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你終究還是沒有認清事情的本質啊,我看你就像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你就是朽木,你就不可雕也!你真的不是個東西!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你的錯誤是錯在哪兒!你就覺得你的根本錯誤是惹到了神獅人嗎?關鍵根本就不在於你惹的是神獅人還是虬誓人,關鍵在於你帶頭破壞了和平,破壞了別人的國泰民安!你如今的慘狀,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象湄皇帝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說得對,朕是咎由自取,但朕也沒有任何能夠挽回的辦法,過去造的孽,都已經過去了,已成定局,朕只能是追悔莫及啦」
「對,沒錯,就是無法挽回。你還必須接受一個事實,你是三國公敵。」江烈停頓片刻,續道,「虬誓人恨你,因為你曾經侵略了他們的國家。神獅人也恨你,因為你侵略了虬誓,導致我們神獅在抗象援虬戰爭中死去了太多人。象湄人更恨你,而且像是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恨,就是因為你沒事找事,講什麼開疆拓土,非得把侵占他國講得冠冕堂皇,還美其名曰是什麼蕩寇。扯淡!你要是不搞什麼碗糕蕩寇,你們象湄也有很多無辜的將士就不會戰死!本來是有很多家庭美滿的,就是被你的開疆拓土給毀了!毀得一個個家庭支離破碎,家破人亡!」
被江烈這麼一激,象湄皇帝更是痛哭流涕,哭得梨花帶雨,手中的傳國玉璽在身體的不斷顫抖之下掉落到了腳邊,漸漸滾落到了江烈的腳邊。
江烈低頭俯視了一眼,緩緩蹲下身來,用空閒出來的那隻手小心翼翼地撿起了那塊晶瑩剔透的傳國玉璽,舉到了面前,輕輕地吹了吹,吹散了玉璽上沾染著的灰塵。
這塊傳國玉璽畢竟是象湄的代表,它的形狀就是一頭卷著長鼻的長牙巨象,栩栩如生。
江烈將這塊傳國玉璽拿在了手中,問道:「陛下,既然你都這麼客氣地把傳國玉璽交到我手中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什麼了,就只能笑納了。不知是否已經決定好了,就此退位,將象湄的政權移交給神獅。外臣可以再給陛下一炷香的思考時間。」
象湄皇帝無力地哭笑不得道:「思考?朕還有任何思考的餘地嗎?朕已經走投無路了,朕早就知道了,全象湄的軍隊都向你們繳械投降了,朕是獨木難支了,在整個蝕骨大陸,都沒有一個人是能夠擁護朕的了。朕不需要思考,也沒有辦法思考,除了你所說的退位朕壓根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陛下還是從善如流啊!」江烈慶幸象湄皇帝不像鄭致賓的脾氣那麼倔,還算是懂得看清楚局勢的,便目光炯炯道,「陛下,該有的形式還是得要有的,還請陛下親自走出朝堂,鄭重其事地宣布,從今往後,再也沒有象湄國,原象湄國的區域,全部都歸神獅國管轄。只有陛下親自說出這句話,這個政權才算是真正地交接完畢。」
象湄皇帝搖了搖頭,長長嘆息了一聲:「朕又有何面目去面對到這最後還在死戰的將士們吶朕說不出口但沒事大總管,馬上擬旨,就按照江大帥所說的那樣,替朕替替朕昭告天下!」
象湄皇帝身旁的老太監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應道:「奴才遵旨!」
隨後,江烈便一手拿著傳國玉璽,一手扛著滅揚斧,在幾位將帥的微笑目送之下,走出了朝堂,高舉著傳國玉璽,一步一步徐徐走下了台階。
這就已經意味著象湄的政權已經傾覆,一些比較愚忠的象湄禁軍將士見到此情此景,都只得掩面哭泣。
片刻之後,象湄皇帝身旁的那位老太監捧著一道聖旨,踏著蹣跚的步伐,停在了朝堂門外,面對著下方形形色色的各路人,展開了聖旨,牽聲拔調地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古識時務者為俊傑,神獅星火聯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大獲民心。朕治國無方,早已大失民心,不再有萬民擁護。江山已逝,社稷難保,為原象湄芸芸眾生之性命攸關,朕痛心疾首,決意將祖宗傳承數百年之江山拱手讓人。從今往後,蝕骨大陸再無象湄國,原象湄國芸芸眾生皆屬神獅國,象湄象湄象湄亡國!欽此!」
見那老太監宣讀聖旨的語氣慷慨激昂,又悲傷愴然,星火聯軍的將士們沒有江烈的命令,也沒人敢在這略顯悲傷的氣氛中肆意地慶祝。
「段校尉!」江烈一聲喚來了段彪。
「末將在!」段彪小跑到了江烈身邊,行了軍禮,「大帥有何吩咐?」
江烈正色道:「立刻派人,快馬傳書,千里加急,務必儘早告知皇上,星火聯軍已順利完成任務,政權已交接完畢。星火聯軍會按原計劃,保管好原象湄國的傳國玉璽,並臨時攝政。然後,安排好所有投降的象湄人,好吃好喝招待著,把他們的兵器都沒收了就行。還有那個象湄皇帝也照顧好,雖然人家已經不再是皇帝了,但也還是不要虧待了人家,就先軟禁著就好,看皇上什麼時候要來再讓皇上處置他。還有就是,咱們星火聯軍的總部,就設在這個朝堂裡頭,主力部隊就駐紮到皇宮裡來。我有點累了,我得先去歇會兒。」
吩咐完諸多事宜,江烈便依然一手扛著滅揚斧,一手拿著傳國玉璽,緩緩走進了朝堂。
朝堂里的人被清空之後,江烈率先坐上了皇帝的寶座,將滅揚斧擱置到了旁邊,端詳著那塊傳國玉璽,暗暗出神。
這場「戰役」進展得實在是太順利了,順利得令江烈難以想像。從象湄國北疆一路來到象湄皇宮,星火聯軍沒有損失一兵一卒,沒有打過一次正兒八經的仗,也幾乎沒有殺過人。這或許是空前絕後的一次軍事行動,過於一帆風順,也特別快。
任務算是完成了,江烈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並沒有繼承帝位,但還是趁此機會坐上了皇帝的寶座,淺淺體驗了一番萬人之上的位高權重。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朝堂就算是完全被改造成星火聯軍總部了。
段嘯冬走進此間,望見高高在上的江烈,爽朗地大笑道:「好傢夥!真是好傢夥啊!你這往哪兒坐呢?你這是『皇帝輪流做,今年到你家』啊?」
江烈笑著擺了擺手:「扯什麼淡呢?我就是坐著玩玩,這張椅子現在就是一件單純的文物了,就是一件藝術品了,它已經失去了它原有的意義和價值了!這本來是象湄皇帝專屬的寶座,就是歷任的象湄皇帝坐的。現在呢?蝕骨大陸之上已經沒有象湄國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象湄皇帝了!所以,這張椅子就是任何人都可以來試試屁股的!段大帥,我有個主意,你要不要跟我商量商量?」
段嘯冬坐到了一張交椅上,摘下了頭盔,笑問道:「你小子又想出什麼歪主意了?你先說,我能商量的話再跟你商量。」
江烈笑道:「我是這麼想的,這張椅子雖然說是沒有原來的意義和價值了,但是藝術價值和文化價值還是有一點的,至少它新鮮啊!至少它不簡單啊!跟你屁股底下坐著的尋常的交椅就不太一樣了。我明顯就能感覺得到,這塊椅子坐著,我的屁股舒服得多,而且讓我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那咱們就可以把這張椅子收起來,然後呢,去拍賣!就讓他們競價,誰競價最高,就賣給誰!」
「不行!」段嘯冬連連搖頭,「你這個商業頭腦太差了!你軍事方面的頭腦還行,在做生意的這方面,你就是外行一個!拍賣?多土啊!人家拍走多少錢,到你手上就是多少錢,這筆錢就是你拿到之後,就固定那麼多了,沒有形成一個錢生錢的趨勢!你的主意不行!我跟你說說我的主意!我的主意比你強多了!我就不想玩什麼競價拍賣,我就把這椅子往那兒一擺,誰想要坐的,收費!就看坐一次收多少錢,坐越久,價格就越貴!這個收費也不用太高,就是薄利多銷!這個雖然說可能不會一口氣賺到太多的錢,但是至少穩定,能有源源不斷的收入,這才是長久之計!」
江烈打趣道:「行!你有商業頭腦,做生意這塊還得是你是行家啊!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還能跟我較真起來了?還挺認真!這種事情可不是你我嘴上說著樂呵,出個主意就能隨隨便便實現的噢!這種級別的藝術品,就是得在專門的地方供起來,供人參觀,供人觀賞,不能夠讓人坐,這樣就不太好了!」
段嘯冬噗嗤一笑道:「誰跟你較真了?你說誰跟你較真了?我還不是跟你學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跟我說這些鬼話,我當然也就只能跟你說這些鬼話了!」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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