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凡九年,在袁遼宏生日的這天,江烈與袁南兒帶著三個孩子來到了神獅城,準備為袁遼宏慶祝生日。
在這天早上,江烈一家五口的馬車抵達了神獅城,先到江府安頓下行囊,然後江烈便徑直趕到了吉氏鐵匠鋪。
不出意外的話,鐵郎應該是已經退休了。江烈掐指一算,鐵郎年紀已經不小了,應該是干不動了。
果不其然,吉氏鐵匠鋪里已然沒有了鐵郎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鐵郎的兒子——鐵牛。
鐵牛告知了江烈,鐵郎如今正在家中頤養天年,江烈便徑直找到了鐵郎的家中。
在吉宅的大院裡,鐵郎正躺在搖椅上,搖搖晃晃地享受著日光浴。
「鐵郎,別來無恙啊!您老人家還硬朗著呢!」江烈大笑道。
「我是鐵郎,鐵當然硬啦!」鐵郎打了個哈欠,睜大了雙眼,定睛一瞧,連忙坐了起來:「江大帥!稀客啊!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啦?你這會兒不是應該是象湄地區嗎?」
江烈笑著應道:「今兒是我老丈人綱親王的生日,所以我就帶著老婆孩子來神獅城了。順便來看看你老人家。」
鐵郎的雙眼眯成了縫,笑道:「原來是如此啊,我相信你應該不只是單純想來看看我吧?」
江烈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我是有要事要求您老人家呀!」
鐵郎正色問道:「要事?我還能幫得上什麼忙呢?我這一把老骨頭了,除了會打鐵,也沒有什麼別的本事了啊。」
江烈微笑道:「就是衝著你這個會打鐵的本事,不需要你有什麼別的本事。」
鐵郎搖了搖頭笑道:「江大帥,你有所不知啊,我年事已高,我已經退下來了,早就不幹活了,鐵匠鋪就交給我兒子去打理了。你有什麼需要的,就直接去鐵匠鋪找我兒子下單。」
「這不是跟你兒子不熟嘛,所以還是想來麻煩您老人家呀!」江烈蹲到了鐵郎的身邊,捶起了鐵郎的膝蓋,笑吟吟道,「這可是一筆大訂單吶,我就信得過你,所以只能跟你交涉,看你願不願意做這單買賣。」
鐵郎用餘光瞟了江烈一眼:「按理講,只要有錢賺,就沒有不做這買賣的道理。你既然這樣問我了,想必是這筆買賣的難度比較大,還是說這筆買賣是非法的?」
江烈左顧右盼了一陣,低聲道:「按理說吧,應該是有那麼一點非法的但是此舉若成,便是改朝換代驚天動地」
鐵郎的目光中滲透出了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改朝換代?驚天動地?莫非你想造反?」
江烈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我是想造反,當然了,不只是我一個人。我信得過你,當初我獅炎軍的那麼多兵刃都是請你打造的,我對你擁有十足的信任,所以我想請你幫忙,別人我都信不過。」
鐵郎將信將疑道:「你?你怎麼會想造反呢?雖然你已經不是獅炎軍大帥了,但也是象湄地區的一個太守啊,這官也不小啊,怎麼?日子過得不如意了?」
「那可不?這日子要是過得如意了,又有誰願意造反呢?實在是皇上不想讓我們象湄地區的這些大官小官包括平民百姓好日子過啊!這日子過得不如意了,咱們就想反了,不反的話,實在是過不下去啊!」江烈嘆息道。
鐵郎疑惑地問道:「此話怎講?象湄地區的待遇不好嗎?」
於是,江烈便將袁國采那些大失民心的行徑大致向鐵郎備陳了一番。
鐵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也覺得如今的神獅變得有點不太一樣了。江大人,我得先問問你,你既然決意要造反,那麼你造反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呢?應該不會只是想發泄一下吧?」
江烈正色道:「當然不會。我想推翻袁國采日益殘暴的統治,讓芸芸眾生能夠過上幸福安穩的日子。」
鐵郎思忖片刻,道:「既然如此,你需要多少兵刃,需要些什麼樣式的,能不能給我列個清單?」
江烈微笑道:「這自然是有的,我早就準備好了。」
早在近中山莊裡那湖中的船上,江烈便已將需要的兵刃樣式及數量默默記了下來,並列在了紙上。
說著,江烈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鐵郎。
鐵郎拆開了信封,將清單瀏覽了一番:「這批貨,什麼時候要?」
江烈正色道:「今年太后生日那天,還不是很著急。」
鐵郎點了點頭道:「這是可以的,沒什麼問題。不過,你曉得我的規矩,一分錢一分貨,沒有資金,我也是無能為力的。」???.biquge.biz
江烈笑著從兜里又掏出了一大捆神獅幣:「價錢儘管你定,這些是我預付的定金,拿到貨後,我再把剩餘的錢盡數補上。」
鐵郎爽快地接過了錢:「成交。到時候再來寒舍取貨吧。」
「那就這樣吧。」江烈抱拳道,「烈先行一步了,告辭!後會有期!」
鐵郎揮了揮手:「慢走啊!後會有期!」
神獅歷昇凡十年。
日復一日,距離呼延婉嬋的生日越來越近
這天晚上,江烈躺在太守府房間裡的床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
身旁的袁南兒也還沒有睡著,便問道:「怎麼睡不著了呢?」
江烈嘆息一聲,道:「還能怎麼睡不著呢?就是千思萬緒在心頭唄。」
袁南兒問道:「千思萬緒?怎麼?想納妾了?」
一臉嚴肅的江烈並沒有被這句玩笑話逗笑,仍然泰然自若:「怎麼可能呢,我哪能想這些不切實際的問題。我算了,我瞞天瞞地,也瞞不過你啊。我實話實說了,我想造反。」
「造反?」袁南兒登時抖擻起了精神,一把抓住了江烈的手腕,「此話當真?你想造誰的反?」
江烈正色道:「還能造誰的反?當然是造袁國采的反。不過,我得糾正一下,不是我想造反,而是我要造反。這不是一個想法,而是一個即將實行的計劃。造反的人也絕對不僅僅只是我一個。袁國採得罪了太多人了,尤其他得罪的還都是我們這些老功臣,雖然我們現在被分散開來了,每個人手上拿得出的兵力也比較有限,但是積少成多,我們會凝結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袁南兒那抓著江烈的手登時猛地一顫:「莫非你已經做好準備了?」
江烈應道:「是啊,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太后生日那天,就是我們神獅平雪聯盟揭竿而起的日子。」
袁南兒焦急地問道:「你要怎麼反?舉兵攻打神獅城嗎?」
「不至於,沒必要那麼大張旗鼓的。」江烈嘆了口氣道,「我們的目標就是袁國采,不會連累到其他人。所有的平民百姓都不會受到傷害的,包括咱爹。」
「你要殺了皇上嗎?」袁南兒鬆了一口氣,但還是表示出了急切的心情。
江烈思忖片刻,應道:「我也不確定,不一定吧。我希望是能夠生擒,但是這也不好說,活的要是抓不住,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該下殺手可能也是無法避免的。」
「烈」袁南兒欲言又止,咬住了牙。
沒等到袁南兒繼續往下說,江烈便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袁南兒吞吞吐吐道,「你能不能饒皇上一命」
江烈全神貫注道:「此話怎講?」
袁南兒囁嚅道:「我知道,皇上做了太多錯事,他已經不適合繼續再做皇上了但是畢竟我從小就叫他太子哥,他永遠都是我的太子哥他也是孩子們的舅舅能不能饒他不死?」
江烈猶豫了片刻,輕輕地點了下頭:「好我不殺袁國采。我把造反的事告訴你了,你心裡有數就好,千萬不要泄露給別人。」
「嗯我會的」袁南兒又把手放到了江烈的胸前,「你別再胡思亂想了,趕緊睡吧」
時光荏苒,就在神獅國皇太后呼延婉嬋舉辦七十大壽盛宴的這天,江烈帶著袁南兒都身著盛裝來到了神獅城。
與江烈同行的,除了袁南兒以外,還有數十精兵,只不過這些精兵都是身著便裝,像大多尋常的過路百姓一樣光明正大地進入神獅城。
各路精兵都按照計劃分批摸到了鐵郎的住宅,拿上各自被安排的兵刃。
七十大壽的宴席就設在皇宮之內,與六十大壽一樣,還是在老地方——獅台飛歌。
呼延婉嬋六十大壽的時候是羿衷四十五年,如今七十大壽是昇凡十年,十一年的時光就這麼轉瞬即逝。
彼時的江烈是羿衷皇帝袁遼宸的御前侍衛,隸屬於神獅軍團皇家獅城軍,袁南兒則是高貴的沐慕公主。此時的江烈是神獅國象湄地區穎川郡太守,而袁南兒則是穎川郡太守夫人,也是沐慕長公主。
江烈情不自禁地感慨,十一年的時光,經歷了太多太多,見證了滄海桑田,置身於亂世之中,笑看風起雲湧。
當晚,在七十大壽的宴席正式開始之前,按照原計劃,神獅平雪聯盟的主要成員們都分散在獅台飛歌的四面八方,東張西望地偵查宮廷侍衛的分布情況。
「江烈,好久不見啊!」
袁國采的聲音從江烈的身後傳來。
江烈連忙轉過身,行禮道:「臣江烈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袁國采的身邊跟隨著幾十名侍衛,此時還不是動手的時機。
「近來可好啊?」袁國采笑吟吟地問道。
江烈在內心怒罵道:「皇帝是你在做,我能好?」
但在表面上,江烈依然笑臉相迎:「承蒙皇恩浩蕩,國泰民安!一切順利!」
袁國采爽朗地笑道:「那可實在是好極了!」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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