江烈厚著臉皮點了點頭道:「沒錯,這首詩是我在神獅國的時候寫的,那個時候是在一個路邊攤,看見在煮豆子,就突發靈感,寫下了這首詩。」

    「那這首詩有名字嗎?」袁如桐問道。

    「當然有啊!」江烈差點將「七步詩」這三個大字脫口而出,雖然這首詩確確實實就叫這個名字,但他自己編造的創作靈感卻跟七步還是八步沒有任何關係,所以立馬剎住了嘴,改口道,「倘若你願意為此詩賜個名字,那它就有名字了。我當時寫這首詩的時候,沒想太多,所以就沒有取名。」

    袁如桐思忖片刻,道:「有了,就叫《相煎何太急》,雖然這所謂的詩名完全就是其中的一個詩句,但我覺得這首詩的精華就在於這最後一句。豆子也好,豆萁也罷,都只是打比方。在我看來,這首詩想表達的就是最後一句,就是同根生的兄弟姐妹,為什麼要自相殘殺?這首詩,我會教給我的孩子們的。」


    雖然自己並不是原創作者,但江烈還是倍感欣慰,欣慰之餘,順便提出了一個疑問:「話說,羿衷爺的那些往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可是他的第九個女兒,你出生的時候,他應該已經當了好多年的皇帝了吧?那些往事是你出生之前的歷史,你也能曉得?」

    袁如桐毫不猶豫地應道:「都是我母后告訴我的,那個時候我還小,她可能覺得小孩子記不住,就跟我念叨,說希望大皇兄不要學父皇的那些作風只不過,我不僅記住了她說的每一句話,而且直到現在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袁如桐跟袁國采都是神獅當今皇太后呼延婉嬋的親生骨肉。呼延婉嬋的擔憂也並無道理,也可以說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他希望袁國采不要像袁遼宸那樣害死兄弟,但或許是袁國采是嫡長子,自幼就是儲君,所以不需要殺害兄弟(事實上是只有弟,沒有兄),只不過換了個做法,就是殺害親父。雖然二者不太一樣,但本質上都是為了皇權,實質上都是為了一己私利而害死了自己的至親。

    江烈的內心登時掀起了一陣風暴,他開始懷疑袁遼宸是否只是為了一己私利而損人利己,是否是為了自己能坐上皇位而不擇手段,畢竟他在位期間也創下了不少舉世矚目的豐功偉績,至少肉眼可見的,沒有袁遼宸,就沒有如今的神獅軍團,沒有如今國富民強而且兵強馬壯的神獅國。

    思考著袁遼宸,江烈又不得不思考起了袁國采,畢竟他打心眼裡瞧不起袁國采,但袁國采的一些行徑卻是客觀存在的,比如說江洛在彼時的東宮發現的袁國采的書法與劍術,尤其是袁國采練字時寫的是鋪天蓋地的「蒼生第一」,他會不會真的是心系蒼生,真的為神獅國的老百姓們著想?倘若如此,趙府全府上下的所有人又都算什麼?為了大家而必須犧牲的小家?

    再看當下的神獅國,雖然江烈在昇凡二年便來到了虬誓國,但也確確實實在袁國采的統治下過了一年又半載。實事求是地說,在江烈的印象中,羿衷與昇凡對於神獅國民間的蒼生而言,僅僅只是年號有別,只是需要將日常生活中習慣說的「羿衷某年」改為「昇凡某年」,其他的日常生活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也就是說,昇凡年間的神獅國並不會比羿衷年間差,包括經濟、軍事、文化等各方各面。

    思緒萬千,江烈嘆了口氣道:「算了算了,這些燒腦又不開心的事情就不提了。咱們還是挑點開心的事說比較實在,畢竟咱們能夠在一起談天說地的機會,這輩子都是能夠用手指頭數清楚的。人生就是應該及時行樂,總是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容易發愁,一發愁就容易頭髮鬍鬚白。」

    袁如桐噗嗤一笑道:「頭髮鬍鬚白什麼的就不必帶上我了,我頂多頭髮變白,鬍鬚是不可能變白的,因為我永遠也不可能長鬍鬚。對了,我有一點很好奇的,你兒子念恆是不是馭火人?就是說,你的馭火術會不會遺傳給下一代?」

    這個問題著實將江烈給問住了,倘若袁如桐沒提,他自己都從沒意識到過這個問題,畢竟嬰兒時期的江念恆跟普通小孩別無二致,江烈根本不會聯想到這個可愛的小孩子是否有可能會是一個馭火人。

    於是江烈笑道:「九姐姐,有一說一,我真不曉得。按道理講,馭火人就是會一代傳一代的,所以在人們的傳說中,百年以前是有很多馭火人的,但是為什麼我是百年未見的馭火人呢?我不曉得我的父母是誰,所以我也不曉得他們是不是馭火人。倘若會遺傳,那為什麼在我之前,整個蝕骨大陸有長達一個世紀沒有馭火人出現呢?這種馭火的基因,是顯性性狀,還是隱性性狀?是在常染色體上,還是在性的染色體上?」

    基因、顯性、隱性、性狀、染色體。

    這些專業術語觸及到了袁如桐的知識盲區,當然,這也是蝕骨大陸上除了江烈以外的所有人的知識盲區,因為蝕骨大陸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些詞彙,也是因為從來就沒有人研究過這些東西,也沒有辦法研究。

    為了解釋得清楚,江烈語重心長道:「我剛才說的那些什麼基因什麼的都是我自己瞎胡謅的,並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詞。我是這麼想的,馭火術應該是可以遺傳的,不是像天生的智力缺陷者那樣會隨機出現,畢竟傻子的父母往往都是正常人。但馭火術不會是天降神力,憑空出現的,肯定是代代相傳的。而之所以之前有百年的斷檔,大概就是因為馭火術這種東西是隱性的。」

    解釋了半天,袁如桐仍然是一頭霧水,江烈便續道:「一對夫妻,一男一女,倆人都是右撇子,他們的孩子可能是左撇子,也有可能他們的孩子是右撇子,而他們的孫子有左撇子。他們之所以能生得出左撇子,正是因為他們身上帶有左撇子的這種遺傳因素,只是在自己身上沒有顯示出來,在後代身上顯示出來了。」

    袁如桐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道:「我可能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看過我皇爺爺的畫像,他眼睛又大又黑,但我父皇的眼睛就不大,而我六皇叔的眼睛就挺大的。我是我父皇的女兒,我的眼睛不像我父皇,卻像我皇爺爺。而南兒的眼睛就跟六皇叔一樣,一模一樣的大眼睛。你就是覺得,你家念恆可能是馭火人,也有可能不是,如果他不是的話,念恆的孩子也有可能是。是這樣吧?」

    「正是如此!」江烈發覺自己扯了一堆高中的生物知識,不僅沒給袁如桐解釋清楚,還把自己繞暈了,便只想儘快結束這個話題。他此時只恨跟祝融交流的時候沒有順便問祝融一句——「我生的兒子會不會是馭火人?」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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