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問道:「不一定是一個不好的詞?此話怎講?」
袁南兒耐心地解釋道:「等閒之輩的意思就是泛泛之輩,就是尋常的人。按照常理而言,等閒之輩好像就是平平無奇的尋常人,就是沒什麼作為的,好像就不是一個不好的詞。但是,我覺得吧,一個擁有偉大貢獻的英雄豪傑肯定不是等閒之輩,一個禍亂世間的窮凶極惡的大惡霸肯定也不是等閒之輩。」
江烈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就是說,憶嚴日後肯定不會是一個尋常的人,但是有可能是大好人,也有可能是大壞蛋。你說的有道理啊,就衝著他那股性子,要麼就得出人頭地,要麼就得橫行霸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的個性就是這樣了,就看如何教育了。」
袁南兒點頭道:「是啊,他這個性子就是這樣,教得好,他就容易建功立業,要是沒教好,任由他自由生長的話,就很有可能變成惡霸了。」
「我的孩子,可以沒本事,可以沒有任何光輝事跡,但必須得是有德之人,不能夠是什麼壞蛋惡霸。我倒是不擔心他的品德會出現什麼問題,我比較擔心的是,他的這驢脾氣會害他得罪人,害他吃虧。」江烈說著便蹙起了眉頭。
袁南兒搖頭道:「這點你是多慮了。他確實容易得罪人,但是他還能得罪什麼人呢?他連皇宮裡的大太監楊大總管都得罪過了,你還怕他能因為得罪誰而吃虧?楊公公是什麼身份?在整個神獅國,還能有幾個比楊公公更位高權重的嗎?得罪楊公公之後,他還是該怎樣就怎樣,他哪怕是得罪了什麼其他人,應該也不至於會怎樣。」
江烈微微一笑道:「現在說什麼也都還算是為時尚早,他們自己的未來道路將會由他們自己去探索,咱們也沒必要這麼早就未雨綢繆。走一步看一步吧!」
午餐備好,綱親王府里的一大批蹭飯的人便都湧進了餐廳,各自找好了位置坐好。
袁遼宏坐在了主人位,關切地問道:「如桐,你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了?感覺還好嗎?」
袁如桐微笑著應道:「多謝皇叔關心,如桐已經恢復好了,沒什麼大礙。」
袁遼宏點了點頭,正色道:「下次你回來的時候,可一定得提前幾天,別跟這次一樣,昨天晚上的宴席,你到昨天早上才到,這樣的話,你水土不服,身體不適,都沒有一個恢復期。你要是提前幾天來的話,哪怕是又水土不服,好歹也會有一個恢復期能讓自己的身體恢復正常,不然的話,一道菜都沒趕上,多可惜啊。」
除了江烈和袁南兒,其他人都不知曉袁如桐的身體不適是劇情需要,所以袁遼宏的關懷是合情合理的。
「多謝皇叔,如桐明白。這次確實是有點遺憾,下次我一定會吸取教訓的。」袁如桐禮貌地回應道。
袁遼宏欣慰地微笑道:「嫁出去這麼多年了,你才難得回來這麼一趟,應該不著急走吧?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多待幾天,也讓你的皇子公主們跟我的外孫們多培養培養感情。好說歹說是表兄弟,不趁著這個機會多一起玩玩的話,過幾年重逢,也只會是陌生人。」
袁如桐笑道:「皇叔,放心啦,我既然回來了,就肯定會多待幾天的。皇上就是我孩子的父皇,他也早就跟我說了,難得回一趟娘家,就得玩盡興了再回去。」
袁遼宏爽朗地笑道:「這就對了,肯定是得玩盡興的。神獅城裡到處都有獅城軍,安全的問題你不必擔心,想玩什麼你就儘管玩,想要誰陪你也就儘管吩咐。當然了,我家這個駙馬爺,可是沒有太多閒工夫能陪你玩,他還得為後面的戰事做準備。」
「後面的戰事?」袁如桐問道,「後面還有什麼戰事嗎?」
江烈見狀,便只好解釋道:「皇上派我們獅炎軍跟段大帥的獅賁軍去攻打象湄,還有五個月的時間讓我們準備。」
「打象湄?為什麼要打象湄?」袁如桐不解地問道。好說歹說,袁如桐的婆家虬誓國是直接受到象湄國的侵略的,但連她都不理解為何要攻打象湄。
江烈聳了聳肩,嘆了口氣道:「這是你大皇兄的意思,他想統一蝕骨大陸。照他的意思說,只要神獅奪取了象湄的政權,那麼,蝕骨大陸就全是自家人了,整個蝕骨大陸基本上就都姓袁了。」
袁如桐撅了噘嘴,埋頭吃起了飯:「算了,不管了,打仗的事我不懂,我不多問。」
整個午餐期間的氣氛還算其樂融融,沒太多消極情緒。江烈吃飽喝足之後,便與眾人告辭,徑直往獅炎軍駐地去了。
兩個月後的一個深夜,江烈剛從獅炎軍駐地忙完一天的瑣事,騎著騏墨奔向江府。
「馭!」江烈連忙勒馬,怒罵道,「你是瞎子還是聾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要碰瓷?!」
一個黑衣人驀地出現在了一個靜謐的路口,攔住了江烈的去路,嚇得江烈一陣手忙腳亂,所幸停住了馬,否則就會釀成一起交通事故。對於這種破壞交通秩序的人,江烈從不慣著,見一個就罵一個,絕不心慈手軟。
那黑衣人扯掉了漆黑的外衣,伸出了一隻手:「我來拿回我的東西。」
江烈定睛一瞧,只見眼前此人身著一身紅袍,面戴紅面紗,腦後束著一條烏黑的長辮,面紗之上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顯而易見,此人便是龍琪。
「龍琪?!你還活著,太好了!」江烈露出了笑容,左顧右盼一陣,「要說話的話,咱們得借一步說話。」
畢竟神獅城是一個不夜城,雖然此時是深夜,但路上依然有零零散散的行人。江烈總覺得龍琪的這一身行頭過於引人注目,為了避免無妄之災,江烈便將龍琪帶到了一家小巷裡的小麵館。
為了不讓麵館里的人輕易認出自己是軍官,江烈在路上便卸掉了一身甲冑裝進了鱗玉鐲里,又從鱗玉鐲里翻出了一身常服換上。m.biquge.biz
江烈將騏墨扔在了巷口,讓它自己休息,然後領著龍琪進入了麵館。
「兩位客官,裡邊請來!」麵館的掌柜熱情洋溢地邀請二人入座,笑吟吟地問道,「兩位客官看看要吃些什麼?」
這種偏僻的小麵館里只有三張桌子,裝不下幾個客人,做的是小本生意,薄利多銷,此時的店裡也沒有其他的客人。掌柜的也不會另外請夥計,一個人就把麵館里所有大大小小的頭路都給獨攬了。
江烈向龍琪使了個眼色:「要吃什麼,你點吧。這頓我請客,你就千萬不要客氣了。」
龍琪向江烈眨了幾下眼睛,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江烈登時想起了龍琪的那句話——「我不敢講話但我不會低頭。」
如今的龍琪不會輕易開口講話,尤其是在麵館掌柜這種十足的陌生人面前,她只會秉持著言多必失的原則。
既然如此,江烈便只好替龍琪做主了,但他不知曉龍琪的口味喜好,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只好盯著龍琪臉上的紅面紗絞盡腦汁,突然又靈光一閃:「掌柜的,你們這兒有拌麵嗎?」
「拌麵?有啊,這太有了!」麵館掌柜保持著微笑應道。
江烈說著便仔細形容了起來:「就是把煮熟的麵條,瀝乾水,裝進盤子裡或者碗裡,加入花生醬或者番茄醬,然後攪拌均勻,讓麵條都能均勻地沾染上醬汁。可以的話,再加上兩片燙過的菜葉。你們的拌麵,是這樣的吧?」
那麵館掌柜撓了撓頭,笑道:「客官,小店的拌麵呢,跟您描述的應該應該差不多。只不過吧,您說的醬,我們是沒有的。不過,小店有醬油,有醋,有辣椒醬,有蛋黃醬。我們一般是用這些醬汁拌的。」
「沒魚蝦也好。就看貴店怎麼做了,我們要兩份拌麵。」江烈微笑道。
「得嘞!客官請稍等!」那掌柜說著便到灶間忙活起來了。
龍琪眯了眯眼:「可惡啊你竟然拿我半面大將軍的名號點菜」
江烈嘻嘻一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是希望你想吃什麼,你就儘管點的。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頭的蛔蟲,我哪裡曉得你喜歡吃什麼?也不只是我不曉得你喜歡吃什麼,我也不曉得我自己喜歡吃什麼。這不是剛好看到了你這條紅面紗嘛,這不是剛好就想到了你叫半面大將軍嘛,這不是剛好半面跟拌麵是同音嘛。所以,拌麵這兩個字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我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拌麵。」
龍琪使了個白眼,又伸出了一隻如霜賽雪的纖細白手:「可惡啊,你快把我的東西還我。」
江烈揣著明白裝糊塗,他當然知曉龍琪的半面箸在自己的鱗玉鐲里,但還是選擇明知故問:「你的東西?你的什麼東西?我需要還你什麼東西?我欠你錢了嗎?好像也沒有吧?」
「可惡啊你」龍琪順勢抬起手,怒指著江烈,「你都要請我吃麵了還不把我的半面箸還我沒有半面箸,你讓我怎麼吃拌麵?用手抓嗎?」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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