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子幫江烈倒滿茶:「雖然也是血海深仇,但說到底,皇帝有關係,卻不是直接關係,所以跟二哥他們相比,我與皇帝的仇恨並不算太深。如果皇帝能親自向我們認錯道歉,我還是可以接受招安的。但是,我二哥他們沒那麼容易動搖。」
江烈嘆了口氣:「其實皇上挺後悔當年自己犯下的過錯的,畢竟自己的錯誤害了那麼多人。我看得出他的悔意,看得出他的自責。其實就現在而言,皇上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明君。」
牡丹子冷笑道:「他要真能是明君,早就該向優伶教、向紅星寨磕頭道歉,向所有無辜冤死的亡靈道歉,而不是一直幾十年來一直就把我們以反賊、亂黨對待。」
江烈靈光一閃:「若是皇上真能親自道歉,你就能既往不咎,就能原諒先前的所有過錯?」
牡丹子再次苦笑:「一國之君能拉下臉面向我們這些亂黨賊寇道歉?說是這麼說,但並不現實。」
江烈抿了抿嘴,正色道:「我可以嘗試著勸諫皇上。」
牡丹子噗嗤一笑:「勸諫?你勸了,他就要聽?憑什麼?就憑你是大功臣?就憑你是個將軍?還是說,憑你是他侄女婿?」
江烈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法憑,我也沒法靠自己直接直言相諫,但或許我能通過我們聯軍的袁主帥。袁主帥算是我岳父,皇上是他親哥,他們親兄弟講話可能會比較有作用,他也比較敢跟皇上說。」
牡丹子質疑道:「難道你覺得袁主帥就有辦法讓皇帝向我們道歉?」
江烈咬住茶杯,尋思了片刻:「我不知道,我也沒把握。但總得試試吧,死馬也得當活馬醫,我盡我所能去嘗試吧。」
牡丹子抱拳道:「那就多謝江將軍了。」
江烈起身抱拳道:「趁現在我去找一下袁主帥。江某告辭!」
牡丹子起身朗聲道:「綠葉子青葉子,送客!」
說話間,江烈徑直來到了袁遼宏的房間。
袁遼宏正在鑽研惑山地形圖,見江烈前來,連忙起身迎接。江烈行了軍禮:「末將江烈參見主帥!」
袁遼宏回了一禮:「坐吧!」
江烈開門見山:「這兒沒有別人,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袁遼宏點了點頭:「想說什麼你就儘管說,都不要緊的。」
江烈鼓足了勇氣:「倘若昨晚華業火說的句句屬實,就是皇上年輕時犯下了過錯,才逼得優伶教造反。至於紅星寨的土匪,也都與皇上脫不了干係。倘若皇上能親自出面向他們認錯道歉,或許招安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袁遼宏眼前一亮:「你可真是異想天開。一國之君向亂黨賊寇道歉?這豈非滑天下之大稽?即便皇上知道自己當初錯了,即便他承認了,他也不至於時隔幾十年來向他們賠禮道歉啊!」
江烈正色道:「你說的我也都明白,所以我們需要勸諫皇上。末將的分量是不夠的,而您手握重兵,又跟皇上是親兄弟,或許您說話會有點管用。」
袁遼宏思索片刻後,道:「招安一事,我夢寐以求。若是皇上向他們道歉,他們就能同意招安,我自當竭盡全力勸諫皇上。不過,不見得皇上道歉了,他們就能同意招安啊。」
江烈道:「別人我不知道,至少紅星寨的六當家牡丹子是可以接受的。即便沒法全部都給他們招安了,能招一點也是一點啊。」
袁遼宏點了點頭:「敵軍撤兵之前,我會給皇上寫信,盡我所能。不過,是個人都好面子,皇上不是普通人,更好面子,所以不一定能成功。」
江烈道:「無論是否能夠成功,只要有一絲絲希望,都應該嘗試。就像我們這次聯軍北伐,雖然我們勝算不小,但也並不是說就一定能勝利。雖說不一定能勝利,但我們也得奮戰前線。」
袁遼宏注視著江烈,欣慰道:「我明白了,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去勸諫皇上。當然了,是否能夠成功,首先還得看我軍能否獲得此番北伐的勝利。」
江烈起身行了一軍禮:「末將定當不遺餘力,奮勇殺敵!」
袁遼宏微笑道:「殺敵也不是亂殺的,正好你來了,順便陪我一同看看這惑山的地形。」
「末將遵命!」江烈說著便把搬起椅子往袁遼宏身邊挪,然後煞有介事地與袁遼宏一起研究起了惑山地形圖。
隨後的一個月,鯉軍隔三差五就會前來攻山,沒有一次不是被聯軍打得落荒而逃。這天晚上,袁遼宏召集所有將帥以及紅星寨、優伶教首腦到紅星寨大廳內開展會議。
袁遼宏一本正經道:「這一個月來,我們一直在打勝仗,總是把他們打得落荒而逃,不過,我覺得其中有些貓膩?」
易無憾笑道:「這能有什麼貓膩?俺們能征善戰,把鯉狗打得屁滾尿流那是完全在情理之中啊!」
袁遼宏微笑道:「是,我軍固然強悍,但鯉軍著實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他們為了這一場戰爭籌備了將近二十年,不出意外的話,是舉國之力!但卻從來沒有對我們占過上風,這不是有些荒唐嗎?」
段嘯冬點頭道:「袁主帥言之有理啊,我軍取勝固然是在情理之中,但是鯉軍肯定也想贏,然而實際上他們並沒有採取什麼手段,或者說改變什麼戰術,就一直屢戰屢敗。換位思考一下,倘若我是凌雕飛,我肯定要想方設法地扭轉戰局,竭盡全力攻下惑山,攻進神獅國!」
袁遼宏道:「段大帥所言正是我想說的,這一個月以來的戰況著實過於詭異。」
易無憾笑道:「這有啥詭異的?俺們強,他們弱,他們背水一戰,見俺們這麼能打,慌了陣腳,就是有改變什麼鳥戰術,也都忘掉九霄雲外去了,自然是屢戰屢敗。」
袁遼宏搖了搖頭,笑道:「這還只是其一。其二,鯉軍經常還沒到完全處於下風之際,便迅速撤軍。整體而言,一個月下來,除了第一仗以外,雙方傷亡都不大,而且,雙方的高級軍事主官無一陣亡。」
苗勝寧打了個響指:「沒錯!這點非常重要!主帥,這一個月下來,末將有一種感覺,感覺敵軍就一直在演戲!」
袁遼宏點了點頭:「苗將軍與我不謀而合啊!據我推斷,除了第一仗,敵軍不知道我們神獅軍團已經派兵增援,陣腳慌亂,那敗得自然,敗得合理!剩下的幾仗,敵軍都是佯敗!他們在示弱!他們要讓我們感覺他們非常弱!」
何毅霆眼前一亮:「示弱是敵軍的目的,但絕不是最終目的。他們肯定是想通過示弱來達到某些企圖!」
袁遼宏又點了點頭:「不錯!若只是單純想讓我們放鬆警惕,驕傲自滿,那就過於俗套了。凌雕飛那隻老狐狸沒這麼土,他的陰謀詭計應該是足以出奇制勝的,不會這麼簡單!所以,很詭異,令人難以捉摸啊!」
孟如幻正色道:「既然難以捉摸,那我們就不跟他捉摸。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時刻保持著警惕,不要輕易中了敵軍的圈套,我們只能這樣。」
袁遼宏讚許道:「孟當家說得對!我可以肯定敵軍的屢戰屢敗是演戲,他們就是在示弱!我們千萬不要認為他們真的這麼弱!驕兵必敗,我們不可自傲,不可輕舉妄動,一切行動聽指揮!請諸君都轉告自己的部下,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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