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婧婕點了點頭道:「你是一個有人情味兒的人,所以你麾下的軍隊也是有人情味兒的,但願原象湄的臣民們能夠生活在一個具有人情味兒的國度,能夠過上更幸福的日子。」
「會的會的。」江烈問道,「你應該對這京城比較熟悉吧,有什麼比較特色的風味小吃,你帶我去嘗嘗鮮,我請客。」
「你請客?你有象湄幣嗎?你說得是很好聽。」馬婧婕噗嗤一笑道。
江烈從兜里掏出了一沓神獅幣:「車同軌,書同文。象湄國已經滅亡了,象湄幣已經沒有購買力了,用不了了。現在,神獅幣才是能夠消費的。象湄幣只能成為文物藝術品了,你這話說的就不妥啦,應該是只能我請客,你想請都沒門,你暫時還沒有神獅幣,你的象湄幣已經退出歷史舞台了,神獅幣才是被承認的。」
馬婧婕的眼中登時湧現出了一股悵然若失的神情:「這樣啊好吧,但京城裡確實沒有什麼比較有特色的好吃的。這個京城裡吃得到的東西,在你們那邊應該也是吃得到的。象湄最有特色的還是藝術方面,這皇宮裡就有一間藝術館,那裡頭有很多藝術品。」
「這好啊,事不宜遲,這就去吧!」江烈說著便收拾好了一身行頭,並將滅揚斧收進了鱗玉鐲中,跟隨著馬婧婕來到了皇宮裡的藝術館。
這其實就是一個藝術博物館,陳列著的藝術品琳琅滿目,令剛踏入此間的江烈立馬感受到了眼花繚亂。
「這裡頭有你故人的作品。」馬婧婕領著江烈邊走邊說道。
江烈問道:「故人?又是故人?這回又是哪個故人了?」
「你看看便知。」馬婧婕說著便停下了腳步,指了指旁邊的牆壁,「就是這個。」
江烈停步轉身,端詳起了牆上掛著的書法作品。
那是一幅毛筆字,白紙黑字,字跡透露出一股瀟灑自如的無拘無束的狂放。
江烈辨認著這筆狂草,喃喃念道:「人生苦短,應當瀟瀟灑灑,自由如漫天飛煙簡詩財書」
馬婧婕介紹道:「這是曾經的瀟灑飛煙大將軍簡詩財親筆寫下的作品,寫這字的時候,他才二十歲。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是一名少年將軍了。他算是年少成名的,在許多不同的方面都頗有造詣,是個千載難逢的人才。」
江烈仔細品鑑著這幅作品:「人生苦短他二十歲的時候就曉得他的人生苦短了啊。他這一輩子也確實瀟瀟灑灑,也確實自由如飛煙。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他是懂這個道理的,特別瀟灑,敢把獅炎甲軍總將的腦袋掛到城門樓子上他為他的瀟灑,付出了自己生命的代價。也是可惜啊,可惜他是我的敵人,要不然,這號人物還是挺有個性的。」
「要論個性,還得是你比較有個性啊。」馬婧婕笑道。
江烈應道:「我當然有個性,不過你也不遜色,你也是一個個性十足的奇女子。對了,認識你的那會兒你才十六,你這會兒該有二十歲了吧?真是時間追不上白馬,你嫁人沒?」
馬婧婕搖了搖頭道:「嫁人?還沒呢。」
江烈打趣道:「是沒人中意你,還是沒有你中意的?我感覺,應該會有很多人中意你吧,只是你眼光太高,看不上別人。」
馬婧婕保持著一絲微笑:「哪有什麼中意不中意的,哪有什麼眼光高還是眼光低的,就是單純忙。在京城裡當太醫,雖然俸祿高,但更多是一種責任。我是沒有什麼自由的,沒有固定的工作時間,病人不會挑你有空的時候生病,所以哈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有閒暇,更何況,我的病人都是皇親國戚。自己每天忙得不可開交,難得有點可以喘口氣的時候,只想睡覺,只想休息,根本沒有心思去顧及那些兒女情長的事。」
江烈點頭道:「沒事,不要緊,你還年輕,二十歲還是年輕的,年輕就是本錢,不必著急,等緣分到了,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就是自然而然的。」
馬婧婕點了點頭道:「是吧,最好是這樣。」
「也只能這樣了。」江烈說完這句,見馬婧婕還無動於衷,為了緩解尷尬,便自己接了下一句,「那就這樣吧。」
昇凡八年初春,袁國采推行出了一項翻天覆地的舉措——解散神獅軍團。
星火聯軍在原象湄國休養生息了幾十天,就等著袁國采將星火聯軍召回神獅城,結果,袁國采不僅沒打算將星火聯軍召回神獅城,還打算解散神獅軍團,除了保留獅城軍的部分部隊守衛皇宮與京城以外,神獅軍團的其餘所有部隊都將分配到原象湄國的各地駐守。
江烈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因為他早就聽袁國梟提起過關於這項新政策的風聲,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正如袁國梟所言的那樣,江烈從此就變成了原象湄國一個郡的太守,雖然掌有兵權,但麾下除了段彪以外,沒有一個人是屬於原獅炎軍的。
江烈不得不由衷地欽佩起袁國梟的消息之靈通,小道消息句句屬實。
按照袁國采傳來的命令的說法,他擔心原象湄人還不會馬上對神獅國擁有歸屬感,可能還會有逆反心理,只有讓根正苗紅的神獅人來治理老象湄人,才能將原象湄的這塊地盤真正統一進神獅國的版圖之中。
一收到命令,江烈便只能趕到了穎川郡,走馬上任成為了穎川太守。
從今往後,穎川郡的太守府就是江烈的新家,這間太守府雖然與神獅城裡的江府無法相媲美,卻也堪稱大戶人家,讓原江府的一大家子住進來是綽綽有餘的。
剛在穎川郡安頓好沒兩天,江烈便收到了袁南兒從神獅城寄來的書信。袁南兒在信里寫到,江府的一大家子的所有人都即將搬來穎川郡。雖然神獅軍團解散了,再也沒有獅城軍了,也沒有獅城軍大帥了,但袁遼宏還是換湯不換藥地搖身一變成了神獅城駐軍的統領——獅城提督。所以袁遼宏只能略顯孤單地留在神獅城了。
江烈開顏感受得到,袁國采將自己派來穎川郡做太守是有意而為之,因為剛剛上任,他就發現了在這個穎川郡里有一個較為棘手的難題。
這天,江烈正在衙門裡研讀《穎川郡志》以了解穎川郡的前世今生,這是要治理好一個地方,當好這個地方官的必備條件。
段彪身著新式官服,走到了江烈身邊:「大帥,情況大體上摸明白了。」
「段郡丞,本官現在是穎川郡太守,而非獅炎軍大帥。大帥這個稱呼,於我而言已經成為歷史了。你應該轉變你的習慣,稱呼我為太守大人,不能再叫我大帥了。」江烈假裝一本正經道。
段彪忍俊不禁道:「新媳婦進門要改口也得需要一段適應期啊,我要改口哪那麼容易啊?反正這會兒就咱倆在,不用太在意這些了。皇上也是奇怪,讓你當個太守吧,也不曉得是升級了還是貶謫了,反正我當這個郡丞是挺奇怪的。以前在獅炎軍,你是大帥,我是先鋒牙校尉,大帥跟校尉差了好幾級。現如今你當了太守,我成了郡丞,你是這穎川郡的一把手,我是二把手,好傢夥,我跟你的級別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江烈白了段彪一眼:「少廢話,皇上的心思你管不著。咱們的當務之急是穎川郡的匪患。」
段彪拉來椅子坐下,正色道:「根據卑職的調查,這個所謂的匪患,並不能籠統地稱其為匪患,因為那伙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土匪,他們不是那種占山為王的。他們反而有點像軍閥,就是自己割據了一塊地盤,有城池,有軍隊,有點那種自立為王的意思,但不完全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是褒貶不一的。」
「褒貶不一?」江烈抖擻起了精神,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在穎川郡本地的老百姓的心目中,有些人是喜歡他們的,而有些人是討厭他們的。」
段彪點頭道:「對。更有意思的是,喜歡他們的人比討厭他們的人,要多,是要多得多得多。也可以說大部分的老百姓都是喜歡他們的,只有在老百姓中占少部分的門閥士族和有錢有勢的富豪還有一些官員是怨恨他們的。其實也容易理解,因為他們對普通人好,卻總是招惹那些少數人。」
江烈抿了抿嘴道:「我曉得了,照你這麼說,他們是屬於劫富濟貧的那種類型?」
段彪應道:「正是如此,但也不完全是。劫富濟貧只是他們的一方面,他們還會通過一些非法的途徑去賺錢,然後用那些非法賺到的錢去幫助老百姓。他們做的生意遍布多項領域,最出名的就是販賣私鹽。老百姓哪裡管什麼私鹽官鹽啊,對老百姓來說,私鹽官鹽除了價錢不一樣以外,都是一模一樣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私鹽要比官鹽便宜得多。有便宜的私鹽能夠選擇,老百姓們不會傻乎乎地去選擇比較貴的官鹽。不過,從官府的角度來看,他們販賣私鹽就是破壞了管理,而且逃避了稅收,這是會導致市場混亂的。」
江烈長吁了一口氣:「以咱們目前所有的兵力,去討伐他們的話,根據你打探到的情報,能有多少勝算?」
段彪嘆了口氣道:「要是真打,論勝算,肯定是咱們勝算大。他們畢竟不是正規軍,戰鬥力強不到哪裡去。咱們麾下的將士們都是原來神獅軍團的,雖然沒有原獅炎軍的,但也都是獅賁軍、獅城軍和獅翼軍的各部精英,要對付他們是手拿把攥的。這不是什麼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民心。咱們要是去討伐他們,是與民心背道而馳,畢竟他們在大多數老百姓的心目中不是什麼壞人。但要是不討伐他們,任由他們我行我素,任由他們肆無忌憚,這也不行,這算是咱們當官的不負責任了。所以說,這個爛攤子難辦啊!」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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