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 132誘惑

    沈柏騰離開後,我便坐在圓桌旁慢悠悠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解著自己的酒。zi幽閣www.ziyouge.com

    感覺到自己腦袋稍微清醒了一點,才腳步微晃的朝著衣架走去,從上面拿上大衣給自己一絲不苟穿好,推們出了這件包廂。

    我在茶館外面攔了一輛車。上了車後,沈博文便來電話,他聲音內滿是笑意說:「乾的好啊。」

    我手的膝蓋戳在車窗口處,疲憊的說:「你煽風點火得挺好的。」

    沈博文說:「不過,按照沈柏騰的聰明,他不會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無所謂,我只要打死不承認就好。」

    沈博文說:「需要幫忙嗎?」

    我說:「不用,最壞的結果是他殺了我。」

    沈博文笑著說:「這倒是不至於,他肯定不會殺了你。」沈博文後面又加了一句:「但他會不會讓你生不如死,那就不知道了。」

    我說:「照片呢外加底片。」

    沈博文說:「依照我們之間的交情,難道我還會害你嗎?」

    我冷笑一聲說:「我們什麼交情?這點交情就盼著我給你賣命到死嗎?」

    沈博文說:「別諷刺我,也別這麼大火氣嘛,東西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就在你房間。」

    我說:「你找人去了我房間?」

    沈博文說:「不然東西我怎麼交給你?當面?」

    我揉著眉頭說:「算了,這段時間你好好在袁姿面前爭氣,別到時候所有功夫都白干。」

    沈博文說:「好了,我會多加利用的。」

    我們掛斷電話後,我便望著窗外的風景長久的發呆,我忽然很好奇沈柏騰會怎樣哄會袁姿,與其讓袁姿知道我們以前的關係,還不如讓她現在誤會我們現在的關係。以前的事情,女人都可以原諒,畢竟那是過去式,可正在發生這種事情,並且是在他和她交往期間。被她捉姦在床。這個意義上可就不一樣了,雖然這樣會加大曝光我的危險。

    不過,我很好奇接下來沈柏騰和袁姿會有怎麼樣的抉擇和表現,是選擇原諒,還是就此分手。

    袁姿這樣的人,典型的天真爛漫,被家人保護的太好,所以對很多事情都想像得過分美好,愛情在她們眼裡是神聖的。是不該有瑕疵的,她們越是對愛情保持著高度虔誠,便越是見不得眼裡有沙子。

    而這次,她眼裡的沙子還是稜角分明的。

    要原諒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我回到沈家到達房間內後,便在屋內四處找著,最終從被子下找出一盒東西,我打開後,裡面果然是照片的底片,外加一些照片,我放在手上看了幾眼,便了一個打火機,將那些照片悉數燒毀。

    一切都完畢後,我才又從沈家出來去了醫院。

    第二天我便從醫院出來,一大早便去沈柏騰所在的公司去找他,可到達那裡後,公司內只有戴秘書在沈柏騰的辦公室內整理文件,而他人並不在公司,我問戴秘書沈柏騰去哪裡了,戴秘書對我說,沈柏騰從昨天晚上離開了公司後,便至今都沒回來過,我聽到這句話,沉思了一會兒,便又焦急問:「你可以幫我聯繫到他嗎?」

    戴秘書似乎還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了,她不解的問:「你有什麼事情找他嗎?」

    我說:「有,很重要的事情。」

    戴秘書見我臉色焦急的模樣,以為是真出什麼事情了,不敢多停留,便對我說了一句:「稍等。」便用電話去聯繫沈柏騰,電話打過去後,那邊有人接聽了,電話內的人似乎是周助理,戴秘書和周助理傳達說,我找沈柏騰,問周助理現在沈總是否在身邊。

    電話那端時怎樣說的,我也不知道,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等待著,等在戴秘書打完電話後,她放下了手中的手機,轉過身來對我說:「沈總現在正在東鳳齋那邊喝早茶,您要去找他嗎?」

    我說:「對,我要去找他。」

    戴秘書說:「那我將地址和房號寫給你。」

    我點頭說:「謝謝。」

    她說:「不用,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我便站在那兒等著,戴秘書回身去桌上找來紙盒筆,給我寫上了地址和房號。

    在離開沈柏騰所在的公司後,我便拿著地址去東鳳齋找沈柏騰,到達那裡時,沈柏騰正和船廠的工程師的用早茶,周助理陪同在他身後,他看到站在門口的我時,彎下腰對正在和工程師的沈柏騰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而沈柏騰正好也抬起臉看了過來,眼神內沒有多少表情,特別淡,淡出水來一般。

    很快,他當做沒有看見我一般,便低下頭繼續和工程師聊著工程圖上一些需要修改的細節。

    我知道,這場早茶可能還沒有那麼早結束,便從門口離開了,去了大廳內一處供客人休息的沙發上等著,等了好久,一直等到周助理引著那負責沈氏船隻工程圖的工程師從一個轉彎處走了出來。

    他將人送走後,側臉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等著我,我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著周助理走去,我說:「我找沈總。」

    周助理看了我一眼說:「跟我來吧。」

    我跟著周助理朝包房那段走去,他將我送到門口後,便沒有再進去,而是停止了腳步,我看了他一眼,握了一下拳頭,最終朝著房間內走了進去。

    沈柏騰正在房間內等我,我將門給關上後,慘白著臉,咬著唇緩緩到達他面前,沈柏騰看向我,指著對面的椅子說:「坐。」

    我按照他的話坐在了他的對面,沈柏騰給我倒了一杯茶,我有點緊張的握住杯子,問他:「事情怎麼樣了?」

    沈柏騰問:「你問的是什麼事情。」

    我滿是擔心的問:「昨天袁姿……」

    沈柏騰笑著說:「你很擔心?」

    我說:「當時我酒醒了後,一直在想這件事情,我沒想到會被她撞見……」

    沈柏騰說:「她昨天夜晚的飛機飛去了國外。」

    我驚訝的說:「她走了?」

    沈柏騰說:「嗯,估計要一段時間才能夠消化掉這件事情。」

    我說:「你為什麼一點也不著急?」

    沈柏騰說:「你希望我著急嗎?」

    我有點尷尬說:「當然不……我只是。」我想了想,說:「我只是在想,畢竟袁姿現在是你的未婚妻,發生這種事情,你應該緊張才對。」

    沈柏騰說:「事情都發生了,緊張也無法挽回,還不如等她消消氣。」

    我擔心的問:「她會把這件事情告訴袁江東嗎?」

    沈柏騰品著手上的紅酒說:「不知道。」

    我說:「你不怪我?」

    他問:「為什麼要怪你。」

    我說:「是我才導致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畢竟我是罪魁禍首。」

    沈柏騰說:「如果這件事情是你策劃的,不急,我自然會怪你。」

    我心下一咯噔。

    沈柏騰笑意盈盈的說:「我問了袁姿,問是誰通知她來了這裡,她給我的回答是沈博文,當時我就覺得毫無意外,沈博文是該有動作了,他怎麼可能對我善罷甘休。」

    我手心內出了一片虛汗,冷笑的說:「沒想到竟然是沈博文這個小人,我說怎麼袁姿會突然出現。」

    沈柏騰說:「嗯,隨他。」

    他手中的筷子在青色精緻的碟子上夾了一隻水晶餃放於我碗內說:「應該還沒用早餐吧。」

    對於他如此溫和的態度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我僵硬著脖子搖頭說:「沒有……」

    他說:「我想這麼慌張的就去公司找我,想必是沒吃。」

    他筷子敲了敲碟子的邊緣說:「吃吧。」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抬起自己的手,拿住了筷子。

    我覺得這種情況讓人有種不知所措,外加毛骨悚然,但我還是假裝鬆了一口氣辦,緩慢吃著沈柏騰夾給我的餃子,我吃的很緩慢,而沈柏騰便坐在我對面,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看向我。

    儘管碟子內的餃子很美味,可現在吃在我嘴裡,卻像蠟燭一樣無味,甚至還讓我難以咽下喉嚨之感。亞匠斤圾。

    終於吃完後,沈柏騰又招來服務員,點了一堆東西,並且時不時夾給我,看著我吃。

    這頓飯完成後,我跟在沈柏騰身後出了東鳳齋,他在上車之前問我是否要送我去醫院,我立馬搖頭說:「不用,並不是很方便。」

    沈柏騰聽了,便點頭說:「嗯,那路上小心。」

    他彎身上了車後,車子從我面前緩慢離開,消失在馬路盡頭。

    我這才動了動僵硬的身體,用手在衣服上下意識擦了擦,在心裡想著,太詭異了,我本來已經有了被他知道的打算,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承受一切的準備,沒想到事情遠遠沒有朝我想像中的那方發展,這讓我既意外又心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沈柏騰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想明白,便沒再東鳳齋這邊逗留,攔了一輛車徑直回了醫院。

    之後我的傷勢好的差不多,醫生說我可以出院後,我才一個人去辦理了出院手續,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人陪同。

    袁姿在出國後的第三天裡,沈博文卻飛去了國外,甚至連這邊的工作都從手上放下了,而沈柏騰一點動靜也沒有,整天在公司忙著開各種大小會議。

    而且目前貨物運輸船的1049號的駿達已經正在尾部位置,他忙到連休息的時間都很少。

    在住院的這幾天裡,我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去醫院看沈廷了,便在出院的第二天去了一趟醫院,此時的沈廷竟然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昏迷不醒的階段,他精神很萎靡,我去看他時,他除了在中午時分睜開眼看了我一眼,其餘時間基本上都是閉著眼睛。

    任由護士們給他扎針檢測抽血,他整個人都沒有半點反應。

    我沒想到我上次讓小嵐假扮江姵蓉去試探他這件事情,竟然會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影響,我看著床上奄奄一息躺著他,心裡忽然百感交集,竟然有一種作惡之感油然而生。

    到達下午,二太太來看了沈廷,她站在床邊喚了好幾句老爺,沈廷有了一點反應,睜開眼看了她一眼,並且還說了一句:「蓉惠……你來了。」

    不過就這樣一句話過後,他便又奄奄一息的昏睡了過去,無論之後二太太在怎樣喊他名字,都沒了反應,二太太嚇了好大一跳,因為沈廷是死了,便快速按了服務鈴,等醫生全部都衝進來後,為沈廷檢查時,醫生才說有心跳,又氣息,是正常昏迷,讓二太太不要擔心。


    二太太這才鬆了一口氣,醫生離開後,她便站在病床邊上不斷摸著眼淚,好一會兒,她紅著雙眼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捂著唇便離開了病房。

    看到這一幕,我在心理想,這個二太太對於沈廷也不是毫無感情的,她臉上的傷心和擔心可是比三姨太太的真實多了。

    看來,也並不是毫不在乎。

    二太太離開後,三姨太太也來了一趟沈廷的病房,她看了沈廷兩眼,見他沒有反應,同樣也是紅著雙眼離開了。

    以前沈廷稍微有點小災小病進了醫院,三太太總是爭著搶著要來醫院照顧他,和現在的看一兩眼,就聊表自己的心意差遠了。

    果真是久病床前無孝子,這句話真是無比真實的表達出了,沈廷現在的狀況。

    沒有人來照顧,我只能待在那裡守著沈廷,守了兩三天,他情況都還算穩定,雖然很長時間都在昏睡,但也偶爾也會有醒來的時候。

    有一天夜裡,我因為睡不著坐在沈廷病床邊上看著書,本來正插著氧氣罩,雙目緊閉的沈廷竟然突然張開了眼睛,這讓我嚇了一跳,當即便放下手中的書,握住了沈廷的手,微激動的喚了一句老爺。

    沈廷的眼睛似乎是看得不太清楚,看了我好久,他這才眨了眨眼睛,氧氣罩下發黑的唇動了動,似乎是在說話,可我聽得不太清楚,便側過身貼在了他氧氣罩上,這才聽到他微弱的一句:「梁笙……」

    這一次,他認出了我,不在把我當成了江姵蓉。

    我看向他,笑著說:「老爺,您醒了。」

    他眨了眨眼睛,又動了動嘴唇,我將耳朵側過去後,他在氧氣罩下說:「律、律、律……」

    他說了好幾個律字,可因為沈廷喘不過氣來,律了好久,都沒有將這個字說完整,可我猜出了他想要說的話是什麼,我問:「是律師嗎?」

    他眨了眨眼睛,腦袋細微的動了一下。

    我說:「您需要我坐什麼?」

    沈廷還想說什麼,我繼續將耳朵貼在他的氧氣罩上,可等了好久,等來的確實一片艱難的呼吸聲,我抬起臉去看他,原來他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本來非常虛弱的沈廷竟然徹底甦醒了過來,不僅不用長時間昏睡了,竟然可以從床上坐起來,臉色看上去也沒有那麼灰白了,我當時被他這樣的狀況給嚇死了,因為誰都無法想到,昨天夜晚連說一句話,都像是要耗盡最後氣一般的人,竟然在第二天,可以吃一碗飯,並且還可以完整的說出話,還能夠問助理工作上的事情。

    我以為是沈廷的病要好了,畢竟他每次生病都是反反覆覆,好得非常詭異,但也發病的非常突然,等醫生來檢查後,我看到醫生臉上並不存在好情況的欣喜,反而有一絲憂愁時,我感覺到情況不對勁。

    沈廷的突然好轉,似乎不是好的預兆,有可能是噩耗。

    二太太和三太太得知到沈廷今天早上轉醒後,都來醫院看沈廷,可到達門口,卻被門口的保鏢拒之門外,因為律師當時正在沈廷的病房。

    三太太和二太太便只能在門外等著,我也站在門外,靜靜的站在那裡。

    心急的三太太為了了解到沈廷的狀況,在等的這檔子時,竟然詢問我沈廷是怎麼好的,我將沈廷突然轉醒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和三太太描述了一遍,她這才嘆了一口氣,滿是期盼說:「希望老爺這次醒來後,便不要再有什麼茬子了,一定要好好的。」

    她這句話剛說完,沈廷緊閉的病房門忽然在這一時間被打開了,是沈廷的助理朱助理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二太太和三太太都同一時間滿是期待的看向他,可朱助理的眼神在她們身上巡視了一圈後,落在了我身上,隨即才開口說:「四太太,老爺讓您進去一趟。」

    我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是不確定,問了一句:「我?」

    朱助理很肯定的說:「對,是你。」

    三太太有些不服氣的問:「為什麼會是她?我們都這麼久沒見老爺了,都一大早在病房門口守候了這麼久,按道理說,應該是我們先見才對啊,就算是論輩分,這也輪不到她。」

    朱助理說:「這是沈董的吩咐,抱歉三太太。」

    三太太還想說什麼,朱助理再次看向我說:「四太太進去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件事情是真的,便在三太太滿是刺的視線中,跟著朱助理進了沈廷的病房,到達裡面後,沈廷正靠在病床上,認真的聽著律師說著什麼。

    我們進來後,朱助理便帶著我站在門口對沈廷說:「沈董,梁小姐來了。」

    沈廷這才抬起臉來看向我,律師便同一時間停止了朗讀。

    沈廷鼻樑上架著一副老花眼鏡,他精神很好,目光落在我身上許久,他朝我招手說:「你過來。」

    我緩緩的朝著沈廷走了過去,來到他病床邊後,便輕聲喚了一句:「老爺。」

    沈廷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話,而是抬臉看向律師說:「把東西給她簽了。」

    我尚且還沒明白過來,沈廷要我簽的是什麼。

    當律師把沈廷的一份遺產繼承放於我面前時,我整個人都傻了,沈廷說:「我死後,將辭去一切關於沈氏的職務,我名下的所有財產包括沈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都將過繼給你。」

    我腦袋暫時性的當機,我問:「老爺?您會不會是弄錯了?」

    沈廷並不理會我的驚訝,他說:「簽吧,我沒有弄錯,清醒的很。」

    律師遞筆給我,我遲遲都沒有去接,因為此時的我,根本無法從這巨大的驚訝中回過神來,上面的遺產繼承書,只是象徵性的分配給了他一些姨太太和他的兒子兒女們,大量的財產包括沈氏的股份幾乎一成不變的給了我,這是讓我最沒想到的。

    我只是沈廷的四姨太太,他這是喻意何為?

    沈廷見我遲遲不動,冷笑了一聲說:「不要覺得是陷阱,我的好兒子好兒女們,在我這段時間都做了一些什麼,我都一清二楚,包括你。」

    我被他的話射擊得全身冰冷,他說:「不過,念在你是佩蓉的女兒,我可以原諒。」他看向那份協議說:「這是我這一輩子的財產,與其把他交給那些狼子野心的東西,還不如給你,不過,在簽協議之前,我有個要求,你可以自行選擇。」

    我梗著脖子坐在那裡,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沈廷也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因為他繼續接著說:「在繼承這財產時,你必須要有名正言順的身份,那就是我沈廷的正式妻子,我對你沒有太多要求,把沈氏守住,不要讓他落入任何人的手中,朱文和姜華都會協助你一切公司事務。」他說到這裡喘了喘,說:「還有一個要求,便是在繼承我財產後,這輩子都不可以再嫁,如若是再嫁,便代表主動放棄我所有財產的繼承權,朱文和姜華會為我代為監督。」

    沈廷看著我說:「你自己選擇。」

    朱文將一張桌子搬到了我面前,將文件攤平在桌上,放了一隻筆在一旁,所有人全部都不說話,就那樣無聲的看著我,等著我來抉擇。

    我腦袋飛速旋轉著一切事情,沈廷讓我簽這份合同的動機,還有他的條件,只要我和他成了正式夫妻,那麼,我和沈柏騰的之間便永遠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可能,我真真實實成了他繼母,掌管著這個沈家。

    沈廷在用另外一種方式,來斷絕掉我和沈柏騰之間的關係,並且他在讓我選擇,如果他死後,我完全可以主動外退出沈家,今後我的人生想幹什麼有極大的自由,而我和沈柏騰之間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我望著面前這一份合同,呆坐在那裡一直都沒動,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一支筆。

    如果我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我的人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我會擁有和男人一樣至高無上的權利,我不用在被任何人去牽制,我甚至是可以擁有這一輩子都花不完的財產,甚至不會再有任何看不起我,我終於可以擺脫掉最底層人物的悲哀與命運。

    我會輝煌騰達,我可以有資本去和所有對我人生的不公而去做抗爭。

    從此,我將不再去懼怕任何人。

    可如果我簽下了這份遺產繼承書後,我和沈柏騰之間,那便永遠都不再有可能,我們之間的身份便成了一座永遠都跨不過的大山。

    我到底該怎樣去選擇?這無疑是一道非常難以抉擇的難題,愛情金錢,孰輕孰重?

    我愛沈柏騰這是毫無疑問的,如果奪下了他的所有一切,那麼我將成為沈博文和沈柏騰眼中的眼中釘和肉中刺,我們之間便從此成了敵人,可如果,我放棄了現在這一切,那麼我這一輩子便將永遠困死在他手中,永遠跳脫不出來,將被他一輩子掌控著。

    我想了這兩種可能,心裡不斷有個聲音響起,她在告訴我,不,梁笙,你的人生應該被自己掌控,只要你簽了這份東西,你將有資本去和一些以前你需要仰視的人去抗衡,這個時候的你,才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在我手顫顫抖抖的想要去握筆時,心裡又一個聲音說:「不,梁笙,你不能簽,你不是喜歡沈柏騰嗎?你不是想要得到這個男嗎?如果你簽下這份東西,他將永遠不再屬於你,你也永遠都沒有機會去得到他,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娶了別的女人成為自己的兒媳婦,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厭惡自己的眼神,這樣的結果你要嗎?」

    兩種聲音在自己心內不斷抗衡打著擂台,我心裡有些亂了,一頭的虛汗,就連桌上的那支筆都顯得有些模糊,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到底要過怎樣的生活,誰來告訴我。

    我腦海內紛雜不已,直到坐在病床上的沈廷問了我一句:「怎麼樣,想好了自己的答案嗎?如果你不簽,我可以放過,甚至可以以遺產為條件讓沈柏騰娶你,到時候,你就是他的沈太太,你想嗎?」

    沈廷的聲音帶著無上的誘惑,此時的他就像一個魔鬼,他笑著說:「梁笙,你可真的要好好考慮清楚了。」

    我說:「我不明白。」

    沈廷說:「你不明白什麼。」

    我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沈廷說:「因為我很想看我這個兒子失策的表情會是怎樣,應該是很吃驚吧。」沈廷陰陰的笑著說:「我很想看看今後的你們會變成什麼樣,而你梁笙是否有這個能耐,來消化我給你的一切。」

    我說:「你想報復沈柏騰?」

    沈廷說:「最好的報復,那便是她的人叛變了,他的東西,被人竊取了,一定相當精彩。」

    我還想說什麼,沈廷說:「別再廢話了,做決定吧。」

    所有人再次看向我,而被沈廷這打斷,答案忽然在我心裡變得漸漸清晰了,我不會忘記二十三年來我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被男人輕賤,被生活所迫,被羞辱,被折磨,被陷害,被傷害,所有一切,我都不會忘記,那麼今後的梁笙還要過那樣的生活嗎?

    答案是,不,我不要過那樣的生活,我要擺脫那樣的生活。

    我看了沈廷一眼,冷冷的說了一句:「我簽。」

    我伸出手無比乾脆的拿起桌上的筆,看了一眼遺產繼承,沒有再猶豫,乾乾脆脆的在合同上籤下了我的名字。

    沈廷笑了,他笑的無比諷刺說:「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逃脫權利和財富的擺布。」

    我說:「我過夠了狗一樣的生活。」

    沈廷說:「可你失去了,可以和他在一起的一次機會。」

    我說:「他並不能永遠愛我,但錢不一樣,最忠誠只有他。」

    沈廷說:「對,曾經我也以為有些東西是比錢還要忠臣的存在,可到後面,我發現,錢是死的,只要你掌控住它,它便可以給你帶來無上的榮耀,無上的溫暖,可有些東西,比如感情,這是不可控制的,因為你稍微不注意,他的思想便已經背叛了你十萬八千里之遠,你根本無法掌控住,也根本無法時時刻刻去得知別人在想什麼,但錢不一樣,它沒有思想,你可以駕馭住它。」

    沈廷笑著說:「梁笙,你很理智,我以為所有人女人在面對感情時,都會糊塗又無知,你為自己選擇了一個永遠的保障,今後的你,將會成為他們眼裡懼怕的人,你可以掌管他們,你甚至是可以指使他們,你已經不用再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了。

    我說:「謝謝。」

    沈廷說:「不用,我們互惠互利,而且你是佩蓉的女兒,我應該善待你。」

    我說:「您真是給了我一份非常好的禮物。」

    之後,沈廷的律師又再次給我簽了一些協議,特別多,讓人分不清楚,這些文件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一切全部都搞定後,沈廷有些疲憊了,便讓朱助理送我出了他病房。

    我到達病房外後,三姨太太和二姨太太仍舊在門外翹首以盼,她們看到我出來後,仔細的觀察著我臉色,三姨太太甚至是迫不及待的衝到我面前,問我剛才沈廷和我說了一些什麼。

    此時的我,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我對三姨太太笑著說:「老爺說中午想喝雞湯。」

    三姨太太問:「就這些?」

    我說:「當然,只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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