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姑娘都自我介紹了一番,也都表演了才藝,直把袁遼宸看得喜笑顏開。
江烈能夠發現的唯一比較蹊蹺的就是其中一個名叫柯霖鈴的,在袁遼宸面前毫無緊張之色,談吐清晰,而另外幾個多多少少都透露出了一些緊張的神態。
畢竟,她們面前的人是皇帝,是一國之君,普通人初見國君,有點緊張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然而,柯霖鈴沒有表現出一絲絲的緊張,舉手投足之間都異常從容。無論是她在引吭高歌的時候,還是她在翩翩起舞的時候,從頭至尾都是極其自然。
有些人生來的心理素質就強於他人,有些人見過的世面比較多,在一些重要場合也能夠淡定自若,就是比尋常人要更具有做大事的能力。
所以,此事雖然稍微有點略顯奇怪,但不見得是什麼可疑之處。
猶豫片刻之後,袁遼宸做了決定,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捨棄了其他的所有人,唯獨選中了柯霖鈴一人。
這並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在場有眼之人都看得出,柯霖鈴不僅美貌與才藝都更勝一籌,而且顯得成熟穩重得多,她理應脫穎而出。
江烈卻越想越不對勁:一個從未見過皇帝的少女,初次進宮,初次面聖,毫不緊張,究竟是否合理?
不知不覺之間,江烈對於柯霖鈴的疑心越發嚴重,越想越覺得她就應該是優伶教派來混進皇宮的刺客。
選秀結束之後,沒被選上的那幾個姑娘都垂頭喪氣地離開了皇宮,只有柯霖鈴驕傲地抬頭挺胸著佇立在原地。
「恭喜柯姑娘!賀喜柯姑娘!」一夥宮女太監走到柯霖鈴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江烈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厲芒:「我倒要看看這個柯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
段彪問道:「大帥,你看出了什麼貓膩嗎?」
江烈搖了搖頭:「不是看出了什麼貓膩,只是稍微有點懷疑。我感覺這個柯姑娘有點過於泰然自若了,也有點過分的胸有成竹,感覺奇奇怪怪的。我只是單純擔心她是優伶教的刺客。」
現場的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江烈走到了柯霖鈴身前,拱手道:「江烈見過柯姑娘。」
柯霖鈴回了一禮:「莫非閣下便是威震天下的江將軍?」
江烈微笑道:「威震天下實不敢當。」
僅僅只是草草禮貌性地招呼兩句,江烈就感受到了柯霖鈴身上散發出的非凡氣質,談吐的語氣明顯是出身於極具教養的書香世家。
事實也確是如此,適才自我介紹的時候,柯霖鈴就說了自己來自獅南,祖上都是秀才,自幼便是在書香的薰陶中成長,個人精通琴棋書畫,現年十七,早已能將神獅國的經典古籍倒背如流,論歌唱,論舞蹈,也都是堪稱天下一流的水平。m.biquge.biz
即便如此,江烈仍然認為無法抹去柯霖鈴是優伶教刺客的嫌疑。
所以,江烈打算做出一番試探。
江烈認為,柯霖鈴若是優伶教的刺客,定然會武,不是說非得會武才能做刺客,而是優伶教上上下下都是有身手的,這點,他在北疆就有領略過了。
「柯姑娘多才多藝,能唱能跳,直教人嘆為觀止,只可惜江某隻是一介武夫,對於音樂舞蹈之事一竅不通,只覺得好聽好看,卻著實不懂其中的門道。不過,江某作為神獅軍團的一員,對於拳腳刀劍不稱精通,總歸也是略懂,不知柯姑娘是否會武?」江烈彬彬有禮道。
柯霖鈴莞爾一笑道:「江將軍說笑了,小女子只不過是一介女流,只會跳舞的舞,不會武功的武,而且對於舞槍弄棒之事,小女子也是提不起興趣。」
江烈趁柯霖鈴回話之際,低頭瞟了一眼,只見她雙手白皙水嫩,留著長長的指甲,塗抹著七彩斑斕的指甲油,沒有一處疤痕,也沒有一處老繭。
從這雙手來看,柯霖鈴著實不像是一個習武之人。
之前在巴秀娘的酒館裡,江烈與段彪能夠一眼看出巴秀娘是習武之人,正是因為巴秀娘雙手的虎口都有厚厚的老繭,明顯是長期手持刀劍所致。
而柯霖鈴的這雙纖纖玉手,要麼是大家閨秀,要麼是小家碧玉,不僅不像是習武之人的手,也不像農家女子的手。
然而,江烈的疑心並沒有因此減弱,畢竟優伶教擅長演戲,也會化妝,易容都不在話下,給一雙手化妝作為障眼法也不見得不可行。
江烈眯著眼笑道:「柯姑娘當真不會武?」
柯霖鈴不失禮貌地微笑著搖了搖頭:「當真不會。江將軍,你看小女子這般纖瘦,哪裡像是一個習武之人了呢?」
於是江烈又將柯霖鈴重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麵皮白皙,雙眸如水,朱唇似焰,櫻桃小嘴,身材小巧玲瓏,四肢修長纖細,整個人猶如風中的一株煢煢孑立的小花,隨時可能被微風吹倒。
經過這一番打量,江烈又不覺得柯霖鈴是一個會武功的人了,原本還想出拳試探一下她的反應,但他現在完全沒有理由說服自己眼前的這個嬌小少女會是一個武林高手。
然而,江烈的疑心依然沒有因此減弱,畢竟柯霖鈴若真是優伶教的刺客,她也不見得非得用武力刺殺袁遼宸——用毒、用工具、用女性的特殊能力,都有可能是刺殺的手段。
所以,江烈現在認為,急需確定的是柯霖鈴究竟是不是優伶教的人。
論鑑別方法,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優伶教的每個人背後都有優伶教的專屬刺青,只要柯霖鈴的背後有優伶教的刺青,那就可以證明她是優伶教的人,若沒有,那她大概就確實只是一個普通的進宮參加選秀的秀女。
難處在於,柯霖鈴是個女兒身。
在這個較為保守的時代,便是看一眼異性的後背都可謂是男女授受不親。
而且,江烈只是懷疑,沒有十足的把握,倘若柯霖鈴的背後並無優伶教的刺青,江烈還看了個精光,作為一個有婦之夫,終究是會顏面掃地,而且對方還是當今國君剛選上的妃子,日後江烈還得稱她一聲娘娘。
賭!
江烈下定了決心,賭一把。為了袁遼宸的人身安全,江烈願意冒著這個極大的風險賭一把。
「柯姑娘,江某有個不情之請。」江烈正色道。
柯霖鈴問道:「不知是什麼不情之請,江將軍請講。」
江烈鼓足了勇氣,一字一頓道:「我想看你的後背。」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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